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十八淵終戰
風呼呼而過,艷麗的太陽掛在空中,雖然十分的刺眼,卻是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溫熱。
十八淵之頂,山高險峭,如同一朵尖銳向上的黑亮花瓣,一片陰森森、矇著一層滲人的灰暗與陰冷。
朴瑾風走的空中路線,一眼就看見了魔教之主的所在,速度快的如流光閃電一般,轟然落地。
魔教之主立身在陡峭邊,不遠處吉叱樂趴在地上,嘴角染血,身體不斷的向上顫動,想要站起來,卻是無能為力。
“朴瑾風,你快離開……”吉叱樂一見朴瑾風不由疾聲喊道。
朴瑾風直直衝向吉叱樂,將她扶了起來手中運力灌入到她的身體,魔教之主背對着他們而站,微微抬頭,似在沐浴着陽光,並沒有理會兩個人的舉動。
“他要玉中的力量,千萬不能讓他得逞,不然我們就回不了家了。”吉叱樂一把抓住朴瑾風的衣袖,聲音打顫道。
朴瑾風剛想要講話,霧畏的主人,微微側身,伸手朝着吉叱樂,頓時一張虛幻的力量扼住了她的脖子。
吉叱樂一下子就騰空而起,飛到懸崖上空,腳下深不見底。
“我可用她來威脅你就範,但是,我不想,我現在想要殺死你。”他聲音冷冷,手上的力量加大,吉叱樂神情痛苦猙獰,一股強大的力量壓迫着她的周身。
“你堂堂魔教之主,竟然連一個少女都不放過,你……”朴瑾風手中緊緊握着拳頭,踏步上前,魔教之主根本就不理會他說什麼,只是加強自己的功力。
突然吉叱樂全身爆破,身體下墜,朴瑾風見狀一躍而下,想要伸手抱住吉叱的樂的身軀,吉叱了身軀碎裂,化成一隻閉着雙眼,嘴角流血的白虎。
朴瑾風心中轟然一顫,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抱中,白虎虛弱的喊了一聲“風”將自己的爪子伸向朴瑾風,手中隱約出現一隻清白的玉,朴瑾風握住他的虎爪,白虎已經沒了脈搏。
“吉叱樂。”朴瑾風的手是顫抖的,落了地,腿上一軟半跪在地,捧着吉叱樂化為白虎的身軀。
心中悲痛欲絕,難受的難以呼吸,心中不斷的質問為什麼,他什麼也沒有做,為什麼要這麼對他,為什麼要殺她心愛之人,為什麼總是莫名其妙。
他的情緒不斷的激動着,心口的濁紅玉不斷的閃爍着光芒。
霧畏的主人從空中冷然穩落,身上衣決飄動,臉上面無表情,紅蛇趴在他的臉上,隱隱閃着暗啞的光。
“為什麼,你到底為了什麼。”朴瑾風緊緊的咬着牙齒,悲極怒極,口中流出血來,眼中盈着淚水,滴落在血白的吉叱樂虎毛上。
“殺死一隻螻蟻,舉手之勞。”霧畏的主人冷冷道,所說之話無不刺激着朴瑾風的神經。
“你就是神經病。”朴瑾風站了起來,脩然轉身,眼神冷寒悲怒,周身起風,地上土石激揚。
“現在輪到你了。”霧畏的主人,不以為然,冷冷道。
“我要殺了你。”朴瑾風身上力元爆棚,朝着他咆哮,內運遠力,手中起掌,散發著璀璨的白光,朝着他攻擊而去。
霧畏的主人,眼中暗芒一閃,身上散發著一點么暗赤色光霧,起手便擋住朴瑾風的攻擊,頓時天色一暗,十八淵之下更顯陰冷猙獰。
朴瑾風所發力量越來越強,霧畏的主人面不改色,腳沉如山,力量的波動不大,卻是無可撼動。
只見他稍微加了一點的力量,朴瑾風就已經感覺吃力,雙腳擦着地面向後挪去。
只有一個感覺,好強。
朴瑾風心知此人不是他能試探的對象,必須拼勁全力,不然在試探的過程中,就會被他殺死,在被他殺死之前,他要殺死他。
朴瑾風催動全身元力,功法再增,頓時天明亮風肆虐,地面不斷的抖動着,灰石陡然激昂崩起,霧畏的主人沉着雙眸,不在以輕鬆的狀態對決,加強功力的瞬間,朴瑾風發出強勁,向後退去,拉開二人的距離。
站住腳跟的瞬間,梯禍劍赫然上手了了,狂妄的墨色縱橫四野,天灰地暗,唯有悌禍劍張揚奪目,凜着眼神,朝着他衝去。
霧畏抬起雙手,竟然徒手抓住了悌禍劍身,任由魔氣縱橫身旁。
朴瑾風眼中驚愕,身上再運力,霧畏的主人手握着劍身,手上溢出血來,將梯禍劍硬生生的奪了下來,手中運一掌,朴瑾風連退數步。
霧畏的主人眼神輕蔑的看了一眼劍,將劍對向朴瑾風,半圈畫圓,周身螢紅點點騰空而起。
朴瑾風心中暗道不好,梯禍劍被奪無法行使劍招,本來就跟霧畏主人有實力上的差距,現在差距就更大了,頭皮一陣的發麻,心中想要殺死他的決心,卻是一點也未消減。
霧畏的主人並不想浪費時間跟朴瑾風玩,身上直接迸發出強大的力量,梯禍劍身上散發著濃濃的魔氣,環繞在他的身上,兩者氣勢竟相互吻合,好像他才是這把劍的持有者一般。
他一手持劍,一手攤掌,微微的張開,不怒自威氣勢強大,身上力量籠罩整個十八淵,整個十八淵都在向他臣服。
朴瑾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恐懼與恨意籠罩在他的心頭,面對如此強大的一擊,他完全沒有一絲的把握能接得住,但是他也逃不了,因為力量的涵蓋範圍實在是太大太廣,他根本就躲閃不及。
