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委屈
狗蛋她的母親早就看出柳小弟的衣服是上好的綢緞做成的，她原來可是大家族的丫鬟，因為犯了事被逐出府外，這才回到鄉下找人成婚的。
風眠聽完並未理她，而是蹲下問身後的柳小弟：“別怕，告訴姐姐，是你先動的手嘛？”
“沒，沒有。”柳小弟抽泣的搖了搖頭。
“嘿，你個死孩崽子還不承認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大跨步就要伸手去打柳小弟，被一把攔住。
“住手，風眠，你沒事吧？”暮雲昇將狗蛋他娘攔下推到一邊，立即跑過去檢查風眠，見沒有受傷的地方這才放下心來。
“你，你們，好啊！我是看出來了，合著這是你們一家子來欺負我這個帶着孩子的婦人是吧。”狗蛋他娘指着暮雲昇和柳風眠，然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正值搶收時節，雖然人都在田間忙着，但已經晌午了，還是有熙熙攘攘的幾人回來，而風眠家又是回家的必經之路，漸漸地就有幾人扛着鋤具，聽到聲音過來湊個熱鬧。
“大家來的正好，正好大家給我評評理，你看看我們家狗蛋被他們家的那個野種打的，我就想過來找他們說個公道，結果就被推倒在地上。”
“真是沒法活了。”一把抓着狗蛋的領子，顫顫巍巍的出現在人前，又是拍打又是苦惱的，風眠也是服氣的，畢竟眼淚說來就來，說謊話也信手拈來的本事她是比不過。
“嫂子這空口說白話的本事，我還真是佩服的緊。那就讓大家來說，我弟弟這麼瘦弱，怎麼可能打得過你家狗蛋。”
周圍人一看這不就是村子裏沒人敢惹道德那個瘋婆娘嘛？見她坐在哭鬧，都相視一笑，雖然他們也對狗蛋臉上的傷忍俊不禁，但是他們都知道狗蛋他娘的脾性，更何況風眠對他們有恩。
“瘋婆子，你還是趕緊領着你家狗蛋去看病吧傷的那麼重，可別留下傷口才好。”
“就是，這受傷不是帶孩子看大夫，二十找別人算賬？真沒見過這樣的母親。”
“前一段時間風眠他們收土豆，還給了他家不少錢呢，沒想到居然這麼不懂得知恩圖報。”
“我，我……”狗蛋他娘見效果和她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有些慌張無措。
“你在這裏幹嘛，還嫌丟人不夠嗎，快跟我回家，趕緊給狗蛋找個大夫。”人群中鑽出一個黑臉留着絡腮鬍的男人，一手拿着鋤具，另一隻手將坐在地上的婦人一把拽起。
他平時在村中就不怎麼愛說話，也不是愛湊熱鬧的人，但是剛剛在人群外圍好像聽到了自家婆娘聲音，才走過來看一眼，果真如此。
狗蛋他娘被呵斥的一愣，但並不反抗，雖然平時看她像個瘋婦一樣，但是到關鍵的時候她還是很畏懼他的。
“抱歉，我替我家婆娘跟你們道歉，還請原諒。”
風眠被那雙真誠的眼眸看的微愣，直到他們走了之後她才緩過神來，沒想到這樣老實憨厚的人，卻娶了一個這樣尖酸的老婆。
“今天多謝各位，散了吧啊，大家。”暮風眠笑着說道。
“說吧，今天到底怎麼回事？”狗蛋他爹回到家后立馬嚴肅的看着狗蛋和他娘。
“還能怎麼回事，還不是狗蛋被欺負了，你居然……”說道後面看着自家男人的眼睛，立馬瑟縮。
“撒謊，你什麼性子我怎麼會不知道？”見她不說，立馬看向身後的狗蛋，“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狗蛋被黢黑的雙眼嚇到了：“我，我，不管我的是，嗚嗚，是娘讓我這麼做的，娘還打我，說這樣就能有好吃的了。”
狗蛋哇的一聲就哭出來。
“你個死兔崽子……我，我還不是為了咱們家，這麼久都沒肉吃，狗蛋不需要補身體呀，還有，咱們家半分油水也沒有，我這不也是為了咱家着想啊，你若有半分出息，我也不至於這樣啊我。”
狗蛋她娘佯裝哭起來，到後來是真的哭了。默然，當初就是覺得狗蛋的娘親就嫁給他，他什麼都沒有，生怕他受委屈，便不讓她做太重的活，這也是他這麼多年隱忍的原因。
“以後不許再去找別人麻煩，要不然就和離吧，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帶着狗蛋去看大夫。”狗蛋他娘癱坐在地上，呆愣的回想着剛才的話。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風眠一臉嚴肅的盯着柳小弟，彷彿要把對方看穿一樣。柳小弟從未見過他姐姐發火，不自覺的向暮雲昇身後躲去。
“風眠，是不是對小孩子太嚴厲了？”暮雲昇幫着說情，卻絲毫沒有消滅風眠的怒火。
都已經八歲了，還是小孩子？再過個幾年都可以娶媳婦了。
“不關我事，明明是狗蛋罵我野種的，我只是氣不過所以才和他打起來，但是他頭上的傷不是我弄的，我討厭你。”柳小弟捂着眼睛跑到出門外。
壞姐姐，臭姐姐，大壞人，明明就是他被狗蛋欺負了，衣服都被撕破了，要不是他跑的快，狗蛋頭上的傷就變成他頭上的了，姐姐還在怪他。
其實早在柳小弟跑出去的那一刻柳風眠就後悔了，她只是想嚇唬一下他，讓他長長教訓，沒想到他會這麼衝動，愣了片刻就追了上去。
“風眠，等等，讓我去吧，你這樣他只會跑的更遠的。”柳風眠剛轉身就被暮雲昇拽住，安慰道。風眠也知道她現在有點不合適，便點了點頭。
“嗯，別擔心，會沒事的，乖乖等我回來。”暮雲昇說完向那個人影追去，不知道為什麼，風眠原本不安的心，卻在暮雲昇說完莫名的被安撫了一樣。
許久，柳小弟跟着暮雲昇回來，彆扭的跟她道了歉，然後就跑進屋了，風眠不潔的看向暮雲昇，詢問發生了什麼，對方卻只回復了兩個字：“秘密。”
這倆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就這麼大一會兒工夫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柳風眠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風眠去集市，偶然看到告示欄上貼着的考試日期，心中暗自嘀咕，腦中便有了想法。
“哎哎，你們快看，居然買了這麼多傢具？這得花多少錢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