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婚禮離去
婚禮來得很快,快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八卦頭條上,有一事業有成的男粉絲為展馨月削髮做了和尚,也有幾個不懂事的小姑娘還為薛邵祁跳了河或者樓。
巧的是,展馨月與陸峰合作的《顏傾天下》正開始在黃金檔熱播,短短几天之內展馨月的粉絲呈幾何級數遞增,不算熟面孔的她便迅速紅透了半邊天。
所謂一夜爆紅,也不過如此。
片約代言接踵而至,世人都以為這位紅得發紫的娛樂圈新晉女王會再接再厲,讓演繹事業更上一層樓,卻哪知突然傳來女神即將嫁入豪門的消息。
幾乎沒有人看好這樁豪門婚姻,甚至包括展馨月本人。無數的粉絲紛紛在微博上扼腕嘆息,還有不容小覷的人身攻擊,當然絕大部分是針對花名在外的薛邵祁。
“吃不到葡萄。”放下八卦雜誌,薛邵祁不以為意的勾起了唇角,身上全手工縫製的名貴黑色西服,將頎長的身材襯得越發挺拔。
能抱得第一美人歸,除了欣喜,自然還有那份無以言喻的驕傲,身為男人的驕傲。
這也不枉他之前花大手筆幫助展家渡過難關,否則也沒有十分配合的岳母和不吵不鬧乖乖認命的新娘。
他很是喜歡展馨月這種知趣知輕重的女人。
‘吱呀’一聲,試衣間的門開了,身着潔白婚紗的展馨月低着頭緩緩走了出來。
一瞬間四周響起了刻意壓制的驚呼聲。
薛邵祁幾乎是定在了原地,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來。
展馨月微微側着臉,無言,視線放在別處。
從薛邵祁的角度望過去,此刻的展馨月,高挑而冷艷,端莊而高貴,長發盤成髻,綴了幾顆珍珠;輕柔的婚紗與奪目的鑽石項鏈襯得白皙的肌膚愈發晶瑩剔透,美得就好似雅典娜女神,與《顏傾天下》裏的古裝造型一樣,美得攝人心魄。
薛邵祁欣賞了許久,展馨月側着臉也沉默了許久。
直到外面有人急急趕來催促,薛邵祁才與眾人回過神來。
“怎麼也不笑一個?”刻意咳嗽了一聲掩飾方才的失態,薛邵祁一手放在褲兜,大步朝展馨月邁去,“不知道的,還以今天出嫁的是小龍女。”
淡妝掩面的展馨月臉上看不出喜怒,任由薛邵祁挽了手臂,想攜朝外面而去。
長長的裙擺鋪了一地。
異常隆重而豪華的婚禮,幾乎聚齊了這座城市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政界商界的大人物一一到場,再加上因為展馨月的關係,婚禮現場還來了不少明星大腕,幾個有名的導演與編劇也欣然到了場。
婚禮越熱鬧,展馨月的心越沉,越感覺自己像一件昂貴而讓人滿意的商品。她不經意間與大着肚子的白靜枝對望了一眼,清楚的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幸災樂禍還有幾分難掩的嫉妒。
幾個朋友舉杯前來祝賀,展馨月的臉上這才露出幾分笑意,不過她能感受到朋友們言語背後的擔憂與不值。
人群中,展馨月終於看到了陸峰。
那個沉穩而內斂的男人,她從雨季時便默默的放在了心中,更是憑着自己的努力一點一點的與之靠近,卻在即將要看到結果時,她先行走開。
他就坐在她的對面,也在直直的看着她。
但此刻穿着婚紗,挽着另一個男人的手臂,明明相隔不遠,但她卻連走過去說聲再見的勇氣都沒有。
至始至終一個人的初戀,一個人的暗戀,一個人的追逐與落幕。
展馨月看着陸峰笑了笑,在眼眶濕潤前,將視線轉向了別處。
陸峰放下酒杯,不經意的轉了轉腕上的錶帶,垂下頭的剎那,眼中分明有一絲黯然。
婚禮進行曲響了起來,喧嘩聲沉寂下去,牧師重複着莊嚴的誓詞。
不遠處站着白色西服的李霄豪與錢牧庸,有些醉意的兩人是今天的伴郎。
“為薛少做了嫁衣裳。”又一杯紅酒下肚,錢牧庸嘆息着望了眼李霄豪,又望向台上分外養眼的那對新人,“你這傢伙,是什麼時候注意到她的?”
