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會

幽會

姜玿華獨自沉思良久,說:“靈犀和飛鸞留下,其他人先退出去。”

大家無聲地撤出屋子,關上房門。

姜玿華看着兩人,說:“姐姐出了這樣的事,你們都瞞着我!”

兩人嚇得跪下:“回二小姐,婢子們也是今日才猜到太後娘娘發生了什麼!”

姜玿華默默看兩人片刻,知道她們沒有撒謊。

這事非同小可,姐姐做得隱秘,沒讓旁人知道也是有可能的。而她突然失蹤,一定是有了身孕。

想到這裏,她更加煩亂,沉聲問道:“姐姐的事,你們知道多少?”

靈犀說:“婢子們只知道中秋節前幾日,太後娘娘身子不太好,就請夫人進宮商量換二小姐的事。”

姜玿華稍稍振作起來:“這麼說來,姐姐沒有失蹤,而是被母親接出宮去了?”

“是。二小姐進宮那日,太後娘娘在偏殿裏,婢子們趁着二小姐不注意,把衣裳拿到偏殿中去,讓太後娘娘換上,提前坐進馬車中,跟着夫人出了宮……婢子們知道的就這麼多,再沒有別的了。”靈犀一邊說,一邊觀察姜玿華的神色,生怕她會因為受到欺騙而動怒。

飛鸞忙補充道:“二小姐千萬不要生氣,太後娘娘是迫不得已!”

姜玿華點頭道:“都起來,姐姐在家就好!”

這時有宮人在門外稟報:“太後娘娘,裴夫人來了。”

飛鸞忙去開門。

裴夫人把侍女們留在門外,匆匆進來,拉住女兒的手將她上下打量一遍,問:“那毒婦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姜玿華搖頭道:“阿夏想毀我清白,被白澤砍了手!陛下讓大理寺抓了大長公主,害姐姐的幕後之人很快就能查出來!”

裴夫人嘆口氣:“願願的事,你都知道了?”

姜玿華看了靈犀和飛鸞一眼,兩人忙退出去。她點頭道:“姐姐是懷了身孕?”

裴夫人眼中閃起淚光:“當初就不該放願願進宮……可是說什麼都晚了……寧王真不是個東西!”

裴夫人緩緩說起了事情經過。

原來風流不羈的寧王早就心儀姜瓊華,在她進宮后,寧王藉著探望先帝的機會與她碰面。一個是風月場中的老手,一個是背負家族重任、情竇未開的少女,才見上幾面,姜瓊華就對寧王動了心。

寧王的一個眼神、不經意的微笑,都成了她黯淡前途的一道光。

先帝雖然病重,但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尋常,可念着姜瓊華為他試藥差點丟了性命,沒有揭穿兩人。

他想了一個辦法——把鳳儀宮中有密道的事單獨告訴兩人。如果姜瓊華安分守己,定會早早封了密道,讓寧王無機可趁,大家都能相安無事。

可她一日一日地淪陷,哪裏會想到封了那條密道。

先帝駕崩后,寧王終於通過密道來到鳳儀宮,兩人在密道里幽會,他說要帶她走。

姜瓊華自然是不同意。

寧王執着,一次次地勸她,未果,在最後一次幽會時,他用藥把姜瓊華迷暈了,對她為所欲為,還給她吃下安胎藥。

姜瓊華醒來后怒斥寧王,冷靜下來發現事情一定不會那麼簡單,寧王也是受人挑唆,才會膽大包天做出違背綱常的事。她威脅他不許再相見,偷偷瞞住了這件事,讓家裏派人把密道給封了。

她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可二十多天後她發現懷了身孕,只好讓妹妹進宮頂替。

說到這裏,裴夫人忍不住淚流滿面,用帕子拭淚,看着小女兒:“念念,不要怪願願,願願本來想把孩子給葯下來,在家休養一個月就回來,可、可孩子沒下來,她還差點丟了命!”

姜玿華也聽得滾下淚來,罵道:“寧王這個王八蛋!早知道剛才我就揍他一頓!”

裴夫人點頭:“我何嘗不想讓他付出代價,可他背後的人在暗處,我們如果對寧王動手,不就坐實了願願懷上身孕的事?我只好忍着,你父親派人偷偷查寧王和什麼人有往來。”

“查出來了嗎?”

裴夫人搖頭:“那以後再沒有可疑的人聯繫他,他的隨從也一個接一個死了。”

姜玿華皺眉:“所以要從寧王這邊查下去是不可能了……母親放心,陛下既然抓了大長公主,相信很快就能查出那個人!”

“也只能這樣了。”

母女倆正聊着,忽然聽見外面廊上似乎有人匆匆趕來,接着師奉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太後娘娘,陛下派奴婢來傳兩個消息。”

“進來說。”姜玿華說。

師奉恩進來,對兩人分別行禮,說:“寧王殿下策馬回王府的路上,馬匹被繩子絆倒,殿下摔下馬背。”

“可是死了?!”裴夫人問。

師奉恩微微搖頭:“殿下正在昏迷中,無性命之憂,卻也醒不過來。”

姜玿華與裴夫人對視一眼,在心中暗嘆:報應!

