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嘎嘎——”
漆黑的烏鴉發出了嘶啞的叫聲，恰好覆蓋了三色丸子掉在地上的動靜。
再加上瀑布的聲音，以及宇智波鼬現在的情緒有些不對勁，讓他完全沒有發現下面的森林裏躲着一個人。
宇智波海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巴，幾乎屏住了呼吸，身體僵硬躲在樹后，心臟狂跳。
無數感嘆號問號和啊啊啊啊充斥在他腦海里，空空如也的大腦無法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幾乎傻了。
誒？
誒？？？
發生了什麼？
鼬……鼬殺了止水？
萬花筒寫輪眼？！
宇智波海的瞳孔劇烈顫動着。
自己該不會是中幻術了吧？不然怎麼會看到這樣的事情？這怎麼可能呢？？？
一直等到鼬離開，宇智波海才反應過來，立刻跳進了南賀川。
南賀川水流湍急，而且還很深，如果不是宇智波海感知能力異於常人，還真找不到止水在哪裏。
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臂后，宇智波海就心裏一個咯噔。
對方的生命跡象已經幾乎沒有了！
宇智波海湊過去，托住他的頭，撬開他的唇齒渡了幾口氣，勉強穩住他岌岌可危的生命，然後才帶着他飛速快速回到地面。
“咳咳咳……”宇智波海將比自己還要高大不少的少年推上去后，就宛如一條廢魚一樣趴在岸邊喘氣咳嗽了起來。
他的身體是真的弱雞，無論怎麼鍛煉都不會有肌肉和繭子的那種，力量更是比普通女人都還要小，全靠技巧和查克拉撐着。
稍微恢復了力氣之後，他就連忙爬上岸去看止水。
以往爽朗俊美的少年此時臉色蒼白無比躺在地上，兩隻眼睛還在不停滲出血，眼皮下凹，顯然是眼珠子沒了。
宇智波海倒抽一口涼氣。
宇智波一族最為重要的就是眼睛了！止水還是擁有最強幻術別天神的超級天才！竟然把他的眼睛挖走了？！到底是誰？要做什麼？？？
宇智波海依舊不相信這是鼬做的。
不……不可能，鼬那個孩子那麼溫柔，平時又非常尊敬喜愛止水，怎麼可能會對止水做出這樣的事情？
難不成是和他們最近情緒不對勁的那件事有關？
可惡！到底是什麼事情啊！為什麼會鬧這麼大！
止水要是死了，整個宇智波一族都會炸的！村子那邊也會產生很大的變化，要知道止水可是村子和家族之間的紐帶啊！
宇智波海來不及思考更為詳細的事情。
止水的呼吸已經十分微弱了。
粗略檢查過後，他不僅雙眼被挖，而且體內還有非常嚴重的內傷，墜崖落河更是讓他現在就只有最後一口氣還勉強吊著。
宇智波海看了止水蒼白的臉幾秒，最後一咬牙，拿出了隨身攜帶的苦無。
他將自己的衣袖擼起來，對着手腕動脈無比精確地劃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皮肉翻卷，溫熱的鮮血噴涌而出。
他將苦無收起來，將止水的嘴打開，將傷口懸在他張開的嘴上方。
猩紅的血液被灌入少年被強迫打開的嘴裏，一些過多的血液從蒼白的唇溢出來，劃過他的臉頰和脖頸，染紅了衣服。
那紅色就宛如被注入少年體內的生機一樣，讓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紅潤了起來，身體裏的各項技能重新開始運轉，生命跡象飛速明顯起來。
眼看止水的臉色恢復了正常，微弱的心跳也變得強勁起來，宇智波海才鬆了一口氣。
他把手收回來，將已經癒合了一半的傷口血液擦擦，疼得齜牙咧嘴，拿起剛剛扯開的繃帶胡亂纏上去止血就沒管了。
冷靜下來，他才發現現場像極了什麼可怕的兇案殺人現場。
宇智波海：“……”
他看了看渾身鮮血的自己和止水，嘆了口氣，將兩人在南賀川里隨便把血液洗乾淨，用查克拉把衣服烘乾，然後才抱着止水離開。
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帶着止水回到宇智波族地啊，他甚至都不敢回村子。
於是，他將止水吭哧吭哧帶到了秘密基地里。
