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終極(終章)
首富從90年代撿漏開始第288章終極鳳凰街,天一閣。
周陽正在店裏,和一些我小姑娘聊天。
這些孩子都是三江市中學念書的姑娘,此刻聚集在天一閣,是為了完成老師佈置的作業。
“周老闆,老師讓我們寫一篇關於你的人物傳記,並着重強調,最好有你的採訪記錄,是加分項,所以我們找到這來啦,沒想到真的碰見了你。”
一位姑娘用筆頭推了推自己的劉海,看着面前的年輕人,頗有些不好意思道。
如果不是身旁的姐妹足足有好幾位,她斷然是沒有膽量開口和周陽說話的。
年輕人雖然不是出奇地帥,但也長的乾淨,舉手投足之間都瀰漫著自信和成熟氣息,彷彿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而這種成熟的氣質,對於妙齡女子,特別是沒有經過社會鍛煉的年輕異性,無疑有巨大的吸引力。
這種傾慕和崇拜,在滿是小星星的年輕小姑娘眼中,很容易被誤認為是其他情感而難以自拔。
幾位小姑娘來之前,便已經將本次想要詢問的問題皆盡列了下來,只等正式採訪,按部就班提出便可。
他們對最近在校園裏盛傳的周陽也有許多猜想,因為父母總是將他們和周陽比較,並且把它們損得一無是處,好在她們是女孩子,父母倒也不會過分苛責,但班上的男孩子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三天兩頭就能聽到周陽的名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早就聽聞周陽年輕,卻沒曾想這麼年輕,簡直可以當在座幾位女生的同學。
周陽:“…”
派學生來採訪,還要求寫人物傳記,這是他沒想到的。
雖然那玩意活着的人也能出,但終究感覺有點不合時宜。
但誰又能拒絕面前這一雙雙清楚的大眼睛,烏黑的雙馬尾呢?
“你們問吧。”
在周陽眼裏,看起來來同齡的姑娘,對於他來說就跟女兒差不多。
“周老闆,您今年幾歲?”一個皮膚稍白,有貂蟬五分容貌的姑娘問。
“18”。
周陽也曾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但說前世的年齡,未免顯得有些唬人,畢竟自己好歹算是小白臉,生理年齡和心理年齡不一致,周陽也只能二者擇其一。
“周老闆您看起來真成熟,和我爸爸一樣。”
一位小麥膚色,身形纖細的姑娘一手拿筆,一手拿牛皮本子,記錄下周陽回答的內容。
周陽:“...”
膚白姑娘繼續問:“周先生,您的座右銘是什麼?”
周陽確實沒想過這個問題,但已經發覺這採訪毫無意義,為了儘快結束,只能回答。
“我的座右銘,應該是假如人生能重來吧。”
膚白姑娘沒有從任何名人那聽過這句話,覺得這話是周陽自創的,這種不算是座右銘,便道:“這不算是座右銘,您得重新說一個。”
周陽咳嗽兩聲,重新組織語句:“假若人生能夠回檔。”
膚白姑娘這才點頭,讓身旁的姑娘記下這句話。
就在這時,從天一閣內院傳來衣裙從地板劃過的聲音,一位高挑女子邁着小巧步子走來。
幾位正在採訪的姑娘不由得停下手裏的動作,齊刷刷抬頭望去,他們的小腦袋瓜子,像是被施加了定身咒一般,就連目光都被凝固了,停在那位女子的身上無法移動。
“好漂亮的姑姑。”
“仙子,我好羨慕她的身材和氣質!”
“和我遠房大表舅女兒玩的芭比娃娃一樣精緻,婀娜的身段,秀髮濃密均勻,眼睛充滿神采,更重要的是,有輕紗保持神秘感。”
“她不會是芭比娃娃的原型吧?”
