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怕的真相
老田的妻子早逝，唯一的女兒嫁到了外縣，和光棍沒啥區別，所以他與楊麻子等人也很熟，關鍵他是漁民，每次小聚都能帶條魚來，所以，搭灶吃飯常有他的份。
那天，楊麻子和劉一水把大旺家的大花皮狗抓了，先在家中剝了皮，入夜之後，兩人帶上肉去牛棚找老楊頭，路上正好碰到了老田。
於是，當夜四人在牛棚中大吃大喝一番。
老楊頭不勝酒力，先睡下了。
其餘三人則帶上剩下的酒肉食物，準備去老田的船上休息一晚，第二日繼續吃喝。那條花皮狗很大，是一般狗的兩條大，所以，四個壯漢一頓都吃不完。
當天晚上霧氣很濃，三人迷迷糊糊去了船上，雖然當時聽到身後一直有奇怪的響動聲，但也沒有在意，以為是醉酒聽錯了。
三人剛上船，就看到岸邊衝過來一個巨大的黑影，儘管老田收起了纜繩，但已經來不及了，老楊頭家的牛衝到了船上。
劉一水擋在最前面，他還要把牛打走，誰想到那條牛一張嘴，咔嚓一下，就把劉一水的胳膊咬下半根，嚼着嚼着就吃下了。
老田和楊麻子嚇壞了，兩人慌張跑到船尾，跳到了小木船上，逃走了。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親眼看到大耕牛把劉一水連皮帶肉吃掉了。
後面的事情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趁着大霧，他們划著小船遠離了漁船，然後順着水流向下，最後躲在了蘆葦盪中的水棚子裏。
因為擔心到岸上被牛看到，所以他倆一直不敢出去，直到見到段成這些人。
聽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講完經過，段成等人滿臉懷疑。
但看兩人嚇破膽的樣子，又不像作假，更重要的是，楊麻子把偷狗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這更增加了事情的真實性。
蒼叔等人在不遠處看着這邊，小蓮已經朝趙溫擺了幾次手了，他們四人已經吃過中飯，見自家少爺還餓着肚子，都有點着急。
但因為有警告在先，他們不敢靠近打擾。
顏輝最先回過神來：“老田的大漁船去了哪裏？如果找到了漁船，肯定能看出一些東西來。”
老田苦笑道：“肯定順着水流去了下游，兩天過去了，誰知道到哪了！”
“那前天晚上你們從哪裏上的船？帶我們去看看！”顏輝問道。
段成猛點頭：“老顏說得沒錯，牛蹄子印肯定還在，現在就走！”
楊麻子緊了緊被子，可憐兮兮地道：“我的衣服還沒幹呢！”
段成站起身子，踢了他一腳，怒道：“楊麻子，偷狗的事還沒和你算呢，你愛走不走！”
聽了這話，楊麻子嚇得一個激靈，裹着被子就站了起來，一邊向衣服小跑，一邊道：“段官爺，我知道錯了，我一定立功贖罪，爭取衙門寬大處理！”
老田顧慮的卻是另外的事：“各位官爺，你們真的沒看到那頭耕牛嗎？它可是會吃人的牛啊！”
“滾你媽的蛋，牛吃人，我看你們是瘋了！趕緊走，如果沒有蹄印，你們等着蹲大牢吧！”顏輝氣得罵道。
一行人返回。
經過楊柳村的時候，楊大壯跑進村裡，弄了一籃子大餅和熟食過來。
眾人邊走邊吃，繼續趕路。
越靠近目的地，老田和楊麻子的身子越發抖，不過老田是怕的，楊麻子不僅怕還被凍着，他的衣服還半干呢！
漁船停靠的地方距離老田的房子不遠，一小段凸起的河岸伸進河裏兩丈多遠，形成一個簡易的碼頭。
段成伸手攔着眾人，說道：“老顏，嗯，還有趙溫，你們兩個隨我過來。趙溫，注意不要破壞原來的痕迹！”
冬日裏河邊的土很乾燥，只要不用力踩，只能留下淺淺的痕迹。
時間慢慢過去，段成和顏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至少從現場的痕迹看，老田和楊麻子的話是真的。
尤其是緊靠河邊的兩對前後蹄印。
從周圍的土質和深度上看，只有在特別用力的時候才會出現，也印證了牛跳上漁船的說法。
時間到了未時。
霧氣完全散盡，太陽明亮，冬天的田野一片枯黃，視野開闊。
不僅僅是段成和顏輝心中犯嘀咕，趙溫的心中也湧起強烈的不安感來。
他的十世好人修行之路，前九世都是凡人之軀，但轉世的世界也必定是凡人世界，所以修行起來並不危險。
最後一世情況複雜，從盤古界的凡人到仙界神將，然後再度被貶入凡塵，附身到趙家公子的身上，但卻意外保留了神人的神格，本以為會輕鬆度過最後一段修行路，沒想到忽然冒出一頭吃人的牛來。
牛不可能吃人，也沒有那個牙口，除非牛不是普通的牛。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難道這裏不是普通的凡人世界？
但在附身的這位公子記憶中，似乎並沒有這方面的訊息。
眾人返回村裡。
一路上，段成、顏輝和趙溫三人都是低着頭，順着河邊的牛蹄印反向勘察，按圖索驥之下，最終發現牛的出發地果然是老楊頭的牛棚。
案子偵查到這裏，按理說是結束了，但沒人開這個口。
如果按照這個結果上報，黃捕頭會把大家都趕到壯班干雜活去。
不過，該走的流程還得走。
在牛棚內，段成和顏輝審問，趙溫記錄，楊麻子、老田、老楊頭和村長楊大壯等人分別把知道的情況敘述一遍，然後簽字畫押，作為證詞。
與此同時，在段成的吩咐下，楊大壯派出了兩隊村民，一隊去東劉村尋找劉一水，另一隊沿河而下，尋找老田的漁船。
等一切結束，日頭已經到了西山。
“老顏，你和錢虎留在這裏等消息，如果衙門沒事，我和趙溫明早再過來！”段成道。
“行，段隊長，你放心回去吧！”顏輝道。
等眾人回到城內，天色已黑。
在一個岔路口，段成對趙溫道：“你不用回衙門了。第一天上衙很累吧，早點回去休息，明日辰時記得準時在這裏等我，！”
“多謝段隊長！”趙溫忙道。
段成並沒有立刻走，他沉默了一會，忽然道：“你收到的那隻繡花鞋……是幾個同族兄弟……開玩笑的，嫣妹並不知情，不過呢，你和嫣妹現在真的不合適了，州衙中兩位大人的公子都看上了嫣妹，趙公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的！”
“段頭兒，這事我真的沒放在心上！”趙溫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