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獵獅
夜色如墨,似乎草原上的晚華比其它地方更加濃厚,或許是心裏害怕吧。草原部落的未來首領,清月,靜靜而警惕地看着四周。還是第一次出來捕殺獅子,清月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手裏拿着是曾經的英雄,晶塵用過的代表着力量的樹叉。
“嘿,清月!”後面一個男子走上前來拍了拍清月的肩膀,嚇得清月不由抖了抖。看着清月被嚇得臉色發白,那男子笑了笑說:“咋了,怕了?你可是我們未來的首領,不要讓我們望哈。”男子說完給後面的兩壯漢使了一個眼色,大家都點了點頭。他們各自都拿着樹叉,臉上都有着一道特有的草原部落紋理。
清月摸了摸他的頭,轉過身子來看了一眼那男子,又看了看後面的幾人,想要說話卻又沒有說出來。那男子拍了拍清月的胸口說:“不要怕,不是還有我們三個嗎?還記得我們有個組合名叫日月精華吧,哪次我們日月精華出去狩獵不是滿載而歸,哪次我們又受過傷?”
聽了男子的話,清月好像覺得心裏舒服了一點,笑了笑回拍了男子的胸口一下說:“相信有焰日你這小子,沒什麼事做不了!”
“不,可不能這麼說,應該是有我們日月精華,沒有做不了的事!”焰日望了一眼後面的兩壯漢,不禁都笑了起來。焰日的笑聲尤其奇異,搞得四人不由笑得更加厲害了,一個笑一聲地比着哪個的笑聲更大,更恐怖,更搞怪。
似乎已忘卻了此時深入了獅群活動地帶,隨時都有可能在背後捲來一陣風,襲來一爪將他們的命歸此土。
四人越笑越瘋狂,終於驚動了附近的獅群,夜色里閃爍着星點一般的藍色光華,正一步步地向四人逼近。
忽然間,笑聲嘎然而止,焰日警覺地看了一眼四周說:“看來我們明天的食物有了。”說完看了一眼清月身上披着的顯得有些破爛的獅皮,焰日又說道:“就要做首領的人了,還披這麼破的獅皮,不過,不要擔心,馬上就有了,到時讓瑪詩給你做一件。”
清月淡笑着搖了搖頭,似乎並不為有個非常喜歡他的瑪詩而高興倒感嘆焰日這個傢伙一直都是這樣狂妄。但焰日還是笑着,掃了一眼時而浮出的藍色星華說道:“跑,快跑!不然就得不到最好的獅皮了!”
焰日叫完全第一個向前跑了去,其餘三人也跟着一路向前跑了去。從小就訓練的他們,對草原也十分熟悉,追趕他們的的藍色光華越來越少了。焰日喘着氣說:“這群狗東西怎麼這麼不好惹,個個都有點厲害!”說罷,提了一口氣,向前跑得更快了。
幾頭獅子猛追着獵物,完全不知他們此時已漸漸成為了獵物。
清月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還有三四頭獅子緊追在後面,也跑得更快了。雖然是人類,但在那個原始的年代,人們奔跑的速度並不遜於獅子。
四人一直向前跑,終於看到了前面在白天裏選好的獵殺地點。那是很長的一段中間只融得下兩人穿過,兩邊是沼澤的小路,越過這段路,便可以保證只有一頭獅子跟在後面,他們便可以合力獵殺。
焰日在前面迅速地跑着,領着三人很快便跑入了那段小路中。此時後面跟來的獅子也只有三頭了,三頭獅子似乎知道日月精華的陰蒙,跑到那沼澤邊不再向前走半步,看着三人不停地咆哮着。
清月回過頭看一眼那三頭獅子說:“它們並不過來呢,看來我們計劃不成功!”聽了清月的話,焰日轉過頭看到三頭獅子竟然打算回過頭去另找它們的獵物了。不禁大聲說道:“考驗我們的時刻來了,三頭獅子,嗯,不錯,做得省點,我們四人都夠用了。哎,可精,風華你們也該披件像樣的皮子了,都那麼大了,也不覺把那裏露出來很丟人。”
可精做了一個鬼臉說:“沒覺得啊,倒是滿涼快的!”
