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捍衛自己的生命和尊嚴
他抹了抹頭上的汗:“老不死的,總算是死透了。正好,弄死了言芷雲,我就帶着她的屍體走。誰特么要把好好的屍體做成標本,這麼美味的肉,做成標本不是可惜了嗎?”
黎方卓邊拍着手站起來,踢了一腳已經沒有生命的自己的父親,自言自語地轉身:“先吃她哪個地方呢?胸還是腰,還是臀?”
他說著這話,就想要去看手術台那邊的芷雲怎麼樣了。
如果是要吃掉她的話,那她就最好不要用注射毒藥的方式死了。
他可以一邊吃着她的肉,一邊折磨她致死……
手術台寬大,側翻之後完全背對着他,從黎方卓的這個角度,只看得到束縛帶依然綁在手術台上,言芷雲應該沒那個本事掙得脫。
或者,她已經被毒藥給弄死了?
那就真是太不好玩了。
黎方卓走到手術台邊,正準備俯身去看一眼。
一個人影突然從手術台背後一躍而起。
與此同時,一道刀影從他的眼前一晃而過。
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
黎方卓本能地朝後面一躲,已經感覺到自己脖子下方到肩膀處傳來刀割的痛。
他來不及低頭看,只急忙再往後面躲開。
因為他分明看到,這個快得如同閃電的人影,居然是言芷雲!
只見她此刻握着一把手術刀,速度和力量都狠得不像一個嬌弱的女人。
她居然弄斷了束縛帶!
還拿到了手術刀要取他的命!
這個女人,果然是不容小窺……換作其他女人,恐怕早已經嚇得逃掉了。
只有她,居然還蟄伏在手術台之後,等着給他致命的一擊!
幸好剛剛他反應迅速躲了一下,否則那一刀已經割破了他的喉嚨。
她是要割的他的喉嚨而不是用刀刺穿他的胸膛。
因為插胸膛,不一定能插中心臟,刀也不易拔出來再補刀。
可是割喉嚨,大動脈和氣管都在那裏,那可是一招斃命的事。
黎方卓想到這裏,再看到自己流血入柱的肩膀,笑得呲牙裂齒:“果然是一個有頭腦的女人。看樣子,過會兒我要先啃掉你的腦髓!”
“你做夢!”芷雲緊緊握着刀,不顧自己手背上也是血流不止,“黎方卓,你死定了!”
她說完這句話,手術刀已經再一次刺向了黎方卓。
這種情況之下,什麼淑女、風度、素質、涵養、道德都是扯淡。
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性命的不負責任!
言芷雲知道自己不能死,不能被做成標本,不可能成為黎方卓的盤中餐,更不可能被錄下視頻去傷害楚翰墨。
她現在不乞求神來幫助她,她也不求誰來救她。
哪怕只有她一個人,她也要面對敵人,也要捍衛自己的生命和尊嚴。
她有愛她的家人,有愛她的寶寶。
她此刻不僅僅是為自己而戰,也是為了所有愛自己和自己愛的人而戰。
絕不可以失敗!
黎方卓急忙往旁邊避開。
言芷雲的眼神和動作都告訴他,稍有怠慢,就真會被她送掉命。
黎方卓往後面一退,不慎絆到了黎父的屍體,頓時跌倒在地。
芷雲原本已經刺到黎方卓,沒想到他一跌倒,反倒救了他自己一命。
黎方卓的手摸到了方才擊打父親的那根棍子,一把抓起來,朝芷雲的膝蓋敲了過去。
芷雲吃驚,忙想躲開,然而那棍子還是敲到了她的腿。
一陣硬生生的疼痛從腿骨處傳來。
趁着芷雲吃疼的瞬間,黎方卓已經從地上跳了起來,撲向了芷雲。
芷雲反應不過來,只得把手術刀揮舞過去,沒想到卻被黎方卓抓住了手腕。
“賤女人!”黎方卓抓住芷雲的手,用力捏着,想要強迫她扔掉手術刀。
沒想到芷雲竟然忍着手腕要被捏碎的疼痛,依然拚命地把手術刀朝黎方卓的那一邊推進。
“你想我死嗎?”黎方卓大喊道,“你太天真了!我就讓你用刀隔斷自己的喉嚨!”
他這般說著,便壓着芷雲的手腕往芷雲自己的脖子推去。
芷雲咬着牙,用盡全身力氣對抗。
無奈黎方卓是個男人,力量畢竟要勝過她許多。
眼前刀一寸寸地靠近芷雲的脖子。
芷雲突然彎曲起膝蓋,用自己的腳尖朝黎方卓的腿上胡亂地踢去。
她踢到第三下的時候,黎方卓終於嚎叫了起來。
他按着芷雲的手終於稍稍鬆弛了一些,順帶低頭一看。
只見自己的褲子已經被鮮血染紅。
順帶將言芷雲的鞋子也染紅了。
而言芷雲的鞋尖上,赫然有一把明晃晃的小手術刀!
她竟然把手術刀綁在了自己的鞋尖上!
作為隱蔽的武器來攻擊他!
這女人……
黎方卓方才還按住芷雲肩膀的另一隻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賤女人!你敢傷害我!我要把你的頭割下來!我要把你的眼珠挖出來!”他一邊惡狠狠地掐着芷雲,一邊怒吼着。
芷雲只覺得呼吸困難,整個人都頭暈腦脹起來。
她只知道機械的,不放棄地踢着黎方卓,由於感官的失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命中目標。
黎方卓依然不依不饒地掐着芷雲的脖子,幾乎要將她的脖子捏碎。
芷雲開始意識飄忽,已經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沒有反抗。
求生的意識還控制着她捏緊了拳頭,可是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
那時候,腦子只有兩個字,那就是:翰墨……翰墨……翰墨……
反反覆復,周而循環。
翰墨,我的翰墨……
我的楚翰墨……
我想陪伴你一輩子,我想和你到地老天荒,我想要嫁給你,做你的新娘,給你再生幾個寶寶……
她依然努力睜着眼,看着眼前黎方卓猙獰的臉慢慢變得模糊。
突然間,她似乎聽到哪裏傳來的一聲槍響。
然後脖子上的壓力突然鬆開了。
黎方卓也傳來了一聲怪叫。
芷雲來不及去呼吸空氣,她任由自己的氣管如同開了閘門的水泵,由於急切需要氧氣而膨脹得幾乎崩裂。
她不管自己看不看得清黎方卓,只再一次把刀朝着黎方卓揮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