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別的暗示
“你看公爵府像是會給我翻修卧房的樣子嗎?”陌白百無聊賴地看着面前的牧長澤,“這地方我住了這麼多年都是這個樣子,早就已經習慣了。”
牧長澤看着陌白,並不言語。
良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難道二皇子府的條件不比這裏好么?本殿下看你倒是挺留戀這裏的。”
陌白忽然想起先前對他的質問,原來牧長澤在介意的事情竟然是這個。
論條件,公爵府自然是比不上二皇子府。
但是在公爵府,陌白可沒有深入敵人內部的錯覺。
陌白輕笑一聲:“怎麼,難道二皇子要因為這點小事和我置氣么?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也不過就是習慣了罷了。”
“你收拾吧,收拾完畢之後,和本殿下回二皇子府去。”
牧長澤似乎不打算繼續和陌白在這些小問題上爭辯,他在陌白的身邊坐了下來,等到陌白收拾行李。
陌白卻站起身,對着牧長澤開口道:“既然如此的話,那麼現在就可以走了。”
牧長澤看了看兩手空空的陌白,有些詫異:“這就是你要帶走的東西?”
“沒什麼可帶的。”陌白語氣坦然,“方才二殿下不也說了么,公爵府的條件可比不上二皇子府,既然如此的話,我還有什麼要帶的呢。”
兩人並肩走出了公爵府,陌白略帶一絲惆悵回頭看了一眼公爵府的牌匾,卻看見了在門口不遠處注視着他們離去的鄭離燕。
鄭離燕的神情看着十分的複雜,即便是離着這麼遠的距離,陌白依舊能夠感受到來自鄭離燕的憤怒和不滿。
這樣的眼神,讓陌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但是陌白最終還是扭過了頭,強迫自己忘掉鄭離燕的眼神。
陌白和牧長澤走遠了一些之後,牧長澤這才緩緩開口道:“最近你若是想回公爵府的話,就回來吧。本殿下身邊暫時還沒有你能做的事情。若是有的話,本殿下回來叫你的。”
陌白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吐槽,這算是哪門子的幫他做事。
但是她也樂得清閑,既然牧長澤能讓她回到公爵府,那就意味着她也有時間去找到哲羽加害牧南亭的證據。
“那就多謝二殿下了。”
陌白衝著牧長澤眨了眨眼睛。
牧長澤則衝著陌白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對着陌白緩緩開口道:“若是本殿下一直這麼對你,你會對本殿下有好感嗎?”
這一番話將陌白直接問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
一時之間,陌白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二殿下,你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呆愣了許久,陌白才對着牧長澤問出了自己想要問的話。
“沒什麼。”
牧長澤收回目光,佯裝鎮定。
只留下陌白一個人能在原地發愣,這句話,真的不是牧長澤對她有些別的暗示么?
隨後,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墨玉麒麟本身的煩躁和異常,或許是因為陌白。
心沒由來地被提了起來,牧南亭眉心微蹙,徑直朝着公爵府的方向追過去。
他要去確認陌白沒有問題。
不久前才剛剛告訴陌白不要打草驚蛇,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了問題。
一種來源的莫名其妙的不安充斥着牧南亭的內心,讓他也變得心煩意亂了起來。
“哎,寒王殿下?”
刑管家手中正拿着一筐藥草,準備按照余天越的吩咐去煎藥,卻只看見牧南亭一閃而過的身影。
他手中的籮筐頓時落地,嘴也因為驚訝而長大。
“寒王殿下,你去哪兒!”
反應過來的刑管家連忙追在了牧南亭的後邊。
明明一個時辰前看牧南亭,還是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模樣,如今卻生龍活虎,彷彿恢復了全部的玄功,如何叫刑管家不震驚。
“去公爵府!”
牧南亭丟下這一句話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啊?”
聽到這裏,刑管家更加驚訝了。
但是他的速度追不上牧南亭,得知牧南亭去的地方是公爵府,而不是別的地方,刑管家懸着的心稍稍放了下來一些。
轉身回去撿起落在地上的草藥,刑管家重又回到了后廚。
雖然不知道牧南亭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但是他還是按照余天越的吩咐,繼續為牧南亭煎藥。
寒王府門前,一台轎子緩緩停下。
哲羽緩緩從轎子上下來,手中拿着一籃子漿果。
這些是她特地去青城山上採摘回來的,想要送給牧南亭吃。
雖然此刻的牧南亭仍舊昏迷,但是哲羽已經想好,要將這些漿果打成泥,送入牧南亭的口中。
一想到牧南亭,哲羽的臉上就染上了一抹緋紅。
近來沒有陌白來打擾她和牧南亭之間的感情,哲羽頓時覺得空氣都清凈了不少。
“徒兒,師父回來啦。”
哲羽興奮地對着牧南亭的房門喊道。
雖然知道裏頭不會有任何的回應,但是哲羽還是非常的興奮。
但是,當哲羽推開門的時候,卻發現牧南亭的房內空無一人。
迎接她的,只有空蕩蕩的床榻,和一扇被打開的窗戶。
“南亭?”