其實這個秘密基地是大蛇丸的，大蛇丸以前也一直對他很感興趣，甚至還將這個秘密基地透露給了他，帶他參觀誘惑過。
但是當時的宇智波海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加上卡卡西對大蛇丸的警惕，所以他每次都拒絕得十分乾脆。
大蛇丸那個時候應該也還不知道富江的事情，他要是之前將富江的事情說出來，即使危險，宇智波海也會冒着危險去接觸他。
富江實在是太可怕了，他那個時候誤打誤撞使用火遁燒死了她，真是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之一了。
不，最大的幸運應該是他沒有富江那種分出擁有自己意識還會互相廝殺的增殖個體，不然的話，他都不敢受傷了。
大蛇丸的基地一向隱蔽，這個基地正好就在南賀川附近的一個山洞裏。
山洞只是很正常的山洞，只是裏面卻有暗門，下面有一個非常巨大的實驗室。
無視了一大堆可怕的實驗材料，宇智波海終於將止水帶到了卧室。
“砰！”他直接倒在了床上，然後差點被背着的止水壓吐血。
宇智波海將他推到旁邊，然後才生無可戀地嘆氣休息。
一個15歲的少年，為什麼個子這麼高大？
平時看起來大眼睛長睫毛天然卷很可愛，但是身形和成年人已經沒什麼區別了，忍者的孩子都是吃什麼長大的啊？他和卡卡西當初這樣的年齡的時候也沒這麼誇張啊……
活過來之後，宇智波海再次給止水檢查身體。
生命危險已經沒有了，但是卻還是需要好好休養，特別是眼睛，都還沒有徹底長齊全。
宇智波海的血肉雖然效果極好，但是也是需要時間慢慢癒合的，只有當他死亡后復活才能達到一種幾乎是瞬間痊癒的效果。
而且宇智波一族的眼睛極為特殊，不僅僅是身體力量，更是涉及到了精神力量。
宇智波海還真的沒有把握能讓止水的眼睛恢復原狀，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清醒過來。
他忍不住伸出雙手捏住少年的臉拉長，氣呼呼道：“平時那麼厲害！結果最後卻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他現在才有點后怕。
如果他今天不在那裏的話，那麼止水可能就真的死了。
關於他能死而復活和血肉不可思議的治癒能力，只有卡卡西知道。
如果他不是碰巧在哪裏，止水就真的要一個人沉在南賀川里無人知曉了。
“到底是誰做的啊……”他一邊整理止水的捲毛一邊思索。
以止水的實力，他真的想不到有誰能這樣無聲無息地殺死他，除非是極其信任之人的偷襲……
那雙血紅的萬花筒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他用力搖頭。
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宇智波海翻箱倒櫃找出乾淨的衣服給止水換上，將他安置好之後，召喚出了自己的通靈獸小黑。
小黑是一隻純黑的黑貓，還是一隻會說話會用忍術的忍貓。
“阿海~~~~我去！這是止水？發生了什麼？”小黑原本還想跳到主人懷裏蹭蹭撒嬌的，眼角看見床上明顯眼睛沒了的宇智波止水時差點被嚇死。
宇智波海抱住它，摸着它毛茸茸的小腦袋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總之先拜託你照顧着他了，我回去看看。”
“嗯！交給我吧！”小黑忍不住一臉幸福蹭了他幾下，然後努力讓自己嚴肅起來，擔憂道：“你要小心啊，連止水都這樣了，你肯定打不過的，打不過記得要把我通靈過去。”
宇智波海：“……”
雖然很感動，但是小黑你這麼直接真的很扎心啊。
一般人能和鼬、止水相比嗎？他們那種變態的天才，宇智波一族數百年來也沒誕生過幾個啊！
宇智波海離開了這個秘密基地，飛速朝着宇智波族地趕過去。
他先去了南賀神社，結果等他趕過去的時候，族會都已經解散了。
他偷偷躲在暗處，聽了一會兒三三兩兩路上行人的交談，發現鼬今晚沒有去參加族會，他們也在討論族裏難得出現的三個天才真是一個比一個不好管，這種嚴格要求參加的族會竟然都不來。
