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德不配位
月萱公主氣急,上前去扯呂鴻軒的袖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看看游王他欺負我到什麼樣子?”
“我倒是沒覺得他欺負你。”自己妹妹對周舒閎那點心思他早已經明了,可是周舒閎對楚冬菱的感情更讓人頭疼,呂鴻軒曾經為了自己有意無意的試探過周舒閎,可是對方的答案給的很清楚,哪怕楚冬菱現在已經是呂鴻禮的妻子了,他也照收不誤。
想到這裏呂鴻軒的目光忍不住變得有些同情,和一個有夫之婦糾纏不清,無論是對於皇家還是民間,都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如果周舒閎以後還想染指周國的皇位,就斷然不能和楚冬菱有太多聯繫。可是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哪怕關係已經變得如此難堪,周舒閎仍然是不肯放棄。
月萱公主恨恨的看了自己哥哥一眼,還沒等她開口,對方便道:“最近我這邊的事情比較多,你也別在這裏煩我,做一個公主該做的事情,要不然就好好的呆在房裏,不要出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作為你唯一的同胞妹妹,難道你就厭煩我至此?”月萱公主可咽不下這口氣。
呂鴻軒當即堵住了她的話頭,“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麼緊急,況且你在戰場上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躲在房間裏給我省點心。”說話便吩咐旁邊的人道:“把月萱公主送回去,沒有我的准許不許出門。”
呂鴻軒實在是心煩,都已經到生死有關的時候了,自己這個妹妹還是滿腦子的情情愛愛。先不說周舒閎對她到底有沒有意思,如果月萱真的是出了什麼事,他這個哥哥真的能後悔一輩子。
第二日日頭剛剛偏西,周舒閎派出去的人馬就回來了,要知道這裏離周國都城有上千里遠,這一路奔波下來,不僅僅是人,連馬都要累死好幾匹。
拿着回信的手下顧不上自己胯下的馬,翻身下馬,一溜煙的跑向周舒閎的房間,沒想到呂鴻軒也在裏面。
“周帝那邊有了回應?”看得出來呂鴻軒也很意外。
周舒閎站起身來,接過信封,道:“這一路上你辛苦了,趕緊去休息吧。”
底下的人低低的應了一聲,扶着自己的腿很快便離開了。
周舒閎把密封的信打開,隨意的掃了幾眼,只不過是幾眼的功夫,他的臉色便一下子沉了下去,與往日的風度完全不同。
“怎麼樣?”呂鴻軒問道。
“不怎麼樣。”周舒閎嘆了一口氣,把信放在桌子上,臉色陰沉得出奇。
看來消息很不好,呂鴻軒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面,上前伸手拿了起來,略過開頭的假意寒暄,果然是一封拒絕的信。
“像他那種人也配說文成順治百姓為本。”周舒閎似乎想起了什麼,補了一句,“裏面似乎提到了周舒言。”
周舒閎嘴中的周舒言便是周國的二皇子,周舒康已然去世,而且聽說周帝對周舒言的母妃喜愛的不行,雖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而且每本經都不同,可是想來想去也不過這幾種爭端。
呂鴻軒在旁邊點了點頭,“能在這麼重要的政事上說上話,想必這個二皇子已經接近權力的中心了。”
權力圍繞皇座,能靠近皇座的也只有那幾種人。
周舒閎仍然是相同的口氣,“就憑他也配當周國太子。”
“這可說不定。”呂鴻軒在這上面吃虧太多了,說什麼文成武功射御書數,只要上面的人喜歡,哪怕是爛泥都能扶上皇位。
況且在皇家也沒有多少人是爛泥,只不過是誰有能力誰平庸,其他人一眼便能看得出來罷了。可是誰又敢上前說話呢,想想那些呂國的滿朝文武,誰都知道呂鴻興是斷然比不上自己和呂鴻淵的,可是照樣還是沒一個人敢站出來說這樣不妥。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笑了笑,看來周舒閎在這方面還是吃虧少了。
其實周舒閎壓根就不是年少氣盛,從小經歷世態炎涼人情涼薄,他心裏比其他人要透徹許多,可是他就是不願意周舒言佔了周舒康的位子。
要知道周舒康的才能絕對能做一代明君,要不是他英年早逝,這太子的位子又怎麼會落到周舒言的頭上?
