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知曉

從張媽知道了自家小姐和柳愁陌第一次的大概情況之後，就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所以才會準備了小雨傘，還是各種型號的各種類型的....

可柳柳這次來的突然，又明顯是要常住了，而且哄了小姐守孝的事，也差不多到極限了，這所有事都擠到了一起....張媽輕輕走到房門邊上，捂着嘴聽了一下牆角之後，立馬就紅着臉趕緊下樓了。唉，她也不能敲門提醒了....懊惱半天，張媽就悶悶的回了房間。

但是她到底還是不甘心啊，伸手拿起了電話....而董二三正處在天旋地轉的時候，朦朦朧朧的聽見電話響，被鈴聲喚回來的僅有的一絲清明，讓她心知，這大概是張媽，掙開柳柳的鉗制，拿起了話筒。咽下幾聲急喘和呻吟，就聽見張媽快速的說了一句話之後，電話就被掛斷了。柳柳俯身，拿起話筒也掛了電話，藉著這個動作，又是一陣急動，董二三肆無忌憚的溢出了聲音之後，大腦就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張媽說的是什麼了。一時很無語，想的太周到了，但是，有點晚了....

第二天董二三早起去鍛煉，自己又買了葯吃。張媽輾轉一夜沒睡，看見董二三回來就找水吃藥，臉色就更差了。董二三看的很無語，伸手拍拍張媽，就上樓洗澡去了。柳柳還在睡，直到董二三要出門上學了，他才快速的起來，和張媽搶了車鑰匙，非要他去送董二三。張媽瞪他一眼，也不和他爭，她心裏就惦記着去收拾屋子。柳柳心裏得意了下，卻不點破。不然第一次是海赫格幫着收拾，第二次是張媽，要是被董二三反應過來，她會很鬱悶的吧....

這所房子距離學校，有點遠，再加上堵車和紅綠燈，開車都要半個鐘頭。但是這裏有地鐵，坐地鐵才十多分鐘。董二三自從搬到這裏之後，中午都是坐校車到地鐵站，然後做地鐵回家，只要早晨和晚上才用張媽或者司機接送。

給董二三開了車門，柳柳給她整整圍巾，這時候的帝都，早晨還是很冷的，冬裝校服還沒有換季。整理好之後，或者說，整理夠了，才低頭親了下董二三嫩軟的嘴唇，“中午我來接你，一起做地鐵。”董二三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點點頭，看着他開車走遠，就轉身往學校走。

剛進教學樓，蘇墨就追了上來，“你男朋友來了？”剛才一路走來，很多人都在說這件事，說董二三和她男朋友在校門口親吻。對於董二三那個美貌的紅髮男朋友，蘇墨不陌生，他見過幾次，又從董國璋那裏聽了不少。他是董二三的青梅竹馬，是董二三救回來的。和董二三感情很好。

董二三嗯了聲，因為蘇墨和董國璋的關係，她也經常能遇見蘇墨。董國璋親自做了他的編輯，倆人現在已經是朋友的關係了，能出去喝酒的那種。董國璋心裏也是有個作家夢的。而蘇墨對董二三，算是那她當吐露心聲的對象和知遇之恩的恩人。說話的時候，語氣自然帶着一種親密。

“這次他待幾天？”蘇墨知道張子玉的心思，但是這麼久了，董二三從來沒看過誰一眼，而那個紅髮男友又不是好惹的，蘇墨一方面希望張子玉能成功，另一方面又希望他不能成功。他們都面臨畢業，大部分都是要出國的，而張子玉和雷傲，似乎都在考慮，和董二三之間的可能，已經出不出國的問題。他卻覺得，如果他們因為董二三這時候不出國了，以後說不得，就會後悔的...

董二三沒回答。她沒有回答的義務。東風城優良素質的那套，她也膩了。現在她大多時候，都是沉默的。要不是董丞那時發了話，她都不想上學了。蘇墨也沒在意，他們都知道，董二三因為家裏人的去世，性格變得很冷，很少開口了。就自顧的開始講一些她沒來時，學校發生的事。

高三重新分班了。確定在國內升學的，是一類。確定出國的，是一類。兩邊搖擺的，是一類。還有一類是兩邊有有點夠不着的。董二三靠着優秀的成績，又因為她對畢業之後沒有計劃，就被老師分到了升學班裏。順便可以刺激下這些想好好學習升學的孩子們嘛....而蘇墨張子玉和雷傲，因為成績優秀，也在升學班裏，但是只有蘇墨一個人，是要升學的。他不打算太早出國。他要寫作，先學習國內的知識，比較要緊。而張子玉和雷傲，就完全是衝著董二三，才進了升學班的。

雷傲自從被董二三捅破心思之後，惱羞成怒了一陣，就忽然因恨生愛了。對董二三關注異常，漸漸的，心意不輸張子玉。而也因為這樣，和張子玉之間的情意，差了不少。當初找上董二三的五人組，現在已經各自為政了。蘇墨是唯一一個和誰都不錯的。他和董二三一進班，很多學生和他們兩個打招呼。董二三雖然很冷漠，不愛說話，但是如果誰有問題去問她，她是都會細心解答的。前提是，能受的住她的氣勢和眼神，已經灼眼的美貌。很多孩子都是聽着聽着，就被董二三閃的，眼神發直，等反應過來之後，董二三已經不講了.....

