第十二章
但畫扇不能逃,也不可以逃。
既然已經做下決定,就是與魔同行,也要硬着頭皮繼續走下去。
他不敢賭,不敢賭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基於數據而建立,不敢賭分系統口中那句輕飄飄的數據清空結局究竟如何,不敢賭上太多太多人的性命。
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親友,抑或是為了這個生活多年的世界,畫扇都必須在維持遊戲的前提下弄清楚所謂的真相。
想到這,畫扇迎着城主的視線,神色淡淡的往前走去。
然而才剛走沒幾步。
他就察覺到了四周那過於灼熱的目光,雖然四下寂靜無聲,但此時無聲勝有聲!光是想想都知道交流頻道里有多熱鬧!更何況玩家們的目光就已經非常的熱鬧!
再想到那主線任務的名稱……
畫扇有點窒息,腳步加快了些許,只想快點離開這片密密麻麻都是玩家的地盤。玩家留出的這段路通向城主府門口的路並不算太長,可加快腳步的他卻像是走了整整一天那麼遠。
期間為了保持心態,更是只與路盡頭處的城主對視,以試圖努力忽視周圍的玩家。
“走得這麼急?”
城主笑着開口說道,語氣特意放得輕慢,透露出幾分熟稔,同時還帶着些未盡的言外之意。
圍觀的玩家們倒吸一口冷氣,雙眼的光,更亮了。
這不就是畫扇公子迫不及待見到城主的證明嗎?不就是‘城主的小扇子’證明嗎?才剛出主線,就來了主線里的提示,沒有比這還好猜的。
懂的,他們都懂的!
畫扇面色愈發愈冷,他連笑容都不想對傻逼變態城主露出半個,只淡淡的開口呼了一聲,“城主。”
“這麼客氣作甚。”城主笑着伸手牽扣着畫扇的手腕,繼續說道:“飯食都備好了,有你喜愛的幾道菜,就是不知府里新來的廚子做得合不合你胃口。”
……
畫扇就不明白這傻逼城主怎麼總是話裏有話,且那意思整得就跟他們二人之間有些什麼私情似的!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卻怎麼也擺脫不掉那緊緊扣着自己的大狗爪子。
回想到對方那神秘莫測的定身能力,他也放棄了掙扎。
不就是暗示有私情嗎?
放馬過來。
他倒是要好好看看,這傻逼又變態的城主到底要做些什麼!
畫扇冷冷一笑,說道:“若是不合胃口呢?”
“那便為你尋來合胃口的廚子。”城主很是無奈的笑了笑,又繼續說道:“若是實在不行,那我只能親自試試,看看能不能得出你想要的味道了。”
畫扇沒有繼續開口,不知為何,他竟有種只要自己點頭身前這位城主真的就會為他下廚的感覺。
熟悉得……
就像是他們真的相識已久。
可畫扇非常肯定自己的記憶里並沒有出現過對方。
旁的不提,光是變態城主的這幅容貌,只要見過一面,就絕不會忘記!若是有仙神,恐怕也就是這等模樣!
這時,城主對四周的玩家笑着開口說道:“天色已晚,為表感謝諸位的幫助,若是不嫌棄,便移步雲水樓,已備好飯食。我已等到了我要等的人,便先失陪了。”
話音落下,城主便牽着畫扇,往府里走去。
以往的老城主如今的老管家迅速接替了城主剛才的位置,中氣十足的高聲說道:“感謝今日前來幫忙的公子小姐,城主已在雲水樓安排好宴席,十二人一桌,諸位可自行分桌……”
老管家的聲音越來越遠,還伴隨着玩家們的陣陣歡呼。
很快,畫扇就聽不到城主府外頭的半分動靜,他總覺得不太對勁,城主府雖大,可這才走不到幾步,怎麼可能就將外頭熱鬧隔絕得乾乾淨淨。
約莫是身旁這位的詭異能力罷。
畫扇側頭看向身旁依舊牽扣着他手腕的城主,直接開口詢問道:“告知我真相的條件?”