師奉恩又道:“大長公主在押往大理寺途中,毒發身亡。”

“什麼?”姜玿華震驚,“是那個人殺人滅口?”

裴夫人道:“大長公主早就中過毒,應該是沒治好,這才會毒發。”

師奉恩無奈地躬身道:“兩條線索都斷了。”

姜玿華說:“好,我知道了。”

師奉恩退出去。

姜玿華向裴夫人道:“母親,我要留在宮裏,查出那個幕後主使!”

“不可以!明日一過,你就回家來!”

“可事情總要解決的。”姜玿華目光堅定,“他們還會繼續害人,繼續鬧事,直到天下大亂。也許他們接下來要害的,是回家后的我,是咱們姜家每一個人!我不如留在宮裏,等着他們出手!”

“念念,你可想好了?”裴夫人看着她的眼睛,想從中找到哪怕一絲猶豫。

姜玿華斬釘截鐵道:“想好了,我睚眥必報,更何況他們把姐姐害成這樣!”

“但願你只是為了願願。”裴夫人低聲道。

姜玿華有些心虛地轉過身去。

確實,自己決定留下來,不止是為了親手替姐姐復仇,也是為了唐見淵。

宮裏不安全,自己尚可以回家,可他呢,這裏是他唯一的家,大祁安定是他唯一的追求。

所以,她不忍心他獨自面對。

姜玿華點頭道:“當然,我只是為了姐姐。”

正說著,殿上的宮人來稟報:“太後娘娘,晚宴就要開始了,請太後娘娘入席。”

“好,這就來。”姜玿華說著,拍拍母親的手背,就讓宮人們進來給自己重新梳妝。

梳妝完畢,她又是雍容華貴、光彩熠熠的一朵盛世牡丹,目光所過之處,宮人、太監都覺得何其有幸能目睹這樣的容顏。

晚宴分兩個大殿舉辦,大殿上由唐見淵招待外國使節、親王、大臣,而女眷們在偏殿舉辦宴會,由姜玿華主持。

姜玿華與裴夫人來到殿上,晚宴正式開始。

大明宮燈火輝煌,麟德殿裏鼓樂喧天,賓主盡歡,一派熱鬧繁榮景象。

而在皇城之外,只有冷風和過往巡邏的金吾衛。

獨孤若水絕望地流着淚,獨自往家的方向走去。

不可能了!她想。一切都不可能了!

曾經有那麼多貴女殷勤討好他,他都視而不見,從未動心。更何況如今自己被他深深地厭惡!

自己根本不在乎什麼皇后之位,只要能嫁給他,哪怕做個小小的才人也可以!

可一切都不可能了!

正這麼想着,眼前突然一黑。

她抬頭看去,那人又高又胖,像一座山一般攔在她面前。驚嚇之餘,她定下心神,甜甜地和對方打招呼:“薛公子。”

薛檢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氣,捏成拳頭的雙手緩緩放了下來。

獨孤若水痛哭起來:“大長公主她……她被太后反咬一口,被陛下關進了大理寺!”

“我已經知道了。”薛檢沉聲說,雙手不由再度握成拳,“祖母是太過氣憤才會毒發!是誰,是誰把遺詔換了?!”

獨孤若水藉著月光看見他目眥欲裂,咬牙切齒地盯着自己,忙後退一步,搖頭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一定是姜太后!是她!”

薛檢上前一步鉗住她的胳膊,低吼:“她在宮裏,怎麼可能知道遺詔的事!只有你知道!只有你知道!是你害死了祖母!”說完,他一個耳光扇在她臉上。

獨孤若水被扇得天昏地暗,跌在坊牆角下。她強撐着抬起頭,看見薛檢一步步走來。

薛檢一隻手將她按在地上,另一隻手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不!薛公子,不要!大長公主不是我害死的!是姜太后!薛公子、啊——”她死死護住胸口,痛哭流涕。

不知怎麼,眼前男人扭曲的臉忽然變成了杜錦瑟。

死了的女子像是在哭,又像在笑,她的眼睛通紅,脖子上有一個用簪子扎出來的窟窿。

“獨孤若水,你也有今天!”杜錦瑟怒吼着。

獨孤若水再也無力掙扎,薛檢壓着她,咬住她的耳垂。

“什麼人!”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暴喝,是一隊金吾衛巡邏經過。

“救命、救……”獨孤若水拚命呼救,被薛檢捂住了嘴,接着被他扛起來跳上馬,一路狂奔。

“快追!”金吾衛們奮力追趕。

薛檢發了瘋一般沖回到大長公主府上,扛着獨孤若水往房間衝去。

管家跟在後面問:“公子,大長公主怎麼樣了?”

薛檢沒有說話,“砰”地關上房門,把獨孤若水扔在床上,一個耳光重重將人打暈過去,撕開她的衣服,又撩起自己長袍,壓在女子身上,狠狠一挺身。

他一邊用力動作着,一邊捏住女子的臉,冷笑:“祖母、祖母死了,就用你自己來償還吧!”

一陣暢快過後,他扔開她的臉,嫌棄地打量她。

真丑!給姜家姐妹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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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小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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