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體有損的和親太子(三)

腺體有損的和親太子(三)

裴玉質自然知曉“春宵”是何意,但他從未想過與師兄共度春宵,一則,他並非斷袖;二則,他無意於情愛之事,一心修仙。

他拜入問情宗一百又二十載,識得師兄一百又二十載,他未曾見過師兄與任何人有過感情牽扯,師兄理當與他一般無意於情愛之事,一心修仙吧?

為何師兄卻提出要與他共度春宵?

對了,這個世界的師兄乃是師兄的魂魄碎片,並非完整的師兄。

這個世界的師兄目前孤身一人,舉目無親,而他雖不受重視,但到底是慶平帝的皇長子,師兄定然以為他會強迫於師兄,索性自暴自棄。

他當即鬆開了師兄,鄭重其事地道:“子熙,莫怕,孤絕不會強迫於你。”

素和熙怔了怔,隨即笑道:“臣妾若要強迫於夫君,夫君當如何?”

裴玉質理所應當地道:“子熙奉命和親,而非自願和親,且子熙與孤並不相熟,更未心悅於孤,怎會強迫於孤?”

素和熙確非自願和親,亦與裴玉質並不相熟,更未心悅於裴玉質。

裴玉質容貌不俗,但他並非貪戀美色之徒。

他本不願與毫無感情的裴玉質洞房花燭,但適才裴玉質一把抱住了他,教他不得不說服了自己,左右他與裴玉質已成親了,洞房花燭勢在必行。

聞得裴玉質一席話,他心下鬆了口氣,卻生出了與裴玉質洞房花燭的念頭。

若非裴玉質的父皇慶平帝出兵攻打雲麓,他怎會傷了腺體?

若非裴玉質的父皇慶平帝厚顏無恥地指定他和親,他怎會千里迢迢地來這蠻夷之地受辱?

裴玉質表現得為他着想又如何?

裴玉質終究流淌着慶平帝的血液。

裴玉質瞧來不願與他洞房花燭,他便偏生要與其洞房花燭。

思及此,他將裴玉質抱上床榻,繼而利落地解開了裴玉質一身的吉服。

裴玉質肌骨如玉,無一瑕疵,為他這個傷了腺體的天乾所有,無異於暴殄天物。

可那又如何?

慶平帝羞辱他,他便糟蹋裴玉質,有何不可?

裴玉質猝不及防,陡然想起了自己被樊紹壓於問情崖之上,剝凈衣衫的情狀。

他拚命地掙扎了起來,然而,無濟於事。

這個世界的他僅是柔弱無力的地坤,而師兄卻是久經沙場的天乾。

師兄……

他渾身顫抖,凝望着師兄。

罷了,師兄保護他多年,甚至因為他被活生生地肢解了,師兄要如何便如何吧,便當做他對於師兄的報答了。

是以,他闔上了雙目,不再掙扎,四肢張開,宛若一尾擱淺的魚。

素和熙直欲將裴玉質好生糟蹋一番,見裴玉質掙扎不休,又見裴玉質渾身顫抖,末了見裴玉質束手就擒,竟有些下不去手了。

“夫君,歇息吧。”他為裴玉質將褻衣、褻褲穿上,並為裴玉質將發冠拆下了。

裴玉質小心翼翼地掀開眼帘,見師兄的面色柔和了少許,與原本的師兄有幾分相似,不由自主地抬指摩挲起了師兄的眉眼。

這裴玉質着實奇怪,適才險些被自己強/暴了,現下卻主動與自己親近。

素和熙並未撥開裴玉質的手指,而是譏諷地道:“夫君,你莫不是欲擒故縱吧?”

裴玉質猛然收回手,否認道:“並非欲擒故縱,是孤輕薄了子熙,對不住。”

素和熙聞言,失笑道:“夫君可知自己適才險些被臣妾強/暴了?”

裴玉質抿了抿唇瓣,坦白地道:“孤不願與子熙行巫山雲雨,子熙若堅持要與孤行巫山雲雨,孤便成全子熙。”

素和熙好奇地道:“夫君既不願意與臣妾行巫山雲雨,為何要勉強自己?”

裴玉質不善撒謊,良久才答道:“孤與子熙已成親了,乃是名正言順的夫夫。”

倘若是這一緣由,裴玉質何故思忖良久?

裴玉質的謊言過於拙劣,素和熙懶得將其戳穿,佯作恍然大悟地道:“原來如此。”

裴玉質一心修仙多年,不通人情世故,可他並非蠢人,當然清楚師兄並不相信他的答案,幸而師兄並未追究。

系統001曾言這個世界的師兄滿腔仇恨,但師兄依舊是溫柔之人。

他稍稍放鬆了些,望着師兄,正色道:“孤會盡己所能,不讓子熙被欺辱。”

若非裴玉質萬般抗拒,素和熙當真要以為裴玉質對他情根深種了。

不然,這裴玉質為何待他這樣好,甚至遠勝於他的父皇、母后。

這裴玉質大抵對他有所圖謀吧?

是何圖謀?

