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 星辰永恆(大結局)
“光明先鋒軍對尼西亞聯邦、草帽星聯邦、奧圖星聯邦、泰戎聯邦以及諾河蘭聯邦同時發動了大規模攻勢!”
秘密會議室里,冰雅那微微顫抖的聲音不是很高亢,卻如同雷霆霹靂,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作響。草帽星聯邦將領第一個跳了起來,失聲叫:“他們同時對整個反光明先鋒軍同盟發動了攻勢!?”
冰雅說:“據盟軍總司令部分享過來的情報,光明先鋒軍投入了四萬艘戰艦,就算沒有同時對整個同盟發動攻勢,至少也將所有同盟軍重要聯邦全部納入了他們的打擊之列,我們大難臨頭了!”
會議現場響起一片吸涼氣的聲音。一下子投入了四萬艘戰艦,我的天,這完全是超出所有人最誇張的想像的超級進攻了!
小斯特琴科黛眉一揚,說:“沒什麼好驚訝的,光明先鋒軍早就在準備着發發動這場決戰了,現在不過是提前了一點點而已。”
楊瑋壓抑住心臟的狂跳,盡量緩和一下情緒,問小斯特琴科:“既然你們早就預料到光明先鋒軍會發動這次規模空前的攻勢了,那你有什麼應對之策?”
小斯特琴科搖頭:“沒有。”
不少人都露出了失望之色。小斯特琴科是他們心中的常勝將軍,在這種空前嚴峻、生死一線的形勢下,他們都希望她能夠挺身而出,發揮她那無人能及的戰略思維,帶領大家殺出一條血路來。雖然敵軍空前的強大,強大到已經超出了整個反光明先鋒軍同盟所能承受的極限,謀略所能發揮的作用已經很小很小了,大家仍然對她寄予厚望,聽到她乾脆的承認無能為力,大家都大失所望。雖然他們確實有點苛求了,但是她是小斯特琴科,她應該做到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才對的!
小斯特琴科冷靜的說:“實力強橫到一定程度就代替了戰術與謀略,光明先鋒軍精銳盡出,面對數萬艘戰艦,上千萬精銳部隊,再高明的戰略也不起作用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拼盡全力,不計代價頂住他們的攻勢,只有將他們的攻勢頂住,我們才有資格去研究破敵之策!”站了起來,環視全場,一字字的說:“當然,我們並非毫無準備,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在努力拉攏一股非常重要的力量,尤其是取得圖澄星會戰的勝利之後,更是加大了這方面的力度,現在已經接近成功了。”
莫莉說:“我們要拉攏的聯邦,就是西巫星聯邦。”
楊瑋一怔:“西巫星聯邦?就是那個機械人建立的聯邦?”
莫莉說:“是的!西巫星聯邦的軍事力量並不強大,但是卻擁有無以倫比的製造能力,能夠在最短時間內製造出大量戰艦、戰機,而且都是極其精密的,這對於我們來說極為重要。我們一直在勸說它們加入我們的抵抗行列,它們心懷顧忌,現在光明先鋒軍已經將它們也列入了剷除的名單,我猜它們不會再猶豫了。”
楊瑋興奮地說:“那太好了!我們這就出兵,奔赴西巫星,將西巫星聯邦爭取過來!以西巫星聯邦的製造能力再加上草帽星聯邦、奧圖星聯邦的資源,我們的實力將成倍的增加,不敢說耗死光明先鋒軍,至少也有與他們一戰的實力!”
小斯特琴科微笑:“希望就像一粒小小的晨星,總是在最黑暗的時候閃耀着一縷奪目的光芒————我們現在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
莫莉說:“也不能光顧着拉攏西巫星,泰戎聯邦也得保護!他們幫了我們這麼多,我們不能把他們扔給光明先鋒軍!”
小斯特琴科說:“這個當然……不過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再不動身就晚了!”
楊瑋望向商蓉:“我把巨熊艦隊留下,你能替我守住地球嗎?”
商蓉欲言又止。光明先鋒軍發動了大決戰,戰事必將空前的慘烈,她實在不放心楊瑋,很想跟他一起去征戰,但是地球的自保能力又實在太差了,不僅僅是裝備,指揮能力同樣的差————沒辦法,除了楊瑋等少數幾個人之外,壓根就沒有哪位將軍有指揮一支星際艦隊作戰的經驗,她必須留下來。她咬住嘴唇說:“放心吧,我會替你守住地球的!”
