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虞邑清VS姬樓(2)
冷殿沉寂了幾日,直到有一天,破舊的房門被一個五官俊美冷漠的男人撞開,頓時讓正在窗口飲茶的男子下意識看向出聲處。
“給太子請安。”虞邑清唇畔帶笑,只是眼底目光是讓人心寒的薄涼,雖說請安,但從始至終連動也沒動一下。
虞渭丞沒有例會對方的失禮,也下意識忽略了男子很跟以往略有不同的態度,他大步向還在悠然喝茶的三皇子走去,一把將人拉起:
“跟我走。”
虞邑清沒動,甚至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力氣還狠狠的將人的手甩下。
男人愣了一瞬,劍眉緊皺,還欲去拉身前男子的手:
“別胡鬧,皇宮現在亂成一團,逆臣謀反,想活命就跟我走!”
話落,虞渭丞抓了個空。
他目光危險的看向忤逆他的人,卻觸及對方眼底的一抹譏諷:
“跟你走?好方便做你一個人的禁、臠嗎?”
男子容貌柔和昳麗,以往怎麼看人都透着逆來順受的溫馴,可此時……
虞渭丞愣了一瞬,像是頭一次見到對方一樣,青年的神色冰冷,氣質帶着一絲尖銳:
“大皇兄,你這樣做,那二皇兄和四皇弟五皇弟豈不是要跟你翻臉了?!”
青年語氣嘲諷:
“別忘了,你這個太子之位坐的穩是因為什麼!”
虞邑清幾乎是竭力將八年前幾乎造成他一生夢魘的事掩埋在腦海深處,但無論怎麼掩埋,那件已經發生過的事就像是一根尖利噎人的刺,整個沒入他的身體,表面看不出來,但內里早已腐爛。
八年前,及冠日前夕,素來疼愛他的大皇兄一身酒氣闖入他的房間,騙他喝下烈性葯……
直到第二天醒來,那樣屈辱,痛苦,不堪的記憶幾乎是瞬間湧入他腦海,在他以為自己大皇兄會解釋什麼的時候,卻見對方態度驟變,直接離開自己的房間。
而後再一天,他以同樣的情況在另一座宮殿醒來,誰出的手,不言而喻。
更別說後面被四皇弟五皇弟發現……
而毀了他一生的大皇兄,對他好的原因僅僅是在有朝一日將自己送上兄弟的床上……來穩住自己兄弟們爭權奪利的想法……
虞邑清眉眼綴着寒冰,像是撕裂陳年舊痂一樣,將以往被掩埋的話說出:
“‘這樣好看一張臉,不能浪費了’,虞渭丞,現在帶我走,你以往的種種謀划可都沒了……”
他語氣嘲弄:“你捨得嗎?”
虞渭丞目光冷冽的盯着男子,垂在袖中的手心狠狠的掐着手心。
但溫柔的聲音依然繼續,像是加了毒藥的蜜糖:
“畢竟你當初告訴我,我的幾個皇兄皇弟是多麼喜歡我。你為了全他們的心思才一次次對我強行下藥,現在又想帶我走?你經過他們同意嗎?”
“本殿要帶一個人,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跟我走!”
男人劍眉宛若凝霜,他再次抓向虞邑清的手腕,卻突然出現的一個力道打開。
虞渭丞倏的後撤,看向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以及被護在身後的三皇子,他眯了眯眼,垂在袖中的手腕幅度極小的動了動:
“你是何人?敢善闖後宮!”
虞邑清也有些意外突然出現的暗衛,他餘光打量着男人高大挺拔的後背,只覺得有些陌生,他暗暗蹙了下眉。
但黑衣人沒有回答的想法,直接動手向虞國太子的方向襲去。
只下幾招,便將人重重的揮打到牆上。
虞渭丞被黑衣人砸在地上,猛地吐了口血,黑衣人眼底閃過一絲輕蔑,將人用繩索困了起來,而後丟在一邊。
“沒想到虞國太子竟然這麼不中用。”
姬樓扯下面罩,走到像是被嚇住的三皇子身邊,他聽到剛剛的一番話,實在維持不住冷靜刺了地上的太子一句。
也是這句話,讓虞邑清看到了男子的臉。
姬將軍?
他怎麼會?
許是注意到虞邑清的目光,姬樓也恢復了素有的穩重,直接將視線從地上狼狽至極的太子身上移開。
他看着男子,語氣冷靜:
“還想要誰,我給你帶來。”
虞邑清明白了,是自己之前跟那個暗衛說的請求。
地上的虞渭丞自然認識面罩後面的臉,他看着兩人熟稔的對話,眼底的震驚越來越大。
像是注意到男人的目光,虞邑清忽的輕笑了一下,剎那間,昳麗精緻的眉眼如同忘川河畔的彼岸花張揚盛開,清純又妖冶,惑人到了極致。
他看着殷國將軍,眉眼柔和:
“姬將軍,你收到了你的暗衛傳去的消息。”
姬樓看着瞬間像是好看了無數倍的男子,有些疑惑,聽到這句話也愣凝着眉點頭。
虞邑清說:“我就要他們,帶到虞國大理寺的地牢就行。”
“那他?”姬樓目光示意了一下在地上無法出聲的太子。
男子溫和出聲:“我看着他,等姬將軍回來。”
姬樓頓了一下,隨即點頭,在虞邑清將人送到門口時,突然回頭低聲道:
“三皇子,如今虞國在殷國的掌控中,你不必有任何忌諱。”
他迎着男子疑惑的目光,微微抿了下嘴唇:
“若是你不想,也不再有人會逼着你笑。”
虞邑清嘴角的笑意瞬間僵滯,這一刻,心思被戳破的巨大羞恥瞬間變成紅霞瀰漫在男子白玉般的臉頰上,他搓捏着手指道:
“姬將軍,讓你見笑了。”
他解釋:“但我真的只是做給屋裏的人看。”
姬樓發現自己誤會了,倒是沒有眼前這人的反應大,他緊抿着唇,點了下頭而後飛身離開。
虞邑清在外面平息了一下情緒,而後才恢復了之前冷淡的模樣回到房間。
他看着被捆在柱子上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絲譏諷,而後直接將對方口裏的布扯了出去,嫌惡的扔在一邊。
虞渭丞死死的看着跟以往完全不一樣的男子,只覺得一陣陌生。
以往對方看着自己的目光無疑是柔和溫順的,而不是現在或者是當初剛剛那樣尖銳冰冷得陌生。
他想起對方剛剛的笑容,眼底浮出一絲赤紅:
“你跟殷國的將軍是什麼關係!”
虞邑清早就看清楚對方惡劣到了極致的佔有欲,明明是對方當初將他送到自己兄弟的床上,卻在每次都恨得不將他折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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