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怒不可遏
馬車走的是官道,大約半個時辰的路程倒半點也不覺得難熬,王亞芬反倒是滿心歡喜和期待。
“小姐,咱們這一次去寺廟,儘管有章家的夢姨娘幫忙張羅着,可是這……這還是很艱苦,小姐您金枝玉葉的,能受得了嗎?現在大夫人已經下達了命令,到時候回去可沒那麼容易啊!”王亞芬的貼身侍女忍不住多嘴勸道。
她作為王亞芬的貼身侍女,王亞芬在哪,她自然就在哪。
況且她還是六小姐身邊的一等丫鬟,在王家好歹是有點臉面的,就算是那些尋常人家的閨秀在衣食住行方面也不一定有她體面。
這一次跟着王亞芬去了寺廟那等艱苦的地方,這日後當真是苦不堪言了呀!
王亞芬狠狠瞪了那丫鬟一眼,怒聲道:“你知道些什麼?不樂意就給我滾蛋!”
那丫鬟被嚇得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姐在哪,奴婢就在哪,奴婢只是擔心六小姐會受苦。”
王亞芬輕哼一聲,才沒有揪着不放,冷聲道:“放心好了,我是那種自找苦吃的人嗎?”
儘管話是這麼說,但是她心裏面任然忐忑不已。
服侍了自家小姐這麼長時間,她對王亞芬可謂是了解的透透的,若她家小姐值得信任和依靠,說不定那母豬都能上樹了。
說的通俗一些,就是王亞芬就是個沒頭腦的人,辦起事兒來也多半是糊塗事兒!
可這些話,她自然是不敢直接說出來的,除了硬生生的憋在心裏邊跟着她以外什麼也不能做。
終於到流雲寺的時候,彩兒很早便已經在那兒等候着了。
王亞芬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下馬車,滿臉嫌棄的將這寺廟打量了兩眼道:“這地方太破了吧!”
彩兒滿臉討好的笑着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反正不過是個臨時落腳的地方罷了,六小姐就忍忍吧,兩三天後就不用住這兒了。”
這話倒是讓王亞芬寬心了許多,隨即輕咳一聲道:“行了,姑且將就幾日算了!”
進了寺廟的一間廂房以後,王亞芬直接將身邊的丫頭都遣退了出去。
連忙拉着彩兒的手着急的說道:“我今兒個特意趕來就是想要和他相見,我已經給他寫信告訴他我來這流雲寺了,可到現在,他還沒有給我回信,我心裏邊有些害怕,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兒了?你趕緊幫我想個辦法,我一定要今天見到祖郎!”
彩兒卻滿臉為難的說道:“關於祖老爺的行蹤,我也不知道,這事兒有些太難辦了,要不你再等等吧,他那般看重你,肯定不捨得你在這裏遭罪的。”
這話倒是說到王亞芬的心坎里了,這才勉強應下。
倆人正說著話,就瞧見王亞芬貼身丫鬟匆匆跑了進來道:“小姐,有書信!”
王亞芬聞言雙眸一亮,連忙道:“快快快,趕緊給我!”
她很是着急的將信拆了開來,看完內容后,眉毛不禁微微蹙起。
氣急敗壞的直接將信扔在了地上道:“他竟然說有事兒要出門半個月,這半個月的時間,我在這艱苦的流雲寺怎麼待的下去啊?!”
將信摔了之後,便抬起手指指着彩兒的鼻子怒不可遏的大罵道:“在我來之前,你為什麼沒把這些全都打聽清楚?現在倒好,我都已經來了,他卻有事要出門,你有腦子嗎?”
彩兒卻在心裏嗤笑這:明明是你自己么有腦子,現在反倒是怪起我來了,怎麼就這麼巧,你一來他就有事兒要出門?這不明擺着是為了拖延時間故意躲着你的嗎?怎麼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王亞芬將信摔了之後卻還覺得不解氣,氣的想要將桌上的茶具給摔了。
就算她被懲罰關在家中的祠堂裏邊,每日裏送來的吃的用的也都是上好的,最起碼在吃穿上面沒什麼委屈的。
可是現在呢?自請來了這流雲寺,窮酸又簡陋,吃的飯菜一點油水都沒有,全都是一些素菜,一直以來錦衣玉食的她自然是難以下咽。
又想到自己要在這種破地方還要待上個半個月左右,就氣的牙痒痒,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彩兒上前連忙將她給攔住:“六小姐你不要生氣,息怒息怒!”
王亞芬一心覺得這件事情都是彩兒害的,這會兒彩兒竟然還敢將她給攔住,抬手便給了彩兒一巴掌:“你是個什麼東西?竟也敢膽大包天的攔我?!”
彩兒接了這一巴掌后,眸光中的一抹陰鷙之色一閃而過。
隨即裝作委屈的模樣,淚水盈盈的說道:“我一心一意都是為了六小姐着想,這桌上的東西都是瓷器,若是摔這些將手弄傷了可如何是好啊?如果六小姐生氣,那就打我好了!”
王亞芬冷哼一聲,扭過頭不再看她一眼。
“六小姐,您就放心吧,您再將您的相思之苦寫成一封信送給祖老爺,若那祖老爺心疼您,應當會提前回來的,三天,咱們先等三天,如果三天後他還是不回來的話,我一定會像個其它的辦法將他給逼回來。”彩兒信誓旦旦的安撫道。
“這話當真?”王亞芬聽到這話,面色彩緩和了些許,眼神涼颼颼的斜睨着彩兒冷聲道。
彩兒連忙點頭道:“我怎麼敢期滿六小姐呢?肯定是真的呀!”
王亞芬冷哼一聲道:“行吧,我姑且就再信你一回!”
這封送給王亞芬的信還是奚含景大早上起來之後讓懷北幫着寫的。
卻沒曾想到自個才剛剛將早飯吃完,就有人送回信來了,看着速度就知道王亞芬已經開始坐不住,甚至是急不可耐了。
奚含景看着這封書信,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輕嘲的笑意來:“這釣魚啊,得講究個樂趣,若是一次性全都釣起來當真是乏味得很,還是得看着魚兒多掙扎反抗一段時間后,卻發現自己還是逃不掉被抓走的厄運,這才是真正的有趣味呢!”
“夫人不打開看看?”秋荷有些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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