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終,回
牛里加咖啡,多了些甜,少了些苦澀。不同尋常的喝咖啡習慣,偏偏他們兩個都愛。
茫茫人海,有你們,有我們,有他們,偏偏他們兩個相遇了、相知了、相愛了。
她曾在璀璨星光下踮起腳尖擁住他說:“咖啡代表我們之間可能會經歷的痛苦挫折,牛就代表我對你暖暖的愛,就算將來我們之間有痛苦、有阻礙,但是我對你的愛只會多不會少!”
那個時侯,藍天為證,星光為鑒,她美麗的丹鳳眼放射着愛的異彩,甜甜的微笑就連那些星兒都能感受到她叼蜜。
誰又會想到,會有那麼一天,她的笑不再對着他,她的心,也不敢再向他敞開。
盪鞦韆,孩子們的最愛,搖擺,嬉笑。幼稚靛育項目,偏偏他們兩個也都愛。
茫茫人海,有你們,有我們,有他們,偏偏他們兩個真的相遇了、相知了、相愛了。
曾安靜地同坐在公園的鞦韆上,她靠在他的肩上,輕輕地用腳借力,盪起鞦韆。低頭望着她,他在心裏對她說:“鞦韆的搖擺不定更加堅定了愛你的心,鞦韆的每一次搖擺更像是可感可觸的心動,讓我沉浸、享受。即使有一天,你不愛我了,我也會依然愛你。”
他的眼神堅定而溫柔,彷彿能洞穿別人心底最的地方,直達愛的盡頭。
從高一到大四,他們相愛七年。
是那種簡簡單單卻溫暖的愛。
卻也是轟轟烈烈人盡皆知的愛。
然而,
結束,卻也是那麼徹底。
沒有解釋,沒說分手。
她看着他和別人走向教堂。
在她生日這一天。
也就在下一秒,她選擇離開。
又是七年,
她回來了。
不知怎麼的,本來晴好奠氣突然間就烏雲密佈了。應該不是因為自己難受的心情,連上天都感受了吧。坐在出租車上,頭靠在車窗上望着這突然陰下來奠氣,莫諒然自嘲的想。
白色休閑-加一條泛白牛仔褲,一頭烏黑的直發散落在腦後。她就這樣簡單的回來了。回到了市。帶着她曾從這裏帶走的一切--快樂、痛苦亦或是美好與不美好。
她不是一個擅長遺忘的人。每一個路過她生命的人她都會為她留下一個位置。不同的是,曾經的情感會因為太長時間的缺席而簡單的自動調為,路人。
可是那個在她的情感中從沒有缺失的那個人怎麼就不在了呢?
莫諒然緩緩將蔣若兒遞給她的紙條攤開來,模糊的視線幾乎讓她看不清紙上的文字。
紙上是墓地的地址。
從機場回來的出租車上,當蔣若兒輕輕說出那句:“院長她------一年前,患癌症去世了------”,她彷彿晴天霹靂,只是靜靜地看着前方,許久許久,不發一語。那個疼她愛她的院長,不在了?永遠永遠地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是夢吧,一定是夢。
蔣若兒知道她需要時間來接受這個現實,更知道她不需要安慰,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她太了解莫諒然了,莫諒然就是這樣的人,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從不會在她面前顯露自己的脆弱,她習慣一個人療傷,一個人。
於是,蔣若兒默默的將莫諒然帶到了她事先安排好的房子,幫她簡單地整理了行李,留下地址,就走了。
蔣若兒知道,那樣平靜的她,心底一定是波濤洶湧的。她需要空間來釋放自己的情緒。這樣的不發一語與平靜在七年前也曾出現過。她就是這樣平靜地去美國的。
夏日的墓地配上這陰沉奠氣給人一種若有若無的悲傷,彷彿有一支緩慢而低沉的歌縈繞在墓地上空,讓莫諒然的心不自覺的有些抽搐,眼睛也澀了。
莫諒然將一束院長生前最愛的秋牡丹放在院長墓前。
生命、期待、淡淡的愛,是秋牡丹的花語。但院長給她的愛似乎要超越這些吧。
莫諒然輕輕地說了句:“院長,我回來了。”
又是久久的沉默。
那麼那麼久沒有見面,如今只能這麼見了嗎?那麼多那麼多想說的話,如今只能這樣說了嗎?
院長,您聽得到嗎?小然回來了。
看着院長的遺像,只覺得擁有這樣笑容的院長不會遠去,更不該只是一張照片……酸澀感鋪天蓋地地向她襲來,莫諒然壓抑已久的淚水就要決堤:“院長,我真的回來了。可為什麼您沒去機場接我-------”一陣風吹過,樹葉的聲音沙沙作響。
“明明答應的,明明說等我回來,一定在機場接我的------”強忍着淚水,她多想在院長面前表現的堅強一點。
“我不是怪您------我不怪您------”淚水終如斷了線的珍珠,滴落。
“我只是怪我自己------您辛辛苦苦地培養我,現在我可以在您身邊照顧您了,您卻一個人走了------”心痛地無法呼吸,莫諒然在遺像面前坐了下來,將頭靠向她最至愛的親人,“院長,為什麼連我的親生父母都拋棄我,你卻可以那麼疼愛我------我註定是個被拋棄的人嗎?親生父母拋棄我------愷勰拋棄我------現在連您也拋棄我了------”
天突然下起了雨,由小變大,澆濕了已哭得不能自己的莫諒然。那壓抑的傷感彷彿一被釋放就難以收拾了。她放縱自己盡情地哭,反正有雨水掩蓋着,分不清是瓢潑的雨水還是奔騰的淚水。
這雨來得真是時候。彷彿是認為此時的她還不夠悲傷,只有這雨才能渲染這份傷痛一般。
“以後我該怎麼辦------心情不好時您還可以做我的聆聽者嗎------”
“您還會在我的生日時為我煮長壽麵嗎……”
“院長……我好想你……真的……您聽得見嗎……”
“院長……你還會愛我的對吧……我也愛您……我陪您睡會兒吧,好累------”
莫諒然緊緊依偎着她至親的院長,閉上雙眼,一滴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大雨無情的打在她的身上,可此刻,她希望雨可以再大些……再大些……
撐着一把黑色雨傘的慕容黎拜祭過父母往回走時,遠遠地看見了這個在大雨里熟睡的人兒……已經全身濕透的她在此刻散發著一種迷人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慕容黎來到她身邊,用手輕撫着她濕漉漉的頭髮,大拇指溫柔地拭去她眼角殘留的淚珠。
熟睡的人兒沒有醒。
“小姐。”慕容黎輕拍她的肩。
然而,她似乎並不願醒來。
扔掉雨傘,慕容黎抱起莫諒然,沖向了自己停在墓地外的轎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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