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家主之位
“汪汪汪......汪汪......”
晚上秦青黛剛做好一大桌子飯，還未動筷，一旁的硃砂突然跑了出去，興奮的大叫。
“該來的還是要來。”白曉看着面前盛碗米飯的木碗喃喃着，他已經感受到是誰了。
“小晴來了！”秦青黛看着走進來的龍晴眼前一亮，秦青黛和龍晴的關係極好，立刻起身去迎，而白曉坐在桌前自顧自的夾起了菜。
“來的正好，吃飯沒？一起吃吧！”秦青黛對於突如其來的客人十分喜歡，然而白曉卻認為這是不速之客，沒有理會她默默的扒拉着米飯。
“好久都沒有嘗姐姐的手藝了，今天倒是有口福。”龍晴一進門目光直接落到了白曉身上，確定之後才繼續和秦青黛說話。然而落座之後，白曉依舊沒有理會她依舊是靜靜的吃飯，硃砂似乎看出了什麼，安靜的趴在白曉身邊。
“快嘗嘗，剛出鍋的紅燒肉，我去給你盛碗米飯。”
“好嘞。”龍晴乖巧的映着，實則目光一直落在白曉身上，從進門到現在幾乎沒有轉移。秦青黛也自然知道龍晴來的目的是什麼，盛米飯也只是一個借口罷了。
“你......最近怎麼樣？我們都很擔心你。”
“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白曉淡淡的看了龍晴一眼，繼續夾菜：“秦姐姐做飯很好吃，我不想倒胃口。”
此話一出頓時噎住了龍晴，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講。
秦青黛很快出來了遞給了龍晴一碗米飯，然而吃飯的時候白曉一言不發氣氛有些尷尬，秦青黛只得不停地和龍晴聊天緩解氣氛，這也徹徹底底的讓秦青黛理解了什麼是尷尬。
這次龍晴是一個人來的，隨身什麼東西也沒有帶，也沒有人跟過來。白曉吃了很多，直到再也吃不下了才作罷，自顧自的去把碗洗了放回原處擺好。屋內秦青黛還在和龍晴聊天，然而龍晴卻心不在焉。
直到白曉再次出現在屋內，手裏握着無垢刀。
“走吧。”
“你這是......”秦青黛看着白曉微微一愣，此時的白曉和往日的神情完全不同，眉眼之間沒了柔和，取代而之的是一種肅殺和冷漠。
“秦姐姐，我們該走了，過些時再來陪你。”龍晴也滿是歉意的看着秦青黛，白曉一走，她又是孤身一人了。
秦青黛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沉默了片刻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進屋從屋子裏拿出了一個手工雕刻的木質吊墜，純黑色的吊墜是一尊菩薩，雕刻的十分精美。
“把這個帶上吧，保平安，如果晚上睡不着把這個在水裏泡一會兒喝下，也許晚上能睡得好一些。”秦青黛走到白曉身前親自為他系在脖子上，淡淡的葯香襲來，一股暖意流遍白曉全身。
白曉微微仰起頭，看着秦青黛絕美的容顏愣了愣神。撫摸着領口溫熱的木質吊墜，眼中多了一絲柔和。
“多謝，我以後會常來的。”
“隨時歡迎。”兩人相視一笑。
“走吧龍晴，帶我去見劉璇。”白曉不再拖泥帶水，摸了摸硃砂的腦瓜轉身離去，消失在黑夜中。
秦青黛注視着他們二人遠去，心中像是丟掉了什麼一樣失神的看着遠方。她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連正常人基本的情緒都有缺失，但此時她清楚的感受到了什麼叫難受。這些天的相處讓秦青黛了解到許多外面的世界，白曉口中的都市和各式各樣的事物她雖然都能通過網絡獲取，但還從未身臨其境的體驗過。
她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和白曉聊天，白曉真實幹凈的笑容緊緊地印在她的腦海中，再也無法抹除。
“硃砂，你能明白這是什麼感覺嗎？”秦青黛默默的坐在走廊上，抱緊了硃砂。看着白曉離去時的方向出神了許久，上一次這麼難過，還是在她父親離她而去和師傅離去的時候。
整個落陽山就是她全部的世界，而白曉就像是一個過客空降在她的世界裏又很快離去，這種情緒對她一個情緒缺失的人來說根本搞不明白，也很難明白。
......
