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下纏綿,冷麵男的醋酸味(2)

第7章 月下纏綿,冷麵男的醋酸味(2)

以格桑心若和曼小舞為首的五名戰士,她們堅持要選擇偏僻的小道前進,理由是小道更捷徑,容易找到五樹六花。而寶柒卻認為要走就走大路,一來沒有那麼辛苦,能夠保持戰鬥力,二來也不容易遇到麻煩……另外有兩個人保持中立。

一來二去,爭着爭着就急了。

格桑心若瞪着寶柒,滿嘴是嘲諷,“168,你既然那麼怕吃苦,幹嗎來當兵?回去給男人生孩子去吧。”

孩子兩個字兒,刺疼了寶柒。

心弦彈了彈,她壓下那口氣。挑着眉頭不疾不徐地申辯,“165,請你不要做人格侮辱。你憑什麼就認定小道上就有五樹六花,大道上就沒有?你來過還是怎麼的?”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血狼師父說過,在野外生存,大多數人都願意走捷徑。可是,真正聰明的人,為了保存自己的體力和戰鬥能力,盡量不去挑難走難邁的路,因為那樣,會讓自己提前陷入精力不濟的狀況,不利於長久存活。

相信師父的話,所以她堅持。

看不慣她什麼都不懂還要插上一腳,格桑心若氣急之下,嘴上也不饒人。

“弱智女!你究竟懂什麼?你當兵才幾天啊?全班都因為你拖後腿,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恥辱?嗯?”

咬了咬牙,寶柒挑了挑眉,不屑地反擊,“有大路不走專插小道的人,才他媽弱智。只有神經病才故意去爬山涉水,你強,你爬呀。”

“你什麼意思?”

“嘖嘖,什麼什麼意思?不就是你理解的意思嘍。”看着這位姑娘,寶柒有些頭大。她覺得接下來的幾天,自己沒有餓死累死,也會被她給嘰歪死。

想了想,她提出一個建議,“要不然咱們分組行動?”

“不行!”不料,大傢伙兒通通反對,格桑心若更是直言不諱,“168,謝教官說了,咱們這次小考是以班為單位的,你要是不幸犧牲了,更得要拉低咱們的整體水平。”

一屁股坐在地上,拽了根草叼在嘴裏,寶柒對這姑娘有些無語。

難道自己真就長了一張拖後腿的臉?

姚望偽裝油彩下的臉看不分明,不過他的眼神兒一直盯着自信滿滿的寶柒。

其實他心裏有些想不明白,按照他對寶柒的了解,她沒有從軍的經驗,跟着大部隊走就是了,沒事不會去糾結走什麼路的問題。她這個人的性格使然,如果她沒有相當的理由,絕對的把握,是不會在這種大事兒上固執己見的,除非她胸有成竹。

想到她消失的兩天,想到她和冷梟的關係,他心裏一凜。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覺得她的話非常有道理。

畢竟,誰都沒有在熱帶雨林待過,憑什麼就認定好走的路上沒有五樹六花?

沉吟幾秒,他終於揮了揮手,“行了,聽我的,走大路。”

“169!你,我說你別太過分啊。徇私情,搞舞弊,不是軍人的作風。”聞言,格桑心若氣得真急眼兒了,迫不及待地挺起胸膛表示反對,就連曼小舞也開始聲援,覺得姚望太過明顯護着寶柒。

正了正頭上的戰術盔,姚望放冷了聲音,“我是班長,執行命令!”

“是!”除了格桑心若,其餘幾個戰士全部回應,站起身來準備出發。

可是,格桑姑娘真心不服。她簡直無法容忍這兩個人了。她因為“親眼目睹”過兩個人有私情的事兒,因此,非常討厭部隊有這樣的歪風邪氣。

一把將槍托子杵到地上,她大聲說:“現在,我要向總部彙報情況,我不服!”