霧畏的主人祭出強大的力量,如同隕石撞擊大地一般,朝着朴瑾風衝去,朴瑾風心中一咬牙:“拼了。”
只見有一個人快如鬼魅,一下子就閃在了他的前面,兩股力量發生了非常猛烈的碰撞,功法耀眼刺目,十八淵為之顫動。
來人竟是風無情。
“來梧兄,你怎麼?”朴瑾風眼中閃過一絲的訝異。
風無情並沒有回答他,而是跟霧畏的主人僵持着,滿頭墨綠色的長發,向後飄起,冷魅的眼角凝神專註,抿着暗唇,周身散發紅色的血滴,飛在空中如浮起的水滴,晶瑩紅亮,飄忽如血。
霧畏的主人,手中梯禍劍插在他的腳旁,不斷的顫動着,那如貼在臉上的紅蟲,散發著冷冷暗紅的光,他的周身瀰漫著大片紅色的霧靄,那縹緲的形象,如燃燒的火,是燃燒在地獄的火,一陣陣的陰冷強勢,肆虐整個十八淵。
兩人一直持續輸功對立,風無情的臉上越發的蒼白了,似是有一點的不敵霧畏的主人。
他們的功體太強大了,朴瑾風站在一邊,難以介入二人鬥力。
“沒人敢與我對峙這麼久,你是第一個。”霧畏的主人道。
“你該獎勵我,用自己的性命,怎麼樣。”風無情道。
“我會讓你早一點死,這樣痛苦會減少。”霧畏的主人冷冷道。
“本尊乃是血尊,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這麼講話。”風無情身上血力更深,朝着霧畏的主人侵襲。
“不自量力。”無畏的主人眼神一冷,力量加強。
二人用功體元功對峙,意識之戰在二人腦識中戰鬥,風無情不敵他的強悍,口中流出血來,滴落在地上,染紅擴散到霧畏主人的腳下,脩然升起一道看起來空空的水柱,將霧畏的主人罩在了裏面,霧畏的主人神情自若,眼神冷冷,一點也不在乎。
與此同時在十八淵外圍的一處草石地上,花顏侯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在一聲洪亮的嬰兒啼哭聲中消停。
她扯斷臍帶,將血淋淋的嬰兒,放在石頭邊,花顏侯花容失色,渾身狼狽,頭髮都濕粘在臉上,裙下滿是的血濘,她身體痛不欲生,踉蹌的步伐,給自己換了一身衣裳,虛弱的朝着十八淵跑去。
風無情的力開始變的吃力,持久的輸出有一點的供應不上,霧畏主人兩隻手發功,身體爆發著強大的力量,將罩住他的血水柱子,衝破。
風無情頓時受創,口中吐出血來,手上現指甲劍,朝着霧畏的主人抓去,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腥口子。
霧畏的主人輕皺着眉頭,垂目看着自己的胸口,風無情手中指甲劍還要再攻,霧畏的主人先行收功,受到一絲的反噬,風無情趁機猛攻不舍,朝着剛才受傷的胸口抓去,霧畏的主人立即再運力於手中擋住他的攻擊。
風無情處處受到限制,指甲劍運用困難,只見他手中出血,朝着霧畏的主人胸口打去,霧畏的主人與他對接一掌,只覺得他的力量比以前強了三倍之多,手中異樣,收手,霧畏主人的手上沾染了紅色,好像滾燙的水萬千的針,順着他的血管,鑽進他的全身。
“看你還有多少血。”霧畏的主人眼中冷怒,手上運着強攻,主動出擊,一掌又一掌,全然不顧風無情血掌血指甲帶來的危害,血液泛濫,不斷的從風無情的手心口中噴涌。
霧畏的主人手中散發著陰冷的暗紅光芒,朝着風無情猛然轟擊。
風無情血力虧空,再遭重擊,嚴重受創,整個人都飛了出去,輕飄飄的,身上的漸變暗紅的衣裳,開始褪色,退成灰白的顏色,被血再一次的染上紅圖。
朴瑾風立即踏步沖了上去,將風無情接住。
風無情臉色蒼白,一點么血色也沒有,身體更是軟弱無力。
“來梧哥,你為什麼,這不值得。”朴瑾風緊緊的半跪着扶住他,聲音發顫道。
“值得,只有這樣,我的病才能好。”
突然一朵慘紅的光朝着朴瑾風的身體打去,然後將風無情從他的懷抱中帶走。
“你不配得到他這樣的感情。”花顏侯蹙眉,冷怒吼道。
她坐在地上,讓風無情躺在他的腿上,輕聲的喊道:“無情。”
風無情顫了顫睫毛,臉色平靜。
“我們的孩子出生了。”花顏侯道。
風無情淡漠着,朝着她的臉看去,道:“你將我當成他的替身,對嗎?”他笑出了聲音,淡淡凄涼:“到頭來,沒有一個人是真心的愛我……”
花顏侯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蠕動着嘴唇,講不出話來。
“我都知道,呵呵……”風無情顫顫笑了笑。
他伸出手召着朴瑾風過去,朴瑾風快步行前,半蹲在他的身旁。
“你說這就是死的感覺嗎,其實沒那麼可怕,悲哀的是身邊沒有一個真心的人,花顏侯你從來未愛過我,你愛的人始終是他,朴瑾風,有些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痛苦的時間太長了,我本該是被愛的,本該為愛我的人而死的,它是這樣設定的,你現在說愛我,說跟我拜把子,有多大的意義,我的心已經被你傷害的千創百口,他始終是虛無漏風,我感受不到你對我的真情,我還想說,但是我沒有時間了……就這樣了吧!再見!”