幾個姑娘看着阮秀,像是犯了花痴。
女孩子都是心思細膩的,也是最擅長相互比較的,他們全神貫注於阮秀,不是真的對女子着迷,而是阮秀身上的諸多地方,都是作為一個女子所夢寐以求的東西。
“你和其它所有人都不一樣,你的思維,你看待世界的方式。”
“你認為,如果真的有未來世界,那麼它會是怎樣的?”
阮秀穿着一襲便衣,衣着雖然普通,卻仍舊蓋不住他清新脫俗的氣質。
“如果有的話,那一定是自由平等,機會便地,每個人都可以改變自己,也有不改變的權利。”
“你我還年輕,有機會看到未來。”
周陽從沒有聽阮秀說這麼多話,因而他的話匣子也被打開了,不知怎麼地就說出了這一番話。
“那就好。”阮秀沒有繼續往下說,彷彿有心事。
實際上,他在後院休息時,做了一個夢,那個夢說不上好壞,但里裡外外透露着古怪。
她夢見自己到了別人的身體裏,活成了另外一個人,還擁有了那個人的記憶。
身邊所有人都是陌生的,唯獨周陽在身邊。
阮秀不信夢,也不會解夢之道,但再看周陽時,心中卻難免多了一些其他意味。
這個人內心地下到底藏着什麼,如果沒有世俗規則的限制會是怎麼樣?
彷彿他不應該在這個年代,而應該在一個自由開放的未來時代。
一個夢中的時代,女子能和男子有同樣的機會和權利。
“周陽,據我所知,八大家族,已經全數抵達三江市了,若我沒有估計錯,前後已經有五大家族的人前來找過你。”
阮秀這段時間一直待在周陽為他安排的住處,離天一閣很近,很安全。
女子很久沒有這種穩定感,上一次產生這種歸屬感,還是在鳳家老祠堂的時候。
她將這種感覺歸因於安穩帶來的錯覺。
周陽無奈點頭,指了指天一閣內今日近日憑空多出來的古玩:“一共98件古玩,全是他們所送,希望我加入陣營。”
當擁有這些后,周陽反倒開始變得不像一開始那麼珍惜。
當他手頭沒有值錢的東西,周陽每天想的,就是利用自己所擁有的玉佩,儘可能的撿漏,搜集古玩,越多越好。
這也是周陽一直以來的目標。
可當周陽突然擁有一大筆財富,一大樁古玩后,周陽的心態在無形之間發生改變。
他仍舊很愛錢,但沒有曾經那麼饑渴了。
他不僅在考慮自己如何繼續賺錢,還漸漸考慮自己如何花錢。
除了這些,他更多考慮到家人,考慮到生活,考慮到身體。
周陽像是瞬間變成了一個中年。
“錢確實不是最重要的,但它的確有很多作用。”周陽看着阮秀,突然抬起頭道。
“以往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他從頭到腳打量阮秀:“但現在我發現,人生不僅應該止於錢,我應該在其他方面有所成就,比如感情。”
“阮秀,如果能從朱家古樓順利出來,我們兩人,一起去看晚秋的第一場雪吧。”
“到雪山去,熱了吹冰川上的寒風,冷了回到屋子裏泡地熱溫泉。”
周陽對阮秀髮出了這樣的邀請。
這個女孩,如果沒有那些複雜得像是謎一般的背景,絕對是女友的絕佳人選。
雖然有絕佳的身材,極漂亮的額頭,臉蛋還未知,但卻並不風騷,相反,很傳統,很純粹。
典型的華夏傳統女子,腦海里裝的是詩書,手上學的是布藝。
周陽一直帶着有色眼鏡看阮秀,近來的相處,他才發現,阮秀有一顆有趣的靈魂,是能陪伴自己一生的人選。
雖然還沒有看到阮秀真實的面容,但周陽並非是外貌協會的人,他在意的另一半的內在。
恰好阮秀都符合。
在天坑中,阮秀沒有義務冒那樣的危險來救大家,但她做了,因為她有那樣的能力,也是唯一能那樣做的人,所以他用於承擔。
多大能力承擔多大義務,這是女孩心中的原則。
在自己家,女孩出手幫老媽王淑芬趕跑黑衣人,她同樣沒有義務蹚渾水,但她依舊做了。
一顆有溫度的心,即便是冰水也降不了它的溫度,阮秀是一個在乎親情,有溫度的人。
這十日的相處,阮秀始終保持獨立,和任何人都保持距離,即便是周陽。
要知道,現在的周陽今非昔比,手頭的古玩價值加起來是一個巨大的數字,此外,還在望江龍灣有房子。
鳳凰街已經有不少女老闆來找過周陽,暗送秋波,阮秀沒有。
