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燒窯

第八十一章 燒窯

那朝奉聽了明已和尚的話,喝了一口茶,道:“如果有兩隻的話,那可就值錢多了。”

明已和尚道:“說了這麼多,你倒是開個價啊?”

那朝奉伸出五根手指,道:“這隻真珠,我們昌隆當鋪只能出到出到五百兩銀子,除了我們能出這樣的高價,在這白沙瓦城中,別的當鋪絕對出不到這個價了。”

明已和尚哼了一聲,一把將真珠抓了回來,道:“這個價錢是打發叫花子呢?不當了,不當了。”說著,就要朝當鋪外走去。

那朝奉忙道:“客官慢着,價錢還可以商量。”

明已和尚停下腳步,道:“怎麼個商量法?”

那朝奉又道:“客官不妨出個價?”

明已和尚想了一下,道:“一千兩銀子。”

那朝奉笑了笑,道:“這真珠雖然品相極好,個頭又大,但畢竟只有一隻,還值不了這麼多。”

明已和尚緩緩地又取出一隻真珠,道:“如果有兩隻呢?”

那朝奉看到明已和尚又取出一隻真珠,也是暗暗地吃了一驚,這樣的真珠有一顆的話,已是難得,如果有兩隻的話,那價錢可能就要翻倍了。

遲疑了一下,那朝奉笑道:“一千兩銀子?!那得看看另一隻真珠的品相,才能定價。”

明已和尚道:“那就讓你看看。”說著,將兩顆真珠遞到那朝奉手中,又道,“可看仔細嘍,這可是極品。”

那朝奉接過真珠,再次仔細地看去,這兩顆珍珠皆是有雞蛋般大小,紋理色澤皆是極品,其他的幾個朝奉看過後,也是認定這兩隻真珠沒有問題。那朝奉又向明已和尚道:“客官是要死當還是活當啊?”

明已和尚道:“當然是死當了。”

那朝奉捋了捋鬍鬚,道:“東西是好東西,不過我們當鋪最多只能出到八百兩銀子一隻真珠,兩隻共計一千六百兩銀子。”

明已和尚想了一下,最後咬着牙點點頭,道:“那就這個價了,不過我要現銀,不要銀票。”

那朝奉道:“那好,客官先稍等一會兒。”說完,轉身去後堂去取銀子了。

過了一會兒,那朝奉拿着一包銀子走了過來,交給明已和尚,道:“這是客官的銀子,你點點看。”又將一張當票遞給明已和尚,道,“這是當票,還需要客官摁下指印。”

明已和尚點過銀子后,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六百兩銀子,又看看那張當票寫着自己當的東西,下面又有幾個大字“銀貨兩訖,永不反悔”,明已和尚看了一眼,就摁下了指印,然後便拉着敖澤快速地離開了當鋪。

在人群中走了好遠,明已和尚這才停下來,將手中的銀子交給敖澤,道:“這些銀子夠補償你這些日子來的花費了吧?”

敖澤道:“你當真要將這麼多銀子給我?”

明已和尚道:“除了補償你的,剩下的還請敖公子先替我保管幾天。”

敖澤趕緊將銀子藏到口袋裏,笑着道:“沒問題,我最喜歡幫人保管銀子了。”

兩人又在人群中走了好一陣,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又朝客棧走去。

敖澤看明已和尚如此小心翼翼的樣子,道:“看你這小心的樣子,一千多兩銀子,又不算很多,就跟誰要搶你似的,瞧給你怕的。”

明已和尚道:“不怕人搶,就怕有人惦記上了。”

又走了一陣,敖澤小聲向明已和尚道:“那兩隻真珠,是不是跟昨晚弄得那一把白灰有關?”

明已和尚道:“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兩人回到客棧,見房間已經打掃乾淨,又換了新的鋪蓋,敖澤忙了大半也,此時正困,便躺下來休息。到了黃昏時分,敖澤同明已和尚去吃了晚飯,便又回到了客房。

反正無事,兩人說了一些閑話,便又躺下各自休息。到了深夜十分,四周一片闃靜,明已和尚叫醒敖澤。

敖澤睡得正香,此時被叫醒,心中不悅,剛要質問明已和尚又在發什麼神經,卻見明已和尚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忙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又要幹嘛?”

明已和尚道:“有事要忙了。”

敖澤道:“忙什麼?”

明已和尚道:“咱們出城去看看。”

敖澤道:“深更半夜的,出城做什麼?”

明已和尚道:“你別問,跟着出去就是。”

敖澤不知道這和尚又有搞什麼,只得跟着明已和尚悄悄出了客棧,一路上又是小心翼翼,在背街小巷中穿行,不多久便到了城東的城牆下。

明已和尚在暗中看着街上的巡城軍士,而且城牆之上也有不少軍士在守城,小聲向敖澤道:“咱們從這裏出城,只是得先引開城牆上的那些守衛的軍士。”

敖澤道:“放着好好的城門不走,為何要翻牆啊?”