冰雅說:“回去之後我會提議聯邦緊急狀態委員會向地球無償移交五百艘戰艦和一千名軍官,以幫助地球組建一支足以自保的艦隊!”
一直沉默的主席感激的說:“那真的太感謝你了!”
形勢危急,沒有太多時間去琢磨細節了,會議在最短時間內作出了決定:巨熊艦隊留下,楊瑋和十幾位參謀長乘坐諾河蘭的戰艦,與莫莉姐妹一起前往諾河蘭,指揮留在諾河蘭的那半支巨熊艦隊參戰。散會後,大家十萬火急的登上飛行器,飛向太空艦停泊基地,不少人甚至都來不及跟家人說一聲再見————形勢危急,真的沒有時間去做這些了。
十幾位國家領導人一直把楊瑋送到機場,商蓉更是眼淚汪汪,好想拉住他,卻還是用力給了他一個擁抱,哽咽着說:“一定要活着回來,我等你!”
楊瑋笑笑,說:“放心吧,我的命比蟑螂還硬,想死都死不了!”
席瞪了他一眼,說:“別動不動就說死!上將,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安德烈波夫總統說:“上將同志,你先走一步,我們會將俄羅斯最優秀的士兵源源不斷的送到你的麾下,你對他們享有全部的指揮權!”
黑心喬治說:“我們也一樣!我們有的是從小就接觸高科技的士兵,相信他們在你那位無比暴力的妻子的培訓下很快就能成為合格的艦員和星際海軍陸戰隊員,只要美國還沒有倒下,你就不用為兵員補充而擔心!”
英法德等國紛紛表示他們同樣會將最優秀的飛行員、艦員和突擊步兵源源不斷地派往數萬光年之外的戰場,由楊瑋指揮。面對光明先鋒軍的可怕威脅,各國第一次真正地拋開了一切分岐,團結到同一面旗幟下,擰成了一股繩。修羅王的入侵讓所有人都見識了光明先鋒軍的厲害,這場戰爭雖然是發生在數萬光年之外,卻與地球生死攸關,萬一同盟軍戰敗,地球文明存在的時間也可以用分來計算了,都到這一步了誰他媽還有心情去耍花招!
有了各國元首的保證,楊瑋的心總算定了一點。對上光明先鋒軍,地球處於絕對劣勢,但是多次正面交鋒的經歷使他意識到,如果雙方的裝備差距不大的話,堅韌頑強的地球士兵是可以與光明先鋒軍一戰的,圖澄星地面戰役的結果就證明了這一點。地球再怎麼說也是一個擁有幾十億人口的星球,可以提供的兵員數量相當龐大,再加上整個同盟的幫助,光明先鋒軍想一口吞下他們,只怕沒有這麼好的胃口!
飛行器起飛后,在莫莉的強烈要求下飛往上海。大家能理解她的心情,她捨不得孩子,這一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來,她想在臨走之前再見孩子一面也是人之常情,就連小斯特琴科這種一旦獲知敵情立刻將七情六慾全部拋開的最純粹的軍人也沒有說什麼。
飛行器以十幾馬赫的速度一路南飛,很快就抵達了上海造船廠上空。飛行器降低高度,圍着造船廠盤旋,引來很多人的圍觀。莫莉站在舷窗前,眼也不眨的看着地面,她看到,陳娜正抱着那兩個可愛的孩子站在天台上,抬頭仰望着天空,似乎是在尋找她和楊瑋的身影————她沒有去參加楊瑋的授勛儀式,但由於身份特殊,消息遠比一般人要靈通,飛行器還在半路,她便知道楊瑋又要離開地球,到數萬光年之外的星系征戰了。
兩個小不點仰着頭,興緻勃勃的看着飛行器在上空來回盤旋,拍手歡呼,那可愛的樣子實在招人疼,莫莉看着他們,眼淚不聽話的一個勁地往下掉。
小斯特琴科低聲說:“要不,我們下去?幾分鐘的時間還是能擠出來的。”
她的意思很清楚,既然莫莉這麼捨不得孩子,乾脆就帶上他一起回諾河蘭唄!那小不點是諾河蘭的王子,相信元老院和諾河蘭的子民會很樂意看到這麼一個古靈精怪的繼承人出現的。
莫莉搖了搖頭,哽咽着說:“不了,就讓他在地球快快樂樂的長大吧,我不希望他像其他諾河蘭的孩子那樣從小就顛沛流離,飽受戰火的摧殘!”