“謝教官說,在歸隊之前,禁止以任何形式與外界聯絡。”姚望面色沉了沉,速度極快地打斷了她,在昏暗的晨光下,他塗著偽裝油彩的俊臉雖然看不分明,可是,他發起狠來的樣子,竟然越瞧越帥。

“你!”格桑牙齒磨得咯咯作響。

“行行行,你們好樣兒的!完不成考核任務,通通等着為了一顆老鼠屎被淘汰吧!”轉過身,她憤慨地大步走在前面,咬緊了牙齒。再轉頭時,看到幾個男兵爭先恐後跟着寶柒,恨不得背着她走的樣子,心裏更是深惡痛絕。

果然是標準的禍水女人,根本就不該來部隊當兵,只會破壞紀律和禍害別人。

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寶柒不知道怎麼的,卻笑了。

對於這個格桑姑娘,其實她討厭不上來。雖然她從來不給自己好臉色,心裏也是瞧不上自己。不過不管怎麼說,不管喜不喜歡,討不討厭,她都是從明面上招呼她,她和游念汐之流不同,因為她從來不會在私底下給她使小絆子,大多數時候都是因為原則問題。

其實,這樣兒的人挺好收拾的。

她太直,不懂得虛偽。

一路走,一路找,前進了二三十里路,寶柒已經累得汗如雨下了。衣服完全濕透了,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上來的一樣,不過她卻謝絕了姚望和其他戰友要替她負重的好意。

她是一個兵。她記住了。

不得不說,血狼師父真是天才。和他說的一樣,幾十里的路上,他們不僅沒有遇到什麼野獸攔道,更沒有什麼毒氣瘴氣怪氣,竟然還順利得不可思議地採集到了五樹六花中的三件——貝葉棕,緬桂花,黃姜花。

第一天就完成三件,會不會太容易了?

寶柒心裏倒沒有驕傲,覺得純屬巧合。可是,戰友們對於她的佩服就多了起來。

老實說,對於別人的表揚,她的心肝兒有點虛。

如果這件事兒不是謝銘誠在全權指揮,冷梟從頭到尾連面兒都沒有露過,她真的有點懷疑冷大首長是不是真的徇私舞弊了——比如:故意把他們這隊投放到那個點兒,並且事先讓血狼指導她應該走哪一種道路,然後順利採集到三樣東西。

她胡思亂想着,最後嘆息,這純屬虛構,那臭男人最重視的就是原則了。

又怎麼可能?

終於,第一天野外生存結束了。

傍晚時分,氣候詭異多變的雨林下起雨來了。當然,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目前所處的地方正位於我國最南邊,離他們所在地六七十公里之外,就是世界聞名的“金三角地區”。

天色陰暗了下來。

同樣沒有想到,因為晚上到底在哪裏紮營的問題,六五班又第二次發生了爭執。最後,還是姚望不得不一錘定音,出於對六五班全體戰士的安全考慮,選了個背風的半山坡安營紮寨。

冒着綿綿的細雨,男兵們很快便搭建好了一頂班用野戰帳篷。然後,又迅速在帳篷上拉好了偽裝防護網。

熱帶雨林的天,變得真快,帳篷剛剛搭建好,雨便越下越大了。

帆布製造的帳篷頂上噼里啪啦響個不停,十個戰士累得橫七豎八地在裏面躲雨。帳篷的門口,幾個大大的鋼盔帽倒放着,在接雨水。

還沒有過完第一天,有些人的乾糧已經去了一半兒了。

作為特殊的六五班,還有一個說嚴重不嚴重,說不嚴重又有點尷尬的小問題。

大隊配發下來的都是統一的班用野戰帳篷,對於其他小組來說完全沒有問題,幾個大男人晚上擠在一堆兒就睡了。

可是,他們班不同,活生生有三個姑娘。

七個熱情的大小夥子和三個姑娘睡在同一個帳篷底下,多少還是有些不便的。

結果,為晚上睡覺的位置問題,第三次爭執來了。

而這次對象不是寶柒和格桑心若,而是七個男爺們兒。

班用帳篷,自然是大通鋪。格桑心若和曼小舞擠在一頭已成定局,寶柒在無奈之下,就成了男女兵之間的隔離線。那麼,她旁邊的位置就成了黃金地段,絕對的香餑餑,七個男兵,個個想挨着她睡。

要說男兵們心裏吧,要真想干點啥也絕對是不可能的。可是,都是血性男人,誰又會不想自己是那個護花使者啥的呢?