“我們都很擔心你，最近怎麼樣。”路上龍晴試探的進行搭話，她很清楚白曉現在在想什麼，這也是迫不得已。
“我很好。”白曉長呼了一口氣，自身對源力的感知越來越敏銳，體內的某種力量也漸漸開始蘇醒，這讓他感受到一絲亢奮。
“你們呢？”
“從高黎貢山回來之後我們實力都變強了，這也受益於你，宋哥和大風總是會提起你。”
“他們這次派你來說了什麼？”白曉直奔主題，並沒有敘舊的意思，一想到高黎貢山滿滿的都是痛苦的回憶，他不想回想那些。
“其實你的身份是白家後代，白家也是源閣八大家族之一，你的爺爺還活着，基因也確定了是直系。”
“我的爺爺？”白曉一聽瞪大了眼睛，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會有所謂的親人在世，不過他對這個所謂的爺爺並不十分感興趣。
“他現在依舊是白家之主，劉璇希望你能見見他，繼承白家家主之位。”
“原來如此。”這下白曉倒是想明白了，他十分清楚，想要實現自己的目標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無論是權力還是自身的實力。只要他還活着，他的目標就是要瓦解這個世界，哪怕用盡一切手段。
“如果你能繼承白家家主的位置，那些伽青族的族人也能妥善安置，你也能得到很多資源。”龍晴害怕白曉抗拒這個特意將伽青族殘存的族人信息告知於他。
“他們還活着嗎！”白曉突然轉過身來語氣強烈的問道，龍晴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重重的點了點頭。
“湮滅之華落下來之前，源閣就派人把他們送出了高黎貢山，所以說他們都倖免了，但是只剩下了一百三十一人。現在高層們的注意全部都在你身上，但是用不了多久我想他們都會注意到這批特殊的人，他們對你身體的奧秘十分感興趣，這些族人體內也有獨龍神樹的力量。”龍晴也十分清晰的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提醒了白曉。
他們親眼目睹了白曉恐怖的自愈能力和強大的力量，這些都歸功於獨龍神樹。而白曉便是獨龍神樹的載體，是伽青族文化中的神王，他們現在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白曉身上，迫不及待的想要挖掘這一秘密。
“他們現在都在哪裏？”
“劉璇把他們都保護起來了，位置我也不清楚，這個恐怕你要當面問他。”龍晴也搖了搖頭，這些她確實都不知道。
頓時白曉對劉璇的印象好了不少。
“快走吧，我要見他。”
“嗯。”
剛一下山白曉就看到了熟悉的人，驚鴻，劉璇的徒弟，高黎貢山那個身穿白色戰甲的少女，白曉依舊清晰地記得他用偽神器熾天神槍傷到了她的手掌。
“看來你狀態不錯，上車吧。”驚鴻沒有多說什麼，打開了車門。二人乖乖的鑽了進去，奈何驚鴻似乎是有意開車的速度極快，在平坦的大路上硬是開出了山地車的感覺，坐在車上，白曉也看到了她右手戴着手套應該是傷疤。
白曉剛才吃的很飽，這一路顛簸實在是讓他難以忍受，剛一下車差點吐出來。
“我為我之前的行為道歉，但你也用不着開這麼快吧。”白曉扶着車身大口的呼吸，然而驚鴻卻只是瞥了他一眼轉身走去，背對着白曉臉上浮出一絲報復性的笑容。
龍晴和白曉迅速跟上，這裏是劉璇的住宅，白曉曾經來過。
三人穿過掛滿照片的長廊，踏着光潔的大理石地板進入主廳。沿途白曉一直在觀察這些照片，無一例外都是劉璇唱戲的舞台照，均是黑白照片。走廊光線昏暗，地面也是純黑色的，一路走去總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看上去你狀態不錯。”劉璇靠着二樓的欄杆仔細地打量着白曉，主廳的燈光很亮，明黃色的大吊燈幾乎佔據了二樓中心的空間，整個主廳沒有一絲黑暗。
“伽青族的族人在哪兒？”葉軒直奔主題，看着緩緩下樓的劉璇有些急切。
“我暫時不能讓你們見面。”劉璇也算到了白曉會直接這麼問，指了指屋外：“你應該能感受到源力，屋子外面有多少人你比我更清楚。”
確實，白曉進來之前就已經敏銳地感受到許多陌生的源力波動。他們敢在劉璇的府邸外監視想必自身實力不低，有可能是其他家族派來的。
“源閣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但是長久瞞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只能告訴你他們現在很安全。”劉璇接過白曉手中的刀，抽開一寸，一道寒芒閃過照亮了劉璇的側臉。
“不愧是無垢刀。”劉璇讚許道，將刀又還給了白曉：“龍晴應該把情況告訴你了，你爺爺白銘雨現在還是白家的家主，你只有繼承過來他的位置才能更好地保護那些伽青族人，也能打消一部分對你有打算的勢力，等你繼承了家主之位可以將他們全部納入族人，源閣規定任何人都不能能插手家族內部的事務決定。”
“那我應該怎麼做？”白曉有些緊張，他對這個所謂的爺爺異常陌生，更別提繼承他的家主之位。雖然說白家只剩下他一個人後代，可是他對這個爺爺完全不了解。
“我也不清楚！”
這下輪到白曉頭大了，劉璇都不知道他又怎麼會知道？
“白銘雨算起來已經一百二十多歲了，現在還在休眠艙里，他是源閣十三王之一排名第十。不過那個排名已經太過時了，他現在休眠了很久實力也銳減，應該達不到王級的水準，最多是個A級。”
“難不成我要打敗他才能繼承家主之位？”白曉挑了挑眉毛，劉璇的實力已經夠恐怖了還只是排名第十二，那個老傢伙能活一百二十多年，之前還是王級第十名，再怎麼銳減自己也打不過啊！
“也許，反正最近一次的家主易位是王家，他們家是這麼搞的。”
“......”
白曉滿腦黑線，這根本無從下手。
“三天後白銘雨會從休眠中蘇醒，這也是司令的授意，看他願不願意將家主之位傳位於你。如果不願意那你只能強來，傳位的時候不得有外人在場，所以只能靠你。”
“司令為什麼幫我？”白曉有幾分疑惑。
“他和白銘雨是故交，曾受恩於白家。而且如果你自立一家還能制衡下面急於上位的家族，也能遏制其他家族的擴張和野心，對你和他雙方都有利。”
“可......如果我失敗了呢？”白曉握緊了劍鞘，他實在是沒有把握。
“鑒於你身體內那種力量的強大誘惑性，你可能會被推上手術台被研究，光榮的成為一名小白鼠。那些族人也會無一倖免，有可能會強迫他們與源者結合......創造新人類。”
當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白曉眼瞳皺縮，記憶中突然浮現出那個上帝之手的成員索菲亞，那個人為製造出來的伽王。
恍惚間白曉看到了無數個背影，熟悉，而又陌生。
“我需要源力......”沉默片刻后白曉給出了答案，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決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