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失意
廣闊的草原上篝火通明，遠遠就聞得到獅肉的香氣，更使得那餓了半天的人們，流長了口水。幾個忍不住的人硬是悄悄地撕扯了兩塊放在嘴裏，哎喲，那個味道呀，簡直就不用說了。
朗夕見狀，倒也不生氣地笑了笑。也不再等清月了，再愛自己的兒子也不能苦了大家嘛。他拿起一塊肥厚的腿肉，舉向天空吼道：“感謝神靈賜予了我們美好的食物，讓我們快樂地生活在美麗的世界。”
隨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重複了朗夕的話。這是草原部落遺傳下來的習俗，傳說很久以前，妖怪與可怕的鬼物來禍害人間。無助的人類只能任其他們宰割，橫屍遍野，血流成河，那可是相當的悲慘啊！眼看着人類就要從宇內消失，幸好天界眾神現身，趕走了所有的惡魔，幫助人類渡過劫難。
最讓人們高興的是，眾神每隔二十年還會帶走一批人去天界接受洗禮。據說凡接受過洗禮的人都會擁有可以消滅一切邪惡的力量，而且長生不死，但這只是個傳說而已。因為這麼多年來，沒有一個人回來過。不過，人們還是非常樂意接受神的洗禮，寧願用戰爭去爭奪那兩個部落僅有的一個名額。
做完了感恩禮，大家就動手吃起來了。
吃飽后，與往常不一樣的是，男男女女不分老少，手牽手圍起篝火跳起了簡單的舞，雖然只是揮揮手，踢踢腳，但氣氛是十分歡躍的。
今晚是朗夕讓出首領給自己兒子的日子，他們是在為新首領慶賀，希望新的首領會帶來更美好的生活。
大家可是狂歡起來了，主角清月卻還沒露面。焰日掃視了一遍遠處，還是不見有任何身影，可是急得滿頭大汗。他跑到朗夕的面前輕聲說：“清月還沒有回來呢，呆會兒可怎麼辦啊？”
朗夕也抹了一把汗，既而狠狠地點了點頭，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他拍了拍焰日的肩膀，然後便走到了草原的最高處說：“大家靜靜，傳領正式開始啦。”
聽朗夕一吼，大家都停了下來，看向了他。
瑪詩聽到朗夕的聲音，以為清月已回來了，不然怎麼就開始了傳領啦，畢竟在大家心目中，清月已是公認的首領。她歡喜地鑽出了人群，向朗夕周圍看去，又掃視了一遍附近的眾人，卻始終不見清月的身影。
可精與風華找了一遍，也沒有看到清月的影子，十分迷惑地看向了焰日，做了幾個手勢，示意：清月回來了？
焰日看着他們，也是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非常困惑地搖了搖頭。
這時，朗夕再次開口說道：“經過我深思熟慮，我覺得最適合做下一代首領的是我們最厲害勇士，焰日！”
他這一說，可是讓所有的人大吃一驚，焰日更感到彷彿被什麼砸了一樣，正欲上前推辭。卻又聽得朗夕說：“大家一定很驚訝我的抉擇，為何不讓自己的兒子接領大家，不錯，清月也是一個不錯的孩子。但他沒有焰日這麼成熟；沒有焰日這麼機智，更沒有焰日這麼勇猛。大家都知道從晶塵英雄下來，我們草原部落一直落敗給山洞部落，我們草原部落有太多次沒有得到神的洗禮啦。所以這次我們不能敗，而這個能把我們帶向勝利的人，只有焰日！”
大家一聽都歡呼起來，畢竟焰日的優秀是大家公認的。至於清月，不過是看在他是朗夕的兒子而已。
看來這次的決定沒有做錯，朗夕暗自一笑，繼續說道：“下面就讓焰日給我們說兩句話吧。”然後便下了高處，與眾人一起把目光投向了焰日。
焰日在那裏早已面紅耳赤，他做夢都沒有想過自己會做首領，看來推脫是不可能了，可這樣做又太對不起清月了。他此時的心情是酸甜苦辣，說不明白。
正在此時，聽得人群外傳來一聲怒吼：“為什麼，爸爸。為什麼呀，爸爸！”大家都震驚地回頭看去，只見清月十分痛苦的走了過來，嘴裏的聲音越來越小了，看樣子還有些絕望。
焰日見清月回來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既然清月來了，還是讓他來接領吧。”
沒想到朗夕竟然大聲說道：“清月沒有你有資格，我這是為了整個部落好，希望誰也不要反對。”
見爸爸這樣子說，清月有些崩潰了，他默默地想道：“要是做不了首領，他就不能把夢雅帶回來和自己在一起，那樣子他可怎麼活呀？”
其實他不明白朗夕讓焰日做首領還有另一個原因，因為做首領的人是接受神聖洗禮的首選，要是他們真的戰勝了山洞部落，首領就會被神聖帶走。傳說不過是傳說而已，到現在去的人沒有一個回來過，誰知道洗禮到底是什麼樣。朗夕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做父親的是不想和兒子分開啊！