他停止了講話,眼睛朝着灰濛的天看去。
“無情……”
“來梧兄……”
任由着花顏侯與朴瑾風說什麼,他都不予理睬,眼睛始終盯着天空,最後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皮膚白無雪,一點的血管脈搏都看不見。
花顏侯凄厲的叫着他的名字,將他抱到自己的懷中,她伸手一把推開朴瑾風,對着他咆哮:“滾。”然後抱起了風無情的身軀離開了。
朴瑾風腳上踉蹌退了一下,穩住身形,暗淡着眼神,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的沉痛。
“現在沒有人再來救你了。”霧畏的主人微微側身,聲音冷冷,之所以未在此時攻擊朴瑾風,一來他欣賞他的力量,曾經找到過風無情,要他加入魔教,二來,剛才風無情的打法,的確傷到了他,所以,不如保持着風度。
“我今日,就算是拼勁全力,也要將你誅殺。”朴瑾風眼神凜然,身體裏的力量開始躁動。
霧畏的主人,身上在一次匯聚雄厚的力量,頓時天地失色。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的套路都無效應,朴瑾風傾盡全身元力,打算全力一擊,力量充斥全身,自覺是全身的力量,可是力量的背後,似乎還有一種力量,像是一個無底洞,怎麼樣的運出,都運不完。
他現在急需力量,不斷的探究着自己深處的力量,不斷的外放,身上籠罩着一陣強烈的白光,將天灰地暗驅散。
霧畏的主人微微一怔,踏步上前,不讓朴瑾風身上的力量繼續的擴展。
兩股駭人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發出璀璨光芒,頓時,十八淵承受不住力量竟然地動山搖,山崩地裂,天顫日晃,風息爆破,二人衣決狂舞。
突然,霧畏主人身上發散出血霧,從他的身體迸發出無數血滴,再也承受不住朴瑾風的力量,身體連連後退,身上的力量向著外面不斷的擴散。
朴瑾風內元充足,再運強悍一掌,轟擊在他的身上,只聽“咔嚓”骨裂之聲,站姿踉蹌不穩,他身體裏的血氣在不斷的蒸發,耗着他的力量。
朴瑾風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仗着自己似乎用之不竭的力量,不斷發動攻勢,終於,將霧畏的主人打倒在地上了,朴瑾風立即喚出梯禍劍,朝着他的腦門猛然插了下去,然後將劍拔了出來,才停下來喘息,他看着一動不動的霧畏主人,口中不由喘着粗氣,身上有一種異常疲累的感覺。
他收了劍,朝着吉叱樂走去,從懷中拿出清白玉來,放在吉叱樂的額頭上。
“這玉應該是一正一邪,當初就是因為它,我們才來到這裏,不知道它能否救你。”
玉放在吉叱樂的額頭上,發著淡淡的光,而吉叱樂卻是一定動靜也沒有。
朴瑾風眼中一陣的悲傷失落,將懷中另外一個濁紅玉也拿了出來,手顫抖的拿起放在吉叱樂額頭上的玉。
“如果你能平安的回去也好啊。”他說著,看了看手中的兩塊玉,然後將兩塊玉,朝着吉叱樂的額頭放,霧畏的主人身上瀰漫著淡淡的白紅光,朴瑾風手中的玉出現了反應,一個發著濁紅的光,一個發著清白的光,兩個玉不受朴瑾風控制的要合在一起。
合在一起的瞬間,濁紅清白兩道光成太極之形,朝着天上飛,天上再生異性,朴瑾風抬頭瞬間,只見眼前亮光模糊刺眼,自己的身形一瞬間變得透明,從原地消失不見。
十八淵之地,一道身影,緩緩的走向“霧畏”主人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