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大勢所向(四)
但是,等一下,不對,問題出在這裏,剛剛從妖穴里出來時,已經和林震英照面了,並且還出手打了起來,應該就在自己剛剛從妖穴里出來和林正英交手時再觸發,那時候自己受了傷很疲憊,而且很快在和林震英的交手中被林震英的八卦鏡藉著正午陽光給炸翻過去,自己也的確在那時沒看清楚這個道士的真正模樣,也沒看出來他和林正英長的一模一樣。
這麼一分析,自己那會兒正湊在窗戶邊往裏看時,正好是那人把雕刻着“林正英”三個字的碎玉礦石遞給狐狸的時候。
原來,自己等人拼死拼活要保護的道士,真的是一個假的,而這頭,那人隨便地給一個孩子取了個名字,這,真是一個大笑話,太可笑了。
“那隻狐狸在哪裏,縣衙後院?”
陳詩深吸一口氣,手掌揉了一下臉,他現在很想知道他們知道這件事後會是個什麼反應,當然,前提是他們能夠提前從那個洞穴里出來,以那人的個性,想要吃獨食去陰人,這下手,肯定不會輕,他們就算是不死,估計也得脫層皮。
“對。”那人見陳詩終於恢復了平靜,點頭道。
“下面,他會有什麼危險。”陳詩問道。
“暫時沒危險,但是,在分娩的那天,她的氣息會壓抑不住,而且,她因為和貧僧從妖穴出來,已經身受重傷了,實力十步存一,分娩那天的氣息,會流散出去很遠很遠,可能會吸引很多妖邪,甚至是所謂的正道玄學人士過來,這,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陳詩舔了舔嘴唇,“你找我來,是因為你自己一個人,怕搞不定?”
那人正襟危坐,很認真地道:“其實,就算是加上你,也搞不定的。”
“你可以不用這麼誠實。”陳詩站起身,看向了窗外,那邊,正對着縣衙。
“我準備佈置一個陣法,可以去做陣眼,但是,還需要另外一個人來主持,所以,我覺得,你,可以。”
“你說我該如何相信你,萬一你順手再把我陰了,怎麼辦?”
畢竟那人是上官家的人,讓陳詩完全相信他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那人這才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必要,現在的考驗已經進入到了尾深,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你覺得,我會有那麼傻嗎?”
“會,你會的。”
陳詩毫不猶豫地說道:“距離分娩還有幾天。”
“今晚不算的話,還有兩天,大後天分娩。”那人回答道。
“你確定你不會玩脫?”
“富貴險中求。”
“好啊,我答應你。”
陳詩看着那人後,說道:“答應你。“
那人倒是沒去計較陳詩是真答應還是假答應,也沒去理會陳詩是否還會去做一些多餘的心思,因為這是人之本性,而且那人也不認為自己去想這些就能夠解決。
不過對於陳詩,他還是有點信心的,這信心不是建立在陳詩不會像自己那樣也來一次背後捅刀子陰一下自己,而是建立在,以陳詩的聰明,絕對不會在不該出手的時候卻觸手捅刀子,有這一點了解,就足夠了。
“陪我去見見她吧。”那人開口說道。
“呵呵,太臭,不去。”陳詩直接這樣回答道。
那人語塞了一會兒,然後盡量開始組織措辭,緩緩地開口說道:“其實,她現在變成了人,還是挺不錯的。”
陳詩摸了摸下巴,看着那人有點窘迫的神色,說道:“是嘛,那行,我去看看。”
倆人離開了酒肆,從縣衙的外牆翻了進去。
縣太爺和縣太爺夫人被狐狸和那人的法術給迷得深信不疑,把最好的屋子給他們住,自己二人則是住偏房。
不過這個時候和尚也懶得叫人去開大門了,對於他們來說,還是走圍牆更方便一些。
女人正坐在院子裏的一張石桌旁吃着葡萄,不停地搖晃着,嘴唇輕翻,一粒葡萄籽就吐了出來。
此時,女人雖然看見兩人走了過來,卻也當作沒看見一樣,繼續坐在那裏吃着葡萄,這天真無邪的模樣,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意外。
陳詩是見過這狐狸本體在床上時是個什麼樣子的,那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但是現在,這個女人卻格外的嬌嫩,並且,那種似乎是從骨子底散發出來的狐媚子氣息,更是彷彿能讓人看一眼就覺得骨頭開始酥了,這時候,陳詩想的就是,如果當初自己妖穴里,看見的是這個樣子的狐妖,自己到底能不能把持得住?
