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戰場
()當時的鬥爭形勢,是這樣的:正面戰場,尉遲迥所統轄的以相州為中心,以總管身份所管轄的相(治鄴,今河北臨漳西南)、衛(治朝歌,今河南淇縣)、黎(治黎陽,今河南浚縣東北)、沼(治廣年,今河北永年東南)、貝(治武城,今河北清河西北)、趙(治廣阿,今河北隆堯東)、冀(治信都,今河北冀縣)、瀛(治趙都軍城,今河北河間)、滄(治饒安,今河北鹽山西南)等州,加上他的侄子尉遲勤所統轄的青、齊、膠、光、莒等崐州(均屬今山東省),拿起刀槍的人數,已有數十萬。答應起兵,並宣佈獨立,且暫時採取觀望態度的有:滎州(治成皋,今河南汜水)刺史宇文胄(此人事迹前面已介紹過),申州(治平陽,今河南信陽)刺史李惠等。不戰而降的有:懷縣(今河南武陟西南)永橋鎮將領紇豆陵惠,聽說尉遲名將起兵,先獻城池。開始出兵支援,自行攻城掠地的有:徐州(治彭城,今江蘇徐州)總管司錄,即舉善彈惡的言官席毗羅(此人事迹前面也說過),已佔據兗州(今山東省兗州);前東平郡(山東濟寧市)太守畢義緒,佔據蘭陵(今山東省蒼山縣);東楚州(今江蘇泗陽縣)刺史費也,只是開始出動兵馬,打那裏還沒有消息。綜合以上情況,從尉遲名將的角度來看,河南省一半的地盤,整個山東(太行山以東)除沂州(治琅邪,今山東臨沂西)外,應該都在尉控制中。在楊堅還未組織起征討大軍前,尉遲名將實際已先走一步,分路進攻。紇豆陵惠攻陷巨鹿(今河北平鄉東南),接着又進圍恆州(今山西省大同市);大將軍石遜攻打建州(治高都,今山西晉城東北),建州刺史宇文弁也以州城投降;西道(國家西部)行台,即西部地區行政長官韓長業,已攻佔潞州(今山西省上黨地區),生擒潞州刺史趙威,並任命潞州城人郭子勝為刺史;上大將軍宇文威攻打汴州(河南省開封市);莒州(今山東省莒縣刺史)烏丸尼等率領青、齊兩州軍隊圍攻沂州(今山東省臨沂市);大將軍檀讓攻克曹(治左城,今山東曹縣西北)、亳(治小黃,今安徽亳縣)二州后,駐軍梁郡(此事在前面說過);席毗羅以八萬之眾,駐兵蕃城,攻克了昌慮(今山東省滕州市羊庄鎮)、下邑(今河南夏邑)兩縣城,看來這位言官實為急先鋒,活動半徑很大;李惠自申州進攻永州(治楚城,今河南信陽北長台關西),攻克了永州城。同時,尉遲名將從戰略上考慮,把他的一個兒子押給了地處江南的陳朝,請求國際援助,但這個舉動要擔保的事項,是不清楚的。是不是有關於如果打敗楊堅,承諾割讓城池,還是付給兵餉,不得面知。但這樣做,應該看出這種引狼入室,不顧一切的做法,是有難以原諒之處,且對他,有害無益。因為當時的陳朝,國運雖已處於江河日下之勢,但畢竟一直和北周的對峙多年,實為心腹大患。尉遲名將少的正是政治頭腦,此事一出,賣國賊的帽子,會被告人從箱子底下翻出來,戴在此公頭上,大是大了點,卻也還戴得下。從上面的情況可以看出,尉遲迥數十萬人馬,是以他自己所率領導的關中兵為核心,最重要的是得到了他的侄子尉遲勤的支持,應該說,此人實際上起到了很重要的模範帶頭作用,以致差不多整個山東省的各州都參加了這次叛亂。究其原因,是因為這在方原是北齊的地盤,剛被北周滅了才幾年(公元576年北周武帝滅北齊),人心不穩,是一大緣由。而尉遲迥起兵,因其個人影響和實力,所引起的震動還是很大的。其派兵或令反叛響應的各州分路進攻,直指山西和河南,是為了與從山東西進的尉遲勤形成呼應。但各路人馬並沒有,也不可能立刻做到合兵一處。