時間是了解一個人的利器。
周陽覺得他的眼光不會錯,阮秀確實是個好女孩。
當然,阮秀身上也有很多缺點,並不全都是優點。
畢竟世間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包括周陽自己。
阮秀太孤僻,這樣的人當女朋友,肯定不利於發展自己的事業和人際關係。
此外,阮秀的話太少,給人的印象不善言辭,女子不擅表達,在這個世界是會吃很多虧的。
還有就是,阮秀的身體條件太好,娶回家難保招惹風雨。
有句話叫家有此妻,枸杞難醫治。
周陽對花瓶向來是有抵觸情緒的,只能擺着的女人,娶回家也是麻煩。
但阮秀應該是能幹的女人。
“想遠了…”周陽把思緒拉了回來。
八字都還沒一撇呢,這麼就開始說上娶回家了。
“為什麼?”
面對周陽的邀請,阮秀直愣愣問。
她不太理解周陽的意思,以及這種舉動的含義。
如果有什麼話要說,當面說不行嗎,為什麼非要去雪山看着雪說呢?
既然不能說,那就一輩子都不要說。
男人,必須學會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學會了后,才叫真正的男人。
“雪,只有雪山雲家才有。”
“這個季節,胡海周邊沒有,得往北方。”
阮秀給周陽解釋。
從季節的角度來講,夏季南方確實沒有雪,周陽想看的是深秋第一場雪,也叫早雪。
早春早雪,都得到北方去看,那裏地勢高,季節留下的痕迹要比南方更加明顯。
周陽:“...”
直女。
鋼鐵直女。
在別的男人眼裏,這或許是個缺點,可在周陽眼裏,這是個優點。
直女並非啥都不懂,只是缺少體驗,缺少切身經驗。
如若有人能夠走入直女的生活,對他的觀念產生影響,能夠逐漸改變。
並且,還能享受她僅對於一人的溫柔。
妥妥的養成系。
“再說,往後再說。”
“何時出發?”周陽走到後方,關上柜子,給錢柜上鎖,問道。
那個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地方,現在又要再走一趟。
只不過,這一次將不再是由周陽帶隊,參加的人數也會出奇多,勢力錯綜複雜。
周陽打算再走一趟。
一來是因為他收了大衛的錢。
二來,是想再去看看,那裏面到底有什麼。
沒找到永生石床,這成為了周陽的一塊心病。
易老頭的消失,變成人的恐怖怪物,所有的跡象都在說明,那扇巨門背後,藏着了不得的秘密。
“明日。”阮秀答了一句。
“注意安全。”周陽提醒,沒有過多挽留。
他也無法挽留。
阮秀掌握着此次行動數量最多的詳情信息,並且親手斬殺了青面獠牙,知道怪物的弱點,若要為第二次探險活動選一個隊長,阮秀當之無愧。
加上女子是阮家一份子,並且是直系血脈,所以,她必須回到家族,將自己掌握的信息帶回去。
能夠在周陽這呆到今天,已經是充分信任的體現。
“除了你自己,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臨走時,看着阮秀的背影,周陽道。
周陽總覺得,這樣的大家族,雖然看似團結,內部的勾心鬥角卻少不了,就像是當年帝王的後宮一般,你唱罷來我登場。
爭奪家族實際控制人的位置,就是最現實的事。
而阮秀身為直系血脈,定然也會面臨這樣的問題。
送走阮秀,周陽自己也開始準備了,雖然大衛說它只需要帶上人就行,但他覺得,還是留一手準備為好。
擔任大衛的合伙人,同時擔任八大家族共同嚮導,探險活動還未曾開始,周陽便已經收穫了98件古玩,加上大衛的百萬現金。
從目前看,周陽已經是此次晉陰山之行的最大贏家了。
周陽把郵差叫到天一閣。
周陽囑咐郵差:“同志,把這些都寄到江河市普陽街鋼鐵廠家屬樓,交給一個叫周華強的鉗工,這是郵費。”
周陽拿出一張十元票子。
“我沒準備郵票,恐怕得有勞你。”
郵差拒絕周陽的十元錢:“大件貨物,加上郵票,一共五毛五。”
他看着周陽手裏那麼大一張錢,直晃腦袋:“找不開,有小票子嗎?”