“你先不要生氣,先想想辦法才是重要的。”
原本就在氣頭上,可是周舒閎一向自視甚高,不肯在呂鴻軒面前丟了面子,只能咬着牙把這口氣咽了下去,從旁邊書柜上面拿出一樣東西,呂鴻軒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錦囊,周舒閎將錦囊打開,裏面只放着一張紙條。
呂鴻軒一看便知道那紙條的重要,連包裹紙條的錦囊都是上好錦繡,周舒閎講紙條展開,只看了一眼便又慢慢的合上,抬頭對面前的呂鴻軒解釋道:“這裏面有周帝的把柄,我原本並不想這麼快將這東西拿出來,只不過你這邊戰情實在是緊急,我原先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要把這件事做到底。”
這兩人之間原本就沒有多少情義,見周舒閎這麼說,呂鴻軒也只是抬了抬手,隨口道了謝:“多謝游王殿下。”
將錦囊收好,周舒閎開口道:“我需要馬上回周國一趟,無論後續兵隊能不能跟上糧草能不能補齊,這周國的十萬人馬還是能幫上你一點忙。”
眼前的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可不是普通的小恩小惠,這可是足足十萬人馬,五人一縱,十人一行,要想清點這批人馬都要費點功夫,而周舒閎隨隨便便把領導的權力交給了他。
這下呂鴻軒才是真正的動搖了,對面前的人真心實意的道了謝。
周舒閎卻開口道:“我還有一件事需要戰王殿下幫忙。”
天色才剛剛擦黑,一個男人便匆匆忙忙的走向楚冬菱的房間。
站在門口的小丫頭正在打盹,忽然聽到了幾聲急促的腳步聲,一下子便清醒了過來,猛的站起來,一臉怒意的盯着面前的人,生氣的時候還不忘壓低聲音,“又是你。”
周舒閎笑了笑,一邊往前走一邊道:“你姐姐在裏面嗎?”
“當然在裏面。”白微有些急,也顧不上身份,急忙拉住周舒閎的衣袖,小聲地道:“上次讓你上去,我就挨着許久了罵,這次再讓你進去姐姐肯定會扒了我的皮。”
“你姐姐對你這麼好,怎麼可能扒你的皮?”周舒閎才顧不上白微,手臂猛的用力,便把自己的衣袖抽了回來,在白微一愣神的功夫,他便直接推開了房門。
楚冬菱果然在裏面,而且顯然是早已經聽見了外面聲響。
“姐姐!”白微先聲奪人,嚎着嗓子就沖了進去,站在楚冬菱身旁,一臉控訴的指着周舒閎,“我不讓他進來,他偏偏進來。”
“好了。”楚冬菱趕緊制止住白微,“好歹是一個王爺,也起碼給他留點面子。”
“哦。”見楚冬菱並沒有生氣,白微一吸鼻子便把自己的眼淚收了回去,早知道楚冬菱不生氣,她也不用費這麼大的勁了。
周舒閎笑眯眯的貼了上去,還不忘對一旁的白微道:“我和你姐姐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你先出去吧。”
簡直是撿了便宜還賣乖,白微惡狠狠的斜了他一眼,可是周舒閎一見到楚冬菱便無暇看其他地方,這一眼自然也是想打在棉花上一樣。
白微恨恨地摔上門之後,周舒閎伸手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竟然是一隻飛鸞鑲珠金步搖,金色的飛鸞旁邊鑲着一串東珠,東珠上面泛着粉色的光,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