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落入圈套
(四)翌日早上,陽光透過玻璃折射到黃山的臉龐上,黃山稚氣的臉燦爛地接受這光和影,陽光和臉龐輕輕地相互擊打,彈奏出一支無聲的日光曲,他似乎已經靜靜地陶醉於這樂曲中了,捨不得睜開眼睛。半響,樂曲才奏完,他睡到了自然醒,便很自然地把眼睛睜開,他的雙眼瞬間接受到了這熱情的日光,頓時感到輕輕的刺痛,於是迅速地把目光移到右邊床上紅衣女子的臉上。紅衣女子儼然一個睡美人,在陽光的安撫下,那漏出被褥的臉勝似出水的芙蓉,點綴着周圍的一切,但在黃山看來,那臉絕對沒有佳佳的生得實在,他於是會心的笑了笑。突然,紅衣女子呼吸緊湊,精神恍惚,嘴裏快速地重複着模糊的話語:“還要我跟你做朋友?給我滾遠點,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黃山鎖緊眉頭,靜觀其變。紅衣女子的頭不停地左右搖擺,她正在痛苦地掙扎着,掙扎了幾下也便停了,她便又一下子睜開了雙眼,那兩個眼睛就似兩個圓圓的氣球,鼓鼓的都要飄起來。過了不一會,她立馬坐了起來,看來她逃離了周公的糾纏。”怎麼了?“”沒事...“”你剛才做噩夢了,夢裏你是跟誰在說話呀?“黃山吃驚地望着女子道。”你知道我去那農民房看到什麼了嗎?“紅衣女子恐慌地回道。“看到什麼了?”黃山緊跟着問。紅衣女子於是給黃山詳述了一段她親身經歷的故事,現在我以第一人稱的形式把她親身經歷的故事描述給大家:被兩個姑娘催眠至目的地后,我便神智清醒了些,但為時已晚。我看到了一群群的小夥子,姑娘們。他們就住在哪幾十間古老的農民房裏,那些農民房極其的舊陋,髒亂不堪,他們也都是被騙去的。那些房子哪裏像是大上海的建築呢?明明就是明國時殘留下來的廢墟嘛。那些民房的牆角長滿了灰綠的青苔,牆上爬滿了叫不上名的根藤植物,民房的外廓由青牆灰瓦砌成,縫間夾滿了無名的雜草和小樹,房屋四周陣陣臭水之味常常撲鼻而來。每逢風高月黑,斜風橫行,暴雨叫囂,閃電雷擊的午夜,這裏的氛圍便頗為邪乎,偶爾還會聽到些狐哭狼嚎的聲音,這場景不免讓人心寒,誰敢保證這裏就一定沒有猛鬼出沒呢?若遇上個晴日,周遭的荒蕪,四下的蛐蛐之聲......也讓人甚是揪心啊。如此一地,卻也被稱作了花橋閣,如此一美名也許是為了掩蓋這裏的頹廢。這哪裏就是上海呢?簡直連陝北黃土高原上的塞外都不如。我於是問了問把我催眠過來的兩個姑娘:“這裏不像是賣化妝品的公司啊,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呀?你們把我帶到這裏來是要幹什麼?””這裏就是我們的公司啊,你這個小姑娘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其中一個姑娘應了我道。接着她又道:”你長得倒是瞞漂亮的,又是大學畢業,恩!不錯不錯......“”但是我們這裏的大學生多得是,又不止你一個,就沒像你這樣問這麼多的。“她進而又帶着鄙夷的語氣,顯得很挑剔地道。我聽到這話就愣着眼,懶得應她。我想對於一個說話如此寒酸,如此沒有涵養的人,是無須搭理的。另一個姑娘倒是很關切地道:”你一個女孩子畢業也沒多長時間,就孤身來到上海闖蕩,真是不容易啊,這一路肯定吃了不少苦?”我見這姑娘說話還算通情達理,便放下一半疑心。我看了她一眼,道:“沒事的,年輕人就該多吃點苦。”她道:“怎麼就沒跟熟人一起過來呢,那樣還有個照應?“”我就愛一個人到處逛逛。“你老家是那裏的呀?“”西安的,你也是大學畢業的?“這姑娘聽我道明出處,顯出詫異,便把她自己的身世給掏了個底:”我家也是西安的:長安縣太乙宮鎮。我大學沒念完就出來工作了,家裏窮,爸媽也都是農民,還有幾個弟弟妹妹要讀書,我就交不起學費了,便退學了,說起來還真是羨慕你們這些能夠順利畢業的大學生啊。“”好巧啊,我們還是老鄉呢,很高興認識你。“我似乎找到了一點親切感,但覺得她依然還很陌生。”我們主任的老家也是西安的,我們可都是老鄉哦...“她又說道。說著說著,一個年紀27歲左右的禿頭男子慢慢地走了過來。禿頭男子的額頭上方全部禿着,禿了很大一塊,沒有一根頭髮,像是一塊寸草不生的荒地,倒是腦殼頂上的頭髮甚是濃密,被梳了幾根去遮擋前方的“禿地”,這樣就顯得更為大煞風景了,那幾根濃黑的毛就像禿地上裂開的幾道縫口,縫口裏像是要流出濃臭味十足的淤泥似的,看上去甚是噁心。禿頭男子帶着黑眶子的眼鏡,使得他露出了幾分書生氣,雖說他年紀看上去只有27歲左右,但是那不貼切的打扮使他顯得倒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