作為郵差,經常是小額交易記錄,那裏會收這麼大額的票子。
加上出門,出去安全考慮,他本就沒有帶太多錢在身上。
“不用找。”周陽硬塞給對方。
“那不行,該是多少就是多少,不可能不找錢。”郵差看着滿屋子的瓶瓶罐罐,大概也明白周陽是倒騰古玩的,這些瓶瓶罐罐應該值點錢。
“那我給你一隻碗,你看行嗎?”周陽隨便拿了一隻明代民窯的碗,交給郵差。
“五毛五買的,抵扣郵費。”
郵差打量大花碗:“八成新,行吧,恰好女兒昨天摔壞了一隻碗,我給你寄。”
就這樣,郵差拿着周陽的酬勞,幫助周陽把東西送到了周華強手裏。
這是周陽的準備。
此次行動聲勢太大,晉陰山裏的危險,大家知曉得七七八八,但真正要人命的,往往不是恐怖的未知,而是人心。
倘若有好處出現,晉陰山會變成染血的修羅場。
雖然有一定的誇張,但在貪婪驅使之下,很難講會發生什麼事。
當然,至於郵差發現周陽給的碗價值四位數並上門來歸還,那有是後來的事了。
郵差因為這一次寄件,也因為那一隻碗,成功送出了家裏兩個大學生,並讓孩子記住周陽的名字,將來報恩。
江河市。
“兒子搞這些東西回來幹嘛,他那鳳凰街店鋪那麼寬敞,放在那不好嗎?”
王淑芬清點着郵差送來,並堆放在屋內的東西,臉上有些無奈。
因為這些玩意,家裏的空間都變得狹小了。
“她娘,你輕拿輕放,這些東西說不定值上百元呢。”周華強早已經見識到這些古玩所蘊含的價值,所以一直輕手輕腳,將其按照體型整齊擺放在牆角,並提醒王淑芬。
“我們一個月工資?”王淑芬有些驚疑,在她的腦海里,對這些東西的印象還不是很深刻。
當然,她也有一套自己的判斷依據。
“不是越小越值錢嗎?”王淑芬想起兒子曾經拿出的那件天價之寶,便是體型微小。
後來,兒子又售賣了一些古玩,體型要稍微大一些,價格也要便宜一些。
所以,在她眼裏,自然就形成了越小越值錢的看法。
“就算是這樣,這些東西也也能值個幾十元吧?”周華強指着牆角尚未打開的剩餘三隻包裝袋,估計道。
“百餘件東西,那不是幾百上了?”
“確實,別給兒子弄壞了。”
夫婦兩持續把古玩從木頭箱子裏取出,整齊擺放在牆角,並用報紙塞住縫隙,防潮的同時又起到穩固的作用。
“華強,你我能安心退休了,兒子有出息了,只是女朋友這事…”
“他在外面這麼個把月,也不回來看看我們。”
王淑芬難免有些抱怨,過往十幾年來,哪裏和兒子分開過這麼長的時間,家裏少個吃飯的碗,這總讓王淑芬心中不是滋味。
總感覺日子過起來沒心沒肺的。
雖然還有個女兒,但女兒跟個煮不爛的石頭似的,一點都不像兒子那般有生機。
要是當年生的十六兩個兒子多好。
王淑芬內心這樣想着。
“婦人之仁!”周華強用上了從員工手冊里學來的一個詞語,這個詞語最初得以應用場景是“鉗工下手需要快准狠,切忌婦人之仁”。
他從教材中將詞語剝離出來,用進生活當中,也算是理論指導實踐了。
“兒子在外打拚事業,又怎能時時刻刻想家?他心中有我們就行了,又何須人回來?”