小斯特琴科說:“你決定了?這樣你會很痛苦的!”
莫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如果還有機會,我自然會回來帶他回諾河蘭,如果沒有機會了,就讓他跟着陳娜姐過吧……反正對他來說,我這個媽媽有跟沒有幾乎沒什麼兩樣。”
小斯特琴科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
楊瑋同樣依依不捨的看着陳娜和他的孩子,那兩個小傢伙可愛的面容已經銘刻在他的靈魂深處了。看着她,看着她們,他心裏暗暗發誓:“哪怕僅僅是為了你們,我死也要將光明先鋒軍擋在太陽系之外!陳娜,孩子們,等我回來!”
盤旋數圈后,飛行器一飛衝天,飛向已經等在大氣層多外了的旗艦。它越飛越高,變成一個越來越小的黑點,漸漸消失在藍色的天際。
陳娜抱着兩個孩子淚流滿面,衝著天空嘶聲哭喊:“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大氣層外,同盟軍艦隊已經集結完畢,等小斯特琴科、楊瑋等人登艦后,馬上開啟光速引擎,匯在一道光帶飛向太陽系之外。而在太陽系之外,兩個蟲洞已經生成,就等着艦隊過來了,一切都井然有序,效率極高。
戰艦鑽進了蟲洞,蟲洞的光芒透過舷窗灑進來,那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所有人都神情嚴峻,沉默不語,只有梅里西亞依然帶着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看着楊瑋笑:“就要與光明先鋒軍決戰了,堅張嗎?”
楊瑋苦笑:“說不緊張的不是白痴就是缺心眼,我兩樣都不是,當然緊張了。”
梅里西亞說:“其實你完全不用緊張的。我算是看透了,這一切似乎都是天註定的,緊張也沒用!”
這個女魔頭居然相信天命了,楊瑋不禁啞然失笑。
梅里西亞一本正經的說:“你還別笑,我說的都是真的!”
楊瑋說:“好好好,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或許這一切冥冥不真的早有定數了,我們緊張也沒用,唯有拚死一搏,殺他個血流成河,看看這個一心把人往死里逼的老天能否開開眼,給我們一絲活路罷了……”
大概是覺得一軍統帥說出這種話不大妥,他的聲音放得很低,如同自言自語。但梅里西亞聽清楚了,展顏一笑,說:“打從遇上你之後我似乎就一直在殺殺殺,不停的廝殺,根本就沒有喘氣的時候……唉,遇上你可真倒霉!”
楊瑋笑:“你怎麼把我的詞給搶了?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的。”
梅里西亞沖他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信不信我咬你!”
……
談笑中,艦隊在蟲洞中高速穿行,飛向遙遠的戰場,也飛向吉凶難測的未來。
幽冥星系,蘇撒指揮他那規模驚人的艦隊也浩浩蕩蕩的出發,直奔奧圖星系。諾河蘭聯邦現在銳氣正盛,士氣如虹,光明先鋒軍不大願意掐這硬刺,因此對高岡星系的軍事行動是以封鎖和襲擾為主,集中全力干提泰戎、尼西亞、草帽星、奧圖星等聯邦,剪掉諾河蘭聯邦的枝葉之後再回頭收拾他們。
修羅王就站在蘇撒身邊,他成了蘇撒的副手。這個魔鬼望着舷窗外飛速閃過的星辰,心裏想到的卻是那些三次將他打得大敗虧輸的地球人,那個三次打敗了他的楊瑋。
光明先鋒軍大舉進攻,地球肯定會出兵的,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與這個恩怨糾纏得太深的老對手狹路相逢,短兵相接了吧?
這次,我不會再輸了!