他正苦思着,一聲腹鳴乍然響起。

是了,他這一日未進一滴水,一顆米。

他頓覺難堪,一抬眼,卻見裴玉質欲要下得床榻去。

難不成這裴玉質方才是虛與委蛇,現下終於要尋人收拾他了?

他一把扣住了裴玉質的右腕,質問道:“你要去何處?”

裴玉質右腕生疼,他長於忍痛,並不言明,答道:“子熙不是餓了么?孤去為子熙取些吃食來。”

素和熙不知自己該不該取信於裴玉質,不過裴玉質倘使當真要尋人收拾他,揚聲一喚便是了,不對,若是這麼做了,裴玉質許會被他所挾持,但他孤掌難鳴,裴玉質卻是人多勢眾,他根本無法與裴玉質抗衡,至多能取了裴玉質的性命。

他鬆開手,一派泰然地道:“那便勞煩夫君了。”

裴玉質下了床榻,趿着錦履,行至桌案前,捧了喜點與喜果,又回到了素和熙面前。

素和熙接過喜點與喜果,草草用了些,才發現裴玉質的右腕已然通紅。

地坤委實嬌弱。

他執起裴玉質這右腕,端詳着,竟鬼使神差地垂下首去,印下一吻。

裴玉質急欲抽回手,卻被素和熙威脅道:“夫君若敢反抗,臣妾便強行與夫君圓/房。”

他不得不任由師兄親吻他的右腕,此前,他不曾被任何人這般做過。

素和熙細細地將裴玉質的右腕親吻了一通,后又抬起首來,問道:“疼么?”

裴玉質搖首道:“不疼。”

這些許疼痛全然算不上疼痛。

素和熙以為地坤大多嬌氣得很,但這裴玉質顯然與眾不同。

裴玉質終於如願收回了右腕,其後他上了床榻,對素和熙道:“寐善。”

素和熙卻又起了折騰裴玉質的心思:“夫君尚未為臣妾寬衣解帶,臣妾如何寐善?”

於是,裴玉質坐起身來,顫着手為素和熙取下了鳳冠,褪下了霞帔,僅余褻衣、褻褲。

素和熙見裴玉質的動作較自己更為笨拙,欲要取笑一番,一如自己被妝娘與侍衛取笑,但他最終一言未發。

裴玉質何曾見過師兄僅着褻衣、褻褲的模樣?一時間,尷尬不已。

不過他與師兄已是明媒正娶的夫夫,須得習慣。

待他成功拯救了師兄,他便能離開這個世界,不必再見到師兄這般的模樣了。

素和熙躺下了身來,堪堪闔上雙目,便聽得裴玉質道:“子熙這鳳冠霞帔皆不合身,小了許多,並非量體定製的吧?”

裴玉質只是想與師兄說會兒話,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師兄被迫和親,鳳冠霞帔於師兄而言,實乃恥辱。

他趕忙道:“子熙不必作答,寐善。”

未料想,素和熙居然作答了:“鳳冠霞帔為阿兄所有,阿兄與你一般,乃是地坤。三年前,阿兄出降,昨年十月二十七,阿兄生產之際,阿兄所在的城池為吟月所破,吟月士兵闖入產房,致使阿兄受驚,難產而亡。”

當時,他身處於千里之外,援救不及,待他趕到,只瞧見了阿兄被懸於城上的屍體。

屍體滿是屍斑,惡臭衝天,肚子早已乾癟了。

屍體旁邊懸着一具嬰孩的屍體,顯然是阿兄的骨肉。

阿兄言笑晏晏的模樣歷歷在目,阿兄卻已成了一具可怖的屍體。

他對着阿兄發誓定要掃平吟月,為其報仇雪恨,可惜,他尚未得償所願,卻身受重傷,好容易養好了傷,腺體卻無法恢復如初,未多久,他被送至吟月和親。

和親前,他親自將阿兄下降之時,所着的鳳冠霞帔取了來,作為自己和親所用的鳳冠霞帔,以提醒自己切勿忘記對於阿兄的誓言。

眼前的地坤便是罪魁禍首的長子。

他翻身而下,伸手掐住了裴玉質的咽喉。

彈指間,他鬆開手,若無其事地道:“寐善。”

裴玉質能感知到師兄強烈的殺意,他去鬼門關走了一遭,卻從容不迫地喚醒了系統001:我假使為師兄所殺,師兄滿腔的仇恨是否能減少些?是否便算是成功拯救了師兄?

系統001警告道:宿主倘使為素和熙所殺,便算是任務失敗了。我不得不送宿主回到原來的世界,而宿主將被澹臺鈺、方見明以及樊紹侵佔、調/教,直至原來的世界被素和熙的怨念所摧毀。

裴玉質心有餘悸,又問道:師兄會如何?

系統答道:素和熙將在各個世界受盡苦楚,直至魂飛魄散。

裴玉質恢復了冷靜:我知曉了,我會努力保住自己的性命。

而後,他亦如師兄一般,狀若無事地道:“寐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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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美人[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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