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符籙
徐易揚得了玄誠子教的完整口訣后,了解得更透澈了,又有開了竅的基礎,一運氣,身體上下全身毛孔張開,就像無數的吸盤開始張大了嘴吸氣。
一瞬間,地下的地脈氣息匯聚,涼亭里又四面八方的冒出綠色的小光點。
這時候他已經知道了,那些小光點是“靈氣”,從地脈里蒸騰出來的,只不過別的地方很稀少,而這裏地脈之氣行經,又加上聚靈陣的作用,遠比其他地方高出千百倍。
綠光點一吸入身體中,徐易揚頓時又進入了那玄之又玄與天地自然勾連的奇妙感覺中!
全身的毛孔就像張着嘴吞噬的嘴巴,大口大口的吞噬着綠光點,然後化成氣息輸送到那個開啟了的竅穴中。
竅穴就像個轉換機器,把氣息轉換融化成液體,一滴、兩滴、三滴……
當無數滴綠色液體彙集滿盈后,那竅穴鼓脹迸發,“啵”的一聲,又一個竅穴被迸發打開!
打開后的竅穴如同又多了一個儲蓄器和轉換器,速度不慢反快,反而更提升了。
一個竅穴就增加了一分氣息轉化為液態“炁”的速度,徐易揚越練越發精神,全身的毛孔更加張牙舞爪的吞噬光點。
一直到第七個竅穴被液態炁脹滿迸開后,毛孔的吞噬光點速度就有點跟不上了,氣息一松,入靜就中斷了。
睜開眼就看到滿臉胡茬子的師傅玄誠子緊張的盯着他:“易揚,怎麼樣?”
徐易揚摸了摸頭,肚子卻咕咕咕的叫了幾聲,訕訕道:“怎麼這麼餓啊!”
玄誠子撇了撇嘴:“當然餓了,你又不是神仙,這一坐就是兩天多時間,身體自怎麼挺得住嘛,我就在考慮你要再不出定我就打斷你入定了!”
“兩天多?”徐易揚吃了一驚,怎麼還跟上次一樣啊,感覺就才過了一會兒一樣,怎麼就兩天多時間了?
玄誠子早備好了葷素搭配的飲食,徐易揚真的餓得太厲害了,一陣狼吞虎咽,竟然比平時的飲食量大了幾倍!
等第七碗飯下肚后,終於緩和了,玄誠子看他動作慢下來,嘴也有空了,這才問他:“這次怎麼樣?又開了竅穴嗎?”
其實他在旁邊盯着的時候,已經清楚的看到徐易揚的反應和動靜了,但他沒有徐易揚那麼牛逼的望氣眼,看不透徐易揚身體的具體情況,只是大概估計。
“連第一次的那個竅穴一起一共開了七個竅穴。”徐易揚放下筷子比了個7的數字手勢,瞄着師傅的眼睛有些心虛,不曉得這個進度慢不慢。
“七個?”
玄誠子倒抽了一口涼氣,又驚又喜又有些不忿!
奶奶的,這人比人氣死人啊!
他玄誠子風流倜儻,要臉有臉,要才有才,可就是開不了竅,而他這個便宜徒弟隨隨便便就開了竅,再一入定又開了六個竅,要是師傅還在,恐怕他都要從棺材裏笑着爬出來了!
看着玄誠子一臉的不忿,徐易揚懾懾的小聲問他:“師傅,這……你要不滿意的話我馬上又去練習,我一定多努力……”
“行了行了,練習也要有個度,過度也不是好事,欲速則不達,跟我來吧。”
玄誠子止住心裏頭的喜意,“板”着臉背着手走了。
去的是書房,徐易揚沒想到的是,這書房裏的書真是多,偌大的一個房間裏到處都是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甚至有他都沒想到的數理化等學科書籍。
玄誠子從書房前邊的一個書架上抽了一本書冊出來,那是一本線裝手抄本,與現代書印本明顯不同。
徐易揚以為玄誠子是要把書拿給他看,但玄誠子並沒把書給他,而是坐到了皮椅上,翹了個二郎腿,然後摸了香煙盒出來抽了一支煙叼在嘴上,右手食指和中指一搓。
“嗤”的一聲,他食指上冒出了火苗來,像打火機一樣。
徐易揚看得心癢難搔,笑嘻嘻的道:“師傅,你這個……能教我不?”
不過心下里又有些奇怪,師傅不是說他沒開竅,他哪來的能力使用術法的?
玄誠子吸了一口煙,長長吐了一串煙圈,然後悠然道:“行啊,不過要慢慢來,那天我讓你畫了個‘化骨符’,你沒有開竅居然能勾連天地自然畫出符來,我就感覺你對符籙應該很有天賦,現在你又已經開了七竅了,也有了畫符的基礎能力,我就教你符籙,在之前先說一下符籙方面的知識。”
“道家說‘人天相應,天人合一’,天地萬物自有一種神秘的力量,符是人用來勾結萬物力量的一種橋樑,這種力量包含了預測、解厄、除災、降妖、驅邪等等。”
“符咒又分先天符咒和後天符咒兩類,相傳天地初判時,上古大能創造了三千六百文神秘語文圖文來與天地自然勾通對話,這三千六百文圖案就是最初的符咒。”
“後來因為年代傳承久遠,大部份圖文失落,只有少部份圖文經過改變傳承下來,這就是後天符咒。”
“符咒又分為‘符’和‘咒’兩部份,符為圖,咒為語,兩者結合才有效用,缺一不可。”
說到這裏,玄誠子把煙頭丟到了煙灰盅里,拿了毫筆沾了丹砂墨,然後在桌上的白紙上比畫給徐易揚看。
“一張符由符頭、符身、符心、符膽、符腳等五部份組成,符紙得用黃皮符紙,符圖須用丹砂毫筆所畫,而畫符時還有各種各樣的講究,比如由圓、螺旋線、卧8、橫豎、斜線及方據以及一些有特別意義的漢字組合,複雜得很。”
“符咒代表的是山、醫、卜、命、相等五術根本,是宇宙的靈源。”
徐易揚看到師傅這個解述心裏一動,這符咒的能力似乎跟他右眼的一些特異點很相似,而且師傅還說了符咒不是迷信而是古人對宇宙氣場的深刻體驗,這跟他數次勾連到天地自然時的情形很契合。
以前他覺得什麼天師道法、風水地氣都是無稽之談,但現在他卻覺得是真的,只不過絕大多數都是沒開竅的普通人而已。
就像他老家那幾個道士先生,還有一些白會跳大神作法事的端公,說他們是江湖騙子也說得過去,但說他們不是騙子也說得過去。
他們看穴定墳、作法畫符,那些程序和手法都不假,假的是那些法事和符籙都是表面功夫,完全沒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