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夏欣然的計謀

第十五章 夏欣然的計謀

一行人上前,伺候着夏晚安下了轎,一邊以人牆替她開了一條道。

夏晚安慢悠悠地走過去,還東張西望地瞅了圈,“我那小鹿呢?”

紫丹跟着看了眼,說道,“奴婢讓人去尋……”

話沒說完,忽而見推開暖房門的白芷猛地往後倒退一步,差點撞倒站在後頭的夏晚安。

夏晚安正疑惑呢。

一抬眼,便順着白芷打開的門縫,看到了暖房裏頭,晃晃悠悠地吊著的長發女子!

……

飛雲宮前。

內務府總管黃啟福一路小跑到飛雲宮門口,踮着腳朝外看了一圈兒。

就見那一身白衣的國師大人從摘星台那邊走了過來。

連忙一臉殷勤地迎了過去,“國師大人,您瞧瞧,可還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吩咐奴婢,奴婢一定讓人給您備最好的。”

那小丫頭花枝招展笑若秋光的模樣兒尚在眼前浮動,轉眼便又被一片奼紫嫣紅的花朵中掩去。

韓經年回神,掃了眼飛雲宮的院子裏站着的宮人,淡淡開口,“不必這許多人,都帶回去吧。”

“啊?”

黃啟福立馬換了一副小心的樣子,“這些人已是內務府能挑到的最機靈的人了,國師大人要是有哪裏不滿意的,儘管吩咐奴婢,奴婢一定讓他們盡心辦事。”

韓經年身後的一個小童見狀,站了出來,“你這奴才,口上說著盡心辦事,可我家師父分明讓你把人帶走,你卻不聽,這是什麼盡心辦事的道理?”

這小童瞧着面目清秀的,不想說起話來竟這樣咄咄逼人。

黃啟福嚇得連忙跪了下來,“奴才不敢!國師大人恕罪!”

另一邊一個面盤圓潤的小童拽了拽另外那個小童,“元一,別嚇到人了。”

“什麼嚇着!這奴才分明就是耍滑頭,看着師父好欺負,故意裝可憐呢!”元一哼了一聲。

韓經年握着拂塵,眼神冷漠,“不得無禮。”

元一這才不吱聲了,朝旁邊圓臉的元二做了個鬼臉。

又聽無機語氣清寒不見一絲情緒地慢聲道,“我跟前無需外人伺候,若是陛下問及,你只管如此回復便是。”

黃啟福跪在地上,只覺背後冷汗津津——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竟然被察覺了。

這國師,冷冰冰得厲害,瞧着便像是個不近人情的,只怕以後不好伺候啊!

這麼想着,面上卻露出更加逢迎討好的笑意,忙不迭點頭,“是,既然國師大人喜歡安靜,那奴婢就把

這些人帶走。只是……”

他又為難地笑了下,“飛雲宮甚大,就算不留伺候的人,留個把洒掃的也能給兩位小仙童分擔些辛苦不是?”

元一眉頭一皺,剛要呵斥。

韓經年已是隨手點了個站在角落的小孩子,“那便這個吧。”

那孩子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老內侍先拉着他跪了下來,“洒掃房的小椅子,見過國師大人!”

黃啟福順着一看,皺了下眉,隨後笑開,“國師大人好眼光,這個整巧是洒掃房的。”

又看向那小椅子,“國師大人親點了你伺候,還不過來謝過國師大人?”

那叫做小椅子的孩子渾身一顫,白着臉朝旁邊的老內侍看去。

老內侍卻連忙推了他一把,低聲道,“這是你的造化,快去!”

小內侍只得上前,再次跪了下來,卻沒說出個成句來。

黃啟福也不多說,轉過身朝韓經年行了個禮,“若是國師大人還有其他吩咐,儘管讓人去內務府吩咐奴婢,奴婢是內務府總管,您喚奴婢小福子就成。”

“小福子。”元一又哼了一聲,被元二拽了下袖子。

黃啟福只當沒聽見,正這時,突然前方跑來一個小內侍,忙忙慌慌地衝到黃啟福跟前。

還沒開口,就被黃啟福呵斥,“慢着!慌裏慌張的,成何體統!若是衝撞了國師大人,咱家可……”

話沒說完,那小內侍一下嚷了出來,“黃公公!不好了,東華苑的暖房那邊出大事了!”

黃啟福臉色一變,掃了眼韓經年,立時將人拉到一旁,“怎麼回事?”

小內侍連忙附在他耳邊,“東華苑的暖房裏頭死了個宮女!”

“什麼?!”黃啟福大驚。

不想那小內侍又說了一句晴天霹靂,“好像是九公主下的手,您快去看看吧!”

黃啟福一瞬間如同當頭棒喝,差點沒站穩,草草地給韓經年行了個禮,再不提留人在飛雲宮的事,便一股煙似地朝東華苑跑。

飛雲宮宮門前。

元一扭頭問元二,“我好像聽到他們說死人了?”

元二一臉嚴肅地點頭,“還說是九公主下的手。”

九公主三個字剛一出,跪在地上的小椅子就顫了下。

倒是韓經年,轉身朝外走去。

元一忙問:“師父,不是要安排祈雨儀式么?您這是要去哪兒?可別耽誤了時辰呀!”

元二又跟着點頭。

韓經年卻沒回頭,只是淡淡道,“我有事去尋陛下,你們主持便可。”

元一站在門口嘴角抽了抽,小聲嘀咕,“這麼隨便的么?”

