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家法伺候
白小鹿面上閃過一抹不滿之色，她嘟着嘴跟過去嚷嚷：“嬤嬤，你怎麼能這般偏心呢？同樣都是來探望祖母，怎麼就不讓我進門？”
錦衣嬤嬤勃然變色，想要再攔着她的時候，卻已經被她搶先一步跑到屋內。
“祖母，我來看你啦！”隨着她的一陣歡呼，險些沒把躺在榻上的白老夫人給嚇得跌下來。
自打發生毒蛇事件之後，這麼多年就一直未曾讓她踏進院子半步，怎麼今天就闖進來呢？
正要訓斥錦衣嬤嬤看門不利，她就看到白小鹿跑到她的面前，歪着頭道：“祖母，讓我給你揉揉腰，你保證會不疼了。”
白老夫人看不明白她葫蘆裏面賣的什麼葯，反倒是白霜霜走過來小心翼翼的開口“：祖母，新做的膏藥送來了，你快貼上吧？”
隨着她的膏藥呈上來，難聞的氣味也緊跟着傳來，讓白小鹿忍不住掩住鼻息嫌棄：“祖母，用這東西做什麼？這味道那麼臭，連帶你的屋子都熏臭了呢。”
白霜霜登時氣的眼紅咬牙“：白小鹿，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這是救命的良藥，只不過是味道有些沖罷了。”
白小鹿故作惶恐的看向她：“好姐姐，你莫不是想要故意讓祖母貼了膏藥被人嫌棄嗎？”
白霜霜聽了她的話直恨不得捏死她，但是她依舊在老夫人面前保持着儀容：“祖母，我這膏藥到底有沒有效果，你自己說了算。”
白老夫人面上閃過一抹為難之色，皺眉訓斥：“你們都別吵了，這膏藥雖然味道難聞，但是的確能緩解我的腰疼病。”
白小鹿笑吟吟的開口：“祖母，你讓我幫你按摩，我保證不但能緩解你的疼痛，還能讓你渾身舒坦呢。”
白霜霜旋即諷刺她：“你還能按摩？怕不是想要害死祖母吧？是不是又藏了什麼毒物？”
白小鹿索性裝傻到底，她委屈的咬着唇瓣道：“姐姐不說我倒也想不起來，我記得當時明明是你給我的小蛇啊，當時你還說小蛇很可愛，並沒有毒，還讓我放到祖母的枕頭下，逗她開心呢？”
白霜霜勃然變色，下意識的用力握緊手指，尖聲反駁：“白小鹿，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其實白小鹿完全是想要詐她，但是看到她這般的反應，雙眸閃爍不安，唇瓣微微顫抖，怎麼也是做了虧心事的反應。
她迅速跪在地上磕頭道：“祖母，孫女已經全都記起來了，當初就是姐姐指使我做的，祖母是看着我長大的，我自小就害怕那些小動物，卻又怎麼可能尋到毒蛇來害你呢？”
白霜霜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用力磕頭爭辯：“是她說謊，求祖母明察。”
白老夫人面上青白交錯，原本就腰疼的難受，此刻聽兩人一吵吵，就更加疼的厲害，她下意識的怒喝：“都閉嘴！”
兩人同時止住了聲音，白小鹿誠摯開口：“祖母，你就讓孫女試試好嗎？這麼多年來，我對毒蛇事件一直耿耿於懷，只是因為當時年紀小，有些事情忘記了，一時間也沒有想着去澄清，可現在我願意孝順祖母，為你分憂。”
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饒是白老夫人再厭惡她，也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她只得開口：“好，那你就試試！”
“祖母！”旁邊的白霜霜急的臉都白了。
白老夫人凝眉瞪向她道：“讓她試試又怎麼？若是不管用，她也就死心了。”
白霜霜語塞，憤怒的咬着唇瓣，再沒有吭聲，只等着看白小鹿的笑話，她就不信了，就連朝中御醫都治不好的腰疼病，她按兩下就能緩解？
那不是痴人說夢是什麼？一想到待會能好好的羞辱她，白霜霜的小臉上就勾起一抹輕蔑笑容。
白小鹿靈巧的手指在白老夫人腰間一陣飛舞，起初她是沒有感覺的，甚至眉宇間還隱隱帶了厭煩，只希望她能趕緊結束。
然而，片刻之後，她覺得一陣暖意從骨縫中鑽了出來，原本酸疼的地方先是轉為麻木，緊接着便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舒服。
白老夫人原本緊擰的眉心也漸漸舒展開來，她滿足的閉上眼睛，儘力體會着病痛消失的那種暢意。
白小鹿甜絲絲的聲音在她頭頂上傳來：“祖母，是不是沒那麼疼了？”
“嗯！”白老夫人下意識應聲，竟是帶了從前並沒有的慈愛。
旁邊站着的白霜霜驚得渾身僵住，怎麼就按了一會不疼了呢？祖母不會是這傻丫頭給蠱惑了吧？
不行，她絕不能再這樣放任下去，不然的話，這個蠢丫頭遲早討得白老夫人的歡心，她才是這個家裏的掌上明珠，她絕不能讓這個該死的傢伙搶走。
思及此，她毫不猶豫的衝上前，直接把原本就瘦弱的白小鹿狠狠推了出去。
白小鹿的身體早有防備，所以她並沒有受傷，但是在白老夫人面前，她必須裝作一副受傷的模樣，她伸手捂着頭控訴：“祖母，你看看她！”
白老夫人正被按的舒服呢，乍然看到白霜霜發瘋，忍不住憤怒的沉喝：“霜兒，你胡鬧些什麼？”
白霜霜怔怔的看着她：“祖母，霜兒想要讓你用膏藥，霜兒害怕她還會再害你。”說完，還委屈巴巴的掉起了眼淚。
若是從前，白老夫人肯定心疼的了不得，但是現在白小鹿能幫她治療舊疾，甚至還不用那麼臭的膏藥，她當然要護着。
她板著臉訓斥：“按摩的效果比膏藥好太多，為什麼非要用？行了，這裏沒你的事情了，你回去吧。”
白小鹿怎肯就這麼放過她，她也用力擠着眼淚，努力把自己也變成戲精哭包：“祖母，孫女明明是孝順你，可姐姐非說是害你，孫女不能背着這樣的污名呀。”
白老夫人眼看着她也跟着哭起來，連忙心疼的伸手拉起她，然後才憤怒的瞪着白霜霜：“再敢污衊她，就家法伺候！”
白霜霜險些沒氣暈過去，她萬萬沒想到向來疼愛她的祖母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她下意識的說道：“祖母，莫不是吃了她的迷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