哲羽愣住了。
手中的籃子也因此掉到了地上,那些她費盡心思找來的漿果,此刻都已經掉落在了地上。
“南亭?”哲羽又試探性地喊了一聲牧南亭的名字。
她走進房內,掀開了帘子,四處尋找牧南亭的身影。
但是屋內空無一人,僅存的痕迹告訴哲羽,牧南亭已經消失不見了。
心中頓時一緊,哲羽走出房門,找到了后廚還在煎藥的刑管家。
看見哲羽,刑管家下意識就想要逃跑。
這些日子哲羽提了不少無理的要求,刑管家做不到,她便來為難刑管家。
後來刑管家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刑管家最終還是決定避免和哲羽的正面接觸。
沒想到哲羽動作十分利索,徑直攔住了刑管家的去路。
“哎呀,哲羽師父,你回來啦。”
刑管家看着哲羽,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
手邊的煎藥爐子散發這中藥的氣味,讓哲羽頓時不悅地皺了皺眉。
看見哲羽這副表情,刑管家心中恐懼更甚。
自從牧南亭昏迷之後,哲羽的脾氣就變得非常的奇怪。刑管家人微言輕,自然不敢與哲羽對抗,對待哲羽的態度都是畢恭畢敬的。
“我問你,牧南亭去哪兒了。”
哲羽冷聲詢問刑管家。
在這一刻,哲羽已經不再稱呼牧南亭為徒兒了。
她直接叫出了牧南亭的名字。
“哲羽師父,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別這樣......”
刑管家被哲羽的目光看的全身發毛,連忙對着哲羽求饒。
“啊.......這。”
刑管家的臉頓時變成了苦瓜。
他應該怎麼和哲羽說呢。
若是直接告訴哲羽牧南亭去了公爵府,只怕哲羽又要追過去。
可是牧南亭先前已經決定去了公爵府了,那麼他理應為牧南亭保守這個秘密。
“你說不說?”
哲羽又上前一步,眼神幾乎能夠殺死人。
在哲羽的目光之下,刑管家幾乎是戰慄着吐出了那幾個字:“公爵府。”
“你說什麼?”
哲羽抓住了刑管家的肩膀,指甲幾乎要嵌入刑管家的皮肉之中。
巨大的震驚彷彿是一道驚雷,將哲羽的大腦霹的一片空白。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東西。
刑管家的一張臉頓時變成了苦瓜,他看着哲羽,對着哲羽開口道:“哲羽師父,寒王殿下應當是往公爵府去了。”
哲羽頓時變了臉色。
牧南亭已經克服了身體之中的化骨綿,醒了過來。
若是牧南亭想起那日她往參茶里下毒的事情......
哲羽頓時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她只恨自己當初下毒的時候不夠狠,沒有多放一些毒藥,才讓牧南亭這麼輕易就蘇醒了過來。
更讓她覺得不滿的是,牧南亭竟然醒過來之後並未來找她,而是徑直朝着公爵府而去了。
牧南亭的心中,果然就只有陌白一個人罷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哲羽的眸光一冷。
“有一段時間了。”刑管家哆哆嗦嗦地回答着哲羽。
“廢物,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看不住,真不知道徒兒當初怎麼會留下你這個蠢貨啊。”
哲羽看着刑管家,對着他啐了一口。
“可是,門口的人都是哲羽師父你喊走的啊。”
刑管家對着哲羽顫顫巍巍解釋道。
哲羽又瞪了刑管家一眼,有些不滿。
但是她不願意在這件事上耗費太多的精力,所以她對着刑管家開口道:“不要你管!你根本不懂徒兒對我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
說著,哲羽就朝着外邊沖了出去。
刑管家看着哲羽的背影,有些遲疑。
但是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哲羽師父,你慢點。”
最後,刑管對着哲羽的背影喊道。
......
公爵府府前,牧南亭碰見了牧長澤。
“你怎麼在這?”
牧南亭眉眼之間滿是不善,看着牧長澤。
牧長澤看着牧南亭,則更加驚訝。
看見牧南亭,他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兩個字——不好。
畢竟,是他給哲羽提供的毒藥。
而哲羽之後又將化骨綿用在了牧南亭的身上。
而按照他給的劑量,牧南亭不應該這麼快醒過來。
“皇叔,侄兒過來看看陌白。”
牧長澤猜想,牧南亭大概已經知道陌白的事情了,於是對着他雙手抱拳,隨後對着牧南亭畢恭畢敬地說道。
“你來看小白,為何來看?”
即便牧南亭已經知道陌白在為牧長澤效忠,但是仍舊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前來詢問牧長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