一回頭,看到地上跪着的小椅子,翻了個白眼,“別跪着了,去,把院子掃一掃。”

小椅子連忙爬起來。

……

東華苑,位於御花園以東,本來是個不甚繁茂的梨園。

後來有一年夏晚安跟着景元帝去北山秋獵時無意中碰到一隻被箭傷了腿的小梅花鹿,便非要帶回宮中養起來。

景元帝便下令讓人將梨園重新修整,改了個東華苑的名兒,專門養這一隻梅花鹿。

園子裏,亭台假山青草繁花無一不盛景,是個極美的地方。

雖說是可以隨意出入,可後宮中人都知這東華苑等於是裴秋陽的私人園子,故而一般外人也不常來。

可是今日,這東華苑前,卻聚集了不少人。

暖房門口。

夏欣然雖戴着面紗,可一雙眼卻哭得紅通通的,對一旁的柔妃道,“柔妃娘娘,朝期跟我從小長大,雖是主僕,可我早已當她是姐妹。如今她這樣枉死,無論如何,您也要幫我找出真兇,還她一個公道才是啊!”

說著,還有所暗示地朝夏晚安看了一眼。

夏晚安坐在一旁的花樹下,瞧着她那不安分的模樣,冷笑一聲。

兩刻鐘前。

白芷猛地轉過來,一把將門帶上,壓低着聲音立刻道,“殿下快走!”

夏晚安也意識到不對,當即扭身就走,一邊吩咐眾人立刻回宮。

不想,她前腳才重新踩上肩輿,暖房那頭,卻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啊——!!”

那聲音凄厲的,差點把旁邊正一肚子疑惑的王萬全給嚇了個腿軟。

接着就見暖房裏頭衝出來一個人,對着夏晚安的儀仗就大喊一聲,“九公主殿下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殺我!!”

夏晚安瞬間變了臉,“王萬全,去堵了她的嘴!”

白芷也瞪大了眼,“方才暖房裏分明沒有別人……”忽而明白過來,頓時害怕地朝夏晚安看過來。

就聽夏晚安問:“青梨,是誰告訴你,暖房搭建好了的事?”

青梨還不知發生何事了,只是看王萬全將那小宮女給抓住,有些慌亂,想了想,道,“昨天夜裏跟紅杏聊天時無意說起的……”。

“哼。”

夏晚安的眼神已經完全冷了下來,見那小宮女被王萬全扣住,“立刻回宮……”

話沒說完,暖房對面的十字亭里,忽而走出一人來,遠遠地給她行了個禮,笑問:“見過九公主殿下,我家娘娘今日在東華苑喝茶,不想聽到此處動靜,着奴婢過來問一聲。”

那是柔妃跟前的一等宮女,雲雀。

夏晚安臉色微寒,還沒等開口。

那被抓着的小宮女突然掙脫了王萬全身後小內侍的束縛,高喊了一聲,朝雲雀跑去,“姑姑救命!九公主殺了人,如今還要殺奴婢!求姑姑救命啊!”

太巧了。

暖房死了人,柔妃剛好在近處。

還有那小宮女……

夏晚安搖了搖手裏的團扇,朝角落處看去。

那小宮女已經被柔妃的人和裴欣然的人擋在了一旁——好像防着她能隔空殺人似的。

她又嗤笑一聲。

卻正好被夏欣然瞧見,當即再次大哭起來,“柔妃娘娘,您是宮裏最公道的,夏晚安她殺了我的宮女,說什麼也不能這麼輕易放過去吧?您看她還這般有恃無恐的!宮女的命也是命呀!柔妃娘娘……嗚嗚……”

柔妃瞧了眼那邊滿是自責的夏晚安,又看了眼哭個不停的夏欣然,一臉的無奈。

拍了拍夏欣然的手,“只不過一個小宮女的話,不能認定什麼。晚安雖然性子嬌蠻了些,卻也從來沒做過這般惡行來,這事恐怕是有誤會。”

夏欣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連柔妃娘娘也要護着她么?”

柔妃嘆氣。

這時,黃啟福已經跑了過來,氣都沒喘平地先跪了地,給各位主子請安。

然後才戰戰兢兢地喘着氣問:“不知……死的是……”

柔妃還沒開口。

夏欣然先氣憤填膺地說了起來,“死的是本宮的貼身宮女!就在裏頭!偏夏晚安不讓我們任何一個人進去!你說,她是什麼目的?莫不是想毀屍滅跡不成?

黃啟福,你是內務府總管,今日這個事兒,你若是不給本宮一個說法,本宮就告訴父皇去!”

黃啟福一聽,差點又要跪地了。

花樹下,夏晚安卻譏笑了一聲,“六姐姐,想給我定罪,你這也太急切了些。說我殺了人,你有證據么?”

“人證就在那裏!你還不承認!”夏欣然氣急敗壞,激動得臉上的紗巾都快掛不住了。

夏晚安翻了個白眼,“口說無憑。我隨便指派個小宮人,說是你殺了自己的宮女意圖嫁禍於我,是不是也是個人證?”

“你!”

夏欣然拿手指她,“你這是胡攪蠻纏混淆視聽顛倒黑白!”

“成語用的不錯。”夏晚安笑。

夏欣然氣得直喘氣。

一旁的柔妃卻沒管兩人的口上爭鋒,見黃啟福來了,就命人去開暖房的門。

一邊對黃啟福道,“死的到底是誰,我們也沒人親眼瞧見。就那宮女兒說是欣然跟前的朝期,我也不認識,你帶人進去瞧一瞧。”

黃啟福連忙應聲,走到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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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與國師組了個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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