他可不覺得之前對方提的那句做什麼的小扇子會是真的條件。
“先用過飯食再說罷。”城主迎上畫扇的視線,語氣自然且親昵。
聽到這話,畫扇沒有再開口,安靜的隨城主的腳步前行,同時開始思考起自己於對方有何用處,不然怎三番兩次都以如此且算得上是‘和善’的態度相待。
首先排除的就是看上了他。
雖說自己皮相着實不錯,可非要進行比較,畫扇不得不承認,英俊十足的城主確實略勝一籌。況且對方那變態的模樣,可不像是會動心動情的樣子,所謂的看上恐怕也是養個小玩意。
那麼他對其而言還能有什麼用處呢?
是發現了那群玩家嗎?
畫扇想得很專註,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被城主牽引着落了座。
……
眉心微微皺起。
他明明極度防備着城主,但不知為何,似乎卻不排除對方,甚至還有些熟悉與放鬆?
是被下了妖術嗎?就很離譜。
城主看着畫扇皺眉的模樣,笑了笑,他夾起桌上任舊熱騰騰的菜,放入畫扇身前的碗中,說道:“嘗嘗這個藕片,我特意讓廚子為你準備的。”
畫扇並不是很想吃,特別是這道菜還是城主夾過來給他的。
就這麼僵持了好半晌,他才不大情願的拿起筷子,在城主那過於溫柔的視線下,嘗起了碗中依舊帶着熱氣的藕片,一口,他就賞臉嘗個一小口!
還…挺好吃的。
藕脆,帶着點淡淡的甜味,裏頭夾有咸嫩的肉以及新鮮的蔬菜,口感很是豐富。
不知不覺,畫扇就把整個藕片都吃下。
一小口,變成了完完整整一大口。
畫扇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吃一小口跟吃完有差別嗎?沒有。
“如何?喜歡嗎?”城主笑着詢問道。
“還行。”
畫扇淡淡回復着,藕片很好吃,但城主的行為讓他的食慾稍有減退,所以評價才降低。
食物沒有錯。
錯的都是過於‘熱情’的城主。
城主點了點頭,並沒有太過糾結於畫扇的評價,又或者說早就知曉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他再次夾起了另一道菜,笑着繼續說道:“再嘗嘗這個酸甜小排骨。”
除了繼續‘嘗’,畫扇也沒有其他選擇,開了頭,就沒辦法停下來。
於是,他老老實實拿起筷子。
一不小心又把小排骨吃得乾乾淨淨,連骨頭都沒剩下。牙口好,功力深厚,咬個軟骨也不過幾念之間。小排骨軟軟嫩嫩,並不太酸也不太甜,他其實並不是很喜甜,但這樣的酸甜卻是自己最能接受的,可以說把他的口味把握得非常精準。
好吃歸好吃,但評價。
“還行。”
畫扇如此回答道。
就這樣一邊夾一邊吃再一邊‘還行’,不知不覺,桌上的菜竟都吃完了。
而城主則是半口都沒有得嘗。
畫扇只覺得不對勁,太不對勁!
這桌上的菜式有小半都是他平日常吃,能得到消息並不奇怪,但其他則是從未見到過,可吃到口中才驚覺竟然如此符合口味。
若只有大半菜如此,還能說特意調查準備。
可若是每道都是這般,那就有些‘巧合’得過於驚悚了!連他自己都未曾對自己這般了解,為何這位城主卻能準備出這樣一桌子的菜?
且每道都用小碟子裝,至多兩三塊,他全然吃下后竟也正好飽腹,這樣的準備着實恐怖至極!
這是在警告他嗎?
用‘了解’的名義警告他莫要再做無謂的掙扎?
畫扇越想越慌,越覺得城主深不可測,他還能用什麼籌碼跟對方談條件呢?或者應該說,他真的有籌碼嗎?
飲半口清茶的同時強行冷靜下來。
直到將所有思緒都拋出腦後,又被對方牽扣着手腕去到庭院中莫名其妙的賞起天上高掛着的那輪月,他才看向城主,低聲說道:“飯菜也已用過,月也賞着,那麼條件呢?城主?”
“你的心不靜。”城主輕輕扣敲着畫扇的手腕,微微鬆手下滑,便半抓着那五指纖長的手掌把玩起來,同時繼續說道:“也是,小扇子的心就沒靜過幾次。”
特別是在面對他的時候。
畫扇不愛聽那什麼小扇子的稱呼,他皺眉,說道:“城主,請喚我畫扇,莫要用奇怪的代號。”
“嗯?你不就是我的小扇子嗎?”
