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得苦竹
紅雲‘看’着周遭還未散盡的劫氣，絲絲縷縷的四散飄蕩，滿滿惡意。
再望着寒潭中的先天靈根，已然是明悟了這苦竹此時的狀態，心中對自己之前為何破陣之時沒有任何的陣靈阻攔，也是瞭然。
這外面的大陣，應當便是苦竹本身誕生，先天所化的一方靈陣，用處便是遮掩隱藏它的存在。
這陣法的主陣之靈，自然也是這先天靈根。
而對方現在這狀態，顯然是剛剛遭遇到了與之前那同為先天十大靈根當中的先天葫蘆藤一般的遭遇。
只不過這顯然是比前者強了不止一籌：最起碼紅雲在其中，還是感受到了其本體當中的微弱真靈。
對方的那一劫，顯然是已經渡過了！
不過渡過之後，也是好不到哪裏去：那青蛇，想來就是先天苦竹靈根的伴生靈，兩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看對方方才的樣子，怕已經是只剩下本能，真靈都快要被打散了。
眼見這先天靈根唾手可得，紅雲念頭千迴百轉，思來想去，終是沒有去強行拘了。
他感知着四周的劫氣突然間變得反常，細細感知，反而是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大紅道袍，向著這苦竹靈根行了一揖：
“苦竹道友，在下洪荒大地東勝神洲，崆峒山火雲仙宮紅雲道人，見過了。
道友一劫未落，一劫又生，並非是每位得道之人，都與我這般想着與道友商量，若是再不去做決定，恐有變數發生。”
苦竹靈根聽了紅雲這話，原本周身上的翠綠色也是漸漸暗淡了些許，趴在寒潭上面的青蛇，也似是感受到了些許的威脅，強撐着纏繞到了苦竹身上，一雙蛇瞳當中儘是怒火。
紅雲見此，心知自己怎樣去花言巧語，都難抵兩句真言，便又是鄭重起來：
“道友還在猶豫什麼，大道之數，天衍五十，遁去其一，若是再去猶豫，只怕是難以選擇，生機不在；
只要道友願意，紅雲自當是盡我所能，與道友相互扶持，共參混元！”
身為洪荒當中的先天十大靈根之一，苦竹自然是有着自身的靈性，去趨吉避凶，尋覓生機一線。
感受着周遭出現的些許變故，它終是晃了晃竹身，那青翠欲滴的竹葉，跟着晃動起來。
嘩啦啦.......
伴隨着陣陣響聲的傳來，靈根苦竹的竹葉便一點點點變得枯黃，等到自身所有的綠意集中到最為頂端的那片竹葉之上，濃郁的生機，讓紅雲都嘆為觀止。
咔.......
伴隨着一聲清脆的聲響，這片竹葉自苦竹上面脫落下來，旋轉飄蕩着，印在了紅雲的眉心之上。
嘶.......
這一剎那，紅雲只感受到了無窮盡的生機在自己的識海當中爆開，生命大道，木之大道，再生大道.......猶如掌中之物。
至此，原本紅雲十分凝重的臉上，眼底也是難以掩飾自身的欣喜。
方才不光是這一片竹葉，而是其所表達的意思：洪荒十大靈根當中的苦竹，同意讓自己收走！
對方之所以這般......也算是託付身家，向死而生！
至此之後，還未等紅雲去過多催促，那苦竹便是化作一道綠光，裹挾着寒潭，進入到了印在紅雲印在眉心的竹葉當中。
紅雲自身能夠感知到此地的劫氣越來越厚重，在失去靈根苦竹的身影之後，這些劫氣像是找不到宿主，開始四散開來。
他心知此地不宜久留，唯恐生了變數，便張開袖袍，向著這塊不周山碎片當中，原本護持苦竹的先天大陣籠罩而去。
這陣法本身便是為了苦竹而生，如今紅雲得了苦竹認同，相當於半個真靈，再加上一身的陣道修為，三五個呼吸，便是將大陣收到了袖中。
他四下看去，發現自己的出現的痕迹頗多，唯恐日後被因果推演露了馬腳。
眼見着劫氣已經向著自己身上聚集，化作一張巨大的眸子虛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自懷中取出一塊手帕，向著下方拋去。
變！
紅雲將這手帕祭起，只見對方大小變得如這塊不周山碎片一樣大，向著上方吸附，將這碎片裹到了手帕當中，留下這樣一個缺口。
痕迹去除太過於麻煩，不如跟之前那般將整塊的不周山碎片全都收走來的方便。
若非是自己張開大羅洞天有可能讓自己的氣機外泄，自己的動作還能更快。
在那手帕重新回到手中之後，至此他也不再停留，並沒有施展遁光，而是身形一轉，融作不周山的一朵仙雲，隨波飄蕩了一甲子，才逐漸催動這朵雲彩，離了不周山的地界，向著自己的老巢遁去。
......
在紅雲收了這不周山碎片之後，又過了六載光陰，兩道人駕着法雲，到了這附近。
“師兄，你說這附近，有你的機緣？”
准提道人雙目當中，迸發出金光陣陣，向著下方看去，眉頭微蹙。
“我方才打眼看去，此地確實是有些天才地寶，但就算是將其全部加起來，怕是連一件後天靈寶的價值都比不上....師兄不會是算錯了吧？”
“這當真是奇了怪了，貧道之前感應到了自己有一道機緣就在附近，怎麼會就這樣消失了......”
接引道人抬手捏了一道訣，向著下方點去，仙光之下，將不周山這一片地界全部都揮灑了一遍，通透當中，一覽無餘。
這......
准提也是能夠看出自己師兄的神態不似有假，兩人雖說修行極高，但一身的寶貝，在大羅當中卻是算是少的可憐。
兩人最是擅長因果，自己靜心去看，只能發線絲絲端倪，一時間也是有所懷疑。
“此事全怪師弟，若非是之前我讓師兄護法，收復參悟虛......”
“師弟！”
接引見着對方險些一時口快說了出來，連忙低呵了一聲：
“話自口出，便是留下痕迹，難不成你想要讓旁人覬覦？”
他這話說完，眼中也是冒出些許的寒光，原本悲苦的面龐上，也是殺氣騰騰，咬牙切齒：
“你我兩人合力推演此地因果，倒是要看看，是哪位同道的手筆！”
這話說完，兩人也不在遲疑，跌坐在天空之上，手捏印訣，向著與時空長河併流而去的因果河流探查過去。
在他們的竭力催動之下，兩人的化身站在因果長河之中，波動水花，只能夠看見，在他們正下方的不周山中，有一塊不周山碎片被拔地而起，不見蹤影。
再細細去看，原本那苦竹的劫氣，順着原本的機緣，自因果當中發現了兩人。
那劫氣化作一顆眼球，向著兩人看來，瞬間擊碎了這道因果，讓兩人很是狼狽的同時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