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柳靚金
若說看歌舞表演需要花錢，這當然沒有什麼不對的，達官貴人還可能額外給予賞賜。但是方德寶分明記得鹿人族長說過，玉樂峰峰頂的演出是通過綠鏡投射於夜空中，在峰底仰望就能看到，且是近在眼前的效果。
既然如此，峰底的人應該都能看到才對。難道說綠鏡還能自行區分哪個人給了柳靚金、哪個人沒給，從而讓沒給的人看不到嗎？
當然不是。
確實是峰底所有人都能看到，但給了柳靚金的人有權在特定的地方看到更多其他人都看不到的內容。並且如果某個人給的柳靚金多一些，星人在表演時會提到這個人的名字、對這個人說上幾句話表示感謝。如果給的柳靚金更多，看演出的人還能跟星人對話。
“就這樣啊？我還以為能跟星人睡上一覺呢。”李不凡說到。
“你這人怎麼……”方德寶轉而對鹿人族長說，“不過他說的也對，就說幾句話就值更多錢啊？”
鹿人族長笑說：“我們和劍盤俠之中很少有人花錢，可泛圈人就覺得值。當然不凡說的那種情況，也未必絕對沒有。”
“哦？”
“咦？！捏捏捏……”
說白了就是花錢多少的問題。
鹿人族長剛才提到的在特定地點表演，也是很多給了柳靚金的觀眾一起觀看，星人單方說話、雙方簡單對話也都是通過綠鏡影像實現的。但若柳靚金給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在“更特定”的地點單獨欣賞星人表演。
這種“單獨欣賞”是否真的只是看歌舞而已，鹿人族長就不得而知了，可他見過一些達官貴人帶着星人下山出遊幾天再送回來的情況，更有甚者直接納星人為妾了。
當然這些所需柳靚金就都是天文數字了，普通泛圈人恐怕窮極一生都做不到……
上次見面時，方德寶就問過鹿人族長金香漿具體是什麼，這次也表示希望更多了解一些玉樂峰的情況。但鹿人雖然在玉樂峰居住最久，鹿人族長知道的卻已經跟方德寶說得差不多了，玉樂魔來了之後的很多事，有些族長見到了也看不懂，有些根本看不到。
不過這個仇柳靚不同，玉樂魔特意改了規矩——只收她加工的柳靚金，為此星人和泛圈人也都更願意跟她多接觸、討好她。即便她跟玉樂魔不是一夥的，想必也能了解更多玉樂魔、玉樂峰峰頂的情況，說不定就知道金香漿的事。
上次方德寶他們走得急，族長當時也不知道他們對金香漿有着這麼強的信念，就一時忘了告訴他們可以找仇柳靚試着問問了……
“我就說嘛，哪有書里把主角路堵死的？玉樂魔有綠鏡，根本打不着，峰底的人倒是打得着，卻不算大奸大惡、不能下狠手。看吧，突破口兒出來了吧，就是這個仇柳靚。”李不凡顯得很興奮。
“這話是你說的？這話明明是我之前總結的。”方德寶實在是無奈，“可這個仇柳靚未必願意告訴咱們。”
“她當然不肯告訴咱們了！”這話正是出自剛剛才說過“有了突破口”的李不凡之口，“玉樂魔為了她改了規矩，說不定她就是玉樂魔的姘頭！不過她不說——得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不說，逼問女人——我是最在行的。”
“瞧你這點兒出息。那走吧，咱們去找仇柳靚。”
“是得走，可張愛迪還給族長兒子療着傷呢，咱們先找他。”
鹿人族長好像還有什麼話要對方德寶說，但李不凡就是個嘴上一說“要走”立馬就起身的人。而方德寶剛才的幾句都是跟李不凡對話，就沒留意到鹿人族長。
不過鹿人族長聽到兒子的傷勢，也沒喊住他倆，決定也先跟着他倆一起去找張愛迪，有什麼話先看了兒子傷勢再說也行……
其實張愛迪所謂療傷早已結束，不過是把了把脈、給了族長的兒子一粒藥丸。
方德寶他們看到的是張愛迪把自己發明的已裝扮得古香古色的捉鬼器放在了一旁，想來剛才肯定拿鹿人做實驗了。而此時張愛迪正在奮筆疾書，族長兒子則一改不久前面色慘白的狀態，神采奕奕的給張愛迪講述着自己所知的不同妖怪的特點。
方德寶和李不凡覺得丟不起這個人，走到屋外等張愛迪。
鹿人族長看到了兒子的狀態倒是很開心，傷不致命，卻是痛苦不堪、必須久養，可張愛迪一粒葯竟如此神奇，鹿人族長更堅定了自己先前想說的話。
鹿人族長也走到了屋外，看到方德寶和李不凡還是在聊柳靚金和仇柳靚的事，於是陪他倆一邊閑聊着、一邊等着張愛迪出來。待張愛迪出來之後，鹿人族長又領着方德寶他們來到了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是一座祠堂，裏面供奉着很多牌位，想來都是鹿人的祖先。鹿人族長先給祖先行禮，然後閉着眼睛默念着什麼。
待他睜開眼睛、站起身之後，從祠堂中取出了一把劍。
這把劍整體要比普通的劍更短些、也更纖細些，反倒就是一根鹿角的劍柄顯得相對挺粗大的。劍鞘是碧玉所制，透着光澤、看得舒服。拔劍而出，劍身雖是金屬，可也同樣呈綠色，卻又顯然不是現代青銅器中古銅生鏽泛出的綠色，顯色很鮮亮，就如青草、樹葉一般。
鹿人族長剛才聽了方德寶不僅要拿到金香漿、還要解決玉樂峰峰底亂局的堅定態度，就想將這把劍送給方德寶他們。不過那時他想的是送給方德寶三人中的誰都可以，此時卻指名道姓要送給身體最瘦弱、似乎和兵器最違和的張愛迪。
李不凡忙說：“族長，我當然一身本事是不需要兵器了，可是他倆同樣沒有基礎，德寶兒練功都比那小子進展快，您為什麼非要送給他啊？”
方德寶心說，你是白吃饅頭還嫌面黑啊，就連客氣話都不會說嗎？他白了李不凡一眼，轉而對鹿人族長說：“族長，這把劍想來是您鹿人的寶物，我們怎麼能要呢？萬一我們被玉樂魔……就未必能給您還回來了。”
“不用還，就送給你們了，不然也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