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到底誰是老師

“尊敬的各位領導和老師們！我是新來的老師庄姝賢，我很榮幸能加入到這所具有百年歷史的名校。…”庄姝賢身穿白色襯衫，下面穿着緊身的黑色短裙，莊嚴肅穆地站在學校大禮堂的正中間。

“你怎麼又睡覺了？”傅主任極不情願地推了一下我，“新教師培訓你就不認真，好幾個老教師都說你經常睡覺，不聽課也不記筆記。你看看小庄老師，人家代表全校新教師講話，你不能學學啊！”

我揉了一下眼睛，睡眼朦朧地看着傅主任，又瞄了一下站在台上的庄老師：“她的身材真好，這不挺女人嗎？”

“你說什麼呢，為人師表啊”周圍的一團老師吃驚地叫了起來。

“歐，我是老師啊，對不起了，我改正，庄老師真是端莊賢惠，是個好老師啊。”我在說這話的同時，又撿起我那睡覺時掉的一隻拖鞋。

“…我會積极參加學校組織的各項活動，我會虛心向各位老師學習，我會視成績為生命，我會為學校高考成績再創輝煌而奮鬥終身…”庄老師慷慨激昂，讓我周圍的老師聽得熱血沸騰。

“怎麼這麼長的講話啊，高考成績那麼重要嗎，學習成績那麼重要嗎？”我小聲嘀咕着，“現在的講話都是屁話，還不如睡覺呢”。於是我又走進了我的遐想世界。

“7點55了，我怎麼又起來晚了”我拿起手機停滯了好幾分鐘，它一直處于振動狀態。

“今天可是我見學生的第一天。我可不能遲到啊”我拿起昨天開會的短褲和T恤就穿起來，飛奔到學校的操場，走進高一7班。

“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真肅靜啊。能考入這所學校的孩子素質真得很高，就連自費生也能受其影響徹底改變了。”我正暗自竊喜着，忽然發現高一7班的教室里只有四位同學。

一個坐在教室的最中間，只見他盤着腿，眼睛很大，面容周正，身材魁梧，舉手投足之間有一股濃厚的男性荷爾蒙味道；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個體態敦實，一臉橫肉的男生，他的腿部肌肉很發達，一看應該是學校的體育生。其他兩個學生站在他們的左右，一個胖子帶着眼睛，一個尖嘴猴腮，酷似猴子。

我和這四位學生對視了幾秒鐘，正要開口說話。“你就是新來的那個老師啊。我是陳天來，我們四個兄弟想找你談談？”

我掐了一下自己，我是做夢吧，“學生在和我談判，還趾高氣揚的，到底誰是老師啊”我正想着。

“你聽沒聽到！你怎麼當老師的，其他老師7點30就來了。現在都8點30了。其他學生我都讓他們走了，明天開始軍訓，誰不知道啊。”陳天來注視着我，大聲說著。

“什麼，明天軍訓。昨天睡著了，這麼重要的消息我怎麼不知道呢。高中也有軍訓啊”我正嘀咕着，忽然想起這四個學生怎麼這麼和我說話。

“你們是哪根蔥，怎麼和我說話。我是老師，你們是誰”我瞪大眼睛，大聲呵斥着。

“老師你別生氣，我們想找你談談。”那個尖嘴猴腮酷似猴子滿臉笑容地說道，“我們是花錢買分的自費生，父母不指着我們多有出息。今天，我們哥四個代表全班同學希望你這個老師能對我們寬容，不管我們。這是全班54名同學的集體簽字書，你看看吧。”

“我靠！字還都不錯，比我強多了。”我剛要蹦出這幾句話，忽然傅主任的諄諄教誨在我耳邊不時響起，“你是老師，為人師表啊。”“你們的簽字我收下了，但我是人民教師，我肩負着黨和人民託付的重任，我不能不管你們。”我故意地抬高聲音，發出我自己都汗顏的話語。

“我不是求你！我們只是告訴你。”陳天來站起來，扭頭就走。那三個學生也都站起來，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對了。你如果認為你自己是老師，你先把學校制服穿上吧。這身T恤、短褲、拖鞋不適合你。”陳天來猛然轉過頭，一字一頓地說著，“還有明天在學校操場軍訓，8點開始，你別再遲到了。”

我看了一下這身行頭，好像他說的有道理，“嗯，你說的對啊。嗯，到底誰是老師啊，你們給我回來！”我大喊到，但他們已經走了好遠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