城主抬起頭,笑吟吟的望向畫扇,雙眼盪着的眸光比夜色還要溫柔。
畫扇不死心,小扇子什麼的聽起來就很不正常啊!雖然玩家的扇扇崽更離譜一些,但從城主嘴裏說出的小扇子總有被把玩的感覺!他皺着眉頭,繼續糾正道:“是畫扇。”
“小扇子。”
城主輕輕的呼喚着,同時捏了捏畫扇的尾指指尖。
這時,畫扇才發現自己的手被城主細玩着,而他方才竟下意識就忽視了!完了,肯定是中了妖術!
他絕望的往回抽着手。
竟真就成功了!
但也就短暫的成功了幾念,很快就被城中重新撈了回去,再次把玩,捏手指。
畫扇再抽回。
又成功,又被撈回去,又是捏手指。
……
合著這對於城主來說就是個抓來抓去的小遊戲?
畫扇煩了,厭了。
覺得自己的手不幹凈了。
放棄掙扎。
“城主,夜深了,我也乏了,如果您還未想出條件,那不如改日再談?”
畫扇不想再跟城主繼續僵持下去。
他算是明白,自己搞不定對方,並且還被吃得死死的。誰讓他除了有求於人,還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呢?弱小,是萬千煩惱的起源啊。
也許他該從長計議。
“條件?”城主捏了捏畫扇的手掌,漫不經心的繼續開口說道:“不是已經說了嗎?我的小扇子。”
真是煩惱。
他的小扇子怎麼越來越愛胡思亂想?
畫扇搖頭說道:“城主莫要再開玩笑。”
什麼小扇子又大扇子的,他畫扇就是畫扇,不要起奇奇怪怪的名字,更不會屬於誰!
他想了想,開口保證道:“我帶着十足的誠意,只要城主您提出的條件在能力範圍內,並且不沾太過傷天害理之事,必會去給您辦到,希望您好好考慮。”
畫扇將選擇全然交給城主,並沒有再保留什麼,從長計議自然是件好事,但遲則生變。
誰也不知道這個遊戲還能進行到什麼時候。
況且,城主所擁有的能力太詭異,他有些懷疑對方並不是npc也不是玩家。系統的種種任務都圍繞着城主,如果沒有他們這些多出來的所謂‘npc’……
也許這場遊戲,城主才是真正的玩家。
畢竟只有真正的玩家,才會知道所謂的真相。
眸光微暗,畫扇直直打量起身旁的城主,清亮的月光映照在那張挑不出任何分錯的半張面孔上,勾起的唇角溫柔得過於冷漠。哪怕對方此時就在眼前,都像是隔着千萬里,高高在上,難以觸摸。
那笑容,他曾見過。
在寺廟的佛像上,還偶然出現在…自家師父的臉上。
“我好看嗎?”
城主突然抬起頭,笑着詢問道。
……
被打斷思緒的畫扇沉默不語,不想點頭,也不好搖頭。
只好將視線移到天空那輪月上。
開口說道:“月色不錯。”
城主目光落在畫扇微微發紅的耳根上,他伸出手,輕輕捏住耳垂上那被暈染得更是艷麗的紅痣上,輕聲說道:“是不錯,但我的小扇子人才是真正的月色。”
畫扇臉就很燙,他自小被誇了千百樣,但沒有那一次是如此灼心。
約莫是妖法使然罷。
他絕不會承認是因為城主好看。
輕咳兩聲,畫扇猛地抽回手,並且迅速揣在懷裏,同時看着明月,道:“忽記起樓中還有些事未處理,若無事,那在下便先告退。還望城主好好考慮……”
“我已經想好了。”城主那落在畫扇耳垂上的手指順着臉頰下滑,隨後停留在下巴,輕輕扳過便四目相對,他滿意的勾起嘴角,緩緩開口道:“三個條件。”
既然趕着將把柄送到他手中,不好好接着,可對不起小扇子的積極。
“一,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小扇子。”
“至於二,這所謂的遊戲,便交於你玩。”
“三,我暫未想好,且先空着罷。”
“約定總得有個時限,太早,又恐你反悔,萬一跑了,找不着你可就不大好。太晚,也恐你會惱我唬人。如此,就定這遊戲穩定超過八十,我便將一切告知與你,如何?”
