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白馬湖 第二十四章宴席終散場
陳松濤自然是不會吃晴天遞過來額包子,而晴天也沒浪費隨手遞給了已經掙紮起身的漢子。
從二人言語中那大髯壯漢已經知道那匣中搬財仙算是免去一劫,可這也意味着,從此再無搬財仙。
想到這時那漢子便來到晴天道人面前對着那匣中小鬼三跪九叩,即便那大髯壯漢現在已經看不見那搬財小鬼了。
除去踏入修行道路的修士,其實一般鬼物常人是無法看到的。
當然也有例外,世俗之中長說的陰陽眼便是如此,但多是稚童陰陽尚未協調,能看到所謂的“髒東西”,但隨着孩童年紀長大男子屬陽女子屬陰便看不到所謂的東西。
而那漢子祖輩便是位擁有陰陽眼的凡人,自幼孤僻一次偶然間看到在牆邊搬動銅錢的運財小鬼。孩童並未同其他看到鬼怪的孩童一樣亂叫大哭,而且趴在牆角興緻勃勃的看着搬財小鬼把銅錢搬來搬去。
久而久之,那少年便同搬財小鬼相識,再後來因家中貧困,年近六歲的孩子便跟隨來次賣藝的班子出門學藝,多少學門手藝。
而那搬財小鬼便同少年一塊遠遊四方,多年之後,那少年便早已長大,卻奇異的保留下了陰陽眼,依舊可以看到日常相處的搬財小鬼,就這樣憑藉那搬財小鬼的本命神通,少年的戲法變的愈發驚艷,然而從頭到尾,少年從沒想着讓那小鬼搬人錢財以為己用。
一次都沒有。
即便那少年結婚生子,步入中年,四十不惑,五十天命,依舊未曾動過此心思,老人走後,告誡其子孫不可將家中搬財仙一事告知外人,更不可借其神通搬人錢財。
而老人家人只知老人戲法手段高深,卻不太相信所謂搬財仙的說法,只是認為老人迴光返照做不得數,畢竟不是誰都有陰陽眼,看得到的。
只知道老人生前出門變戲法之時總是戴着一個空空如也的槐木匣。
而後數代,老人後人中未曾出過一人看得到那木匣之內的搬財小鬼的,而那小鬼自從老人離世以後也未曾離去整日呆在木匣之內銅錢之上,直到某一天。
一個孩童,頑皮貪玩誤入祠堂,不慎撞翻木桌一旁的槐木匣,滿滿當當的銅錢墜落四方,嚇得孩童低頭撿了起來,忽然抬頭望到那早已打翻的木匣之內一顆殘存未曾掉落的銅錢之上赫然矗立着如花生大小的小人。
時隔百年,又一次有人看到了小鬼,雖然後代依舊靠戲法雜耍謀生,可卻不復當年老人的風采。還留着鼻涕的孩童一邊低頭撿錢一邊時不時抬頭瞄向那花生大小的小人,其實他是聽過老人講述那位外出學藝回來,一手移錢手法毫無破綻的祖輩,還曾笑着跟孩子說那時家中曾有搬財仙。
當然講故事的只當做故事,聽故事的也不曾當真。
可當真的有一小鬼站在眼前,好似初生牛犢不怕虎,更多的好奇戰勝了恐懼。
接下來的幾日,孩童沒事便往祠堂鑽,也不主動去看那木匣,只是來回晃動,久而久之某一天,正當孩子將要離去之時,那木匣之上的小鬼出聲到:“小鬼頭,你看得到我?”
呆立當場的孩子半晌後點了點頭。
估計被鬼喊小鬼頭也是一大稀罕事。
原來那個故事是真的,雖然從沒有人信過。
而那木匣內的銅錢在當年老人離世之時有言在先,就算餓死也不能動其分毫。
在之後,那孩子逐漸長大成了少年,移錢手法越發毫無破綻,只是在剛入舞勺之年變再也看不見那木匣之上的小人。
看不見並非沒有,但隨着即便少年看不到小鬼,兩者之間的默契卻日益嫻熟。
在之後少年結婚生子,少年變為壯漢,還是以家中田地為生,偶爾出門賣藝,日子生活清貧但也吃喝不愁,直到有天山火大起,徹夜不滅,雖最終村民將其撲滅,倒是沒人傷亡,可田間莊家已所剩無幾。
壯年漢子因有時外出賣藝相對家中還有餘糧,勉強度日,可村中其他老小可就沒什麼吃食,有些人便去投奔親戚,而有些人只能坐等求死。
漢子走南闖北四處賣藝也算是有所見識,最終漢子帶着木匣走出大山,甚至帶上了多年的積蓄,而這次他不在去往縣裏鎮上而是去往那以富裕聞名的汴梁城。
山火肆虐,指望官府?指望不上,除了魚肉鄉里好像真的什麼都不會。
望着汴梁城內極盡奢華的勾欄,穿金戴銀的婦人,漢子不是沒想過讓身邊的搬財仙真正意義上的搬財而來。
當然也僅僅是想。
正當那大髯壯漢轉身將要離去之時,晴天突然在後面將手中油紙袋遞給那大漢並示意到:“還有仨不要嫌棄。”
漢子鬼使神差的接過後漸行漸遠,而那木匣之上的搬財小鬼望着那自小看着長大的漢子背影呢喃到:“珍重”
送走了那漢子,隨後那搬財小鬼也背起幾枚銅錢向著林間走去。
一南一北,天各一方。
陳松濤覺得自己今日出門總歸是看了黃曆,卜卦也是上籤。
又看了看身旁的黑衣晴天而後皺了皺眉,莫非是時辰不對?
晴天感受到陳松濤的目光連忙擺手到嬉笑到:“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陳松濤不禁嘴角微抽,臉吶?!!
——————
本意要來汴梁城內賣藝掙取銀錢回村救濟周邊,誰知遇上道門真人。
走在路上的大髯壯漢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油紙袋,便伸手拿出個包子,咬了一口,沒咬動???定睛一看那枚包子不知何時變為一枚金燦燦的金錠。
漢子急忙掏出剩餘皆為金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