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章:小道與女俠
孫攸寧淡泊的性子,能被某一個人搞的崩潰,那這人也是有一定本事的。
:“要麼你自己捏玉墜,要麼我幫你,小道可是為了奪魁來的帶着你個拖油瓶算什麼?”孫攸寧有些急躁的甩開裴非衣拽着自己袖子的手,走出了幾步又走了回來看着一張小臉哭花的裴非衣,本就性子溫柔的他徹底沒了防備。
:“那先說好,我帶着你是可以等找到曹子沖你就跟他走。”孫攸寧雙臂繞后枕着腦袋,沒有絲毫扶起她的意思。
:“誰想跟着你……”
:“……”
孫攸寧真的是強壓着把她腦袋倒過來,插進土裏當個竹筍一了百了。
孫攸寧還是伸手將姑奶奶扶了起來,看着她手臂上血浸的傷口不由微微皺眉,那幫人聯手欺負一個小姑娘就算了還下手這麼重,真是連半點臉面都丟在了家裏忘了帶出來。
:“小道長,你們武當山吃肉嗎?”
:“吃。”
裴非衣顧不得傷口,略微有些踉蹌的走到孫攸寧身邊:“那不就不是道士了嗎?”
孫攸寧低頭看着裴非衣一張容色清麗的臉竟是沒再說什麼長篇大論,只是微微低下身說道:“我背你。”
:“好!”裴非衣聲音清脆,也不含糊便趴在了孫攸寧後背上,雙臂環住他的脖子有些奇怪的問道:“小道長,我怎麼感覺你有點臉紅呢?”
:“你在胡說,我就把你扔在這裏。”孫攸寧輕聲咳嗽,目不轉睛的看着前面過了一會兒,聽到了微微的鼾聲有些好笑這個姑奶奶,真的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嗎?
孫攸寧聽力何等敏銳走了一段路便感覺有些異動,背着裴非衣身形靈動的貓到一邊,屏息凝視眼神敏銳。
:“剛才那個小娘們跑到哪裏了?不知道她修鍊的什麼身法,一溜煙的竟然就跑掉了。”為首男子腰間佩刀,刀上有一塊磁石纏繞着黑繩,黑繩和刀柄一同握在手中。
:“是沙匪幫的人?”孫攸寧輕輕的拍醒裴非衣指着遠處問道:“他們幾個?”
裴非衣原本睡眼惺忪,看到這幾個人瞬間清醒,往後退了退躲到了孫攸寧背後帶着質問:“孫攸寧你個禽獸,你是想把我交給他們然後好一了百了是嗎?”
孫攸寧深吸一口氣壓住怒火,隨後身形影動竟是閃到了那三人的面前,語氣弔兒郎當:“沙匪幫的三兄弟?”
為首赤眉青年彎刀出鞘,一股煞氣戾氣由內而發,剩下兩個人站位巧妙卻是恰好封住了孫攸寧所有的退路。
:“小道長,加油!”裴非衣勉強踮起腳尖加油助威,但是被腳下的枝條絆倒摔得可不算清。
:“誒……”孫攸寧想要去扶被迎面一刀阻擋,孫攸寧身形微微一動遊刃有餘躲過了三人的夾擊,左手飛速從右袖中掏出了一張黃紙紅字的符篆,貼在為首赤眉青年的身上,隨後孫攸寧猶如一條鯰魚一樣在三人之間穿梭一陣后,身形閃到了幾米外輕輕念咒。
轟!
一聲波及幾十米的巨響后,所謂的沙匪幫三兄弟皆是被炸的面色黝黑,昏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就憑你們仨,還跟我在這兒蹦躂?”孫攸寧咧嘴一笑,轉身看到被自己用土盾符篆護住的裴非衣。
:“就這三個不入流的貨色,就把你收拾了真是給武聖山丟人啊。”孫攸寧的毒舌曾經差點氣死了一個和他論道的和尚,也是從那時候江湖都知道開始認識他。
:“我沒下過山,哪裏知道怎麼與人交鋒?”裴非衣踉蹌的站起來看着自己被弄髒的衣服,小姑娘幾日的委屈隱隱要爆發,但她只是擦乾通紅的眼眸,咬着嘴唇倔強的不哭出來。
:“想哭就哭,來坐下我給你包紮一下傷口。”孫攸寧扶着她坐在一塊青石上,撕扯下她本就破爛的衣衫就近采了幾種草藥磨碎塗在上面,又將破爛的衣衫纏上算是包紮好了。
:“你啊,我孫攸寧罩定了。”小道長笑得很開心,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許久未笑得如此暢快和開心了。
:“等本女俠傷好了,定要讓你瞧瞧我們武聖山的絕學。”裴非衣撇了撇嘴不清不楚的嘟囔道,她抬頭看着被竹林遮蔽已經昏暗的天空心情有些悵然,人生第一次下山就如此狼狽,這要是以後混跡江湖沒準真的像曹子沖說的那樣被吃的渣都不剩。
孫攸寧手掌為刀將四五米範圍的竹枝砍斷,形成了一片空地又精心的佈置了幾處道家符篆險境,接着又從時空戒取出寬厚的毯子鋪在地上累如爛泥的躺在上面,也不跟裴非衣說話,空洞的眼神平靜的望着夜空。
:“不知道張天秋那小子如何了,千凡塵孤軍作戰想來算不得輕鬆,算來算去占卜吉凶的結果竟然是我的勝算最大,不過最後若真是出現四打一的局面也真是有些尷尬。”孫攸寧絮絮叨叨忽然被一拳頭懟在了臉上,原來是姑奶奶誰覺不老實這麼大的地方她也能折騰起風浪來。
:“我說……”
一語未完,孫攸寧胸口又被姑奶奶另一隻手狠狠的一錘,讓的小道長靈力破散又有些哭笑不得。這姑娘平時功夫稀鬆平常,這“床上功夫”可是厲害的緊啊。
:“得,你厲害我惹不起躲得起。”孫攸寧唉聲嘆氣的起身,原本睡眼惺忪的眼神還復清明。盤腿坐到一個小角落開始緩緩吸納虛氣,錘鍊筋骨。
過了大約三個時辰,孫攸寧又從時空戒拿出一本《道德經》鑽讀起來,這本書是老掌教給他的如今過去二十多個念頭,他一直都如視珍寶的帶在身上。
他想起那個會偷偷瞥女香客胸脯的老掌教,就想起了自己的師兄,也想起了那片果林和自己的小茅屋。
七十二峰朝大頂,二十四澗水常流。
武當山風景壯闊,仙氣繚繞這些他都看膩了,對於他來說真正的武當山不是山在哪裏,而是他們在哪裏。
孫攸寧起身對着北方打了個稽首,抬頭間眸子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