“我呸——你這個沒出息的小子。清月,你馬上就要成為未來首領了,拿點本事出來吧,不要做着那副窩囊廢的樣子,丟人得很,我真搞不懂我那妹子瑪詩為何就偏偏喜歡你。”焰日倒是直接,也不管別人接受得不得了,他就是這樣。
清月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頭最為雄壯的獅子,捏緊了手中的樹叉,心裏默默為自己祈禱了一下便沖了出去。他看着那頭獅子,腦里閃過千萬個曾煉上萬遍的動作,盤算着如何一招解決了那一頭長毛的傢伙。
見清月率先走了出去,可精與風華也配合著跟在了清月的後面,只有焰日走在最後,準備在必要時刻幫他們一把。畢竟今天的主角是清月,這是清月即將成為族主的歷煉。
要是連幾頭獅子都獵殺不了,怎麼帶領整個草原部落戰勝山洞部落?又怎麼獲得神聖的洗禮?
眼看着離那獅子越來越近,那頭一直在清月眼裏的雄獅也把四肢抓緊了地面,打算一擊將這正衝來的人類擊斃,它也餓了好久哩,正愁沒食物下肚。
盯着那頭雄獅,清月伸長了樹叉看準了那獅子的眉心處,漸漸,似乎只有那雄獅的眉心在他的眼裏,在他的思緒里。清月想像得到,樹叉刺入那眉心的結果。
看到清月離雄獅,焰日也捏緊了心情,要是清月真有什麼意外,家裏的那痴情妹子豈不要了自己的命。第一次讓清月率頭,說實話,焰日總有些改不下心來,儘管清月很優秀。
轉眼便到獅子身前,看過太多次猛獸和焰日決鬥的情景,想像得到獅子的第一反應。清月跳起身形,向旁邊一閃,樹叉卻是脫手飛出,直擊獅子眉心。
太完美了,居然沒有一點懸念,清月的樹叉神奇地刺中了飛撲而起的獅子眉心,只聽得一聲低嚎,獅子沉沉的身子便倒了下來。一擊斃命,看得焰日都不得不佩服,他淡淡地一笑,看來作為草原部落首領的朗夕,真有其獨特的方式使得自己的兒子獲得成長。
沒有時間得意,另兩頭獅子已作好動作準備向清月撲過去。獅子可不像人類那樣太有情感,它們並沒有在意倒下的那頭獅子,眼裏只有獵物,只要捕殺了這幾個人,就可以幾日不用奔波了,睡個好覺何嘗不是好事。
而清月卻因閃過身子太急,睡在了地面,一頭獅子的身形已鋪蓋而來,危險越來越近。可精與風華見狀,沖向前來,幾乎是同時伸出手中的樹叉直擊向那撲向清月的獅子。
不想那獅子眼裏並不僅僅是清月這個人類,它好像早料到可精與風華會出這一擊,身子並沒有撲到兩人可以擊到的距離內。這頭獅子極為聰明,他伸起前肢,不斷揮舞獅爪,揮開了兩人的樹叉,迅速旋轉了一下身形,準備突過兩人的防護,直擊兩人胸口,再用血盆大口咬破他們的主脈。
此時,清月捲起雙腿,一伸直,一股強大的反彈之力不僅將他的身子彈起,並從可精與風華兩之間竄出直踢中了那獅子的肚子。獅子肚了正好是其弱處,聽得一聲嗚咽,那獅子停止了對三人的攻擊退開了身形。
剛好,蓄力已久的另一頭獅子撲了上來,此時可精與風華還有些踉蹌,而清月還睡在地上,可以說是危險非常。
忽然間,聽到一聲風嚦,一隻樹叉精準地穿過三人空隙,直取雄獅上腹。電光火石之間,那雄獅竟突然轉向,剛好閃過了射來的樹叉,隨後又向三人撲了上去。
這下子可好了,這頭雄獅沒有被焰日射中,反而和剛才被三人打退的那頭雄獅對他們構成了合圍之勢。
不過,清月身手敏捷,借這極短的時間迅速站起身形。看着兩頭雄獅分別從兩邊撲了上來,清月望着前方道:“這面這個傢伙就交給我了,你們倆對付那個。可精,先把腳伸出來一下。”
可精不知道清月要幹什麼,只好把腳伸了出去,同時擺開了造型,準備和風華應對這邊這頭。
只見清月等可精腳一伸出,他迅速地踏了上去,身子騰騰而起,足有近兩人高。被他打退過的獅子,趕緊放棄了猛撲之勢,直起身子,不斷揮舞前肢打算把清月從空中抓下。
