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給一個面子
除非她願意在牧南亭的面前展露出自己最真實的樣子。
思量許久，哲羽最終是無可奈何，起身去往官府。
去往官府的路上，每一步，她都走的十分艱難。
絕對絕對，不能夠讓牧南亭知道事情的真相。
若是他知道了，一定會對她失望的。
在官府門前徘徊許久，哲羽還是沒能下定決心。
每每她想要放棄，牧長澤的話宛若惡魔的低語，回蕩在她的耳邊。
她不想要陌白從這裏出來。
原本下定決心做這件事，就是為了讓陌白消失。
哲羽只恨自己當初養毒蠱之時，沒有好好隱藏痕迹，而是讓牧長澤抓到把柄了。
“喲，是哲羽師父啊，快請進快請進。”
那日的官員出現在門前，對着哲羽笑着招手。
哲羽點了點頭，隨後走了進去。
原本還在做心理建設，現在直接就進來了。哲羽長嘆了一口氣，將目光轉向那個官員，語氣之中帶着一絲不好意思：“那個，我這次來是想問問，能不能......把陌公子放出來？”
那管員的神情明顯愣住了。
那日哲羽氣勢洶洶找上門來，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弄得這管員緊張不已，生怕自己怠慢了，連忙抓捕了陌白。
但是才過去了幾天，哲羽的態度竟然變了。
“這是為何啊？”
那管員顯然沒有料到哲羽的態度竟然會有如此轉變，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
“因為沒有證據。”哲羽佯裝苦惱地開口道，“那日我是太過着急了，但是這幾日仔細想了想，陌公子雖然有錯，但也不能證明是他下毒的。若是因此冤枉了一個好人，那可怎麼辦才好......”
那管員看着哲羽，心情複雜。
“但是現在人我們已經抓進來了，貿然放出去.....對於管府來說，也是一個問題呀。”
他極力想要勸說哲羽，放棄這個念頭。
“啊，是嗎.....”
哲羽眼中似乎有淚，看向那管員，隨後緊緊握住了那人的手。
這套的動作，她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一點遲疑都沒有。
看起來就像是她真的在為自己那日的莽撞而悔過一樣。
“都怪我。”她懊惱的說道，“若是那日我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也不至於讓陌公子承受這不白之冤。如今想想，甚是後悔，更何況陌公子與我徒兒情深意重，斷然是不可能做出這件事的.....”
說著，哲羽就哭了起來。
那人一時無言，有些無奈。
“哲羽師父，你先別著急，我去問一問.....”
拗不過哲羽驚天動地的哭喊，他對着哲羽開口道。
但是想到這件事本就是哲羽一手挑起的，他們也確實是沒有關於陌白下毒的證據，面對哲羽的請求，最終只能是點頭答應。
“哲羽師父，你別哭了。陌公子我們就暫時放出來了，但是若是日後有了關於她下毒的證據，還是會將他收押的。”
在做出決定之後，那人無奈地對着哲羽開口道。
“謝謝，謝謝。”哲羽對着那人連連點頭，“那就有勞了。”
終於完成了牧長澤交代的任務，哲羽長舒了一口氣。
人已經放出來了，至於之後的事情，就交給牧長澤了。
哲羽離開了管府之後，牧長澤就來到了管府之中。
“二殿下，您來啦。”
那人諂媚地迎了上去。
“陌白呢？”
牧長澤目不斜視，看着牢獄的入口。
“馬上，馬上就放出來。”
那人又是諂媚一笑，隨後打開了牢獄的門。
陌白正在打坐休養生息，聽見門口的響動，微微偏過頭。
在微弱的燈光之下，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身形。
“是二殿下啊。”陌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底莫名其妙地有些失落，“二殿下來見我，該不會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吧？”
牧長澤上前幾步，看着陌白，笑而不語。
“若是二殿下沒事的話，就早些回去吧。”陌白看着牧長澤，語氣平淡，“我也要準備休息了啊。”
說著，陌白就躺了下來。
牧長澤站在門口，看着陌白，對着陌白說道：“陌公子還是從地上起來吧，從今日開始，你就可以回到公爵府了。”
聽到牧長澤的話，陌白一下子蹦了起來。
“真的嗎？”
她看向牧長澤，似乎在確認牧長澤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當然是真的。”牧長澤微微頷首，“陌公子還請出來吧。”
說著，牧長澤伸出手，邀請陌白。
看着牧長澤的手，陌白有些猶豫。
他該不會想要將她帶到別的地方去了吧？
牧長澤看着陌白，將手收了回來。
“若是陌公子不放心的話，可以直接走出來。”牧長澤對着陌白開口。