所以其聲勢很大,但幾路出擊的人馬撒開去,形成不了優勢兵力,更何況群龍無首,各路兵勇,一旦攻陷城池,便占城為王,等着別人來打。所以後來楊堅似乎是不慌不忙地先派出了於仲文和楊素,各個擊破,如同趕鴨子一樣,把檀讓和席毗羅打得屁滾尿流。而尉遲迥本人並沒有親自出馬,一直呆在老地方鄴城,直到楊堅派韋孝寬領兵打來。他這樣做,是有些讓人費解的。很可能是等各路兵馬,向他靠攏后,再取長安。包括司馬消難從東面的邊境上打過來,還有王謙從四川趕到。但是,不僅是這個想法受到質疑,而且很可能是,當時的尉遲名將,並沒有什麼象樣的計劃,因為明顯可以看也,這些人並無明確的統一號令。河南和山東各州響應后,各自為戰,或是接受指揮,但卻自行其事,就是尉遲名將派出去的兵,也象撒豆子一樣,過後似乎是難以收回的。這尉遲迥沒有直接選取攻擊長安,而是等着別人來打。也許是沒有想好,還有的也許,就是猶豫不決,東一榔頭西一錘,打不着要害,所以楊堅看得透他這人,而不懼。再說東南面戰場。這個方向是楊堅的身後,如果他首先要面對尉遲迥和尉遲勤的話。7月24日,司馬消難舉兵響應尉遲迥,據江北九個州,兵力約十一萬。司馬消難以其自家開府設置的府兵,即司馬府的家丁們所組成的軍隊為基礎,發動軍事政變的。領頭的是的心腹將領田廣,殺了他軍區參謀長,即任總管長史的侯莫陳杲,還有鄖州市市長,即鄖州刺史蔡澤,以及相關四十餘人。看來這司馬消難並非鐵腕人物,手下的人搞不定,只能殺了。不僅如此,他司馬消難是北周的外戚,其女司馬令姬嫁給了周靜帝為宇文衍皇后。而他的父親司馬子如,是楊堅父親楊忠的鐵哥們,他自己原先是受北齊猜忌,而投降北周的,這會兒卻採取了容易讓人聯想到他在此之前的所作所為的行動方式——他帶領所管轄的鄖(治安陸,今屬湖北)、隨(治隨縣,今屬湖北)、順(治隨縣北,今屬湖北)等九州,以及魯山(今湖北漢陽東)、甑山(今湖北漢川東)八鎮,投降陳朝,以他的兒子司馬泳,做為人質,押給陳朝,以求得陳朝相信並提供援助。此公易反易復,但並不是小人,這在於他行為的原因和目的,並不那麼卑鄙。這次是尉遲迥讓他乾的,他也要效忠北周宇文氏,因為他的女兒是小朋友宇文闡的小皇后,做為國丈,有責任護衛國家,但卻再次採取了投降方式,這讓後人對他的品性,難以評說。但因為有此案例,後來的人,如果要說某人易反易復,就會以此公為例。所謂輕於去就這個成語,除了說呂布小人外,還有就是說他。陳朝此時的皇帝,是陳宣帝陳頊。此皇帝在陳朝開始下頭下坡路時任皇帝,應該算是稱職的,其在位期間的基本作為,就抱括曾從北齊手上搶回了淮南舊地,但最後在公元577年,卻被北周奪走。所以這回見有這司馬消難來敬獻地盤,也就顧不得想那許多。很快於8月6日,下詔書任命司馬消難為大都督、總督九州八鎮諸軍事、司空,並賜爵隨公,也就是在原地暫時留任。只不過賜給這隨公爵號,是有點擺明了要和北周隨公楊堅對着乾的意思。並且,在第二天,緊接着讓鎮西將軍樊毅,督察沔、漢地區(漢水流域)的軍事;命令南豫州(今安徽省宣州市)刺史任忠,率軍向歷陽(今安徽省和縣)進發;任命超武將軍陳慧紀,為前軍都督,率軍向南兗州(安徽省宿遷市地區)進發。接下來,又於8月8日,第三天,下詔任命司馬消難為大都督水陸諸軍事,即水陸軍大元帥。陳朝與北周交界的邊境城市鄖州,有沔水流經,隔江相望,原有邊境陳兵,常備水軍。8月17日,通直散騎常侍淳于陵,通直散騎常侍,即皇帝身邊的侍從官,被派出,攻克了臨江郡(安徽省和縣烏江鎮)。第十天,8月18日,陳朝智武將軍魯廣達,又攻克北周的郭默城(今江西九江東北)。8月26日,通直散騎常侍淳于陵,攻克北周佑州城(在今湖北省,具體位置不詳)。