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畫師
不等楚河這邊有什麼動作,會場旁的宴會廳里,傳出一陣陣驚訝的喊聲。
卻是宴會廳里的吊燈,不知什麼緣故,轟然破碎。巨大的水晶吊燈,從穹頂砸落到地面,就算有地毯的減震,也還是發出了巨大的響動。
無數玻璃碴子濺射開來,嚇得一群人媽呀出聲做鳥獸散。
好在,並未造成什麼太大的人員傷亡。只有幾個點子比較背的哥們兒,被飛起的玻璃碴子割傷了大腿,躺在一邊疼得哭爹喊娘。
其中,就包括了先前和楚河談論藝術電影的中年男子。但他還算淡定,只是癱坐在椅子上,不斷倒吸涼氣,比那些哭喊連天的傢伙強了不少。
宴會的主辦方也是一臉陰霾,面色沉得要滴出水來。
“安保部門是幹什麼吃的!昨天不是讓他們好好檢修會場嗎,燈具老化這麼嚴重的問題都沒發現?”
“老闆這事吧,他們已經檢修過了呀,不存在什麼設備老化的問題。安保的老王也是老人兒了,按理不該出現這麼大的紕漏啊。”
穿着一身小西裝的漂亮秘書,緊緊跟在主辦方那男子身後。她也是知道,出了這等事故,老闆怕是要發瘋。
“好在這不是沒出現什麼大傷亡,我們已經聯繫醫院那邊了,醫護人員馬上就到,您先別急……”
秘書的輕言細語,並未絲毫平息男子怒意。
“我不急?你不是不知道,今天到場的都是些什麼人物,趕緊找公關部吧這事兒影響給我壓下來。不然,明天公司要是上了頭條,你們都給我收拾行李滾蛋!”
小秘書領命而去,顯然也是意識到了問題有些嚴重。
發生如此時間,晚宴不得不終止,一眾賓朋做鳥獸散,原本熙攘的會場人群,頃刻間就散了個七七八八。
安珠拉也隨着人潮退場,回眸間瞥見了衣衫破碎的楚河,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剛才柳葉雖然簡單為楚河療傷了,但他胸口血跡依舊觸目驚心,明顯是經歷了一場血戰。
早有猜測的安珠拉也沒多問,楚河執意要跟她來這什麼晚宴,顯然是別有用意。她還不傻,這點東西還是猜的到。
不過她顯然是未曾想到,楚河也會受傷。
昨夜裏她見那怨念古曼童,都要下破了膽子,結果那詭異的東西被楚河三下五除二料理了,她自然也知道,楚河是很有些本事的。
但饒是如此,楚河今日裏還弄得堪稱狼狽,便可以猜到他遇見的是怎樣兇狠的對手。
“一會兒你去會場後面的樓梯轉角,有人在那裏等你。今晚不要回別墅了,她會護你周全。”
不等她開口,楚河便悄悄走了上來,叮囑了她一番。
安珠拉雖有些詫異,卻也能明白這是為了她好,當下也就沒有過多言語,聽話的去了。
等她的人,自然就是帶着蘇晴的柳葉。
楚河擔心會有人對安珠拉和蘇晴不利,既然那人能通過怨靈路引,為蘇晴與自己設下圈套,難保不會再對這幾個女的下手。
有柳葉在側,他也能放心一些。
沒去管魚躍而出的人們,楚河快步朝着會場一角而去。
身後老四老五與老七,也是緊緊跟隨,目的地十分明確。
……
“兄台倒是好算計,但傷了人就想走,不是那麼回事兒吧。”
會場一角,正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快步離去,楚河兩步跟上,就擋在了他面前。
這人,正是他進入會場時便有所關注的長發男子。
“這位朋友,我不知你在說什麼,請不要擋住我的路,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那男子倒是淡定,還要上前推搡楚河,儼然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又是幻境,又是猛鬼,見到計劃落空就想悄悄溜了,還不惜弄碎吊燈,趁着騷亂開溜。但你這時候才想走,怕是來不及了吧!”
楚河嘴角掛着淡淡的笑,一雙黑眸卻冷的嚇人。
他也是動了真火,傷他就算了,還害的蘇晴那小丫頭拼了命,差點被煞氣逼得走火入魔。這筆賬,可得好好算算了。
被一語道破身份,那男子也是終於變了臉色,長發飄蕩間,雙眸已然露出嗜血凶光。
他慘白十指,猛的長出長約三寸的指甲。指甲根根青黑,宛如十把短匕,劃破空氣就朝楚河襲來。
“哇,你還留長指甲了,娘們兒唧唧的,像什麼東西!”
一旁老七輕蔑一撇,已經抽身而上,還不忘嘲諷一句,氣的那男子嘴角一抽。
“嚇!”
一聲尖嘯,老七已然顯出本體,平頭哥霸氣身形凌空而起。
不同於普通蜜獾那幾十厘米的身長,老七這蜜獾身軀,體長接近兩米,不亞於一隻小型獵豹了。
好在這裏已經提前被楚河施法隔絕,外人看來這裏與平時並無兩樣。不然的話,老七這副兇狠樣子,怕是要嚇壞不少小朋友。
捏爪成拳,老七一拳就猛然轟在那男子指刃上。
錚的一聲脆響,那男子右手長長指甲,居然被老七硬生生轟斷兩根。
反觀老七,順滑皮毛在此時卻似鋼鐵甲胄,除了被那青黑指甲划起一蓬火星,根本什麼問題都沒有。
那麼多次楚河都說要給它扒皮放血,均是未曾如願,它憑藉的不就是這一身鋼筋鐵骨嘛。
那男子照面便吃了個暗虧,估計也沒想到,小平頭這廝生猛到如此地步。他那堪比精鋼的指甲利刃,說崩斷就崩斷了。
不過他顯然也不是好相與的主兒,一擊不敵,轉身便一撩燕尾服,無數細密的黑色魂釘,就如落雨般揮灑出來。
魂釘落地瞬間,大理石地面上,就被融了一個個深深淺淺的小坑。
這魂釘的腐蝕性不低,老七也沒硬抗,也跟着一個飄逸的閃身,來到了那男子身側。
它的判斷沒錯,那男子身周確實沒有這詭異魂釘,他還沒那魄力連同自己一起攻擊進去。
魂釘並未立功,男子也是不急,不知從哪掏出一支斑駁黑筆,於空便勾畫起來。
一邊快速勾畫著,他也自報了家門。
“吾名,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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