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神仙也好面子
方德寶他們騎着三隻飛天小豬飛到了豬剛鬣身邊，詢問豬剛鬣有沒有受傷。
“受傷？開玩笑！俺是誰？天蓬……咳咳咳……那個——剛才風太大了，可能有點兒風寒。”
“天蓬元帥，您真沒事兒啊？”方德寶再次追問。
“當然了。”豬剛鬣說著，還練上了幾招證明自己依然是龍精豬猛。
“這就好，您是來幫我們的忙、剛才又是為了救我們，您要是受了傷，我……”
“誰為了救你們？別婆婆媽媽的……”
雖然豬剛鬣這麼說，可方德寶又豈能不知？他再不懂道法、武功，但是豬剛鬣的本事他也見識了一些。剛才豬剛鬣若不是為了救他們的話，莫說飛走，就是仗着隨時可以變大變小的本事也能躲開功法撞在綠鏡上的回擊。
豬剛鬣卻不再跟方德寶多說，轉而對玉樂峰頂綠鏡之內正滿臉得意的玉樂魔說：“俺剛才未出全力，你得意什麼？你有本事永遠別出來，俺記住你的樣子了，出來就沒好兒啊！”
“你確定你記住我的樣子了？”說著，綠鏡中的玉樂魔竟換了一副面孔和身形，從瘦小枯乾變得高大威武，臉也全然不是剛才的那副模樣了。
不止如此，方德寶和張愛迪的驚訝彷彿讓玉樂魔很興奮，只見玉樂魔連翻變換着模樣，其間竟然還變出了方德寶三人和豬剛鬣的模樣。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李不凡就對豬剛鬣說出自己的疑惑。他覺得玉樂魔沒用任何口訣，甚至好像都沒運功，難道說這連番變化全是憑着綠鏡？豬剛鬣對此表示肯定。
豬剛鬣自己就擅長三十六變，他深知在這類功法上的所謂隨心所欲——只是說對於運功方法已經太過熟悉、成了條件反射，想變什麼無需多少意念、身體自然就運功了，卻不可能完全不運功。
張愛迪對這些玄功妙法不感興趣，而是不識趣地說：“元帥，待會兒您打碎了綠鏡，給我留一塊兒碎片，我拿回去研究研究。”
打碎？打不碎了，起碼豬剛鬣打不碎了。
這點都不用李不凡說明，方德寶就知道。朋友們都稱讚方德寶才學出眾，才學怎麼來的？可不是“才”學來的。近兩年他是只看網絡小說了，但過去他卻是博覽群書。
他就知道豬剛鬣手中那把上寶沁金耙是太上老君用神鑌鐵親手錘鍊，熒惑添的炭火、五方五帝構思、六丁六甲出力。這樣的神器配上豬剛鬣的道行，儘力一擊過去那綠鏡居然絲毫未損，張愛迪還讓人家留碎片呢？這不是打人家的臉嘛，神仙也好面子吧？
“俺……帶俺調息片刻，再戰則（賊）人！”
方德寶心說，你看看，你小子氣得大仙都“上口”了。他趕忙說：“元帥，算了吧，想來這綠鏡必是至寶，絕非一時一刻能打碎的。”
李不凡的嘴沒方德寶那麼巧，平時說話也凈招人不愛聽了，但他對有能耐的人是非常佩服的，而且對佛道知識又頗有了解，於是也勸着：“元帥，要我說也算了吧。您雖然神功蓋世，可這是五行山。這座玉樂峰五行屬金，您的一身功法五行屬木，金克木啊，這不是本事高低的問題。”
“對、對，這不是本事高低的問題，這點很重要。你小子真行啊，俺隨意亮了一手兒，你就看得出俺功法的五行。”看來豬剛鬣非常贊同李不凡的話，也很高興，“沖這個，一會兒下山，俺就得傳你幾手兒。”
方德寶心說，這用得着他看出來嗎？大仙您恐怕還不知道一千三百多年後有個作者寫了一本書，那書里您的名字就是“木母”。
不過雖然方德寶和李不凡都在打圓場，可是自視甚高的豬剛鬣上來一趟就這麼灰溜溜的下去了？那不得讓山下的孫悟空笑話？
“難道就這麼放過他嗎？”
“元帥，孫大聖說過這是佛祖變出的山，山上能長期居住的也都是佛祖默許的。這綠鏡是後來裝上的，可您萬一用力過猛把整座五行山毀了……多少得給佛祖點兒面子吧？”方德寶其實是看出了豬剛鬣的心思，故意把話往孫悟空和如來那裏領。
李不凡心想方德寶確實聰明，也知道怎麼勸人，於是他也順着這個方向接著說：“元帥，德寶兒說得對。再說孫大聖五行屬金，他要來了倒是能在玉樂峰很快活，卻也毀不了這峰。”
“嗯，說得有理，而且俺再動手，也可能誤傷你們。好吧，就聽你們的……”
不知道豬剛鬣是不是因為剛才被功法回擊多少受了點傷，飛到峰底時，他要先歇歇再飛下山，方德寶他們自然也會陪着。
見豬剛鬣盤膝而坐，像是在運功，剛才在峰頂沒怎麼參與言語解圍的張愛迪從包里掏出了一個小葫蘆、倒出了一顆藥丸，他說是可以療傷的靈藥，遞給了豬剛鬣。
方德寶覺得有些奇怪。說起來張愛迪喜歡搞些發明創造，自己配置些藥品倒是不怎麼奇怪，他這兩天不是還在研究李不凡的迷藥呢嘛。可方德寶知道張愛迪不太喜歡外形復古的東西，竟然還帶着葫蘆？
張愛迪則解釋自己包里的東西本來都很現代，沽上懶散貓就是覺得太現代了、出現在劇情中很突兀，於是給他那些東西都添置了復古的容器或外殼。
問題是張愛迪的葯靈不靈先不說，吃了真的沒事嗎？
“這叫什麼話？我的老祖宗叫張機，就生活在這個時期，他的醫術非常高超，我還打算解決了五行山的事兒，就去看看他呢。”
“你的老祖宗叫‘雞’？”李不凡根本沒聽張愛迪後面的話。
“張ji？是不是咱們天津賣包子的那個？”方德寶也說。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的老祖宗姓張、名機、字仲景，醫聖——都不知道嗎？”張愛迪轉而對豬剛鬣說，“元帥，您甭聽他們的，放心吃吧。”
看着張愛迪誠意且期待的目光，又看着李不凡在一旁偷偷搖着頭，豬剛鬣自己好面子，也更知道什麼時候會牽扯麵子的問題。他不想傷害張愛迪的好意，更不想讓懷着善心的人下不來台。
只見豬剛鬣捏着那顆藥丸，咽了口唾沫、皺了皺眉，一滴汗水都從臉頰上滑落下來了，天知道他是不是熱的，不過他終於還是把張愛迪給的藥丸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