董二三坐下，張子玉是她同桌，蘇墨和雷傲坐在她前後桌。她還是靠窗子的座位。張子玉很自然的把董二三這幾天沒來的時候，老師發下來的，被他幫着收着的卷子和習題本，都遞給董二三。做好的他都幫着改出了分數，沒做的，他在另一張紙上寫下了答案。董二三道了謝，就放在了一邊，這些對她來說，用處不大。但是張子玉卻一直都在這麼做，董二三也不會攔着，畢竟能少說話，她就盡量少說。

“你男朋友來了？”董二三心裏嘆口氣，傳的真快。點點頭，蘇墨把這幾天的通知都記下來轉身給她，這最後的學期，就是複習了，已經沒有課程了。董二三看了看，有關她的通知，還是會考的事。看來她今天回去就要問問海赫格，她的證件和戶籍問題了。張子玉看董二三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止不住的感到挫敗，這麼長時間，就是塊石頭，也捂熱了吧？怎麼董二三就一點顏色都不給呢？

董二三要知道他的這個想法，非笑出來不可。守在她身邊十幾年的人，她都不會看一眼，更別說才一年多了。再說，還不是經常見面的！！

課間的時候，老師找她，自然也是證件號的問題。老師知道董二三不參加高考，但是高中畢業證怎麼說也應該有吧？她一門考試都沒參加，很多課程已經要等今年都畢業了，才能和下一屆的一起考了。如果再考不了，就沒辦法了。董二三回到座位上，她實在想不通，到底是哪裏出的問題。以前上學，很少用到證件號，她也沒關注過。檔案里的證件號不對的話，她真的就不清楚了。以前，董二三也是在要出國的時候，才拿到自己證件的。她記得他們班上的同學，都是滿十八了，才有的證件。

蘇墨回頭，“又是會考的事？”董二三點頭。蘇墨也跟着無奈，“高中畢業證，對出國來說，都是有用的。這個學校還有外語和應用試驗類的考試項目，畢業證含金量很高，在國外能抵得上一個短期大學的畢業證了。你還是儘快解決，趕緊去考試，哪怕先把外語類的和試驗類的都過了呢....”董二三繼續點頭，她不在意畢業證，含金量高不高，完全無所謂。她現在在意的，是她的戶籍問題。

隱隱的，董二三總覺得，她好像忽略了很多重要的問題。越想，越回憶，她就越覺得她的戶籍有問題。坐飛機沒有一次是她自己買票的。她買賣的房產和地皮，雖然她從來沒像要過，但是卻沒有一個是放在她名下的。這點就很不對。海赫格和董丞都不是貪財的人，他們不可能不想往她名下放東西。但是凡事經她手的東西，海赫格似乎都開口，讓放在董丞名下....

點點桌子，董二三心裏有了一個猜想。但是她又覺得不大可能，可越是不可能的事，可能性就越大。董二三拿出手機，打給了海赫格。她等不到回家了。那邊接起來之後，董二三就開門見山，“小爸爸，我的戶籍，是怎麼回事？”那邊沉默了，半天，海赫格的聲音才傳了過來，“二三，等過幾天，我或者董丞，親自過去，和你說清楚。”

董二三眉頭緊皺，脫口而出，“我是不是隨了您的國籍？”海赫格很乾脆的回答，“是。”董二三腦子裏嗡了一聲....第一反應就是，她沒辦法從國外帶回珠寶了！！第二反應就是，那她念了這麼多年的書，不是都白念了？！！董二三胸口悶了悶，“我知道了。”平靜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蘇墨一直聽着，但是他聽不見電話里的聲音。不過也隱隱的猜出了問題的關鍵，“你，你是外國籍？你真的是外國人？”董二三五官很深，皮膚又白的透亮，一直有人說她是外國人或者混血，可都被她否定了。現在看來，原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是外國人啊！！！

董二三臉色難得的變了變，“我不是外國人。”很堅定。蘇墨敷衍的點點頭，這說不是，就不是啦？董二三忽的有種吐血的慾望，這麼多年，被海赫格隱瞞了這麼多年，現在她說她不是外國人，也沒人信了。她明明就不是啊！！！她以前那麼多機會能變國籍，她都沒變，現在卻不清不楚的變了國籍，還變了這麼多年她都不知道！！

32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