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二天一早，許秦雅和白語蓉便準備去看白老夫人。
車管家早就已經備好，只等下人將湯品裝好便能出發。
對此許秦雅不住的點頭，讚許的看向白語蓉，拍拍她的手說，“還是你心細，燉了滋補的湯給你奶奶送去。”
“這都是應該的。”白語蓉溫柔一笑。
管家在一旁看着也和藹點頭，氣氛及好。
等下人將湯品打包好，由管家拎着許秦雅母女兩人前往醫院時，白語蓉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看向許秦雅，“對了媽媽，小再呢？要不叫上小再吧？奶奶看見她一定會高興的。”
說完又看向管家，好像在催促他上樓喊人一樣。
但不僅管家站在那兒沒動，就連許秦雅臉上表情也不以為然，“算了，就我兩去就好。要不等她收拾妥善下樓，說不定你特意給你奶奶燉的湯都涼了。”
也是。
白語蓉點點頭，一面扭頭看向樓上，一面有出聲，“那……”
不等她出口，許秦雅便先一步開口說，“她要是有心，自然會去看的。到時候管家再備車就是了。”
頓了頓又微緩了語氣，“語蓉，媽媽知道你心軟人好，但……今天去還有其他事要做。小再在那兒不太好，下次吧？下次我們再叫上她？嗯？”
白語蓉眼神閃爍了一下，這才乖巧點頭，“嗯，我聽媽媽的。”
許秦雅欣慰的拍拍她的手背，母女兩人這才手挽手往外走。
管家隨後跟上。
至於蘇再再，沒人去叫她早起吃早餐，更沒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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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六六來擺攤的時間比平時都晚。面色憔悴，但眼睛卻極其明亮。
小攤攤主原本在刷手機，不經意一抬頭便看見他。“噯？！”了一聲后將手機放下，一面看吳六六支攤，一面開口，“吳大師，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
頓了頓見他臉色不是很好，便又開口，“怎麼？打了一通宵的牌嗎？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啊。”
吳六六聽了都不知道跟“鄰居”怎麼說，只能含糊的點點頭，頓了頓后看着小攤攤主問，“對了，我今天來晚了，昨天那個在我攤子上喝了兩杯涼茶就走的小姑娘你還記得吧？”
“記得啊。”小攤攤主點頭。
吳六六眼前一亮，連忙追問，“那你今天早上遇見她了嗎？她有沒有來過？”
小攤攤主搖搖頭，“這倒沒看見。”頓了頓見吳六六有些失望，忍不住好奇追問，“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那小姑娘啦？”
“噯……沒什麼。”吳六六懶得回答他，只隨意的揮了揮手。
看了看自己用來當鎮紙的咬錢貔貅，又重新抬頭看向在自己面前來往的人群。翹首以盼的希望在裏面看見蘇再再的身影。
昨晚等一切都恢復平靜后，吳六六將整個屋子裏裡外外的翻了個遍，還是沒找到那小姑娘給自己的墨珠。
也不知是真的不小心弄掉了，還是和自己心裏猜想的那般。
大約……也只能等到再見那小姑娘才弄得清楚了。
吳六六看着人群，一面尋找一面深思。
坐在一旁的小攤攤主見他不打算告訴自己，倒也無所謂的聳聳肩，正準備重新低下頭刷手機時，卻一下子想起彩票的事。
他“哎呀”了一聲一邊摸口袋一邊沖吳六六笑，“還好你提到那個小姑娘，不然我差點忘了我還花兩塊錢買了張彩票。”
“哦，放這兒了。”小攤攤主掏出彩票，揮了揮后沖吳六六說，“噯，大師，幫我看一下攤子，中獎了分你一半。”
“也別分我一半了，請我吃三天的早飯就行。”吳六六看着人群，頭也不回的沖小攤攤主揮手。
這話出口讓小攤攤主“哈哈”大笑，“我要真中了，就請你吃一個月的。走了，馬上回來。”
說完便朝一旁的小賣鋪快速跑去。
吳六六聽了這才扭頭看了眼他的背影，隨意的笑了笑沒將他的話當真。
倒是將攤位擺放在吳六六右手邊，做糖人兒的攤主聽了，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后沖吳六六說，“他要是中獎了，不管大小。吶，這個飛龍在天我就送給你吃。”
做糖人的攤主指指自己剛做好沒多久，插在杆子上叫賣的龍形糖畫。
吳六六瞥了他一眼，只笑着點點頭，沒搭話。
以前這兩人的攤位是擺在一起的，後來為了點兒雞毛蒜皮的事鬧了矛盾，吳六六的攤位便擺在了兩人中間。
算是隔開了兩人，免得又吵架影響大家的生意。
只是比起這糖人老闆，吳六六更樂意和小攤攤主親近。
至少人要厚道些。
小賣鋪的位置距離不遠，所以吳六六才想到這兒，小攤攤主已經往回走了。
他低着頭一言不發，然後悶頭悶腦的坐回小馬紮上，傻愣愣的。
這模樣還不等吳六六問，反倒是那糖人老闆先哼笑了一聲，陰陽怪氣的拖長了腔調說，“哎呀……這人啊，就是要認命。你說對吧吳大師？”
他笑嘻嘻的看向吳六六，頓了頓又故作可惜的說，“真是的，我原本還說請你吃這飛龍在天呢，只可惜啊……嘖嘖嘖，這不是沒機會不是？”
糖人老闆嘖嘖搖頭，心情愉悅的哼着小曲，繼續畫糖畫。
吳六六懶得搭理他，扭頭看向小攤攤主寬慰他說，“沒事，兩塊錢而已。”
