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相很殘酷（求收藏）
李利很不高興，快要氣炸到自我封閉內心的那種。
這起少女溺亡案，經過幾天詳細的調查，收集到的證據里，沒有一處能例證到夏老么可疑的地方。
炸了，炸了！
簡直懷疑自己的作為警察的業務能力了。
哎！那就看看最後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吧！
李利屁顛屁顛的跟在羅小雲的身後，在看守所里再次見到了投案自首的高才。
人已經消瘦了很多，原先花白的頭髮已經全部變白了。
就連他那張風吹日晒的黑臉都變的蒼白，浮現出兩團病態的緋紅，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老態龍鍾了。
“你們是來通知我上山的嗎？”
“上山”是看守所里的嫌疑人對自己將要判刑，進入監獄的一種稱呼。
問詢室里，羅小雲和錢龍兩人坐在了高才的對面，李利作為旁聽者，選擇坐在了一處角落，思索着自己是否遺留了什麼關鍵性的線索。
不過，對於如今的高才，擺在他面前就兩個問題了。
要麼死抗到底，說自己是謀害羅洛的兇手。
要麼就承認自己是為了幫助兒子洗脫嫌疑來頂罪的。
不過在所有證據面前，羅小雲、錢龍、李利、以及所有偵辦此案的同事們，都一直認為高才會說自己是來頂罪的。
可惜，現實卻很殘酷，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高才選擇的死扛到底，卻用另一種方式呈現在眾人面前了，以下就是羅小雲和高才的對話。
羅小云：“高才，你兒子高立已經告訴我們，他在案發當天和羅洛在一起，並且親眼見到羅洛落水，當時在場的郭里已經證實了這一點，你還想說什麼？”
高才：“是又怎麼樣？我都給你們說了，羅洛是我殺害的，並且還分割了她的衣服，這還不能定我的罪行嗎？”
羅小云：“定罪是法院的事情，我們負責把案件的前因後果梳理清楚，你說當天在堤岸下謀害羅洛的事情，根據現有的證據是不成立的，那你為什麼還要強行說自己殺害了羅洛呢？”
高才：“呵呵！你們收集到的證據，案發現場無非就三個人，高立，羅洛，郭里，按照他們兩人相互應和的供詞，算是把高立和郭里排除在外了，那我就是隨後出現的第四人。”
羅小云：“什麼意思？”
高才：“哈哈！本來按照我的原計劃，承認謀害羅洛的事情，不要牽扯到我兒子高立和守魚人郭里。“
“我兒子高立那邊，只要沒有其他目擊者，他的不在場證明堪稱完美。”
【補充一句，高立到隔壁縣城同學家的距離是80公里左右，按照年僅15歲高立的騎行速度和體力算的話，從早上五點開始，在晚上八點左右到達是合乎常理的。】
“至於郭里這邊，他強行拿走了我兒子一千元錢，我告訴他在我兒子沒有說實話前，不準跟任何提起當天的事情，否則我告搶劫罪。”
“那麼，案發現場的三個人，羅洛死了，高立和郭里不會亂說，一切的真相就是我說的事實，你們為什麼還要鍥而不捨的追求那個所謂的真相呢？”
“為什麼？”
宛如野獸臨死前發出的嘶吼聲，回蕩在問詢室里，驚醒了沉思中的李利。
只見高才雙目充血，猛擊了一下桌面后，哐當一聲站起來掃視着對面的羅小雲和錢龍。
“坐下！”
看守的警察一把按住了高才的肩膀，讓他穩穩的坐在座椅上，繼續聽着羅小雲的問詢。
“我們是警察，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是我們的職責。”
“哈哈！好！說的好！”高才恢復了平靜，神情淡漠的低語道：“那你們的意思，只要我找個合適的理由推翻前面的供述，你們將會因為證據不足，把我給放咯！”
“理論上可以這樣認為！”
“可惜，我活不了多少日子了，還是待在看守所里吧！”
過後，高才拒絕回答任何問題，依舊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殺害羅洛的兇手。
至於犯罪的過程，分解的衣褲，作案的工具，以及作案的動機等問題，高才統統沒有交代。
一副打算死扛到底的樣子，真是急死個人咯！
你說高才到底圖什麼呢？
按照現有的證據，羅洛屬於意外落水身亡，高立完全不用承擔刑事責任，最多就是賠償一部分喪葬金而已。
難道高才是怕李蘭花的糾纏，還是怕街坊鄰居的議論？
這個也說不通啊！
現在，高才自認是殺害羅洛的兇手，一旦這起案件交給法院審理后，李蘭花更怕是要糾纏到底咯！
那他到底隱藏了一個什麼秘密呢？
等等！
李利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假設，趕緊走上前對高才說道：“高同志，你不用回答我什麼問題，就安靜的聽我講一個故事吧！”