……
光明先鋒軍總部某個絕密的訓練基地里。
這個基地是光明先鋒軍將領的搖籃,蘇撒、費揚、商蓉……無數聲名顯赫、驚怖一時的將領都是從小就在這裏接受訓練,最後脫穎而出,成為獨當一面的將領的。不過現在那些還在接受訓練的學員都被派到各部隊去接受戰火的磨練,整個基地已經空了。
藍緹娜在空蕩蕩的基地里徘徊,她沒有開燈,那襲雪白的衣裙在黑暗中格外的顯眼。
這裏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回到這裏,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重演,冷漠孤僻的商蓉,自視極高的費揚,還有……還有……她喜歡的,她討厭的,都清晰的在腦海中浮現,是那樣的鮮活,正是這些身影讓她的童年不再孤獨。然而,現在費揚已經戰死,商蓉被逐出了光明先鋒軍,那些一起在這裏受訓的夥伴們要麼就已經死了,要麼就已經成了將軍,跟她已經沒有多少交集了。那些人,那些事,正漸漸消失在時光的彼岸,留給她的,是一片永恆的黑暗。
她雙手藏在袖子中,蹙着眉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這無邊的黑暗,讓她越來越難以忍受了,這種日子,何時才是個頭?
真的好想像商蓉那樣換一種自己喜歡的活法呵,哪怕一天也好!
會有這樣的機會嗎?
……
幾萬光年之外的戰事對於地球來說實在太過遙遠了,遙遠得彷彿是發生在另一個時空,與自己毫無關係。在新聞里,在報紙里,在所有的網站,都查不到關於這場戰爭的一星半點消息,那兩千多艘戰艦帶着滿身殺氣匆匆起飛離開地球奔赴戰場的情景,彷彿根本就沒有發生過。老百姓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幾萬光年之外的一切並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只有極少數人在緊張地注視着遙遠的星空,關注着那裏發生的一切,當然,這個圈子太小,這個圈子內的人的身份也太過特殊,跟老百姓很難扯得上什麼關係,大家各忙各的吧。老百姓只知道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大批運輸艦降臨地球,數以萬計的士兵雄糾糾氣昂昂的登上運輸艦,奔赴戰場,一去就沒再回來。有一些嘩眾取寵的傢伙在社交場合一臉沉痛地批判地球聯邦的政策,聲淚俱下的呼籲聯邦停止這種讓地球青年去替幾萬光年之外的外星人流血的愚蠢行為,他們一度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但很快就銷聲匿跡了。
是最徹底的銷聲匿跡,連根毛都找不着了。
在關繫着數十億的人前途命運的大事上,是沒有半點民主可講的,跳出來唱反調的一律人間蒸發。
這一晃,四年就過去了。
這四年裏,陳娜轉到了聯邦安全局,專門負責對付那些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總想利用地球派兵到外星參戰這一大事作文章好撈取政治資本的野心家,幾乎每個星期她都要簽發幾份逮捕令,而上了她的黑名單的傢伙,往往很快就會人間蒸發。
商蓉則兌現了她的承諾,以一批老部下為基礎開辦了多所軍事院校和訓練基地,竟盡全力為地球培訓優秀的陸戰隊員、飛行員、艦員和中低級軍官。她那崇尚暴力的作風和不受拘束的性子經常讓學員們欲哭無淚,不管是什麼樣的刺頭,在她面前都會安靜得像只雞。正是在她和同盟軍派來的顧問的共同努力下,一批批優秀的人才被培訓出來,登上太空艦正式服式,地球聯邦第一支真正意義上的太空艦隊誕生了。
至於楊瑋那兩個孩子,已經上小學了。在他們外波、陳娜老媽的極力要求下,這兩個小活寶像他們的表哥那樣進了一間普普通通的學校,按部就班的從最基礎的拼音字母和加減乘除學起,能學到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們有個正常的、快樂的同年。劉大夫始終認為像他們這個年齡就該盡情的玩,學習?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這對活寶也正如他們外婆所希望的那樣盡情的玩,每一天都過得開開心心。只是他們老師一點也不開心,因為這對好奇寶寶經常會用各種連大學教授都大感頭疼的問題弄得他們下不了台!