小攤攤主直到這時，才像是終於回過神來似的，扭頭看向吳六六，慢吞吞的喊了一聲“吳大師……”
“怎麼？”吳六六應聲。
下一秒小攤攤主一下子從小馬紮上跳起來，眉飛色舞的沖他大聲說，“我中了！中了三萬啊！哈哈哈哈！吳大師！你一個月的早餐，我包了！”
小攤攤主拍着胸脯，豪爽的說。
這話出口不僅吳六六愣了，就連剛舀了一勺糖正要往案板上淋的糖畫老闆也愣了。手一偏糖便直接淋到地上。
好半響糖畫老闆這才回神，趕緊收手。
正心疼的看着地上的糖，一隻手便慢吞吞的伸到眼前。糖畫老闆一愣，扭頭看向沖自己伸手的吳六六，一時半會兒沒回神。
直到吳六六的手又往上指了指，引得糖畫老闆抬頭看去，他才又補充了一句。
“勞駕，幫我拿一下。”吳六六笑眯眯的開口，見糖畫老闆還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便又好心提醒，“飛龍在天。”
——他剛好沒吃早餐，吃點兒糖甜甜嘴也行。
吳六六心情特別好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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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許秦雅正滿臉笑容的坐在VIP病房內和白老夫人說話。
而白語蓉則在一邊盛湯。
“媽，這是語蓉一大早起來給您燉的湯品，很滋補的。您快嘗嘗味道？”
許秦雅剛說完，白語蓉已經端了湯碗站在白老夫人身邊，乖巧的沖她喊了聲“奶奶。”
白老夫人抬眼看了白語蓉一眼，又垂眸看看她端到面前的湯品后，讚許的點點頭，“湯色清澈，不錯。”
頓了頓又看向白語蓉說，“語蓉的廚藝又進步了。”
白老夫人的誇獎讓兩人都覺高興，許秦雅心裏一振后又笑着說，“這孩子，明明現在學業那麼重，卻一定要親自給您做湯品。真是的……”
許秦雅說到這兒還嬌嗔的輕瞪了白語蓉一眼，明貶暗褒。
白語蓉笑得很不好意思，喊了一聲“媽媽”，便微低了頭。
白老夫人笑了笑，倒也不接許秦雅的話，只是看向白語蓉又說了句“是個好孩子。”
“可惜小菜之前就交代過，吃的東西必須按醫院的來，這湯品……”白老夫人頓了頓，指指一旁的小茶几說，“放那兒吧，我聞個味就好。”
白語蓉一愣，扭頭朝許秦雅看去，無辜的眼睛眨了眨，顯得有些無措。
許秦雅見狀立刻搶話，頗為不好意思，“哎呀，這……倒是我疏忽了。”頓了頓又看白語蓉說，“語蓉，你放過去吧。”
白語蓉這才點頭，乖巧的將湯端到一邊，等重新回頭后又沖白老夫人笑着說，“等會兒我就把這湯拿回去，順便問問看護奶奶您能吃什麼，重新做了再拿過來。”
許秦雅默默點頭，眼裏滿是讚許之色。
對白語蓉的乖巧懂事很是滿意。
倒是白老夫人隨意的擺了擺手，“不用了，來回跑也麻煩，這兒的廚師也是專門請來做葯膳的。等我好了你再做給我吃吧。”
“那……好吧，我聽奶奶的。”白語蓉猶豫了一下點頭。
管家一直站在一邊，聽到現在後才準備上前，幫忙將湯品端下去。但才伸手便被白老夫人制止。
“噯？就放那兒吧。”白老夫人頓了頓，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笑着說，“這湯品相不錯，等再再來了可以讓她嘗嘗，要是喜歡以後也能做給她喝。”
這話出口管家一愣，而許秦雅的表情也變得有些不好看。
倒是白語蓉，正伸了手幫着管家收拾，白老夫人的話出口也只是頓了一下。低着頭垂了睫毛，倒也看不出神色來。
沉默了幾秒后，在許秦雅正欲出口，給她打抱不平時這才轉身看向白老夫人，溫溫柔柔的點點頭說，“好，那就放這兒吧。”
頓了頓又笑着補充，“要是小再喜歡，以後我就多做點兒。”
白老夫人看了白語蓉一眼，原本顯得有些嚴肅的表情，在她這句話下才稍微柔和了些，有點點頭誇獎道，“好孩子。”
明明比起剛才，白老夫人的態度要更柔和，但白語蓉卻不比剛才開心。
但她扯了下嘴角溫溫柔柔的回答，“都是我應該做的。”
雖說是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但白老夫人對白語蓉的態度一直一般，加上兒子兒媳對白語蓉都很好，倒也並不覺得少自己一份寵愛有什麼問題。
不太在意，自然也不容易留意到白語蓉態度上的不同。
或者說，在白老夫人心裏就沒留心過，
所以現在聽白語蓉這樣說后，白老夫人也只是隨意的點點頭，便扭頭重新看向許秦雅，說起另外一件事來。
“對了秦雅，你剛才說語蓉學業。再再的學校你現在有安排妥善嗎？”
白語蓉站在一旁，神色未動，但互握的手卻緊了緊。
許秦雅聽了下意識的朝白語蓉看了一眼，這才扭頭沖白老婦人軟着語氣，強笑細語，“媽……你也知道語蓉考上了帝大，我和文連前段時間才給她提前聯繫好了帝大的導師，這還沒忙過來呢。”
“這不，馬上又要舉辦宴會不是？這樣吧。”許秦雅頓了頓又說，“等語蓉的事一處理好，我立刻給小再安排？”
白老夫人聽到這兒，臉已完全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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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