清月越想越想不通，越想哭，獃獃地望着地面。可精與風華看了一眼焰日又看了一眼清月，也不知如何是好。瑪詩也看得十分痛心，走上前輕聲地安慰起來。
看着瑪詩和清月，朗夕想起之前發生的事，笑了笑又大聲說：“今天我還有一件喜事要給大家說，我打算讓這對年輕人真正地走在一起。現在我就聲明，瑪詩已是清月的伊人，從今晚開始就可以做男女之事啦。”
大家一聽頓時沸騰起來，焰日看着瑪詩更是兩眼汪汪，總算了解了一個心愿，他做夢可都想着自己的妹子和清月在一起呢。
瑪詩聽后，高興極了，終於可以和清月在一起了。他暗忖道：“哼，可惡的浪人，嘿嘿，還是輸給了我吧。今晚我就要做月的女人，看你以後還怎麼從我身邊奪走他。”
然而，清月聽后，感覺就像被大鎚重擊了一樣，徹底崩潰地昏了下去。
朗夕卻是笑得都有些合不攏嘴了，看着他們說：“我們就不打擾他們啦，先去休息，明天還要準備戰事呢，讓他們過個幸福的夜晚吧！”
隨後大家便嘻笑着轉過身子，三五幾個找了一團火堆睡了起來，十幾個壯巡邏着，恢復了以前的樣子。
瑪詩扶起清月說：“月，沒事的。你不是首領我也一樣喜歡你，願意和你在一起。”
清月此時已有些迷糊了，聽着瑪詩這句話，感覺就像夢雅在說一樣。他捧起瑪詩的臉，或許是太過自責也或許是太想和夢雅在一起了吧，看到的卻是夢雅的影。他淡淡地說道：“真的嗎？夢！”
這句話有如雷電一般，狠狠地擊痛了瑪詩的心。但瑪詩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他想道：“只要我成了清月的人，以他的性格是一定不會再去找那個浪人，那個狐狸精的了。如果明早醒來，清月發現我不是他的夢而要怎麼怎麼樣，我就以死相逼，看他在眾人面前會如何。”於是，她笑了笑說：“月，這裏好冷，我們到火堆邊去，今晚我要在那裏成為你的女人”
清月心喜地點了點頭，被瑪詩扶着來到了一個大家特意為他們留着的火堆旁坐了下來。清月剛坐下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親上了瑪詩的唇，瑪詩回應着，眼淚卻是如泉一般涌了出來。
感覺到瑪詩的淚水，清月趕緊退開說：“夢，怎麼了，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放心吧，我會讓部落里的人接受你的，如果不行，大不了我們私奔，一起做浪人。”
瑪詩更覺得心如刀割，她很勉強地笑了笑說：“不是，夢可一直想和你在一起呢。我是聽到你的肚子在叫喚，肯定是餓了，不如先吃點東西吧。”
她說完後轉過頭去，眼淚再次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她拿來了特意為清月留的上好獅肉，遞到了清月手裏。
清月看着他眼睛裏閃爍着晶瑩，十分心疼地說：“夢，你怎麼又流淚了。”
瑪詩呵呵一笑說：“夢是高興得哭了，月，你就快吃吧，吃完后把我變成你的女人。”
清月欣喜地點了點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看樣子的確是餓慘了。
瑪詩此時的心情可以說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她盡量不去多想，仔細地打量着清月。在夢裏她可是已和他纏綿過千百次了，馬上就可以讓那種幻想變為真實了，她應該感到高興，管他的心裏把她想成是誰，不是想好了明天醒來該怎麼做了嗎？
她放開心思地笑道：“看你急得，可別咽着了。”
清月隨後就打了一個嗝，拍了拍肚子說：“夢，你也餓了吧。你們做浪人不像我們，很難吃飽一頓，來，你也吃點。”
瑪詩這回好不容易才笑了出來說：“夢吃飽了，倒是你要多吃一點。”她想，要是清月能這樣對她一次，她也滿足了。摸了摸自己的臉，這一刻，她感到自己好虛偽，心想自己的笑一定比哭還難看吧，然而她還是不想放棄，今晚她一定要佔有他。
“夢，我吃飽了。我們快點嘛，呆會兒我們部落里的人發現，就不好了。”清月扔掉了手中的獅肉，用手擦了擦嘴便把瑪詩抱在了懷裏，再一次吻上了她的唇。
這一次，瑪詩沒有流淚。她只當這是一場美麗的夢好了，只是這次的感受是如此地真切，而且是如此的心痛。漸漸，她已在那種夢幻過千百次的快樂中忘卻了自我，彷彿自己就成了那個浪人，那個清月所想的夢雅。越來越熱情地擁上清月的唇，擁上他那寬闊而安全的胸口。
那一夜，有着他們太多的風和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