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猶豫
莫嵐本以為他想問其他什麼問題，沒想竟然開口就是這麼一句。
她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在開什麼玩笑呢？”
明明之前挺好的氣氛，怎麼一時間變得這麼奇怪。
賀子胥看着莫嵐，一張臉直直面向她：“我不是開玩笑，若是換了以前我不了解你的時候，說出這種話或許是有其他目的，可是現在……”
賀子胥也想不清楚，他究竟是為什麼，忽然升起了一種真的想要娶莫嵐的心思。
莫嵐見他沉默着不說話，她思索了一會兒，而後開口道：“這親事本不是你我願意的，若是強求綁在一起，不管對誰都不好。”
其實，雖然莫嵐對於賀子胥說出這樣的話覺得比較吃驚，但是在她心裏，卻沒有想要拒絕的念頭。
察覺到自己早已經不像以前一樣那麼抗拒賀子胥，莫嵐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
她還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想法。
前世，她一生悲慘，雖然感激辛殊的付出，但那終歸不是自己所喜的人，難道……
莫嵐看着賀子胥的臉龐，他的表情雖然有些糾結，但是眼睛裏卻沒有一點猶疑。
賀子胥聽了莫嵐的話，半天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開口：“我也知道今日是自己唐突了，可是就在剛才你替我父王治療的時候，這種念頭就變得膨脹起來。”
他從來不懂男女之情，至少在此之前，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讓褚王府脫離皇家的掌控。
可是現在，看着面前的莫嵐，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將她迎娶。
莫嵐面上冷着一張臉，但是心裏卻被賀子胥的話所觸動：“若是我真同意嫁了你，那棲雅怎麼辦，難不成我要和她共侍一夫？”
好端端的，怎麼提起了棲雅？
賀子胥不明所以地看着莫嵐。
“棲雅愛慕了你這麼久，難道你就這麼讓她的感情付諸東流？”莫嵐站直了身體，“雖然我並不反對和你成親，但是我也不想奪人所愛。”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賀子胥聽着莫嵐這麼說，腦子裏一頭霧水：“我和棲雅從來都沒有超越兄妹之情的感情，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從哪裏聽說棲雅愛慕我的，但是我一向只是把她當成妹妹，而且，我早就已經和她說好，若是她以後出嫁的話，我一定會替她備一份大的嫁妝。”
賀子胥這話一出，莫嵐就有些愣住了。
之前棲雅不是告訴自己，她一直都喜歡賀子胥嗎？
怎麼說了那麼多，卻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這件事？
想到棲雅那性格，賀子胥忽然瞭然：“是不是棲雅逗你了？若是你不信的話，不如我們直接去找她當面問個清楚。”
這……
莫嵐見賀子胥態度這麼堅決，她忍不住開口道：“這件事還是算了吧，若是有機會，我會自己問她的。”
賀子胥見莫嵐還是沒有回答自己，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心急：“算了，我先送你回去，這件事容后再議。”
若是莫嵐不願意嫁給自己，他總不能逼她吧。
這是這誤會，他還是得想辦法解釋清楚的。
回到莫府後，莫嵐躺在床上，她的腦子自從賀子胥說了要娶她之後，就是一片空白。
一開始她本以為這賀子胥是前世殺害自己的兇手，所以重生之後一見到他，便想要殺了他。可是，即便是這樣，他也還是沒有對自己怎麼樣。
原本莫嵐還沒有發現這一點，可是如今她才想起，若是當初在褚王府的時候賀子胥想要殺了她，又何愁找不到機會？
留一個隨時隨地都想要了自己命的人在身邊，這賀子胥若不是傻，就是真的想要跟自己說清楚。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還有些困意，此刻莫嵐越想越煩躁。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明明以前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可是為什麼，現在就算她不願去想這件事，腦子裏還是忍不住浮現賀子胥的話？
莫嵐猛地倒了下去，將頭埋在了枕頭下面。
整個人的思緒就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
明明，她從未覺得自己喜歡過賀子胥，可是為什麼會對他的話這麼在意呢？
算了。
莫嵐躺平了身體，不能再繼續去想這件事了。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婚事，而是等褚王醒了之後，才能知道下蠱的那個人是誰。
會是自己之前想的那位嗎？
慢慢地，莫嵐終於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她閉着眼，好不容易才睡着。
等莫嵐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半夏和連翹來看過她幾次，只是見着她一直沒醒，便也沒有叫她。
莫嵐從床上坐起身，她望了一眼窗外，怎麼今日外面好像有些吵？
“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半夏端着食物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莫嵐正坐在床上，“奴婢早就想叫您起床了，只是見您一直睡着，就不敢打擾。”
莫嵐朝着半夏笑了笑，她接過半夏手裏的粥，累了一晚上她只覺得自己的胃已經空了：“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一聽莫嵐問起這個，半夏就忍不住想笑：“小姐你是不知道，今天一早啊，那京城大街上就流傳着二小姐勾引辛公子的事情。”
莫嵐聞言挑了挑眉，示意半夏說清楚些。
“具體是誰放出來的消息奴婢也不知道，不過大意就是，辛公子是被逼娶二小姐的，說是二小姐不要臉，設計了辛公子，這才換來這門親事。”
莫嵐一邊喝着粥，一邊開口道：“這話，確實沒錯。”
“本來二小姐還興緻沖沖地在給自己準備嫁妝，沒想這謠言一傳回來，她整個人都像是瘋了一樣，在老夫人那裏哭哭鬧鬧的，惹得老夫人和侯爺都不高興了。”
莫嵐快速地解決完了自己手裏的粥，她將碗遞給半夏：“那將軍府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半夏聞言臉上笑開了花：“辛公子自然不會娶那個勾引他的女人啊，小姐，現在那莫楹就算是去給人當妾，恐怕也不會有人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