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悲拗與交易
伊米啊,被我們當做王牌醫師來使用的,她連小十斷掉的腿都治好了!可是現在為什麼會在懲天使的手刃下,毫無反擊之力!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伊米的心臟正握在懲天使的手中,只要輕輕一用力,伊米就會變成一對破碎的羽毛!她手中綠色的光漸漸變弱。垂下了手,最終還是沒能把治療傳送到烏的身上。
“啊————!!”我近乎絕望的嘶吼。整個人瀕臨崩潰的邊緣:“你們誰去殺了那東西!把伊米救回來,烏需要她啊!”
“維里”烏扯着笑,聲音有些牽強:“沒用的千年前就有人告訴我的死期了”大劍上的那些金光在一點點侵蝕烏的身體:“算是遺言吧,作為血族活得夠久能看到你回來真是太好了”
“烏!你放屁。說什麼遺言!”我按着他的傷口,努力地把救花朵的那種生命傳入烏的體內,可從來沒有學過,沒真正在人體上實踐過,這麼難得東西我完全無法掌控!我急得手在劇烈顫抖:“什麼混蛋會告訴你這種破事!”血沒有絲毫制止,我還在絕望邊緣掙扎。
我是血族!我沒有必要對一個普通的純種這樣的!沒有必要的!可是!可是為什麼!他是烏啊!烏!那個千年前和千年後一直陪在我身邊嘻嘻哈哈,粘人討厭的蠢貨!天吶!要是真的有上帝,請救救他吧!!
我哭着,在心裏哀求,嚎叫!
“維里好好活下去我真的好喜歡你!是喜歡啊”他眨巴着兩隻狐眼,一臉硬撐的笑容:“不是愛是喜歡”
烏的聲音越發的小,我不得不湊過耳朵去聽。淚水從未有過的翻湧,一串一串的往下掉,滴在他那張被我嘲笑成女人的面龐。
一記淺吻落在我的瞳仁,我的懷中,忽然,就這麼。空了
“烏!”
“嗯?”
“別離開我!我怕你也像他們一樣!”
“嗯!”
“不要受傷,不要死!”
“維里,你擔心得太多了”
“可是我就是不放心!沒有你的保證,我沒有安全感!”
“是是是!維里大人~我保證保證還不行嗎?”
“騙子!騙子!混蛋啊!”無法遏止的回憶這個男子,哪怕現在是在危機四伏的戰場上,腦中劇痛之後浮現的是千年前的那一幕幕。為什麼要想起來?我看見了那個被銀髮男孩哭喊着趕出家門的女孩,她辯解着自己是無辜的,她攤開小小的幻色水晶球,告訴了男孩所有的一切。以及男孩的死期。告訴一個人死期,讓他在千年孤獨的生活中等待着死亡的煎熬,這麼殘忍的事,只是那個小女孩為了證明自己而已
事實是泄露語言和聆聽語言的都得到了懲罰。
我呀真是混蛋!
我沉默了,沒有再哭,默默的用霜落拉開結界。包裹住烏的沙礫縮成一個小丸緊握於手:“懲天使你要我怎麼恨你,以死謝罪吧。”一瞬間。快到自己都無法想像——三十米開外的懲天使,就在我手掌一合之間被隔空捏成了肉醬。血光四濺!
伊米落地。
“聖伊梅德”我舉劍向聖伊梅德砍去,他從一開始就沒怎麼動過手,是怎麼躲過攻擊的?
“當!”無形中竟被反彈了回來!而且與我砍下的力度相差無幾!我悶哼一聲撐下了自己的一擊。我看見了聖伊梅德四周一直存在着的明黃色光暈,那是個結界!
“維里。”修手臂環住我的脖子,擋在我身前。帶着淡淡血腥,他受傷了,好在只是小傷自己會癒合,不會像烏一樣再也回不來。我一時苦笑。女生啊,真是多愁善感的物種。
“結界,讓我來吧!”修說。
“你可以?”我質疑,但是理智告訴我不能再感性用事。理性說如果修知道怎麼破結界,就該讓他去。
“有維里保護就好。”修慘白的笑笑。為何我心中僅剩不安?
點頭,殺入天使包圍圈裏,刀刀見血。
“我的侄女,我有的是時間等你的回答,但是要是我沒耐心,天之上第三任王的各位手下可就性命不保了啊!”聖伊梅德的聲音傳來,他說的第三任王,是我。
聽到這話,我方戰鬥的各位天使紛紛憤怒回罵,聽得出那是積澱已久的憤怒。
可是在大天使身上的控制結界都被爸爸取下了,聖伊梅德要怎樣一口氣殺掉這麼多呢?
“聖伊梅德!有可能我真想把你凌遲!”我再次忍不住衝動。
“維里別!伯父正在佈置結界準備進入。”修及時阻止我。
“你是說老師嗎?”聖伊梅德哈哈大笑:“那個老的記不住名字的傢伙,來了也無”
“無濟於事。”聖伊梅德的話筒被搶過,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上空。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頭頂。
是她啊,那個紅髮女人,對於她無處不在的神出鬼沒我似乎有些習慣了。
她緩緩從空中降下,得到了所有人的仰視。
從來沒人清楚她到底在哪個陣營,又或者那邊都不屬於。
“沒有我,你怎麼打敗這幫小雜碎呢?”她幽幽道。
她站到我身邊,我發現她比我要矮得多,就像十歲時的自己,還不到我的肩部,無論怎麼看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小雜碎?”聖伊梅德立刻不滿了,被一個突然跳出來的陌生人叫做小雜碎,他的心情可以想像。聖伊梅德手上聚起一道巨大的風刃準備揮出。
女人伸出如玉般圓潤白凈的食指凌空一點。
“碰!”乾脆利落的爆炸聲,那道風刃還未揮出便自行炸開,要不是聖伊梅德反應夠快張開結界,他的手就不是現在被炸傷這麼簡單了。
“你是誰?”我好奇地去接下那斗篷,但剛剛那一幕確實有些驚人,我怕自己做出什麼別人禁忌的事,這個神秘人的力量有必要讓人忌憚。還是乖乖地收回了手。
“我當然是永遠和你站在一起的人,夏爾維里斯特。”她的聲音顯然不是她真正的聲音,這麼空洞,帶着沙啞。
我不禁啞然,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也是我什麼親戚朋友?”
“呵呵。”她沒有回答,只是輕笑道。目光大概是看着聖伊梅德的,對於他的大罵和威脅充耳不聞:“做個交易吧!”
“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