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氣沖沖回到自己的住處,恨恨罵道:“陛下怎麼能這麼糊塗,幫着那狐狸精說話!”

正氣得不行,宮人通報說獨孤若水來了。

獨孤若水向她行了個禮,問了前因後果,忙勸道:“大長公主千萬不要為了這種事生氣,想來陛下也不是偏心太後娘娘,而是當初確實下過令,天子一言駟馬難追,陛下只是不想落人口實。”

大長公主這才消了氣,笑道:“好孩子,還是你善解人意,誰娶了你就是天大的福氣。”

獨孤若水低頭一笑,就說起自己小時候一些有趣的事,逗得大長公主合不攏腿。

第二天傍晚,大長公主以一起用晚膳為由,三番四次派人把唐見淵請了來,姑侄倆一起用完晚飯,獨孤若水在一旁陪着。

大長公主忽然對崔守疆說:“這是御史大夫之子吧?還沒成親呢?”

崔守疆道:“保護陛下安全,是最重要的事。”

大長公主笑道:“年輕人,這話就不對了。不管是什麼人,第一重要的是成家,先成家,才能立業。”

唐見淵知道她這番話意有所指,便對隨從們說:“你們先下去。”

崔守疆和師奉恩退了出去。

大長公主只好與唐見淵聊起了別的:“我大祁物產豐盛,尤其是茶葉,不過我卻從胡商那裏得了一種大祁沒有的茶。阿夏,快把東西呈上來!”

“是。”叫阿夏的年老侍女帶人下去,許久也不上來。

唐見淵喝了口茶,在腦中默默梳理政事。

大祁土地遼闊,邊疆小騷亂不斷,按下這邊,那邊又起來。加上十月底是自己生辰,到時萬國來朝,千頭萬緒,一件一件他都要着人去辦,這些日子一刻也不得閑。

獨孤若水忙過來給他添水。

唐見淵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他屏住呼吸,那香氣卻像活了一般,絲絲縷縷地往他心脾里鑽。

“陛下請用茶。”獨孤若水柔聲說道,這聲音彷彿化作一雙雙柔軟細膩的手,輕輕巧巧捏住他的心。

大長公主說:“阿夏,怎麼還不呈上來,非要我來找?!”便由兩名侍女扶着,顫顫巍巍離了席。

殿中只剩唐見淵和獨孤若水。

唐見淵不知怎麼,眼前忽然看不太清,也沒聽見大殿門窗被關上的聲音,而面前的獨孤若水慢慢地變了模樣。

“陛下,您怎麼了?”獨孤若水想要去扶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他的神智正慢慢地陷落,似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只是夢,去做他最愛做的那個夢吧。

夢裏他捏了捏小姑娘光潔無瑕的臉,對着她柔軟的唇咬了下去,她緊緊靠着他,似是嬌羞又似開心,臉蛋蹭得通紅。

姜玿華……

那小姑娘……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那麼厭惡太后,卻對有着同樣相貌的姜玿華着了魔,沒人知道,他在每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總是夢見與她執着手,就這樣慢慢地走到天荒地老。

她那麼愛笑,在夢裏卻總是紅着臉……她那麼能說會道,可連最簡單的幾句話都要他百般逗着才說出口……

獨孤若水見他臉頰泛起潮紅卻仍端坐着,如百魔不侵的佛陀一般,不由心蕩神馳。

“陛下可是要就寢?”她低聲試探。

這是大長公主為她製造的絕佳機會,按照大長公主的意思,只要將兩人留在殿中一夜,不管有沒有發生什麼,第二日流言傳了出去,顯國公府再對唐見淵施加壓力,唐見淵便不得不娶她。

等將她封了后,鳳儀宮中的那位就該挪位子,一個空有頭銜的太后,還不是任由大長公主和顯國公府磋磨?!

而獨孤若水不滿足於“留在殿中一夜”,顫抖着雙手去解他的蹀躞帶。

唐見淵無法看清她,突然將她的雙手鉗在一起,察覺到不對,猛地將她推開:“滾!”

