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廟宇出事
婦人喊着女兒哭訴，男人亦悲痛落淚。
夜九笙正要上前詢問，閔若黎便將人拉住，待夫妻兩人情緒逐漸平復，不再痛哭，方過去說道：“二位節哀，雖說現在不適合詢問你們，但姑娘死的蹊蹺，想必你們也不願看見她枉死。”
夫妻二人相互看向對方，婦女來回答，“她是我們的女兒，她手臂內側的紅胎記，是出生便有的，我們絕不會認錯。草民家境貧窮，她下面還有兩個弟弟，為了維持家計，她便在春滿樓跳舞謀生，偶爾也有人看中她的樣貌糾纏她，她每每拒絕，不知是得罪什麼人了，怎麼這般狠啊……”
說到最後便泣不成聲，男人將話接過去，“她雖在那種地方，卻不是隨便的姑娘。她失蹤后，草民去春滿樓找人，可春滿樓的掌柜術卻把草民趕出來了。草民人微言輕，但求王爺為草民做主，找出兇手，繩之以法。”
答應他們尋找兇手，徵求他們同意之後便將屍體繼續停留在放內。從密道向王府走去，閔若黎忽然開口，“紅鸞與死者有同樣的胎記，皆是樓里的舞姬，死者又是在紅鸞出現前後失蹤。有沒有可能紅鸞因為某些目的，代替了死者在春滿樓的位置。”
順着這條思路思考，夜九笙亦有些想法，“或許死者是真的紅鸞，現在的‘紅鸞’是假貨。她之所以這般做，便是知道本王常去春滿樓，是以在與本王初次碰面便主動接近本王。”
這般想着，思路愈發清晰，距離真相也愈發接近，但若要真相大白，還需查清假紅鸞究竟是何人，有什麼樣的目的。此事在回府之後，閔若黎便私下裏讓蕭月秘密調查。
還未在拂風堂歇息，流珠便來稟報，長公主請她過去用晚膳，公主府的馬車已經在府門等候。
閔若黎初次體會這樣的待遇，上車后心情便很喜悅，彷彿公主府的馬車與其他馬車皆不同。
晚膳豐盛，肉菜齊全，另有羹湯，府里的婢女也在旁服侍二人用膳。
長公主將下人屏退，只留素揚在房門守着，先是漫不經心的暗示，“我聽聞你與王爺的婚事是太后一手促成，且太后認你做侄女便是抬高你的地位，如此看來太后很喜歡你。”
乍一聽此事，閔若黎微愣，低頭挑着魚刺，實則思考她為何忽然提起太后，莫非是看出什麼了。未看清她的心思，便模稜兩可的回答，“我與太后認識的時間比認得王爺還早些，或是說我們有今日，與太后脫不了干係。”
聽聞此言，長公主更為肯定自己猜測，也不再旁敲側擊，直言問道：“若黎，你與太后究竟是何關係？是不是有我們不知道的事。”
她並非是質問的語氣，閔若黎也相信她是擔心更多，放下筷子沉默片刻，緩緩道：“長公主，我便不隱瞞了，你猜測的不錯，我的確是太后的人。”
長公主驚訝的猛然看向她，先前只以為她與太后之間有某種勾當，但從未想過她原本就是太后安插在夜九笙身邊的人。
閔若黎感激她沒有立馬質問，將先前的事一五一十相告，“從最開始便是太后安排我接近王爺，但我與王爺認識之後，發覺王爺並非如太后所說那般為權勢可以不顧一切，我與太后的想法產生分歧，與王爺愈發熟悉。但我並未脫離太后的管控，而是藉此為王爺傳遞太后那邊的消息，成為王爺的暗線。”
在這之後亦發生許多事情，直到黃昏之時才說完。
長公主聽的愈發震驚，緩了片刻方找回聲音，“乍聽是有些感慨你們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但細想便很羨慕，即便這般艱難，你們仍是不離不棄。”
若當年她與漠恆也能如此，現在應當連孩子都上學堂了。
閔若黎聽出她語氣里的惋惜，故意道：“聽着是很慶幸，但其中的艱苦只有我們體會得到。那段時間故作被王爺厭惡，天天被他罵，若不是顧及他身體不好，我恨不能抽他兩巴掌。”說著做扇巴掌的動作。
“怕是有人抽他，你第一個不肯，”長公主大笑，疑慮接觸，心情大好，“飯菜都涼了，素揚讓下面的人去熱熱，我們只顧着說話，還未吃飽。”
待菜肴熱過再端來，長公主夾起紅燜肉放進她碗裏，“香而不膩，入口即化，你嘗嘗。”
公主府的菜自是一絕，令閔若黎驚訝的並未菜肴口感，而是長公主態度明顯變化。
離開公主府時，天色已晚，路上行人零星，空曠安靜，唯有馬車行駛的聲音從街道一端傳來。
素揚坐在車裏送閔若黎回王府，忽然開口，“公主現在對側妃應是當成朋友相處了，我還未從見過公主待除王爺之外的人如此親切。”
閔若黎雖察覺長公主態度變化，卻未敢往這方面想，故作謙虛，“有嗎？”得到肯定答案之後，心裏樂開了花。夜九笙生母早亡，她一直將長公主當成長輩，得到公主祝福，別提有多高興。
她從密道潛入夜九笙房間，與他分享樂事。
翌日上午，侍衛匆忙走進主院，在夜九笙耳邊低語，“王爺，廟宇那邊出事了，死了兩個工人。”
原是在修建地基時挖到一箱珠寶，幾個參與挖掘的工人見錢眼開，分配不均便動起手，最終珠寶未拿到，卻鬧出人命。現在無人敢再爭奪珠寶，廟宇修建也暫停了。
夜九笙未料到剛離開廟宇便出這麼大的事，忙趕去華城，黃昏時分抵達華城，徑直來到工棚，召見參與爭鬥的工人。
“王爺，我們也未想到竟鬧出人命，現在可如何是好。”
“死去工人的家屬下午便來鬧過，要將我們三人繩之以法，我們當真是失手傷人。”
三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若為那些珠寶承受牢獄之災也說得過去，可現在出這樣的事，只怕是人財兩空。
夜九笙面色慍怒，沉聲道：“現在知道慌張，為財不要命時怎的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