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綁架
宋琳琅不敢再找沈岩鬧了,甚至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她知道沈岩的手段,曾經她也抗議過,但後果讓她膽寒。
可有什麼辦法呢?
她怕他,但也愛他。
若是愛情是一個魔咒,她情願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沈岩。
臨近中午沐茴和宋琳琅的產檢項目才全部做完,沈岩領着他們倆地去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又轉頭對沐茴道:“今天回家吃飯吧,外公也在家裏,吃過後我再送你回去。”
沐茴轉頭看了宋琳琅一眼,她已經偏過頭不去看她,但沐茴能夠隱隱地感覺到,宋琳琅滿對她其實是有敵意的,只是一直在壓制罷了。
而這一切的源頭不也還是因為沈岩嗎?
這兩人的婚後生活並不幸福?
沐茴腦中思緒閃過,已經下意識地搖頭,“今天就不去了,我累了,想回家。”
這段日子忙着公司的事情,沐茴真是把自己當作男人來用,產檢的體重都有些偏輕,她又怕孩子營養不夠,真得是強制地塞滿了好幾天的食物。
公司里的運作她不用擔心,除了米蘭以外,還有專門的職業經理人,這是她已經習慣的固有模式,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好……”沈岩剛應了一聲,便覺得眼前幾道身影閃過,他臉色一變忙將沐茴她們護在身後,同時警惕地掃了一眼將他們團團圍住的五個男人。
統一的黑色衣服,還有頭巾蒙面,根本看不出來是誰。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宋琳琅剛要驚叫,便被人從身後一個手刀敲在脖頸軟倒在地。
沐茴全身冰涼,僵硬地站在沈岩身後,只覺得心跳都慢了一拍,這些人出現得太快,快到他們措手不及。
可沈岩一個男人還帶着她們兩個孕婦,怎麼看都沒辦法招架。
“怎麼會有兩個孕婦?”圍住他們的其中一個黑衣人啞着嗓子問道。
“都帶走!”另一個人回了一句,沈岩還想要阻止他們,可這幾人顯然動作很快,對着他們出手利落。
“你們別動她!”沈岩哪有那麼容易束手就擒,一個男人想來抓他被他給一腳踢開,但又有另外兩個男人向他攻了過去。
沐茴根本來不及呼救,她腦中最後的影像是沈岩向她撲來的身影,他是想要救她的,又努力地和那些人纏鬥,可雙拳難敵四手,他打不過的……
沐茴搖了搖頭軟倒在地,意識徹底陷入了黑暗。
……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的時間,沐茴再醒來時覺得脖子很酸痛,下意識地她就想伸手摸自己的肚子,可她的手被反綁在了身後,再一抬眼,腳也被綁住了。
“醒了嗎?”身後傳來沈岩的聲音,沐茴向後靠了靠,她只能感覺到這是一個木樁,除了沈岩以外,還另外綁着宋琳琅,他們三個人被反綁在了一個圓柱子上。
向後能夠感覺到彼此的體溫,以及能夠靠近觸摸到的指尖,但也僅止於此。
肚子裏傳來一陣胎動,沐茴才微微放心,孩子沒事。
她在軟倒在地時感覺到一陣柔軟墊在了她的身下,所以沒有那麼疼,是沈岩嗎?
沐茴沉默地想着,宋琳琅暈倒在地時他一動都沒動,卻為了她和那些黑衣人搏命,最後還當了她倒地的肉墊。
一時之間,她的心情很複雜。
“沈岩,這些是什麼人,為什麼綁我們,我好怕……”宋琳琅醒了過來便嚶嚶哭泣起來,她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這些人莫名其妙地綁了他們是不是想要索要贖金,最後又會不會撕票?
她真得很怕。
眼下能夠感覺到的就是沈岩的溫暖,所以宋琳琅努力地想要往他身上靠去。
“我不知道。”沈岩沉默着,一雙黑眸卻閃着異樣的亮光。
“這裏是在哪裏?”沐茴目光四掃,發現這是一間木屋,屋裏基本沒有什麼擺設,簡單得可憐,屋外似乎有人生了火,在烤着什麼東西,一陣食物的香味透過木窗上的縫隙飄了進來。
沐茴覺得很冷,又很餓。
冬天的夜來得特別早,外面的天色已近黃昏。
“這裏有腐爛的樹葉和泥土的味道,我覺得可能是在山上。”沈岩在冷靜地分析着,他是不能慌亂的,不然這兩個女人會更沒有了主心骨。
宋琳琅的哭聲讓他覺得有些煩躁,“別哭,若是把他們引進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果然,沈岩話音一落宋琳琅立馬就止住了哭聲,一抽一泣地說道:“他們注意到咱們也好啊,總要有條件可談才能活命……”
“就怕他們不談,想要直接要了我們的命!”沐茴說出了宋琳琅沒說完的後半句話。
她神情嚴肅,一點也不像在說笑。
這個時候,沐茴突然記起了柳遷儒曾經和她說過的話,血光之災,就是指這一次嗎,在她快要臨近生產的當下?
其實這小半年她一直很小心,就算沈煉沒有在國內,出行的時候都有保鏢跟隨,但慢慢地隨着公司的開展,她都已經忙得忘記了還有這一茬。
而今天原本是沈煉陪着她的,有沈煉的保鏢在,她身邊的人就暫時沒跟來,可沒有想到沈煉會突然離開。
這是意外還是巧合,還是別人精心安排的陰謀?
沐茴的腦中一時之間轉過許多可能。
但誰與她有仇呢,想要綁架她,會是沐家的人嗎?
還是這根源是在沈岩和宋琳琅的身上?
沐茴知道這半年來沈氏發展得越來越好,但她也聽沈煉偶爾提起過,沈岩的作風太過激進,只怕得罪了不少的人。
不過有沈融在前面給他擋着,沈岩目前還算沒事。
“我不想死,我還想平安把孩子生下來……”宋琳琅的哭聲一下接着一下,越發傷心起來。
“我不會讓你們出事的。”沈岩抿了抿唇,眸中神色莫測。
正在這時,木門從外開啟,一個戴着頭套的黑衣人拿着幾塊烤過的餑餑進了木屋。
沐茴看了他一眼,這人也就是中等個頭,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什麼年齡和長相,這人遮得太嚴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