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當處二十軍棍
宋挽是第一次跟人打架。
做宋家大小姐時,她長居深閨,鮮少出門,別說與人打架,就是跟人拌嘴都是沒有的。
宋挽沒有經驗,被映月揪着頭髮抓花了臉,吃了大虧,映月則只是衣襟被揪得皺了一點。
兩人跪到顧岩廷面前,映月又開始哭,把罪名都推到宋挽身上。
宋挽跪得筆直,頂着蓬亂的發定定的看着顧岩廷,像極了剛到營里不服管教的新兵刺頭,但她那小身板兒,顧岩廷一隻手都能打得她滿地找牙。
等映月哭完,宋挽開口說:“是奴婢先動的手。”
映月立刻插嘴:“大人,她自己都承認了,你……”
宋挽打斷映月,端起姿態問:“賤婢,大人讓你說話了嗎?”
映月失了聲,惡狠狠的剜了宋挽一眼,宋挽沒看她,理直氣壯的說:“奴婢會這麼做,都是謹遵大人的吩咐。”
這賤人瘋了嗎?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麼?
映月大聲問:“大人什麼時候讓你打我?”
宋挽有條不紊的說:“我們都是大人的婢子,之前我打了你一巴掌,如同打了大人的臉,所以大人讓你打回來,那麼同理,你欺負我,也是沒把大人放在眼裏,我打你也是在維護大人的顏面。”
宋挽一句也不說委屈,完全站在顧岩廷的角度說話,映月眼皮一跳,連忙否認:“大人,奴婢沒有欺負宋小姐。”
宋挽不再辯駁,她這一身的狼狽是鐵證,是誰欺負了誰,一目了然。
顧岩廷一直在看宋挽,映月跪下來以後一直在哭,那聲音婉轉柔媚,宋挽不哭不鬧,半邊小臉高高腫着,上面還有三兩道紅艷艷的抓痕,一看就比映月嬌弱百倍,映月哭得越是賣力,那哭聲就越是變得聒噪起來。
這女人,倒是小瞧她了。
顧岩廷咬了咬后槽牙,問:“都說完了?”
映月抓住最後的機會說:“奴婢知錯,奴婢不該跟宋小姐動手,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大人恕罪。”
映月翻來覆去就是這些話,鐵了心的想在顧岩廷心裏鞏固宋挽驕縱蠻橫的形象。
宋挽並不糾結於此,平靜的說:“大人前途無可限量,日後府上的人丁會越來越興旺,若是沒有規矩,便不成方圓,像今日這般的小打小鬧不會少,萬一傳出去,只會丟大人的臉,治家其實和治軍是相通的,今日借這次機會,大人該把威嚴和規矩都立起來才是。”
宋挽動手的時候就想到這點了。
顧岩廷讓映月動手的時候,分明跟訓兵是一樣的,他不想要畏畏縮縮的孬兵,也不想聽映月哭着喊着告狀說誰是誰非,誰心裏有不服那就動手干,反正他只要聽最後的結果。
顧岩廷沒想到宋挽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眉梢微揚,心被戳了一下,微癢。
這女人,好像也不是那麼廢。
心裏有波動,顧岩廷面上卻分毫不顯,問:“你覺得這規矩該如何立?”
宋挽毫不猶豫的說:“按照瀚京校尉營的軍規,私下鬥毆者,應處二十軍棍,府上只有婢女,尚無小廝,還得請大人屈尊降貴,親自執杖。”
映月打了個冷顫,這女人是想拉着她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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