“故事？小李，你不要搗亂好不好？”
錢龍很生氣，這起少女溺亡案已經過去了五天了，好不容易查清楚了案件的真相。
也就說，只要高才推翻先前的供詞，說自己是因為某種原因替高立頂罪，胡亂編造的供詞。
只要在接下來的兩三天時間裏，警察沒有找到新的線索，高才就可以走出看守所，這起少女溺亡案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那知道高才不改口，繼續死扛，這就讓人很焦灼了。
現在李利這個傢伙還要講什麼故事，這不是更讓人焦灼了嘛！
“讓他講，就當調解一下氣氛吧！”
羅小雲很頭疼的看了一眼李利，雙手抱在胸前，閉着一雙疲憊的眼睛，就想聽聽李利要玩出什麼么蛾子。
“好，那我講咯！”
故事如下，請耐心看完。
小縣城有一戶路姓人家，父親是退休工人，母親常年卧病在床，兒子年幼單純。
一家人清貧而幸福的過着自己的小日子。
直到有一天，兒子和一個女孩因為偷盜的事情，被失主當場抓獲，女孩的母親態度蠻狠而強勢，把一切的過錯都怪罪在兒子身上。
並且，先到的女孩母親還當場打了兒子。
父親看著兒子臉上的手指印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很想那幾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
可惜一切都怪自己來晚了，沒有及時的保護好兒子。
經過這次事件后，父親告誡兒子，不要跟女孩玩耍。
不過，青春期的兒子完全沒有聽從父親的話，隔天又和女孩因為偷盜的事情被失主抓獲。
這一次，又是先到的女孩母親打了兒子，並在兒子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雞蛋大小的包塊。
父親急眼了，和女孩的母親大吵了一架，兩家徹底成了仇人。
可惜啊可惜！
兒子又同女孩去盜竊，在被失主發現的時候，兒子和女孩同時落水。
本在街道上的撿廢品的父親，要麼是聽人說了這件事情，要麼就是透過高樓的縫隙，看到了水庫里發生的事情。
父親飛快的衝到了水庫提岸上，發現只有女孩渾身濕透的坐枱階上休息。
而自己的兒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傷心、憤怒、以及壓抑了很久的怒火，淹沒了父親的理智。
他快速的衝到了女孩身後，一下子把女孩推進了水庫里。
女孩淹死了！
在晚上的時候，消失的兒子打來了電話，說自己在同學家玩。
父親為了掩蓋自己殺人的罪行，在深夜的時候，他悄悄的來到了水庫邊，把女孩的屍體撈了上來，並用刀具分解了女孩的衣褲，以偽裝成游泳溺水而亡的樣子。
做完這一切后，又故意驚醒了守魚人，讓他報警抓住父親。
事情開始按照父親的計劃進行着。
警察在初步得出女孩是自殺而亡的結論后，放父親回到了家裏。
於是，父親開始給兒子講述道：“你和女孩一同落水，你活下來了，女孩卻死了，那麼女孩的母親肯定會來找你麻煩，街坊鄰居也會說你是殺人犯，警察更加會把你給抓起來。”
兒子嚇傻了，年少的心裏充滿了恐懼、彷徨、以及傷心。
父親又再次說道：“我已經老了，也得了不治之症了，就讓我替你去頂罪吧！”
兒子沒有其他辦法，只能選擇相信了父親，一切又按照了父親的計劃進行着。
第二天到來，父親來自首，供述自己是殺害女孩的兇手。
警察調整了偵辦方向，無論怎麼查證，都找不到父親的犯罪證據。
那麼父親就可以在法院審理時，全面推翻自己的供述，說自己是被誘供的，或者刑訊逼供的。
父親要麼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要麼因為自己的病情，在看守所里死去。
這樣的話，女孩的死就成一個永遠消失的秘密。
故事講完了，李利笑眯眯的看着高才，就等着看他的心理防線是否被擊潰。
哪知道高才緩緩的站起身，一臉絕望的看着李利怒吼道：
“你是個惡魔！”
嘭！
巨大的聲響下，高才滿頭是血的趴在了桌上，只剩下了出氣聲了。
“快打120！”
羅小雲厲聲的喊了一句，隨即掏出了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一旁的錢龍轉身跑出問詢室，在走廊里的大聲的喊着看守所醫務科的同志。
至於始作俑者李利，在經歷了最初的恐慌后，馬上衝過去邊對高才進行止血，邊大聲的問道：
“案發當天，夏老么對你說了什麼？”
“我...兒子...死.....！”
故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