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宴會交鋒
晚八點。
江洲國際的門口已經圍滿了各路記者。
蘇千惜一行人剛一下車,瞬間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蘇家繼子忽然回國,不僅接手了蘇韻集團,還以雷霆手段處理了公司里的不少蛀蟲。
而這些蛀蟲卻大半來自養了蘇家大小姐五年的唐家。
一時間,大家紛紛猜測,蘇韻珠寶恐怕是要改名換姓了。蘇千惜這位廢物千金只怕也很快也要被踢出蘇家大門了。
可誰也沒有想到,一向不合的蘇家繼兄妹竟然會同時出現在晚宴現場。
三人雖然沒有說話,可氣氛卻很是融洽,完全不見一點兒嫌隙。
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么?
這麼大的八卦,媒體們自然是想要扒一扒的。
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提問,就被那條如銀河流動般的長裙奪去了眼球。
“我沒看錯吧?蘇千惜身上穿的不會是ZN的鑽石禮服吧!”
“就是那件號稱全球只有一件,不管你多有錢也買不到的限量款?這也太豪了吧!也不知道蘇家還缺不缺女兒?我現在排隊投胎還來得及么?”
“不對吧!我怎麼覺得這件衣服和我在雜誌上看到的不太一樣?蘇千惜該不會穿得是假貨吧?”有人提出了質疑。
“別鬧了。蘇千惜別的不會,可論起敗家,整個江城的名媛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對手。你覺得這樣的人會穿假貨?”
儘管那人說話的聲音極低,卻還是不可避免地落入了蘇千惜的耳朵里。
她倒是也沒有生氣,只是想和大家解釋一下禮服的品牌,以免大家誤會。
可就在此時,一輛熟悉的車子卻忽然停在了自己的前面。
盛益謙率先下車,快步走到副駕駛旁,拉開車門,小心翼翼地護着唐語萱的腦袋。
他的動作無比紳士,完全沒有觸碰到唐語萱,守禮的樣子到讓人挑不出一絲問題。
但他的眼底深處,卻氤氳着揮之不去的溫柔。
或許,這就是愛吧!
蘇千惜的眼裏劃過一抹冷笑。
四目相對,盛益謙不禁有些錯愕。
“你怎麼來了?”
印象里,蘇千惜從不曾對這種慈善晚會產生過興趣。
不像語萱,她是那麼善良、又那麼純潔。
蘇千惜沒有回答盛益謙的問題。
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唐語萱。
那目光平靜如水,看不出絲毫波瀾。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目光,竟讓唐語萱有種被凌遲般的痛楚。
“千惜妹妹,你別誤會。”她下意識地解釋道,“益謙只是順路載我一截。他要是你知道你也會參加晚會,一定會先去接你的。”
“我怎麼會誤會呢?”蘇千惜的唇畔勾出了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優雅、迷人。
可說出的話卻又是那樣的不留情面。
“我之所以沒告訴盛益謙,就是怕他來接我。如果那樣的話,姐姐你恐怕就不能參加晚宴了。畢竟你的手裏沒有邀請函。不像我,可以不以女伴的身份參加宴會。”
聞言,唐語萱臉色煞白。
沒錯。
像今天這樣的場合,唐家的人的確還沒有資格參加。
“千惜,你胡說什麼呢!”見唐語萱眼中泛淚,盛益謙當即火冒三丈。
但蔣霽清卻並沒有給他發火的機會,而是上前一步,將蘇千惜嚴嚴實實地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盛先生似乎還沒有認清自己的地位。”蔣霽清淡淡開口。
明明是光風霽月般的君子,可那雙眸子卻又帶着洞悉世事的寒光。
盛益謙心頭一顫兒。
蘇千惜是個蠢貨,可蔣霽清卻不蠢。
眼下,他還摸不清蔣霽清對蘇千惜究竟是什麼態度,自然也不敢讓他察覺到自己對唐語萱的情誼。
“大哥誤會了。”眨眼間,盛益謙就換上了一張笑臉,“千惜一向不喜歡參加宴會。我剛剛也只是有些奇怪,所以說話的聲音才會大了一些。千惜,你可千萬別生我氣啊。”
蘇千惜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她並非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參加宴會的。
她記得,自己剛滿十六,就接到過一場大型宴會的邀請函。
可唐語萱卻並不在受邀名單之中。
唐語萱嘴上說自己並不在乎,卻在蘇千惜面前哭得像個淚人一般。
蘇千惜不忍唐語萱難過,就想到了一個主意,讓唐語萱以盛益謙女伴的名義和他們一同參加宴會。
可三人的關係畢竟尷尬,參加了兩三次以後,唐語萱就被流言蜚語氣病了。
為了不被大家指指點點,也為了不讓唐語萱難過,蘇千惜乾脆就不再參加這種宴會了。
且蘇千惜覺得,做慈善本就不是簡簡單單地賣兩件東西,更不願大張旗鼓地炫耀她的愛心。
這些年,她捐贈的學校和救助的動物已經遠遠超出了大家的想像,可她卻總是隻字不提。
“大哥,我們進去吧。”蘇千惜低聲道。
蔣霽清點了點頭,和蘇千惜一同進入了會場。
蘇千惜坐下后,他便順勢坐在了蘇千惜的右邊。
盛益謙沒有辦法,只好選擇蘇千惜左邊的座位。
可他還沒走到蘇千惜的身邊,座位就已經被人搶先一步了。
“這衣服……”傅景深的目光落在了蘇千惜的衣領之上,不禁皺了皺眉。
蘇千惜莫名地心慌了起來。
不是說直男根本就分不清女人衣服的款式么?
為什麼傅景深會這般慧眼識炬?
好在,傅景深並沒有繼續追問。
他又看了蘇千惜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傅先生,你似乎坐錯了位置。”盛益謙的聲音冷了下來。
蔣霽清也就罷了,可傅景深算什麼東西,也敢在自己的頭上撒尿。
“是么?”傅景深挑了挑眉。
他雖然坐着,但看向盛益謙的目光里卻帶了一抹明顯地居高臨下。
那目光,儼然在看螻蟻一般。
他側了側身子,讓出了椅子上的名牌。
盛益謙這才發現,這次宴會的座位竟然是事先預留好的。
有資格坐在第一排的,除了商政界的幾位大亨,也就只有蘇家兄妹和傅景深了。
而他盛益謙,作為盛氏集團的獨子,竟是連第一排的座位都不配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