他驟然起身,打開宮門沖了出去。冷風吹在臉上,他勉強能看清路,神智卻依舊昏沉。

他什麼也想不了,一個勁地往鳳儀宮趕去。

崔守疆和師奉恩不知道殿內發生了什麼,急急跟上。

唐見淵闖進鳳儀宮,朱雀伸手將他攔住,他想也不想,一掌擊在朱雀肩上。

“都出去!”他對殿內所有人沉沉說道,便不顧一切進了姜玿華寢殿。

姜玿華已經睡下了,床帳飄拂,助眠的熏香在香球里緩緩釋放。

他掀開床帳,在床榻邊跪下,捧起少女的臉,水蜜桃一般,素麵朝天,也沒有那顆令人討厭的淚痣。

唐見淵親吻了她的指尖,隨即在她豐潤殷紅的唇上狠狠碾壓了下去!

只是一場夢罷了!在夢裏為所欲為一次又怎樣!

“唰”地一聲,是刀出鞘的聲音。

朱雀忍住傷痛,殺了進來。

唐見淵驀地起身,走出床帳,赤手對上了朱雀。

“陛下小心!”崔守疆衝進來,堪堪擋住了朱雀的進攻。

靈犀和飛鸞也進來,看見朱雀持着刀,大驚:“朱雀,你在做什麼?”

朱雀冷冷:“我以為陛下要對太後娘娘動手!”其實他知道唐見淵對床上的人做了什麼,只是不想宣揚出去,否則最後會讓她知道,亂了她的心緒,說不定會把她推向唐見淵。

唐見淵沒有說話,以往的夢裏並沒有這一段啊。

他吸了姜玿華床上助眠的香,頭腦更加昏沉,最後師奉恩叫了馬車把他帶回了九宸殿去。

崔守疆忍不住問他:“陛下怎麼突然去了鳳儀宮?”

“商議奪權之事!”唐見淵用僅剩的一點理智回答他,努力保護着她的名聲。

第二日大長公主興沖沖地起來,卻見殿中只有獨孤若水一人。

“陛下呢?”

“陛下……陛下回九宸殿去了……”獨孤若水支支吾吾道。她知道唐見淵去了鳳儀宮,可這等事怎麼能讓外人知道?

尤其是昨晚陛下中了自己調製的香,他卻心心念念是姜太后,這樣殘酷的現實將她刺得鮮血淋漓,怎麼也不願面對。

大長公主安慰她:“無妨,我還要在宮中住一段日子,下次邀請陛下來品茶,我在殿外命人守着,陛下無法離開。”

獨孤若水感激地向她行禮道謝,心中卻苦笑連連。

獨孤太妃匆匆趕來,昨晚她忐忑不已,以為今天能聽到好消息,沒想到被一盆冷水澆了個濕透。

三個備受打擊的人正要好好聊一聊,突然聽阿夏過來稟報:“大長公主……家中、出事了……”

大長公主不耐煩道:“出了什麼事,不能讓侯爺自己解決?”

“可、出事的就是侯爺……”

大長公主一聽是兒子出事,立馬精神了,也不管獨孤太妃姑侄倆,腳下生風,一溜煙出了宮去。

回到家中才知道,自己那不肖子巨鹿侯居然干下了毒殺胡商、謀取錢財的事!

按照大祁律法,胡商若是在大祁去世,半月內沒有找到繼承人,其財產便要被官府沒收。所以許多獨自出門的胡商會結交一些可信賴的大祁人,在死前將財產送給他們。

裴夫人的侄兒裴灝會多種番話,結交了不少胡商。

前不久他熟識的一名胡商莫名其妙病重,就將財產託付給他,沒想到胡商剛咽氣,官府的人就衝進來,當著裴灝的面搶走了胡商的貨物錢財。

裴灝起了疑,回家與父親和鎮國公一商量,很快就查出了幕後主使者。

鎮國公知道大長公主在宮裏為難了女兒,這便把事情捅了出來。

鎮國公府,裴夫人喝了口茶,總算把心中的怒氣給壓了下去:“這回大長公主可有得忙了!”

又在心底罵:老妖婆,自己的兒子都教不好,卻成天對別人家女兒指手畫腳!

鎮國公的臉色卻依舊黑着。

裴夫人見了,心中“咯噔”一下:“念念是不是回不來了?”

鎮國公皺眉點頭:“得讓念念在宮中再待一段時間。”

裴夫人頓時怔住了,這意思是說,自己兩個女兒,都沒法脫離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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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們猜一猜,女主有么有發現自己被男主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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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小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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