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挑撥離間2
李逸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他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女皇的這個后招絕對不是他想看見的那種。
“朕早就知道今天晚上會有人造反,還知道朕這個因為重傷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兒子一直都是在偽裝,特地宣了一些大臣入宮,來做個見證。”
逼宮時候宣大臣入宮能幹什麼,見證皇室逼宮的醜聞。
女皇看了謝品如一眼:“你偽裝的很好,連謝金蟬都給騙了過去,朕罰她在佛堂里跪了那麼長時間,她可是對你一直都心生愧疚。”
謝品如的手緊了緊。
李逸看着謝品如,嘴上對女皇道:“你休想挑撥離間,要不是你逼人太甚,我又怎麼會做這些。”
“朕逼迫你什麼了?堂堂太子之位朕已經給了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難不成你連一天的太子都不願意當,想直接當皇上不成。”
女皇的確把太子之位給了李逸,隨後女皇做的每一件事都無法讓人安心,尤其是女皇幾次三番的拿謝品如威脅他,這讓李逸無法接受。
李逸以前不明白,李暉為什麼寧可去禹州種地,也不願意當這個太子,直到李逸自己坐到了這個位置上才明白女皇的太子有多麼的難當,底下的那些大臣有多麼的南城。
因果關係往往就是那麼簡單,李逸不願意受制於人,更不願意看見謝品如成為女皇手中威脅他的把柄。
他一早感覺到,女皇不是真心地想冊封他為太子,至於女皇心中真正的想法是什麼,很難有人能猜出全部。
皇室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想要活到最後,最好的法子,就是逼的女皇退位。
“兒臣想不想當這個皇上,母皇心中其實很清楚,如果兒臣沒有猜錯,此時三哥和六哥應該在紫薇殿某一個房間裏聽你我的對話吧。”
李逸往前朝着女皇走了幾步:“母皇想用這種方式挑撥兒臣和兄長的關係,順便挑撥兒臣和大臣的關係。”
李逸表現的毫不在乎,令女皇的眉頭皺在了一起。
她所有的兒子中,心思最難猜測的就是李逸,之前有謝品如掌握在手中,女皇還能控制一二,現在瞧着這個架勢,連用謝品如威脅他都沒有用了。
女皇的言語中有了一點退讓:“看樣子你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了。”
李逸攤手:“兒臣還有名聲嗎?”
他的名聲早就壞的差不多了,只有他成為太子后,才慢慢地好轉,可是他要那個名聲有什麼用。
他寧可當世人眼中那個不學無術的李逸,也不想當一個陰謀算盡的陰謀家。
“母皇你年紀大了,還是趕緊寫下聖旨禪位吧,您的性格難測,兒臣很難保證哪天不會像三哥和六哥那樣,因為一件小事被你處置了。”
只用一句話就想讓女皇主動禪位,這世上哪裏有那麼便宜的事,女皇頗有點強硬道:“如果朕說不呢?”
“禪位的詔書,兒臣已經安排人寫好了,只要母皇在上面簽下字就足夠了。”
立即有人把寫好的禪位詔書拿出來遞到女皇手中,女皇打開詔書看完了裏面的內容后氣的直接把詔書扔到了地上:“狄俢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人?”
詔書必須是女皇身邊親信的臣子書寫,再由女皇親筆簽名蓋上傳國玉璽才能生效,李逸隨便拿出一個人寫出來的詔書就算有女皇的親筆簽名也是不行的。
所以寫詔書的這個人,必須要身份特殊,是女皇的親信,有部分的話代表女皇的觀點。
狄俢就是最好的人選。
“狄俢不是兒臣的人,他只是想讓江山重新回到李氏的手中而已,母皇你在皇位上坐了那麼多年,是時候退位讓賢了。”
被信任的大臣背叛,女皇臉色不好,她是真的小看了李逸這個兒子了。
“對了母皇,除了武氏,和依附武氏的那些人是真心想讓武家人繼承皇位,你朝堂上的其他大臣,其實一直都向著李氏,只是你姓武,大家都不好在你面前表露出來。”
李逸這一席話,無疑是一種重創,深深地傷了女皇的心。
她當上皇上多年,連國號都改成了大周,手底下養了一堆的親信大臣,弄到最後他們的心裏面向著的全是李氏。
那她呢?她又算什麼?