“他是個男人,應該裝的下心中抱負,去實現自己的理想。”
“就算他以後都不回來,但只要他在做對這個社會有貢獻的事,那就合我心意。”
“即便是他在面前,但他無所事事,浪費這個社會給他生存的環境,那我就見不得。”
王淑芬眼神一下軟了下來,贊同男人的話,推了推男人的肩膀:“我還不是擔心兒子啊,畢竟他還沒成家,沒成家的男人終歸是沒長大。”
語罷,二人繼續拆快遞。
“這袋是什麼,好重。”王淑芬把牆角內部的一個黑色袋子小心翼翼提了出來。
拉開拉鏈。
裏面是兩個黑色小袋子。
王淑芬:“…”
兒子現在怎麼變得鋪張浪費。
一個大袋子,套兩個小袋子,沒必要啊。
裏面的東西直接放在大口袋,節省兩個小口袋不香嗎?
王淑芬拉開鏈子,被裏面的東西嚇了一跳。
“錢…好多錢!”王淑芬驚嚇得癱軟在地上,雙腳無力,眼神迷離。
他雖然只拉開了一個小口子,但已經看到了一疊一厘米左右厚度的百元鈔票。
那麼厚一疊百元票,那得多少啊。
想當初自己家給校長賠錢,接近三千元,也才薄薄一撮啊。
五千?
八千?
一萬?
“有錢還不好,兒子知道孝敬老子了,看你一幅沒見過大世面的模樣。”
周華強走了過來,拉開袋子上方的鏈子。
裏面,厚厚滿滿的錢料子,像是磚頭一樣堆放在一起。
周華強嚇得一個趔趄。
“這天地銀行的錢?”
但他不可能把錢認錯,只片刻便肯定袋子裏的錢有多少。
他緩過神來,又拉開另外一隻袋子,仍舊是滿滿的一袋錢,同樣是百元鈔。
周華強失神,顧不上去扶身旁癱軟的王淑芬,跟着加入了癱軟大軍。
突然,走廊里傳來腳步聲,有人向周家靠攏。
周華強連忙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把門關上,並且栓上門栓。
財不外露的道理他懂。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麼多錢,要是被外人看見,周家定然不會安寧。
“爸,你把門關上幹嘛啊,開門讓我進去啊。”
聽見是女兒,周華強鬆了口氣,不過仍舊沒有開門扥念頭,重新鎖上袋子,找地方放置。
“不數數?”王淑芬好奇,袋子裏到底有多少錢。
“那數數?”周華強同樣好奇,這麼兩隻沉手的袋子,能裝多少鈔票。
當天,周小芬在門外被關了三個小時,飯也沒吃,也沒午睡,氣沖衝去同學家裏玩去了。
後來,當周小芬知道爸媽當天在屋子裏數錢時,大為不滿。
令她不滿的是,這種刺激的事情,爸媽竟然把她關在門外,不讓她參與其中,分享喜悅。
…
視線移到晉陰山。
重入晉陰山的探險活動,規模很大,隊伍中人包括八大家族,胡海五大古玩勢力,燕京大學兩位專家。
值得一提的是,李莫若和丁校正在三江市和老同學碰面,加入隊伍當中,四劍客重新聚首,一同探索。
這還是晉陰山中的秘密沒有大範圍傳播的情況,但不可否認,即便是這種情況,整個古玩界的勢力,已經悉數到齊了,不論是遠在雪山的雲家,還是大西北的陸家,皆盡到了現場。
大衛作為大英的人,在眾人當中顯得格格不入,但他並不是普通人,他的出現,意味着晉陰山裏的東西,即便是推廣到世界範圍,也仍舊能夠引起關注。
苟家兩兄弟由於當時見證了最後真相,是知情人士,此刻也被各大勢力奉為座上賓,收了巨大好處從而充當引路人。
“第,你收了多少?”苟於東趁着各方勢力在山前匯聚,沒有人注意自己時,詢問在對面和自己面容相似的年輕人。
“十萬左右。”