以上各路人馬,並非直奔司馬消難所據地盤而去,而是各自乘機搶佔地盤,這當然也是陳朝皇帝陳頊喜歡乾的事。……在此期間,司馬消難並非按兵不動,等待陳朝來援,其派遣上開府儀同大將軍段珣,攻打順州(今湖北省隨州市北)。順州守將周法尚,是在不久前才投降北周的陳朝將領,因與陳朝長沙王陳叔堅互有成見,陳叔堅編造理由,向陳宣帝陳頊告發周法尚要謀反,陳宣帝於是將周法尚之兄,代其為定州(今河北省定州市)刺史的周法曾拘禁起來,同時準備派兵攻打周法尚。周法尚本無反叛之意,因有部下所勸,效仿樂毅辭燕,歸降北周,受到周天元的禮遇。但隨即就有陳將樊猛率軍前來討伐,周法尚施以詐降之計,卻用精兵設伏,大敗樊猛,俘敵8000人,樊猛隻身逃脫,剛剛顯露過漢將韓信之遺風,司馬消難先打他的主意,大概認為此人也應是一個易反易復之人,所以說人自己一旦做了回小人,時常總會不自覺地要找和自己差不多的人,來為自己的行為尋找理由和進行自慰。司馬消難派這段珣以率兵前,以為助守名,賺開城門。這周法尚將門出身,從小就熟讀兵法,且久歷戰陣,不知為什麼,也就看出其中有詐,就是不開門閉。段珣只好讓人把城圍了起來,然後發起攻擊。周法尚也許剛打了大勝仗,手下的兵或許放了大假,倉卒應戰,只好把那些平時不會舞刀弄槍,只會舞文弄墨的公務員招集起來,加上幾個值班站崗的職業軍人,滿打滿算,只有五百來人。但這城,卻守了二十日。後來眼看等待援兵已無指望,這仗實在打不下去了,只好帶了少數人馬,可能是從秘密通道,棄城逃走。但他的母親和兄弟等家屬三百多人,卻被俘虜,讓隨後趕來的司馬消難一起帶着,向南而去。陳朝將領樊毅,率軍來接應司馬消難,但是沒有趕上。而樊毅與北周亳州(今安徽省毫州市)總管元景山,不期而遇,兩軍相逢,這樊毅不願意打,但為了不虛此行,此人卻乘機劫掠百姓,然後就退去。這元景山在此以前,就收到滎州刺史宇文胄和尉遲迥的書信,信中力勸元景山加入組織,但這人不為所動,把二人派來的信使綁了,連同書信一起,派人送到了楊堅的相府。因此得到了楊丞相高祖甚以小朋友皇帝的嘉獎,即立刻兌現,升其為上大將軍,離當元帥,僅有一步之遙。因此,在司馬消難之宣佈以鄖州等地做為見面禮,投降陳朝後,陳朝派遣這鎮將軍樊毅、還有副將馬傑等來接收。而這元景山,竟然只率輕騎五百,奔馳而來,前來拒敵,以此,卻讓久歷戰陣的樊毅害怕,沒怎麼打就搶了一把老百姓,就算是到此一游,可見這位元景山並非一般人物。元景山,字珤岳,河南洛陽人也,為鮮卑族人。祖父元燮,是北魏安定王。其父為元琰,宋安王。這人少年時就很氣度和過人的才幹。在北周閔帝時,就跟隨大司馬賀蘭祥,和吐谷渾打過多次仗。後來又與北齊戰於北邙(洛陽以北),斬獲首級多,說明戰功大。再後來又參加了北周武帝滅齊戰鬥,每次參戰,都有戰功,拜大將軍,最後被封為平原郡公,成為治亳州總管。該牛人搞政治也是一路風生水起,以作風強悍著稱。其治下有大盜王回洛、張季真,糾集眾人,打家劫舍,卻是前後多任地方官都搞不定。而這元景山不坐車,改騎馬,帶了捕快,親自追捕,一路追着跑,就是不放手,這二人被追到了江南,卻是跑出了國界,以為沒事,但這元牛人,搞的是跨國追捕,也不知那時他這樣的行動是否引起了國際爭端,總之是抓不到人,決不罷休,終於,這幫孫猴子再能跑,也跑不出這位牛人的魔掌。這幾百人被抓回來,都給殺了,於是,名聲大震,盜賊絕跡。陳朝的張景遵,以其管轄的淮南,投降北周,卻為陳朝名將任蠻奴所攻,連續攻破其數座大營,這牛人元,率兵援助,攻勢兇猛,蠻奴將軍扛不住,只好退去。周宣帝繼位時,讓上柱國韋孝寬,經略淮南。