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陰兵(中)
“不要!”庄伶珏要看烏白就要死在馬蹄之下便驚聲大叫道。
正是因為有人先失態,其他人的心差點沒直接跳出來,可是正所謂‘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那當事人烏白並沒有因為危險在即而臨陣脫逃,只見他凜然而立、處之泰然,而那洶湧而來的馬隊赫然從烏白的身體上橫穿而過。
那烏白除了自己的頭髮跟衣服隨風擺動幾下以外,腳步並沒有挪動一絲一毫。
‘這傢伙是喝熊血,吃熊膽長大的吧!’
見識到烏白可怕的鎮靜以後,在場所有人無不為烏白的膽量所拜服,他們甚至懷疑這個‘木頭樁子’是不是被人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就在眾人心裏為不怕死的烏白默默祈禱的時候,那些穿過烏白身體的陰兵騎士讓馬兒調了一個頭,林震等人此刻都看到陰兵領隊臉上那嘉許之色。
再看那烏白背對着陰兵隊伍,而他的頭髮被由後方而來的風吹得凌亂不堪,眾人都不明白烏白心裏打的什麼算盤,可是他們卻知道烏白不會打無把握的仗,而烏白的篤信就是很好的證明。
“不想死的連魂都沒有的話,就趕快離開!”烏白說話間依舊沒有回過身子,而他的話似乎也被夜風吹的冰涼,可是那陰兵畢竟存在於虛空狀態,林震懷疑烏白的話可能壓根鎮壓不住這些死靈。
“這要有把槍之類的東西,我們害怕這區區幾人的騎兵。”萬宏峰緊張的看着不遠處孤身作戰的烏白,他心裏可是心煩技癢,這個戰爭販子此刻恨不得衝上去與烏白並肩作戰。
但是萬宏峰的話卻是讓庄禪亭白了他一眼,他不屑的冷哼一聲說道:“要槍能幹嗎?你這一梭子彈打上去跟打在棉花包里有甚區別?在說了,你是不知道那些死屍的力氣有多大,他們可是刀槍不入的金剛之身。”
庄禪亭此話一出,萬宏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因為對方說的句句在理,要知道眼前的攔路的陰兵又不是屍兵,陰兵本來就存在於空氣之中,這麼一個虛體子彈又能奈他何?
就在這幾人七嘴八舌的研究該怎麼對付陰兵的時候,烏白突然轉過了身子,只見他的臉色不比那陰兵好的哪裏去,眾人見狀都以為烏白中了屍毒。
然而事情並沒有林震等人想的那麼糟糕,那烏白從容的從腰間卸下了一把不到半米的刀,讓林震和其他人醍醐灌頂的是:烏白手中那把武器竟然可以在黑夜裏折射出銀白色的光。
就在陰兵看到烏白的武器之後,這些威風凜凜的幽靈騎士竟然開始交頭接耳,片刻后,那蒙古大汗用晦澀難懂的語言對着烏白‘嘰里呱啦’亂說一通。
“是蒙古語!”庄禪亭在對方一開口便快速的辨別出他們的語種。
“說的什麼意思?”林震見庄老能聽懂蒙古語便急忙詢問對方在說什麼,可是誰料庄禪亭臉上的表情讓林震欲言又止,而且庄禪亭的目光中似乎還有些敵意。
見庄老面露異狀,林震也是不敢再多問什麼,不過那庄老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突然自言自語的說道:“烏白手中的刀絕不一般。”
眾人倒是沒有想到庄禪亭竟然會對烏白手中的刀起了興趣,但是接下來庄老的一席話震得這幾個小年輕不知該說什麼是好:“烏白的刀可謂是一把滅魂刀。”
眾人一聽嗔目結舌,因為在他們的認識中所謂滅魂刀就是類似鎮魂釘一樣的東西,只要將這種刀插在死人身上,那麼此人可就是萬劫不復。”
庄老說話間口氣冰涼,只是幾個年輕人並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
可是眼下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烏白的刀究竟是什麼,因為對方正在和陰兵用‘鳥語’頻頻交流着什麼,觀戰的人里也只有庄老能逮着一兩個詞語聽得明白。
“不可能!”
“庄老爺子,你倒是把話說完啊,這麼一直打啞謎我們也是聽不明白。”見庄老有些神志不清,萬宏峰放開了林震來到對方跟前大聲說道。
庄禪亭被萬宏峰這麼一嚇頓時回過神來,只見他期期艾艾的說道:“傳說用這刀的人都不長命,換句話說烏白手裏的刀其實是死人刀。”
“什麼?”林震震驚道,難道庄禪亭口中的話就是烏白不願示人的秘密。
“別大驚小怪的,我早就告訴過你,烏白的事情絕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說清的,只是我不知道他竟然會得到草原最可怕的兵器。”庄禪亭義正言辭,至於他口中的那把刀其實有關一個傳說,而那傳說的準確性可是無從考究。
據說蒙古軍隊西征的時候,有一名將士在條件很差的情況下想為自己重新打造一把武器,可是自己手裏除了一把舊武器以外並無他物,因為西征時食物短缺,眾兵士無不是飢腸轆轆的揮舞着戰刀。
有一天這名將士打獵到一隻野狼,在他的逼迫下這隻獨行的野狼蜷縮在了一塊巨石跟前,從它閃爍的目光中這名將士看到了乞求之意,可是沒有食物就等於會失去生命,即便是草原牧民將狼視為聖物,那將士還是決定吃了這隻老狼。
不過讓將士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劃開狼肚子的時候,從老狼腹部滑出了幾隻早已成形的小狼,看到還有生命的小狼,小將士知道自己已經鑄成大錯,可是一切為時已晚。
最終,沒有人知道這個將士去了哪裏,人們只是在一塊石頭跟前發現了一把刺入狼骨的鐵劍,而隨軍中的鑄劍工突發奇想,將這把舊刀與狼骨放入熔爐合造出一把獨一無二的武器。
而關於烏白手裏的武器,庄禪亭也是聽那收養自己的新疆‘鬼臉兒’說的。那鬼臉當時還說,要是他們能找到傳說那把來自蒙古軍隊的古刀,那麼以後進了古墳還會害怕區區幾個小粽子。
所以庄禪亭在看到烏白拿出那把帶有銀光的刀后,他便想起了‘鬼臉兒’的話:那把刀是把鎖魂刀,它鎖的不僅是敵人的魂,還有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