“母皇一定在想,大臣向著李氏,又侍奉你為君主,你在大臣的眼中算什麼吧?”李逸笑了笑,“自古族中長輩中的父親去世,底下兒子尚且年幼,掌管整個家族的就是母親。”
所以女皇就是那個父親去世,兒子年幼,代為掌管家主多年的當家主母罷了。
女皇自以為與天下女子都不一樣,她做到了天下所有女人都做不到的高度,她站在了一群男人的頭頂上,成為了掌管朝政的國君。
可是李逸和她說了什麼,她竟然說,她只是代為掌管家族的一個母親。
“老七,你這把控人心的本事,與你父皇相比,真是有過之無不及。”
女皇承認,她被李逸的這句話刺激到了,她竭心儘力的這麼多年,其實都是在為李氏做事。
除非她真的把皇位傳給武氏,否則她就是李氏的一個過度期。
“朕不會把皇位傳給你的,從今天起,你就是逼迫母親繼位的亂臣賊子。”
李逸不着急,他沒打算讓女皇真的在這個詔書上簽字,她看向女皇身邊的謝品如:“金蟬,母皇的玉璽在什麼地方,你該知道的。”
謝品如看着李逸良久,遲遲沒有動作。
她知道女皇的玉璽在什麼地方,女皇的習慣比較固定,加上今晚的逼宮她自信滿滿,不認為有人能真的逼宮成功,玉璽連藏都不藏。
她之前懇請女皇為她寫下退婚的旨意,玉璽還是她拿出來遞給女皇的。
“你騙了謝金蟬那麼長時間,你覺得謝金蟬會替你拿出玉璽?”
謝品如接下來的舉動直接打了女皇的臉,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進去,沒多久就拿出了沾上印泥的玉璽。
女皇看着謝品如一系列的舉動,被氣的夠嗆,她瞪着謝品如,怒道:“你在幹什麼?”
謝品如冷靜道:“陛下,木已成舟,何必繼續掙扎,你手下的臣子都不向著你了,你何必繼續堅持坐在這個位置上。”
女皇緊緊地盯着謝品如,似乎要把她整個人都給看穿,謝品如衝著女皇笑了一下:“您的手段,臣女見識過無數次,今天晚上太子若是逼宮不成,明日整個洛陽,將會血流成河。”
她沒的選擇,只能站在李逸那邊幫着李逸完成奪位大計。
女皇氣的胸口不斷起伏,她手指着謝品如道:“枉費朕平日對你那麼好,就算你刺殺了老七,朕也沒想過要你的性命,可現在你竟然背叛朕。”
謝品如看向李逸,又看女皇,她苦笑了一聲:“陛下對臣女好,不過因為臣女有利用的價值,你想用臣女威脅太子,令他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她餘角的目光掃過李逸,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來。
她已經夠難受了,不想再讓自己難受第二次。
“你口口聲聲的說你不想待在宮中,不想成為未來的皇后,你現在是老七名義上的未婚妻,老七將來繼承皇位,你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后,虧得朕以前還以為你有一份赤誠之心,現在看來,是朕看走眼了。”
女皇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進了謝品如的心口,明明她已經朝女皇要了退婚的旨意,可女皇還是要在她面前說這一番話。
女皇的意圖是什麼,謝品如豈能不知道,她是想讓李逸得了江山,失去心愛的女子。
可惜女皇忽視了一點,她在李逸的心目中沒有她想像的那麼重要。
李逸若是真的在乎她,也不會利用她,讓她在無心之中把人刺成了重傷。
謝品如的眼底閃過一絲苦澀,口中則道:“陛下太過看得起臣女了,太子值得這世上更好的女子,臣女不過一個區區商人之女,哪裏有資格陪伴在太子左右。”
“母皇,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要挑撥離間,可見你是真的窮途末路了。”
女皇的確是走到了窮途末路,她所有的底牌是藏在火炎軍隊下面的火炎暗衛,閻卿揚和武元襲打進來,女皇動用了一半的火炎暗衛,李逸出現后直接把她的人滅掉了一半,而那些藏在暗處的火炎暗衛中也肯定有李逸的人安插在內。
她手上沒有了可用的底牌,李逸這一手玩的還真是夠狠。
“朕聰明一世,最後卻敗給了你這個親生兒子,老七你真的以為這個皇位是那麼好做的嗎?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什麼叫做眾叛親離。”
女皇揮袖轉身進了紫薇殿,她已經不想和李逸再多說一句話。
謝品如看了李逸一眼,拿着聖旨和傳國玉璽進去找女皇。
她跪在女皇的面前,把聖旨整齊的鋪在她的面前,順便替她研磨。
“你選擇了李逸?”
謝品如手上動作沒有一絲的停頓:“臣女別無選擇。”
走到這一步,不是誰都願意看見的,皇權若是能平安過度,又哪裏來這麼多的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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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我要奪位了,做好準備沒?
女皇: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