苟於東打了個寒蟬,自言自語:“加上我所收的,一共二十萬,這就是我當日留在天坑底部的報酬。”
那日的驚心動魄,苟於東現在還記得,不過好在,還是有所收穫,承擔的風險也算是有所回報。
拿到這麼多錢,兩兄弟也將發揮自己的價值,帶着身後的勢力進入天坑,重回那扇巨門前。
“你我便已如此,周陽不是收得更多?”苟於東猜測之際,周陽和大衛抵達了現場。
“周陽?終於見到你了,剛抵達三江市,便聽聞你的傳奇經歷,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四位老爺子中,其中稍矮一位率先打招呼,他的膚色最黑。
“老丁,這就是我推薦到你們魔都任教的周陽。”
“這麼年輕?”丁校正儘管有心理準備,但還不免心中一驚。
學術一行,任何想要有所成就的人,都離不開長時間的積澱,周陽這般年輕,當真能做出這麼建設性的貢獻嗎?
在此之前,丁校正已經聽說此次行動的目的,是為了探索某個已經衰敗家族的遺留,之所以會有這麼大的聲勢,是因為那個家族不簡單,而且,好像還存在着什麼不好解決的麻煩。
丁校正是搞研究的,當然想跟着去看一看,好處什麼的不重要,能夠有所發現,就算是此行不虛。
恰好周陽也在,趁機考驗小子的能力,看看其能否勝任魔都大學講師的位置,雖然有老李的實名推薦,但他丁校正向來是個選賢舉能,認理不認親的人。
“諸位,該到的都已經到了,還沒到的也沒資格進入晉陰山,咋們讓學者介紹一下,便出發吧。”
兩位來自燕京的學者這才站出隊伍,顯得很低調,沒有學者的架子,清了清嗓子道:“根據目前呈現的信息,我們掌握的情況並不多,但從歷史的突然斷代,我們猜測,晉陰山一代,應當有一個隱秘文明。”
“更多信息,需要進一步探索方才知曉。”
“諸位,如若有所發現,大家都是功臣,但正如我們所說,信息掌握太少,此行具有一定危險性,大家一定要有心理準備。”
“即便有嚮導已經進入過晉陰山,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隨後,所有人一同進入晉陰山。
這一天,日期:8.30號。
後來,華夏社會將這次探險活動稱作8.30探險任務。
據後來地方縣誌記載,當時進入的人數逾越五十人,大多數為男性,壯年,且攜帶武器。
有人甚至攜帶了槍械。
但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時,這支號稱古玩界規模最浩大的探險活動,匯聚了來自五湖四海的能人異士,大多數人訓練有數,卻發生了意外。
進入晉陰山內的五十餘人,一個月時間過去,沒有一個人回來。
最先將此事捅進公眾視野的,是李莫若的妻子,丈夫一月未歸,他報案后才了解道,李莫若跟着什麼探險隊進山了。
這件事造成了很大的恐慌,失蹤的人,有四名頂尖權威學者,更有大英豪門大衛。
在國內以及國外的輿論下,國內只好成立8.30專項調查小隊,召集搜救專家,前往晉陰山進行救援,並派出直升機,進行空中與地面協同作業,前往晉陰山救援。
大家一致的猜測是:迷路。
至於生還情況,還不好下定論,一個月時間雖然很長,但大山裡物種資源豐富,加上五十人是不小的團隊,生存三十天是存在可能的。
救援隊伍進入晉陰山脈,搜尋了五天,無所收穫,只能折返。