城主的語氣依舊是那麼漫不經心。
但臉上的笑容與柔和都不知何時收斂起來,鋒芒畢露,目光銳利。
他像是想起了些什麼,忽就笑了起來,繼續說道:“約定可不是能輕易反悔的,生死,都不能逃脫。特別是與我的約定。”
畫扇莫名就想起分系統中那個奇奇怪怪紅娘系統主線任務的描述‘天道為契,大道為約’,他沒有繼續思考這個,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期限上,開口說道:“如何判定遊戲穩定?現今穩定為多少?”
“那個嚶嚶嚶的小東西會共享與你,現在為三十。”
城主笑着回答道。
同時揮手,放出了封印着的系統。
“嚶,城主大人,您不要關……”
系統才哭着說到一半,發現事情不太對勁,城主怎麼跟畫扇公子貼得這麼久,姿勢這麼曖昧,它才被關半天,就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嗎?再讀取數據,哦豁,玩家連同人文都寫好,還兒孫滿堂了!
被折磨得異常懂事機靈的它直接主動定格半空,同時說道:“打擾了,已啟動系統自我屏蔽。”
畫扇沒有理會系統,他沉思片刻,又詢問道:“我不太理解您的兩個條件。”
“便是字面上的意思。”
城主並沒有解釋,這兩個條件對他而言並沒有多大的意義,畫扇本就是他的道侶,且還是天道為牽制於他而特設下的天地契約,而第二個,無非是見小扇子對遊戲頗為好奇,便哄着對方隨意玩玩罷。
他在意的是第三個空白條件。
待小扇子魂魄歸位,見着他,又記起還欠下個條件,那可得多精彩。
想到這,城主又笑了起來,他直直望入畫扇雙眸,勾唇說道:“你可還是要再好好考慮考慮?這樣罷,考慮一日,多一個條件,如何?”
……
畫扇本還在琢磨着城主的用意,突然聽到這話,人都傻了,一日加一個條件,可真是談判鬼才!
好在他眼下心態還算平穩,哪怕條件奇怪了些,也沒被打得措手不及。
“我瞧你似是還有好些問題,今日月色不錯,為你解答一個問題便再加一個條件。”
城主很是笑得很是溫柔。
但嘴裏說出的話,就越來越離譜,就像個坦坦蕩蕩要錢的大騙子。
畫扇自認為已經解讀了兩個條件的意思,第一個條件便是需要他為對方做事,老老實實當一把扇風或者殺人的小扇子。
而早前他有提過不可太過傷天害理。
那麼殺人的時候他可以挑一下,比如大惡人再出手。
對於‘當小扇子’,城主着實有些固執,裏頭可能藏着深意,但目前來看對他暫時無害,可應許。
至於第二條,既然城主原本是遊戲唯一一個npc,那說明這個遊戲的種種任務都是圍着對方進行,而以目前他得到的消息來看,這位傻逼又變態的城主明顯有些懶得進行遊戲。
既然這般,想必是要求他將遊戲建設成功,也恰好對上約定期限中遊戲穩定!
好在來之前畫扇在分系統處學習了數多關於遊戲的知識,不然眼下恐怕還不能理解得這麼快。
畫扇將思路來回捋順兩遍后,才抬眸對上城主的視線,說道:“我同意你的條件。”
橫豎都是一條命。
除了同意也沒有別的辦法,瞧對方這霸道不講理還有恃無恐的模樣,如果再多說兩句,怕是都要加條件。
聽到這話,城主有些可惜的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為能再多兩個條件呢。”
畫扇很想冷哼一聲,但想到自己現在剛與對方合作,又沒拿到所謂的半分真相,就只是隱晦的瞪了眼身前那張過於英俊的面孔。長那麼正氣凜然,可惜心是黑的。
不僅心黑,還喜歡獅子大開口。
就是個傻逼變態。
玩家真是太神奇了,居然能創造出這麼靈性的形容詞,完美符合對城主的定義呢!