但鄖州總管宇文亮,謀圖不軌,派輕裝的部隊襲擊了韋大名將。這宇文亮當然不是平白無故這樣做的,他是有充分理由的:因為周天元強佔他兒子宇文溫的媳婦尉遲繁熾,這種醜事弄得天下人盡知。所以他本來是和韋孝寬征一起去征討陳朝的,但這種很隨意的詔命,不過是周天元新皇帝上任的三把火,簡直就是兒戲。所以在打下了北齊的黃城(今山東省煙台市黃縣),把當地的老百姓搶劫了一番后,就草草收場,往回走。到豫州(今安徽省壽縣)時,卻是怎麼都咽不下心中這囗對周天元怨恨的惡氣,與他的參謀長杜士峻商量造反,理由是“主上淫縱滋甚,社稷將危。”而選擇的對象是就在眼前的韋孝寬。來者行動迅速,韋大名將事前得知此事,暗中設伏,卻未能將其殲滅,這宇文亮以撥老虎鬍鬚的動作,採取偷襲加夜襲戰法,撿了便宜就跑,弄得韋大名將很狼狽,而這牛人元,不知么得知消息,沒有誰命令他,主動出擊,發揚一不怕苦,二不怕追的精神,率鐵騎三百,追了上去,斬了宇文亮的首級上報表功一件。但這事也有說是宇文亮手下有一個叫茹寬的國官,即國家安全局特務,知道了此事後,搶先快馬趕到韋名將住處,報告了這件事,所以這宇文亮襲來時,這邊已張開了囗袋陣,但這幫人輕裝輕騎而來,見勢不妙,扭頭就跑,後來被韋名將追上,殺了宇文亮。後面的這個說法,有所不通的地方是,既然韋名將事前有準備,這宇文亮要逃,其只有幾百人,見是一座空寨時,一聲炮響,韋名將的人馬四下殺來,應該是跑不掉的。還有一種可能是,那個叫茹寬的,話剛說完,這宇文亮就殺來了,韋名將同樣在倉促中,應該是很狼狽的。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宇文亮當時是跑了的。從一般情況上看,這牛人元,在此時殺來,不是沒有可能,但這種殺人越貨,偷襲營寨的事,一般都是很秘密的,牛人元要知道,應該是事後,也就是宇文亮跑了,韋名將派人去追,卻是這牛我元搶先追到手,干跟蹤追擊這種事,他在行。以上解析,也可以說是為了圓古人的矛盾之說,所以說,讀書而求甚解,是很難的。從上面這些例舉,可以看出,發生牛人元追擊陳朝接收大員樊毅的事,是一點也不奇怪的。而這牛人元追起人來,一日一夜行三百餘里,應該每人至少要有兩匹馬才行,要不然,人不累死,馬也要累死。這次牛人元,是帶了輕騎五百馳赴之,看來這些兵卒,也都是牛人,一不怕苦二不怕追,三不怕的是死,如此地兇狠,看來是兵如其將。當然,實戰中還有趕來的南徐州(今江蘇省宿遷市宿豫縣)刺史宇文弼,二人兵合一上,在漳口(今湖北省安陸縣境,漳水入處)追上了,看來沒有牛人元辦不到的,只有這樊毅想不到的,跑是跑不了啦,那只有開打,一天連打三仗,牛人元三戰三勝,這種情況應該不叫打仗,而是一邊倒的起鬨,這樊毅看來不想和這種見了有仗可打就抽瘋的人,一般見識,退進甑山鎮城牆后暫避一陣,而這裏是司馬消難所佔的地盤,想來樊毅喘下一囗氣來,會說沒想到這接收的肥差,會變得如此驚險,二人見面,都不好再說什麼。司馬消難出師不利,一件想好的事被搞成這樣,前途未卦啊。然而,上面只是局部情況,還有同樣是來自身後的,西南方向的戰況。在接到尉遲迥要求起兵響應的文書後,四川省軍政一把手王謙,讓司錄賀若昂,到京都朝廷去送奏章,這司錄也就是省政府秘書,所謂送奏章,也不過是日常公文,目的是打探在尉遲迥已弄出如此這般的動靜后,朝野上下,有什麼反應,下一步會怎麼辦。賀秘書打探得一番虛實后,從京都回來,把所聞所見也如此這般地向王老闆描述了一通,王省長也就再也坐不住了。