和平,總是那樣美好的,就是不知道能夠持續多久而已。
這一天,陳娜收到了一份郵件,是楊瑋從諾河蘭發回來的:
“……戰事異常的殘酷,光明先鋒軍的戰艦和兵力彷彿無窮無盡,他們的軍官狡猾而堅韌,他們的將軍個個都身經百戰,即便是最為細微的破綻也會馬上被他們抓住,然後演變成一場可怕的災難。尼西亞聯邦已經被摧毀了,泰戎聯邦也被迫放棄棄他們經營了萬年之久的母星,將全部人口轉移到藍星去。幸運的是藍星足夠的大,可以耕作的土地比泰戎人以往經營的好幾個星球還要多,在藍星站穩腳跟后,他們很快就變戲法似的變出了無邊無際的農田,為我們提供充足的糧食。諾河蘭聯邦也正在做着同樣的事情,將大量人口遷往藍星,在藍星,已經有超過八百萬諾河蘭嬰兒出生了,這些孩子是幸運的,不必像他們的父母那樣從出生之日開始就必須躲在地下工事裏擔驚受怕,在藍星,他們暫時還能享受快樂的童年。”
“我的巨熊軍團已經打光了三次,又重建了三次,連我都不記得我的部下已經換了多少波了。真的太殘酷了,我不敢再去想地球了,那麼多優秀的士兵,說打光就打光了,我怎麼向他們的親人交代?他們的父母、兄弟、姐妹、兒女、妻子找我要人的時候我怎麼向他們解釋?我沒有勇氣去想這些了。幸運的是,諾河蘭那位傑出的女首相的外交工作卓有成效,在她和雲燭老公爵的努力下,西巫星聯邦終於加入了我們的陣營。那些機械人被遷到奧圖星聯邦,利用奧圖星聯邦近乎無窮無盡的資源,以驚人的速度為我們製造戰艦和武器裝備,奧圖星聯邦的軍工生產效率成倍提高,裝備的補充第一次跟上了消耗速度,小斯特琴科暫時不必為補充裝備的事情而大發雷霆了————不得不說,她發火的時候很嚇人,大概也只有莫莉勸得住她。”
“在我向你發出這封郵件的時候,光明先鋒軍針對草帽星聯邦的攻勢已經被我們擊退了,草帽星聯邦暫時安全了。來自整個銀河系的援軍源源不斷地開赴過來加入我們的陣營,雖然目前的形勢仍然極其嚴峻,但是我相信,我們的堅持和犧牲是不會白費的,人類對和平的嚮往是不可能被摧毀的,只要我們不放棄,勝利必將屬於我們!”
一口氣看完,陳娜的眼睛都有點兒濕潤了。楊瑋隻字不提具體戰況,但她完全想像得到戰事有多慘烈,他的處境有多艱難,讓她心疼。她輕聲說:“謝謝你在幾萬光年之外守護我們,你,還有你的部下們都辛苦了!”
兩個小腦袋從身後探過來,湊到屏幕前,原來那兩個小傢伙已經放學回來了。陳娜趕緊關掉頁面,這些事情還是別讓他們知道為好。兩個小傢伙不理解她的苦心,對她這種行為頗為不滿,齊聲叫:“哈哈,爸爸給媽媽寫情書了,我要看我要看!”
陳娜哭笑不得:“寫情書?你們爸爸哪有這麼浪漫喲。”
那兩個小傢伙才不管,鬧着要看,陳娜當然不讓,大家就鬥上了。鬧了一會兒,見陳娜似乎有點生氣了,兩個小傢伙趕緊作罷,抱着陳娜撒起嬌來。藍眼睛抱着她的手臂問:“媽媽,爸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黑眼睛說:“對啊,爸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老是不回來看看我們?”
“你們爸爸?”陳娜神思一陣恍惚,蹲下去摸着兩個孩子的頭,一字字的說:“你們爸爸……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兄弟倆瞪大眼睛,興奮地叫:“是不是像電影裏演的那種在最危急的關頭挺身而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陳娜笑着搖頭:“不,他不是那種等到整個世界快被打爛了才挺身而出的孤膽英雄,他一直在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拼盡全力守護着我們這個星球。”
兄弟倆更加興奮了:“那就更偉大了!”
陳娜說:“對呀,比電影裏演的那些英雄還要偉大。”
還是笑,但眼角已經泛起了淚光。
她不稀罕他當什麼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回來。
我的愛人,請務必保重,我會在這裏等你,你一年不回來我等一年,十年不回來我等十年,直到我的心臟停止跳動為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