明已和尚道:“深更半夜的,自然是要做些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這時候城門又沒開,只能翻牆了。”

敖澤撇了撇嘴,喚出海棠木靈,道:“你去把城牆上的那些人給引開。”

海棠木靈打了一個哈欠,道:“深更半夜的,哪有那麼多事情要做,不去不去。”

敖澤嘿嘿一笑,取出一粒丹藥來,又向海棠木靈道:“這裏有粒丹藥,你要是不想要,那我就自己留着了?”

海棠木靈一把捲走丹藥,道:“怎麼突然就精神了,就想找點事兒做做,什麼丹藥不丹藥的,那都不是事兒。”說著,從敖澤肩頭跳了下來,眨眼間便沒入地下,不多久便出現在城牆之上,然後城垛上的陰影中跑來跑去。

城牆上的軍士又東西在動,不禁提了火把去看,可是還沒等看到是什麼東西,海棠木靈便又沒入城牆之中,過了一會兒又出現在不遠處的陰影中。

上面的軍士看到有動靜,便相互問道:“怎麼了,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有軍士便道:“好像有隻兔子在城牆上。”

其他的軍士怎麼哈哈笑道:“這城牆上怎麼可能有兔子?”

這時,一旁的軍士又道:“好像在這裏,好像在這裏。”

幾個軍士也都道:“捉住它,莫讓他溜了,等換了崗,也好換換口味。”

明已和尚見城下巡街的軍士走遠了去,城牆上的軍士則是在忙着捉“兔子”,亂糟糟的一團,就向敖澤道:“趁現在。”撿起兩粒石子,朝城牆上的火把打去,瞬間便又兩支火把倒在地上熄滅了。

明已和尚趁機竄了出去,攀着城牆瞬間便爬了上去,眨眼間見便躍過城牆,不見了蹤影。

敖澤也連忙跟着明已和尚,使出飛廉腳,速度飛快,緊緊地跟在明已和尚身後,躍過城牆,伏身在城牆跟下。

城牆上的軍士仍是在捉“兔子”,看到火把突然滅了,眼前突然有一絲不適,不過很快便恢復了過來,不過心裏卻奇怪,哪來的風,竟然將火把都給吹倒了,便又點了火把,向城牆裏外都照了照,卻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敖澤見城牆的軍士沒有發現什麼,朝城牆上輕輕敲了兩下。海棠木靈聽到動靜,便又沒入城牆之中,只留下一團纏繞成圓團的枝條在城牆上滾來滾去。

那些軍士終於捉到了“兔子”,可是打着火把仔細看去,竟是一團樹枝,風一吹便在這城牆上滾來滾去的,眾人鬨笑一陣,便都散去,繼續在城牆上站崗。

海棠木靈又跳到敖澤肩頭,笑道:“怎麼樣,一群人被我刷的團團轉,我厲害吧。”

敖澤笑道:“厲害厲害,幸虧有你,我們才能出來。”又向明已和尚道,“咱們現在去哪裏?”

明已和尚道:“跟我來。”說著,瞬間便消失在夜色中。

敖澤嘆了一口氣,心道,這和尚這幾天也一直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可還是跟了過去。

走了好一陣,快到了城外山中,只見前面有一片火光,敖澤又向明已和尚問道:“那裏是什麼地方?”

明已和尚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客棧掌柜說過,那些瓦罐是在城東這山中燒制的?!”

敖澤道:“你該不會真的要從這裏買瓦罐吧?”

明已和尚道:“買什麼瓦罐,就算要買瓦罐也不用半夜來啊,大可白天光明正大地來。”

敖澤又道:“你該不會想在這裏偷學人家怎麼燒瓦罐吧?”

明已和尚白了敖澤一眼,道:“好吧,告訴你也無妨,我準備毀了這窯廠,讓他們燒不出來瓦罐。”

夜色中,敖澤也看不到明已和尚的白眼,可是聽到他要毀掉這窯廠,驚道:“你這是發什麼瘋,人家窯廠又沒惹你,你為什麼要毀了人家的窯廠?”

明已和尚道:“你也別問那麼多,等過兩天再給說我的目的。”

既然明已和尚都這麼說了,敖澤也不再問,兩人在山中走了一陣,終於到了那一片火光之處,便藏在不遠處的看去,只見那裏有一片棚子,棚子裏還有許多還沒有燒制的瓦罐胚子,那冒着火光的地方,正是窯口,旁邊還有人時不時地朝那窯口中添些乾柴。

敖澤心道,怪不得這周圍的山上都是光禿禿的一片,沒有一棵樹木,想來應該是被砍伐了,用來燒窯了。

明已和尚小聲道:“咱們只需要把那窯口給毀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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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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