陌白將信將疑，走了出去。
外邊什麼都沒有，倒是叫陌白覺得有些意外。
“二殿下這是真的在幫助我？”陌白抬眼看向牧長澤，“倒不是我信不過二殿下，只是覺得二殿下會在這件事上幫助我，屬實新奇。”
“本殿下幫助你的時候，似乎也不少吧。”牧長澤看着陌白，語氣平淡，“難道陌公子忘記之前借陌公子玄氣一事？”
陌白忽然想起找牧長澤借玄氣一事，之後還被反噬了。
但是面對牧長澤的好意，陌白只能點頭同意。
“這麼說來，我似乎還應該感謝你，二殿下。”
陌白看着牧長澤，嘴角微微帶着一絲笑意。
在牢獄之中的日子並不好過，除去濕冷的地面之外，最讓陌白覺得難熬的，就是無法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而且雖然他身在獄中，但是卻總是忍不住回想起還在寒王府中的牧南亭。
“陌公子言重了。”
牧長澤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對着陌白開口。
陌白倒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這個時候穆長澤放他出來，不會是平白無故出於好心。
既然如此的話，倒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吧。
她眉眼帶笑詢問道：“二殿下將我從水火之中解救出來，陌白感激不盡，不知道二殿下，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她的目光凝視着牧長澤，目光灼熱地讓牧長澤無處遁形。
“本殿下確實將你救了出來。”牧長澤對着陌白輕笑道，“你的父親已經答應了本殿下開出的條件，所以本殿下才來營救你的。”
陌白心頭一緊。
她就知道，肯定是陌連城。
“我能不能問問，我父親答應了二殿下什麼條件？”
聽到牧長澤的話，陌白明顯不像方才一樣冷靜了。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本殿下希望你能為本殿下做些事罷了。”牧長澤眼神和先前並沒有什麼兩樣，“因為本殿下身邊正好缺一些人手，加上陌公子剛好又在神工定級之中展露了頭角，因此本殿下才有些心動。”
陌白看着牧長澤，內心之中，彷彿掀起了驚濤駭浪。
“二殿下應當清楚我和寒王殿下之間的關係，若是二殿下所做的事情，有損於寒王殿下的利益，恕我不能答應。”
陌白原先平靜的語氣之中，難得透出了一點憤怒。
“好啊。”牧長澤答應的十分爽快，“本殿下也不會讓你去做那樣的事情。”
對於牧長澤所謂的保證，陌白並不完全相信。
“這麼說，二殿下還給我選擇的餘地？”
陌白十分狐疑地看着牧長澤。
“那是自然了。”牧長澤對着陌白微笑道，“陌公子想要怎樣，都可以。”
陌白看着牧長澤，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牧長澤的手臂。
“怎麼了？”
被陌白如此突如起來的一番動作所驚訝，牧長澤看着陌白，有些無奈。
“我只是在想，二殿下是不是被換了個人。”陌白仍舊有些狐疑地看着牧長澤，“不過，既然二殿下開出了如此優厚的條件，我倒也不是不能夠答應二殿下。”
畢竟，不管牧長澤是出於什麼目的才將她從牢中放出來的，都算是間接幫助了陌白的忙。
要知道，只有出來，她才能知道牧南亭現在的狀況。
“那就走吧。”牧長澤伸出手，“從今日開始，陌公子可就要暫時住在二皇子府上了。”
“什麼？”
陌白眉心微蹙，看着牧長澤。
“不願意么？”牧長澤皺着眉，“二皇子府不會虧待陌公子的。”
倒不是虧不虧待的問題，陌白主要是沒想到，牧長澤竟然真的這麼快就要將她帶走，一點緩衝的時間都不給她。
“罷了。”陌白擺了擺手，就算是現在回了公爵府，只怕陌連城也會讓她來給牧長澤效忠，倒不如不要受這份氣，直接就跟着牧長澤走吧。
而且牧長澤的情報網，肯定比公爵府來的要多。
這麼一想，陌白對於能夠得到的關於牧南亭的消息有了新的看法。
也許入住二皇子府，還能找到不少和牧南亭有關係的消息。
也說不定，粗心大意的牧長澤，還會在不經意間走漏一些風聲呢。
“我和二皇子走。”陌白臉上滿是誠懇，讓人分辨不出陌白此刻真實的情緒，“但是二皇子可要答應我，若是有和寒王殿下相關的消息，可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聞言，牧長澤的眸光漸漸幽深。
看來，陌白這是想利用他換取情報了。
不過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
牧長澤笑了笑，對着陌白開口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