“比你們都早,她剛出道不久吧。”李霄豪高舉了酒杯,敬了台上春光的薛邵祁一杯,“眼看展家就要破產了,卻不想被自己的好兄弟橫插一杠,力挽了狂瀾。”
“那是薛少本事。”錢牧庸又灌了自己一杯酒,兩道濃眉舒展開來,“話說回來,薛少能給她薛太太的位置,我應該不會,換成你,你會如何?”展馨月美得讓人神魂顛倒,但就家世而言,還是稍微差了些。
“一個名分而已,有什麼不能給的,就像我們薛少那樣。”李霄豪一面答着,一面與台上的薛邵祁相視而笑,“只不過家裏多了個女人而已,以前的生活是怎樣,以後的生活還是怎樣,不會因為身邊多了一個‘妻子’頭銜的女人,而發生任何改變。我是這樣認定的,想必我們風流薛少的想法也相差無幾。更何況,儘管薛少採花不斷,但他心中分量最重的女人,始終會是那棵跟了他五年還依然捧在手心的豆芽菜。”
錢牧庸沒接話,只是望着美如女神的展馨月重重的嘆了口氣。
台上的牧師頓了頓,看向新娘。
“我……願意。”展馨月竭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她是個專業演員,若是這場戲都演不好,那豈不是讓某些人看了笑話。
牧師轉過了頭,仰頭看向薛邵祁。“薛邵祁先生,請問您是否願意……”
薛邵祁一直淺笑着,火辣辣的目光鎖定了艷壓群芳的展馨月,但褲兜里的手機卻突然震動了起來。
來電嗡嗡嗡的聲響與短訊滴滴滴的聲響,接連響起。
薛邵祁微微皺了眉,並不想加以理會,顯然對於此刻被打擾十分的不悅。
但手機不依不撓的震動聲響卻通過擴音器,驚動了台下的賓客。
台上有絲尷尬。
“接了吧。”展馨月淺笑着道,算是給了薛邵祁一個台階。
牧師暫停了詢問。
薛邵祁歉意的望了望台下,從容的掏出手機,卻在看到來電顯示的剎那便了臉色,緊接着他翻開了剛收到的短訊,臉色更是在瞬間變得凝重。
薛邵祁抬眼望了眼展馨月,然後邁開了步子,頭也不回的跑向還貼着大紅喜字的婚車。
人群瞬間聒噪,賓客紛紛起身,望向匆忙離開的新郎。
薛家和展家的人,通通慌了神。
展馨月還手拿着捧花,與驚詫的牧師一起,直愣愣的站在台上。
剎那間,展馨月只覺得有耳光狠狠扇在自己臉上。
一句解釋都沒留下,新郎就風一般的離開。
果然用錢買來的東西就不值價么!
已經有宴會的主人回過神,想起來要將新郎給攔住,待命的保鏢紛紛朝薛邵祁涌了過來,卻還是在急速行駛的車前險險躲開。
很快的,車子便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然後各種各樣的目光又開始轉向台上被丟下的新娘。
但出人意料的,台上的展馨月卻依舊帶着淺笑,萬分的迷人。
每個人都在望着她,帶着憐憫。
“實在不好意思。”展馨月歉意的走到麥克風前,優雅的向前傾了身,“我們的一個好朋友出事了,他需要立刻趕過去。那朋友與薛少一樣,是少有的RH陰性血。雖然事出匆忙,不知情況是否嚴重,但衷心祝願我們的好朋友平安。”
雖然是信口胡謅,但薛邵祁罕見的血型卻是真的,這得歸功於前兩天的婚前體檢。
人們將信將疑,畢竟很少人看好這場婚姻,所以連新娘的說辭也變得十分的不可信,但新娘冷靜從容的面容上卻看不出絲毫被丟棄的哀怨與絕望。
片刻的沉默間,事情的真假也變得不那麼重要,總要的是身為薛家媳婦的展馨月處變不驚,成功化解了新郎中途落跑的尷尬。
“老太太您果然是好眼光。”薛邵祁的母親望着台上難得一笑,徐徐落了座。
其餘的賓客見狀,也陸陸續續回到座位上。
熱鬧的婚禮仍在繼續,展馨月含笑鞠了躬,背過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