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7、指正
“我，我就是人證。”
人證的作用很小，我又問：“你們怎麼給他錢？”
“分紅。”
媽的，我這才想起來了，李葛是光耀的股東。
真是能算計啊，一環一環算得特別清楚。
“你們去抓李葛，我不知情啊。”
我冷笑了一聲：“你可真他媽的會洗，你不知情，場地是不是你提供的，是不是你和他交接的？如果你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你為什麼會這麼害怕？”
“我真的不知情啊！”他撕心裂肺地大叫。
可他這個時候的慘叫，卻只讓我覺得噁心，而雲遙的無聲的眼淚，讓我說不出的沉痛。
這個世界上，好人總是為別人的邪惡付出代價。
月滿弓兩隻手搭着他后脖子的穴位一按：“夠了！”
在月滿弓的威逼之下，他不敢叫了。
我說：“我問你答，我問什麼，你的答什麼。”
“好，好。”鄭鵬帶着一臉的眼淚，老實得像是一條狗。
“一共有多少個人被注射了。”
“八，八個。”
“哪八個？”
八個比我們知道得要多了一個。
“有七個人是誰我不知道，還有一個，是，是我前女友。”
我吃驚道：“她怎麼會……”
他的前女友已經死了，我們剛到寧城的時候，在酒吧里就聽到了這件事。
鄭鵬說：“她，這個婊子，她，勾引我爸，被我媽發現了。所以我們就……不過不是我動手的，是一個叫虎子的人動手的，你們去抓他。沒想到那個婊子的反應太強烈了，當時遭不住，就死了，這不怪我們。醫生說那個婊子之前就一直吸·毒，所以藥效一下子太猛，遭不住就死了。”
我沒想到是這麼一個故事，原來還以為只是一個單純的案子。
月滿弓這個時候皺眉道：“不對啊，這個毒品既然是配置的，都是按照量送來給你們的，多餘一點兒也沒有，怎麼會有給你前女友的那一份呢？”
“本來，本來是給另一個人用的，但當時我媽一生氣，給挪用了。後來那個男的，毒癮發作，死了。”
我道：“那人是誰？”
鄭鵬很緊張，一直拿眼睛看我：“你，你認識的。就是許長生殺的那個人。”
“趙琦玉！”
我算是什麼都明白了。
趙琦玉的屍檢是鳳起支局做的，這份屍檢測報告是周建國保管的，也許屍檢已經查出來屍體有吸·毒史，可是周建國偷梁換柱給換掉了。
而周建國為了不讓別人再查這一份有問題的案卷，就索性把整個案卷都藏了起來。
我心中的情緒很複雜，恨不得現在就把鄭鵬殺了，給他們報仇，可是同時，我也深深地知道我不能這麼做。
“你前女友的屍體在哪裏？”月滿弓忽然問。
“已經埋了，燒了。”鄭鵬說。
月滿弓追問：“埋在哪裏。”
“我也不知道，他們處理的，公墓吧，你們我這個幹嗎？”
月滿弓看向我：“張超，我們得走一趟了。”
“你們要幹什麼？”
我把那根針管掰斷了，把白開水潑在了鄭鵬的臉上，道：“去挖你前女友的墳，讓她晚上來找你聊聊天。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這一根針管里，都是白開水。”
鄭鵬癱在了椅子上，他知道，他又一次被我套路了。
趙子琛和夏葛懷兩人在門口等我們，吳依依焦躁不安地一會兒站一會兒坐着。
“怎麼樣？”趙子琛問我。
我說：“老趙，你幫我一個忙，回通市去。”
“這個時候，你讓我回去？”
我把要是掏了出來，放在了趙子琛的手上。
趙子琛不是傻子，看這要是的形狀古樸，有年代了，而且很小，心中一下子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你幫我回去驗一下真假。”
“你，你不怕我拿了就跑。”
“怕就不會給你了，自己兄弟，我當然相信你。”
趙子琛收攏手心，把鑰匙緊緊地握在掌心：“好，咱們是兄弟！”
我說：“還有一件事，你回去幫我盯着李葛，李葛很可能牽扯到了這次的涉毒事件中。姜明閉門不出，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我總覺得不對勁，應該有問題。雖然我在家裏留了雪豹大隊，可雪豹的兄弟不如你了解通市，你一來回去幫我看着李家父子到底想幹什麼，二來要幫雪豹。”
現在通市的情況比我離開的時候似乎個複雜了一點，必須要有趙子琛這樣聰明的人壓陣才行。
“好！”
“老夏，你回去一起幫他，我們需要警察的力量幫助。”
“我肯定回去，而且我還要幫你問問楚瀟瀟，搞他媽的什麼屁呢。”夏葛懷憤憤不平道。
我說：“辛苦你們了。”
“都說了是兄弟了，還說這麼多幹嘛。”
趙子琛道：“就是，你要是真的不好意思，把駿然送我就行了，我也不會推辭。”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你他媽的。一切要小心，這一回，我們的敵人非常強大。”
這兩人也不再開玩笑，很認真地把手搭在我的胳膊上。
我們這幾個人的心中深刻地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能把整個江湖攪得腥風血雨的人。
我們如果投入這場戰鬥，很可能要做好犧牲的代價，但我們又不能不做。
江湖也好，江湖外也好，都有我們要守護的東西。
這裏雖然不是邊疆，我們卻已經站在了一條看不見的國境線上，這一刻，我們都是戰士。
趙子琛和夏葛懷連夜回去，走之前，趙子琛叮囑我，如果想調用紅燈會的人，直接聯繫他就行。
我和月滿弓馬不停蹄地往公墓趕去，但等我們發動了車子以後，才知道原來寧城有三個公墓，而且在寧城的三個不同的方向，全部都在郊區。
“他前女友的真名叫於曉惠，既然鄭鵬殺了她，恐怕也不會給她立碑，肯定是隨便找個坑就埋了。”我說。
月滿弓皺着眉頭道：“那怎麼辦，公墓那麼多個無名墓，我們不可能一個一個挖出來的。”
吳依依在後座捂着嘴：“大晚上的，你們要去挖墳啊？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你要是膽子小，可以不跟我們一起去，我把你送到人多的地方，你現在自己下車，我們暫時沒辦法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