同樣作為男人,又和寶柒關係最好的姚望,他自然也是不肯讓步的。

他的目的非常簡單,他和寶柒小孩子時候就光着膀子躺在一塊兒過,太過正常。出於對寶柒的保護考慮,他肯定不願意別的男人挨着她睡覺,或者在心裏意淫她,哪怕只是視線也不行。

至於其他的幾個男兵,或多或少也有類似於他的想法。總結來說,每個男人都認為自己肯定是他們當中最純潔那一個,其他人的心思都是絕對不單純的。

因此,誰都不讓誰。

這麼一來,說著說著,七個男兵就爭執了起來。

對此,姚望非常惱火。

可關於這個睡覺位置的問題,如果他要再以自己班長的職務來壓人,好像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怎麼辦?到底是打架決勝負,還是猜拳斷輸贏?

一時間,糾結了。

寶柒撐着腦袋倚在那兒,受不了耳朵邊上的嗡嗡聲了。雖然覺得有些對不住這幾個肝膽相照的哥們兒,但私心裏還是覺得姚望最為安全。

小手揮了揮,她黃鶯般的嗓子划拉而下。

“停停停,糧食不多,節約點體力吧。我要和169睡。”

“我要和169睡。”

一聲清脆的聲音通過定位監聽器傳過來時,冷梟本就陰鷙的面孔,在暗夜的燈火下,顯得更加暗沉了幾分,拳頭差點兒把茶几砸碎,聲音冷得刺骨。

“狗日的謝銘誠!”

“哈哈哈——”坐在他對面沙發上的血狼,睨着他豐富的表情,大笑不停。

梟爺惱了,怒了,沉聲喝止,“閉嘴!”

摸了摸鼻子,血狼年輕的臉上,邪魅又優雅,“老鳥,這可不關我的事兒啊。你別瞪我。”

鼻翼里冷哼一下,冷梟面無表情,心裏的不爽快要爆棚了。

謝銘誠啊謝銘誠,到底是該誇他正直無私,憨直仁厚,從來都按規矩辦事兒呢,還是該罵他榆木腦袋,或者故意找梟爺不愉快?這廝明知道有女兵,明知道寶柒也在考核隊伍里,為什麼就不懂得迂迴一下,給她們隊伍準備單兵帳篷,幹嗎搞什麼班用帳篷?

梟爺惱啊!

媽的,誠子狗日的肯定誠心硌硬他的。

可是,現在他又能怎麼辦?

考核已經開始了,他現在的位置離寶柒至少有幾十公里,正是此次任務完成的B點集結地。難不成,他現在去把她給拖回來,不讓她跟別的男人睡?

雖然此睡不是彼睡,可是怎麼睡都讓他不爽!

察言觀色之下,血狼繼續為了自己的休假而努力,“老鳥,要不要我去實地偵察一下,看看他們究竟怎麼睡?要是睡的姿勢不好不對,我就把徒兒給帶回來。”

“滾!”

擰緊了眉頭,梟爺心尖上蒙了灰,不爽地睨着他的耳釘。

“過來啥事,說吧。”

“一半公事,一半私事。”黑色的軍靴修飾着勁腿,血狼左腿搭在右腿上,邪氣地勾着唇笑着,遞給冷梟兩個文件夾的資料,“先看哪一個?”