在聲明中,救援隊員這樣寫道:“晉陰山內植被茂密,常年雲霧繚繞,隊伍不得不謹慎前進,幸運的是,我們發現探險隊伍所留下的記號,跟着向前搜尋,先是路過一座有九個大洞的山,又經由一道河水逆着流淌的山坡,以及毫無植被的所在,抵達一處天坑外,進入天坑,很空曠,只有幾顆老得掉牙的梨樹,以及一些掛在山壁上的藤蔓,在一處沙堆地下,我們發現了就地掩埋的垃圾,包括一些礦泉水瓶,膠袋,破損的衣物等,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基本可以肯定,8.30探險隊伍曾經抵達這處天坑,並在這裏休息過一段時間,但他們整頓過後,應該是離去了。”
“我們繼續向前探索,但由於訊號已經消失,加之皆盡山脈邊緣,靠近高坪市的轄區,便終止了搜救任務。”
“最終結論:晉陰山內雖有人為留下的痕迹,但並無人遇難的痕迹,隊伍中人的下落,沒能找到。”
後來,這則聲明在轉交給大英時,其中倒淌河流的字眼被人為修改,因為那用邏輯無法解釋,加上大衛身份特殊,必須要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後續,不論是民間還是官方,又組織過陸陸續續的搜救,皆盡想從8.30失蹤任務當中發現什麼,畢竟這是大新聞,但都無所獲。
事情又過去了一個月,出現了轉機。
大衛所在的大英方面,堅持要派自己的專家進入晉陰山尋找,華夏方面也不好阻攔,雙方講明責任后,便任由其進入。
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了一個變數,聲稱曾進入過晉陰山,看到過天坑底下有一扇巨大的門戶,8.30隊伍之所以消失,應該是進入那扇門裏,所以沒能夠再回來。
這項發言震驚當時,畢竟一個月前的救援小隊就已經深入過天坑,進行過仔細搜查,就連埋在土地里的垃圾都能發現,這麼大一扇門發現不了?
那位大傷剛剛痊癒的人自稱叫做邢志威。
既然出現了這種聲音,在10.30日這一天,華夏和大英雙方,只能再次組織救援隊伍,進山尋找真相。
此次,他們有邢志威指引。
當初進入晉陰山的人,現在只剩下一個邢志威,其他所有人都在第二次探險時進入,沒能回來。
所以,大家掌握的唯一信息來源,就來自於邢志威。
“山壁上的巨門?”
“不可能,我們去過那處天坑,並沒有見到這樣的所在。”
“幻境?你是說我們所有人都掉入幻境?”
在邢志威的帶領下,救援小隊再一次來到天坑底部,仍舊沒有見到什麼邢志威所說的巨門。
“不可能,一定是幻魂香幻境將我們迷惑,使我們見不到那扇巨門!”
“除非幻境再現,我們能破開幻境,不然永遠見不到那扇門!”
邢志威陷入了一種深層次的自我懷疑和自我恐嚇的心理中,並且越陷越深。
當日,他在鬼門關撿回一命,這兩個月以來,他無法動彈絲毫,但那日場景卻像是電影一樣刻在腦子裏,甩都甩不掉。
當得知周陽等人所組織的更大隊伍,包括八大家族,齊刷刷失蹤的消息時,他第一時間是不相信的。
畢竟那可是八大家族啊,自己也不過只是鳳家一位年輕人的客卿而已。
“他們一定遭遇了恐怖的變故,一定是的!”
邢志威在天坑底部,按照加記憶來到那顆梨樹右邊五步,緊挨着歪脖子樹的位置,指着厚實的牆壁:“巨門就在這裏才對,三米高,兩米寬!”
“怎麼會不見的?”
邢志威感覺自己要崩塌了。
支撐他活着的支柱要崩塌了。
如果說那日經歷的事情都是假的,都為虛幻,那麼自己這一身傷怎麼解釋,自己那該死的清晰記憶,又怎麼解釋?