宇智波海揪住自己的長發，愁啊。
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大事發生的樣子？
而且他才不是什麼天才啊，他對族裏和村子那些事情也完全沒有興趣，無所謂他們要做什麼，幹嘛要去參加那種無聊而又讓人暴躁的族會？
要不是因為鼬和止水，他甚至完全不會去在意到底發生了什麼。
宇智波海今天也累了，他嘆了口氣，準備今天先回去休息。
今晚實在是太混亂刺激了，他需要冷靜一下，把事情交給明天的自己去解決吧。
宇智波海打開門，愣住。
他關上門，過了兩秒，再次打開。
宇智波鼬站在玄關靜靜地看着他，身體一半在明亮的月光下，一半隱藏在黑暗中，眼睛是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
宇智波海：“……”
宇智波海：“！！！”
他一瞬間頭皮炸開，差點被嚇死，幾乎要轉身逃跑了，但是終究還是忍住了。
不能表現出奇怪的行為，要盡量表現得和平常一樣……
“鼬啊，你嚇死我了，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什麼事嗎？”他裝作無比正常的樣子走進來，背對着鼬換鞋，臉上的冷汗都出來了，語氣卻依舊保持着正常：“抱歉啊，今天遇到了點事情沒有準時去見你，今晚的族會你參加了吧？他們這次又說了什麼？”
“你去哪裏了？”鼬的聲音很低沉，完全不像是一個13歲的孩子。
宇智波海身體一僵，恍惚間還以為自己身後是一隻猛獸在注視着他。
“遇到了卡卡西，稍微有點事耽誤了……”宇智波海艱難道，努力控制表情，轉身聳肩攤手。
“你們不是分手了嗎？”
宇智波海的笑容一僵，他捂住臉：“……所以說連你也知道我們之前在交往的事情嗎？”
“很明顯，很多人都知道，也知道你們已經分手了。你最近小心點，不要到處亂跑，特別是晚上。”鼬說著，眼睛隨着他的走動而緩緩移動。
宇智波海走到他身邊停下，無奈道：“我知道了，你這麼晚來找我是？等等，有血腥味？你受傷了嗎？”
“……”鼬低聲道：“不是我的血。”
他們距離很近，宇智波海能夠清楚看見少年臉上一瞬間出現了十分痛苦和悲傷的表情。
宇智波海沉默了幾秒，最終嘆了口氣，抓起他冰冷的手往房間裏拉。
鼬十分順從地被他拉了進去。
宇智波海沒有開燈，就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將他按坐在沙發上，然後自己去廚房倒了一杯牛奶加熱，端出來塞到少年的手裏。
鼬：“……”
“我已經長大了……”
“你才13歲，就是個孩子！”宇智波海打斷他，然後貼着他坐在沙發上，揉揉他低垂的腦袋笑道：“所以，遇到什麼無法解決的事情都可以告訴我哦！”
他嘆氣：“不要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扛着啊，不然的話，感覺我們這些大人好像很沒用的樣子。”
鼬的眼睛緩緩睜大，長長的睫毛顫抖起來。
“阿海……”
“嗯，我在。”宇智波海應聲，伸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鼬死死抱着他，越來越用力，修長的手指在月光下用力到幾乎失去血色透明起來。
他緊緊抱着這個人，狠狠咬牙，眼睛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變成了萬花筒的形狀。
他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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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海：翻車？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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