“在心裏罵我?”城主將挑按着畫扇下巴再加一分力道,再次對上那雙想兇狠斥罵怒瞪卻不得開口還要裝乖巧聽話的雙眸,他輕輕勾唇,開口道:“我的小扇子真是不乖呀,不過不要緊,你又……”
又落在了我的手裏。
消失的話音化成一個吻,落在了畫扇的眉心。
畫扇傻了,他眼睜睜看着城主向他靠近,眼睜睜看着對方的唇貼在他眉心,眼睜睜……
忘記反抗也忘記其他。
腦子一片空白。
怎麼會變成這樣?
“現在就乖了。”
城主輕輕捏着畫扇的臉頰,趁着對方還在出神,將人直接抱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眼雙目獃滯的小扇子,很是壞心思的帶着人往卧室的方向走去,才邁出不過三步,就到了卧室前。
木門無風自動,像是迎接主人歸來般大大敞開。
直到畫扇被放在了床上,才忽的回過神來!猛地往床里滾去,靠牆而坐,並且從袖子裏抽滑打開了扇子,耳根微紅,滿是警惕的盯向床邊站着的城主。
他有些磕巴的冷聲說道:“你…你想…想做什麼?”
“天色已晚,當然是睡覺。”
城主很是坦然的回答着,他單手撐在木床上,另一隻手輕輕抓在扇沿上,將那把摺扇合上之後,從畫扇手裏直接抽了出來。
被抽走武器的畫扇掌心微動,再次抽張一把扇子。
而城主沒有再奪第二把,他輕輕打開手中的紙扇搖了起來,並且開口說道:“我的小扇子這是怎麼了?”
“你…你,沒說清楚!”
畫扇腦子突突的疼着,又疼又熱,只覺得自己今夜做的所有事情都超出了控制,不管是用餐,還是談條件,以及同意……
他就不應該過來見這個城主!
從見到對方開始,就無法冷靜下來,有種被盯上的急迫時時刻刻壓着他,想逃,又沒辦法逃,甚至還有些習慣了這種感覺。
聽到這話,城主將扇子猛然一合,他看向畫扇,臉上的笑容看起來依舊溫和,緩緩說道:“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的小扇子,可不就是我的?”
況且,原本就是他的。
不過是出了些小紕漏罷。
“我…你……”
畫扇盯着城主那越看越姦猾狡詐的笑容許久,他想了許多許多。
從所謂真相與條件。
再到遊戲、世界與生死。
最後定格在對方那張真的非常不錯的臉上。
他自暴自棄般的收回了摺扇。
算了。
就這樣吧。
也許,他也不虧呢?
這世界上還有幾個容貌能比他出色?
不虧。
仔細想想,說不定還是賺了。
他還記得那些來自星際的玩家曾說過這樣的言論,只要心態夠好,就不是他睡你,而是你睡他。
畫扇將摺扇放在枕邊,褪下外衫整齊跟摺扇疊放,脫鞋,再安安靜靜的把腦袋枕在枕頭上,躺好,雙手交疊在腹部。
他年紀也不小了。
只要想想這麼多年都沒見到過比傻逼城主還好看的人,確實是不虧,不虧就是賺。
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饞城主的臉。
城主見到畫扇這模樣,直接笑了起來,這次的笑容要比以往的真摯許多。
他輕輕揮袖就褪去鞋襪外袍。
隨後開口說道:“往裏面躺一些。”
“哦。”畫扇雙目獃滯,像個木偶一樣,帶着枕頭聽話的挪動身子。
很快,城主就睡在了畫扇的身旁,隨着床帷落下,屋裏的燈火也滅了。
屋外傳來聲聲蟬鳴。
漆黑中,只有兩道平穩的呼吸聲在交疊着。
畫扇睜着雙眼,靜靜等待着。
但等了許久又許久,久到蟬鳴聲都消失,久到他空白的大腦都開始活躍起來,身旁躺着的人依舊在躺着,並且離他還有一定的距離。
夜深人靜中,畫扇突然記起了玩家們刷過的某個字眼。
就這?
他等待了許久。
就這?
說好的睡覺。
就這?
……
這下畫扇也算是明白了,睡覺,也是字面意義上的睡覺。
而他。
在自作多情!
※※※※※※※※※※※※※※※※※※※※
*
雙更合一。
晚上還有更新。補上這幾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