“公事!”冷梟臉色不慍。

“諾。”將其中一個資料袋遞給他,血狼神色嚴肅起來,“曼陀羅組織首腦昨日出現在東京,參加一個與政府現階段對華計劃有關的會議。而這個會議,與貴公司50噸級的振動平台研發有關。”

隨着他的介紹,冷梟翻閱着資料,冷着臉沒有聲音。

血狼習慣了他的沉默,猶自從文件里抽出一個東西來。

“另外,還有一個額外的收穫,曼陀羅組織首腦上野尋……身世秘密……”加重了身世秘密幾個字兒,血狼飛揚的臉上有些得意。

要知道,挖掘一段三十多年前的秘密可真不容易,沒少耗費他的腦細胞。

打開那段秘密資料,冷梟的臉色微微一變。

頓了頓,小聲喃喃:“真是沒有想到。”

“沒想到吧?”挑着唇,血狼摸了摸耳釘,歪着頭問:“老鳥,你有沒有感覺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聞言,梟爺冷峻的臉更沉了幾分,“什麼問題?”

歪了歪嘴,血狼暗示他看向自己帥氣的臉,眼睛微眯着,“自從我接手血狼小組之後,咱們的日常工作開展得井井有條,正在穩步向前發展,世界上,就沒有我血狼破獲不了的秘密,就沒有我解決不了的……”

“少吹牛,游念汐呢?”冷冷打斷他,梟爺潑冷水的功夫,堪稱一流。

“這個,這個……”那次栽跟頭的事,絕對是血狼的奇恥大辱。尤其還是姓游的娘們兒,竟然真的就憑空消失不見了,地球上都沒有她的影子了。

輕咳一下,他試圖轉移冷梟的注意力,指了指另一個資料袋。

“來,老鳥,看看這個唄,這是今天我過來的私事兒。我專程找了十個世界級的室內裝修大師,各出了一套婚房的設計方案,就等着你親自定奪。怎麼樣?夠意思吧?”

看了看他張揚着笑容的臉,冷梟冷冽的聲線不變,“瞧把你得瑟的。”

“我靠!”放下蹺着的二郎腿,血狼目光爍爍打量他,無名指抹着眉梢,揚起的唇角線條邪氣又曖昧,“老鳥,我這是仗義啊。為了你的性福,我犧牲了自己的泡妞時間……多偉大的精神啊?成全大鳥,犧牲小鳥,我容易嗎我?”

“謝謝!”冷色的眉頭微挑,冷梟對他的幽默置若罔聞,繼續翻看着手頭的設計方案。

別說,還真不錯。

“你的謝意不太誠心啊?要真誠心就給我放一個月的假,容我去找個妹子唄?”俊眉擰緊着,血狼有些邪氣的臉龐三分無奈七分無辜,“老鳥,說真的,你看看我。自從被你收至麾下,完全沒有了私人時間,啥時候才能傳宗接代什麼的?”

“打住!”冷色的暗芒掃過他的耳釘,冷梟不爽地哼了哼,“少他媽來這套,以為我不知道你?”

“我?我怎麼了?”

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血狼故作不解。

冷唇微抿,雖然冷梟明知道他要找女人都是借口,想着去玩他那些危險的極限運動才是真事兒。不過,看在他為了自己這麼盡心辦事的份兒,想了想他又承諾。

“啥時候有喜歡的女人,啥時候休假。”

血狼哀嚎不止,“老鳥,你這不是擺明了逼着公雞下蛋嗎?你想想,你不讓我休假,我上哪兒找喜歡的女人去啊?”

“沒有喜歡的女人,你休假幹嗎?”冷梟眸色沉了下來。

“完全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血狼愣了愣,舔了舔自己唇角,撲哧一下就笑了,精緻的五官帶着邪氣的質感,啪嗒一下,軍靴就踩在茶几上,“得了,你行。甭管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總歸是先有冷梟,再有血狼。我遇到你,命就不好。”

“願賭服輸!”挑着眉頭,聽着監聽器那邊兒傳來的動靜兒,冷梟陰沉的臉沒有半點兒熱度。因為這時候,寶柒和姚望正在小聲說話,竊竊私語傳過來,聽上去特別有小情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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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盛婚·完美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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