估計,就算是去當一下面首,也沒什麼好抵觸了的吧。
“喲嚯,小日子過得可以啊。”陳詩不由得調侃道。
“呵,來了啊,事先說好了,你已經拿了一條腿了,他可別打另一條腿的心思。”狐狸直接開口道,陳詩這才微笑着搖了搖頭。
“喲,我為什麼就不能要呢?”
陳詩其實根本就沒聽懂他們說的腿是什麼玩意兒,但摸着杆子往上爬的本事還是有的。
“他不知道。”那人說道。
“哦。”
女人眯着眼看了一下陳詩,說道:“還想套姐姐的話。”
狐狸並非是蠢,事實上,她只是懶得和陳詩以及那人動太多的心思而已,如果不是為了吃自己的孩子,她也不會跟着那人出來到這裏,也不會需要那人和面前這個人的保護。
“這就不對了,雨露均占嘛。”
陳詩在女人對面石凳子上坐了下來,開口說道:“說啊,什麼腿?”
“該你知道你就知道,不該你知道,你沒資格知道,把我的百辟還給我,我牙痒痒了。”
女人手指一勾,陳詩腰間的匕首當即飛起來,這本就是狐狸拿來磨牙的匕首,但是在之前蘇白對決那頭殭屍王時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作用,一匕首刺破了殭屍王的煞氣防禦,讓陳詩記憶猶新。
這麼好的東西,陳詩怎麼可能還回去?有這把匕首在手,自己就沒必要每次打鬥都和別人去胡相比消耗硬抗了。
陳詩的手伸了出去,抓住了懸空着的匕首。
女人大怒:“放肆!”
牽引着匕首的力道再度加強。
陳詩眸子一亮,綻放出綠幽幽的光芒整個人的殭屍氣息轟然而出,邪惡骯髒的黑煙自陳詩的腳下升騰而起。
“嗡!”
女人身體一傾,匕首被陳詩完全拿在手中,同時,蘇白向前一步,直接來到了女人面前。
“啪!”
一個響亮的嘴巴子打在了女人的臉上,女人當即懵了。
陳詩則是把百辟架在了女人的胸脯上面,不屑的開口說道:“你現在,真的是好弱啊,所以,不要再在我面前擺什麼譜,另外,告訴我那條腿是什麼東西,否則,我大不了不要腿了,割你一個胸脯回去玩玩也可以。”
陳詩現在就像是一個街頭混混,來收保護費的,總不能別家收了,你就不給我了,沒這個規矩,見者有份,雨露均占才是道理,該要好處的時候退縮,不是陳詩的性格,那人這邊已經很明顯了有了其餘的額外收穫,自己可不能吃虧。
女人冷眼看着陳詩,雖說她確實因為懷孕導致了自己實力大幅度下降,從之前和陳詩爭奪百辟時就能夠看出來,但是她的威嚴還是照舊,這一眸子下來,確實帶着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然而陳詩卻像是油鹽不進似的,還是繼續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當然,之前巴掌都扇了,也不在乎這一點了。
“你怎麼說。”
女人看向站在一邊的那人,說道:“你可是和我一起盟誓的,保護我到孩子生下來。”
那人看了看陳詩,又看了看女人,緩緩地開口說道:“他沒打算殺你,也沒打算殺你的孩子,所以,現在什麼都不做,並不違反誓言。”
陳詩點了點頭,這話就是在告訴自己分寸和底線,在這分寸和底線之上,就可以盡情地談條件。
那人之前陰過自己,這會兒開始給自己好處了,這也算是一種平衡和補償。
“好啊,人,果然是最狡猾也是最虛偽的東西。”女人的眼眸之中出現了一抹煞氣,顯然,她現在有些後悔跟着那人就這麼出來生孩子了,那人這種人,根本就不是她能輕鬆駕馭的了的。
“喂,是我在找你說話呢,你這麼無視我,是不是有點太不尊重我了?”
女人啐了一口,冷聲道:“小小螻蟻,還真敢蹬鼻子上臉,來啊,你對我出手啊,我看看你敢不敢!”
“哦。”
陳詩只是輕輕應了一下,隨即就是匕首入肉的聲音傳來,女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親眼看見削鐵如泥的百辟刺入了自己的胸脯,眨眼之間,自己胸前左邊的山巒就被割了下來。
場面,頓時寂然。
陳詩那那一團白肉放在自己手裏,捏了捏,然後放到鼻子前,聞了聞,舌頭伸出來,在自己的嘴唇邊舔了舔,此情此景,要多變態就有多變態,陳詩自己倒是沒覺得,自己現在什麼噁心玩意兒沒吃過?殭屍王那種東西自己都能下得去嘴,這似乎也算是自己這段時間面對的一個較為可愛的東西了,當然,對於絕大部分男人來說,這一團肉放在女人身上才有舔的衝動,一旦直接被自己拿在手上,那就太驚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