“幻境,我們都陷入幻境了,看到了幻魂香想讓我們看到的場景,巨門一定還在!”
邢志威狀態很不好,幾若癲狂。
“你怎麼知道,你們在那日看到的不是幻境?”
“就是,有可能你們那日看到的是幻境,今天看到的才是真實,根本沒有什麼巨門。”
“在山壁鑿出巨門做什麼?”
面對這種理論,邢志威早就想好了反駁理由:“那他們去哪了,五十幾個人,去哪了?”
“走進幻境中的巨門了?”
救援隊員無言以對。
邢志威說的的確在理。
他們的確可以懷疑邢志威話語的真實性,甚至可以懷疑邢志威的精神有問題,可以選擇相信,也可以選擇不相信。
但是,一道毋庸置疑的事實擺在面:8.30探險小隊,集體失蹤。
他們的任務就是調查真相,所以,即便有任何蛛絲馬跡,即便這樣的信息和線索無法讓哪怕一個人相信,他們都得做出嘗試。
因為事關人命。
在大家認為的不可能之下,可能有五十幾條人命等待着救援。
後來,救援小隊寫申請材料調用機械設備,將邢志威在天坑中所指的整面山壁完全挖掉。
仍舊無所獲。
至此,救援任務徹底結束,8.30成為懸案。
沒有人知道當年的隊伍到底在晉陰山內遭遇了什麼,竟會這般集體消失。
世間只剩下一個邢志威,在往後的餘生中,在質疑和信任中掙扎徘徊,孤獨老去。
2021年。
一間靠山小別墅。
別墅的園子裏種着花花草草,有下人在修剪植被,給植物澆水,清理假山,營造園藝氛圍。
小洋樓三層,佔地800平左右,不算大,但整棟建築的裝潢古樸,地段幽靜,倒也是個養老的好去處。
只是,距離鬧市有點遠,偏僻導致稍微有點冷清。
特別是夜裏。
別墅主人彷彿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刻意租了很多傭人。
三樓,床上。
周陽醒了過來,聽到了電動馬達的聲音。
他起身,是一位女子踩着平衡車到了面前。
“周陽,飯好了。”
“吃啊,別等了。”
那女子點頭,拉着周陽一起站上了平衡車。
到這個年代已經兩個月了,她才勉強適應這種現代化的生活,能用手機。
周陽幫助她扯了一張身份證明,這讓她終於成為了這個社會的一份子。
“周陽,你說過要帶我去看雪的,從新聞上看,2021年末在那錯會有大學,百年一遇。”
周陽點頭,抱着女子:“去,一定去。”
親吻女孩時,她脖子上的玉佩觸碰到了女子玉頸,綻放點點微光。
玉佩和女子的存在,才能讓周陽肯定,那不是一個夢。
“臭小子,我娘倆什麼時候能抱孫子?”
“兒子,去雪山要小心點,當年你在三江市打拚事業,足足多少年沒回家,新聞上還說你失蹤了,我們等啊等,最終還是老天有眼。”
“當年你給我們留下那麼多錢,我們都沒捨得花呢。”
周華強夫婦年近七十,卻還很恩愛。
周陽笑了笑。
女子看着爺爺婆婆,也笑了。
她覺得自己和周陽,可能也能恩愛到白頭。
“秀秀,你不是一直嚷着想通過石床回去嗎,要不去試試?”周陽的手不老實,趁着爹媽轉身離開,往女子的衣服里伸。
女子掙脫,跟上王淑芬,回頭冷哼:“那看你表現咯!”
周陽笑了笑,從滿屋子的古玩里繞道追了上去。
全書完。
結局略倉促,但盡量給一個沒有遺憾的大團圓結局。
寫書生澀,從頭到尾,查閱資料無數,倒也不容易。
我,一個普通人的文字有幸被你們讀到,感謝。
世界美好,江湖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