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風雨將至
齊澤高大的身後，跟着出來的就是臉上還帶着淚痕的梁苦兒。眼睛有些紅腫，時不時的擦拭淚水。
“這些事情，雀兒應該是知道的。當初，雀兒就是母親無意中救下的孩子，後來就養着了。”
武安侯府可能最好的一點，就是侯夫人不會隨意對孩子動手。
故而，武安侯的庶出孩子都好好的。
若是放在別的勛貴家中，這隻怕是斷然不可能的。說不定是侯夫人瞧不上，也可能是地位穩固，一兒一女已經足夠。
正說著，雀兒就跟着管家走了過來。略有些稚嫩的臉上，帶着對梁苦兒滿滿的擔憂和緊張。
看見眾人的時候，匆忙行禮：“奴婢見過……”
“不必，你從小就是跟着阿思的？”齊澤調查過梁苦兒這十幾年身邊的所有人，雀兒，自然是在裏面的。
說起來，這也是一個孩子。
雀兒眼睛時不時的看向梁苦兒，懷疑她是受了什麼委屈，半點不耽擱回答齊澤的話：“回將軍，奴婢的確是陪着小姐長大……阿思？”
不對，這個阿思和小姐有什麼關係？此時的雀兒，小小的腦袋，帶着大大的疑惑。
清了清嗓子，梁苦兒目光柔軟的看着她：“剛才父……武安侯過來過，我是齊將軍的女兒，當年因為一些意外，才成為了武安侯的庶女。”
雀兒愣愣的看着梁苦兒，又猛地轉頭看向了齊澤，靈動的雙眸中，帶着天崩地裂的震驚。她就算是窮盡了自己所有的想像力，也實在想不到會如此。
看着她難得的表情，梁苦兒眸中笑意更盛：“好了，這麼大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會騙你的。你……見過我母親嗎？”
齊雲手中的畫像隨之展開，這幅畫正是掛在齊澤書房的畫，畫中的女子明媚如花，傾倒了歲月。
“姨娘？！”
似是情不自禁吐露出來的稱呼，卻是在說出的下一秒，就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自己的唇，怕怕的。
齊雲和齊霄驚喜的看向了齊澤，可是隨即就是巨大的失落。
齊澤示意齊雲將畫像收起來，神情微動，卻未曾流露其他：“她是葬在西山上嗎？”
“是，當初姨娘不知為何，整日鬱鬱寡歡，沒有多長時間，就沒了。侯夫人覺得姨娘並未受到什麼寵愛，所以就葬在了西山。”
若是得寵的，還是可以葬在武安侯府的祖墳。
雀兒小心的挪到了梁苦兒的身後，這才輕輕鬆了口氣：“小姐很少見到侯爺，就連當初的婚事，都是侯夫人想起來的，也是管家過來說的。”
所以，在梁苦兒漫長的成長歲月中，都是後院的那座院子，最多再加上花園。
“不過……”
這個轉折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齊澤唯一挑眉，讓雀兒心猛地一跳，話不自覺就說出來了。
“當初京城傳出來小姐和楚王世子的流言蜚語，背後有大小姐的手段。不過她樂見其成，主要是為了看……看熱鬧。”
這幾個，除了一直裝的像是普通人的蕭藏，其他的可都是在戰場上歷練過的。故而氣勢那叫一個沒的說，雀兒更是覺得顫顫巍巍。
就像在狂風暴雨下，顫顫巍巍的小雀兒。
於是，那些有的沒的，反正和梁苦兒有關的，都給說了出來。
梁苦兒不自覺的，回想起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得不說，沒有生母庇佑的人，在武安侯府的後院過得挺苦的。
齊澤的神情越來越嚴峻，那緊抿的唇角，充斥着強大的煞氣。
在這裏站的時間長了，梁苦兒只覺得腿軟的厲害，肚子不自覺的響了起來。在齊澤看過來的視線中，她苦兮兮的說道。
“我……餓了……”
一說到餓，最着急的就是雀兒。
“小姐不能挨餓的，以前被大小姐帶人欺負，在柴房關了好長時間。自那以後，小姐要是挨餓，會很難受的。”
旁邊的管家立馬出聲：“將軍，已經為小姐準備好了膳食。府中的廚子是前段時間陛下賞賜的御廚，屬下已經根據小姐平時喜歡的，選擇了最合適的。”
御廚……
梁苦兒只覺得口水在不斷的分泌，可能是這個身體的趨勢，讓她不能控制。
於是，眾人就轉向了花廳。
齊澤尚且忍耐的住，故而暫時沒有其他的爭端。大家和和氣氣的，頗為融洽。落在梁苦兒身上的視線，都是心疼。
其他的事情暫且不說，蕭藏的麻煩的確來到了。
貢品到了京城，巨大的商船是蕭家的獨屬，迎風招展的旗幟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氣勢恢宏。
蕭藏的轎子一早就停在了碼頭，梁苦兒沒來，她陪着齊澤。
那天知道了梁苦兒從小到大的經歷，導致齊澤怒火衝天，因為都憋悶着，導致內傷複發。
得知事情的魏神醫也沒說什麼，就是開的葯中，多加了許多的黃連。就是聞一下，都覺得苦的讓人腦袋疼。
可是齊澤就能夠面不改色的喝下去，不皺一下眉頭……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是還好有梁苦兒的蜜餞及時遞過來。
就說蕭藏這邊，看着貨物卸完之後，這才帶人過去查看。
裏面其他的倒是沒什麼，就是有一種極為珍貴的輕紗，果真有了問題。
這是後宮妃嬪最喜歡的煙雲紗，薄如蟬翼，但做衣裙卻格外的飄逸。如今流行的風格中大多都是仙氣飄飄型的，故而這煙雲紗格外的受歡迎。
還沒有進宮，已經被後宮妃嬪盯上了。
可是……如今這一切都毀了。
蕭藏面色平靜的看着這幾箱，身邊的人卻是不自覺的往後退去，無他，實在是氣勢太嚇人了，讓他們心都提了起來。
“這批貨物，是誰盯着的？”
身後就有一個掌柜上前：“這是程家的貢品，但是裝上船的時候檢查過，完好無誤。若是出了差錯，應該是在船上的時候。”
果真如此。
“我知道了，將這些全部安置在倉庫，讓人用心守着。若是這些再出了問題，就算是有是個腦袋，也不夠你們掉的。”
一個眼神過去，幾個心中有鬼的都覺得緊張，卻是無一人有異樣。
蕭藏沒有多問，讓忠心的人盯着之後，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