說起我王某人,世受皇恩,這是不假,將圖匡複,也就是因為楊堅當政,朝廷這棟大房子已傾斜,該出手時不出手,這是不對的。雖然他楊堅還未篡改,但有可能篡位,所以要“清君側”。王省長的話是不是這樣說的,不知道,但意思應該差不多。戰前動員,從古至今,都必不可少。但做這樣的決定,並不是聽了賀秘書的彙報,就拍案而起,起兵為國盡忠的。因為楊堅還是走在了前面。楊堅是早在6月,就任命得力幹才梁睿,為益州總管的。梁睿前來赴任,是在一個月以後。要是再等新省長人到了,一切都晚了。下台省長王謙,從一開始,就沒有把起不起兵,起兵后又該如何等事,先想好。因為身逢亂世,不當兵打仗,是做不了官的,所以曾以跟隨高祖周武帝從軍,力戰過好幾次,做了這封疆大吏,搞地方政治,還是蠻在行的,但要說打仗,從專業角度上講,還是難擋大風大浪的。這種時候,也有人會私底下說,他不過是沾了老子的光,才當了這樣的高官,軍事上還是不行。因為他當初設想的是,起兵后以蜀地的艱險,進可以立功,退可以自守,這個想法,現在看來,有些不靠譜。因為這新來的省長,是位能打的猛人,而身邊這些人,多是無用的。沒辦法,那是一個職業軍人吃香的年代。省政府秘書長,總管長史乙弗虔,還有成都軍區司令,益州刺史達奚惎,是身邊僅有的可以商量些事的人,他們也曾經建議,要最好就是據險觀變,這話其實不用說,因為就在下台省長王謙看來,他們也拿不出什麼象樣的玩意。據險,具體怎麼據,觀變,又如何觀?說來容易,做起來難。大概乙弗虔和達奚惎這二位,也許就在此時,見領頭要反的人,這樣氣短,心中就有了另外的想法。而那位隆州(四川閬中一帶)刺史高阿那肱,做為響應起兵的積極分子,還為王謙大人謀劃了三策,上策是由你王大人親率精銳,直指散關(陝西省寶雞市)。而散關為關中四塞之一,也就是有名的陳倉道,因路北端出入山口處,為秦漢的陳倉縣(今寶雞市東)得名。此處扼守南北相通的要道,高阿那肱勸王大人先搶佔此要道,即繞過漢中,直下長安,與三國魏延向孔明諸葛所獻之計,即從漢中通向關中的小道子午谷進兵,拿下長安,有些雷同。且這高阿那肱還附加了其它理由,說是這蜀人都知道你王省長為國除奸,必然會擁護且出力,這是恭維話,但下台省長願意聽,因為他搞地方治理,還是有一套的。那麼中策呢?當然有其一,必有其二,首長願意聽的話,那就繼續講。中策就是出兵梁州和漢中(二者相鄰),佔了此處要害之處,就可以取天下。事實證明,新省長也是在漢中下馬的,要是早一步的話,梁某人這新官是當不成的。這些都太鋒芒畢露。可起兵幹什麼?答:是為國除奸臣。但起了兵就坐在原地等,等奸臣自殺,那是不可能的。答:但可以等形勢朝有利於為國除奸方向發展,再動手不遲。這個回答是是起義軍總司令王謙給出的,也是隆州軍區司令高阿那肱的下策。不謀而合,雖為下策,也可謂平常人之所見,其實也是略同的。新省長接到任命后,即走馬上任,但走了很遠的路。行至漢川(今陝西省漢中市)下榻時,就聽說再往前走,就會遇見下台省長王謙的兵,他們已經反了。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說,這個王謙看來好對付,他本來應該先佔據這裏的,然而梁元帥到沒有象那曹孟德一樣,大笑一聲,再罵一句孔明村夫,惹出個莽撞人張飛來。這種情況不會發生,因為這位前任,看起來志大才疏。樑柱國也就梁元帥,應該是從甘肅省西北部的武威京地區,即涼州趕來,經此重地,南下四川。他在此之前,任西北重鎮涼州總管。漢中是南下進入四川的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