但清月跳得非常高,落下時,眼睛盯准了雄獅頭頂的長毛,伸手一抓,緊緊抓住后借力甩起兩腿,待落下量已騎在那雄獅背上。
感覺到清月壓在背上后,雄獅發出幾聲怒吼,連連直起身子想要甩掉清月。不過清月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了雄獅脖子,由於臂力極大,使得雄獅怎麼也甩不下來。
那邊,焰日已沖了上去,揀起樹叉在精華二人的配合下解決了那雄獅。他們轉過頭來看向清月這邊,正見他在背上與那雄獅血戰,嚇得渾身直冒冷汗,卻是十分佩服清月的勇氣。
想不到清月在雄獅背上,竟還有餘力捏緊另一隻拳頭,直揮獅頭。數次下來,已見得那硬頭上湛出血紅,很快就聽得那雄獅嗷嗷直叫,漸漸敗下陣來,軟了下去。
可清月還在不斷地揮拳,直到那雄獅不可動彈了,他才放心地停了下來,看着三人直喘粗氣。三人看着他,也覺得像看到怪物一般,獃獃的,好久才興奮地叫了出來:“我抄,清月你剛才真他媽太厲害了。看來這回我們草原部落在落魂坡應戰山洞部落是贏定了。”
清月這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一笑摸了摸腦袋說:“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嘛,萬一再來兩頭雄獅怎麼辦,我可受不了了。”
他這一說,可把大家都樂了。
焰日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很鄭重地說:“怎麼樣,累了吧?嗯,你今天很出色,呆會兒就讓我們三個背獅子回去吧。”
他們三個倒也強悍,還當真背起了好幾百斤重的獅子來。四人一起慢慢地走向了草原部落。
剛走到部落邊緣,就見得一個直細的身影站在了那裏,在濃濃的夜色下,顯得十分孤寂。
焰日看着那身影笑了笑說:“嘿嘿,你們猜猜那是哪個在等我們?”
可精與風華隨口答道:“這還用猜嗎,肯定是你那花痴妹子。人家哪裏是在等我們哦,明明是在等清月。”
清月聽了,好像並不高興,他回過頭說道:“你們可不要亂說,人家是在等他哥哥哩!”
“我說清月,你一個大男人害的哪門子躁嘛,你若不信,跟我到最後面來。”風華可一點也不放過,給三人一個眼色,也不覺得背着獅子累得很,硬要把清月玩弄一番才過癮。
說實話,清月也害怕見到焰日妹子那灼灼的眼神,笑了笑說:“走就走,我還怕不成。”說罷硬是退到了最後面來。
可精嘿嘿一笑,跑到焰日和風華面前低語了兩句,然後三人都陰笑了一下,把獅子往前面摟了摟向前面跑了去。
很快就看清那直細的影子了,只見夜光映照下,那人的脖子伸得老長,一張很是好看的臉上,一雙眼睛似乎要把夜都望穿了,看樣子的確在等什麼人。
等走得再近些,果然是焰日的妹子,瑪詩。三人一見,趕緊合起來盡量擋住了後面說道:“瑪詩,你可是在等你哥哥啊。”
瑪詩看着他們點了點頭,啊了一聲,一雙眼睛卻還在搜尋着。
風華見狀,放下獅子,笑着說道:“你這還是在看誰啊,我看你不是在等你哥,是在等你情哥哥,清月吧!嘿嘿——”
瑪詩臉被說得緋紅,害羞地說:“不理你們了,哎,怎麼不見他呀!”
三人哈哈地笑了起來說:“情哥哥,就在你後面,鐺,鐺鐺鐺——“說完同時散開了身子,瑪詩不好意思地歪過頭去,又悄悄側過頭來。
卻見三人後面除了黑漆漆一片,什麼也沒有。不由急得叫道:“哪裏有他呀?”
三人有些迷惑地回過頭一看,還真不見了清月。可精不解地說道:“哎,怪了怪了,剛才都還走在一起,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