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真靈消散葫蘆分
自鴻蒙初開，就有着十大先天靈根之說。
每一種先天靈根，都是得天獨厚，獨一無二的存在。
若是去細數，分別是：
青蓮、蟠桃、人蔘果，
綠柳、苦竹、葫蘆藤。
扶桑、月桂、仙黃樹，
九極為終十隱蹤。
這十大先天靈根，有的已經超脫先天之外，化作不可言說存在；
也有的受洪荒所限，不得已，只得是被迫將自己分化開來，以求殘喘；
更有甚者，已經隕於開天之初。
紅雲老祖下方出現的，便是這十大先天靈根當中的先天葫蘆藤。
不用他去過多體悟，自當是能夠清晰的感知到這其中的奧妙，以及...那種詭異扭曲的感覺。
在種感覺，就像是在自己眼前帶上了一副凹凸不平的放大鏡，模糊雜亂，千瘡百孔。
在先天葫蘆藤之上，這種感覺尤為明顯。
他甚至能夠“看”到，在這其中，已經完全形成了一種相當完美的秩序大道，與洪荒天地當中的種種氣機，分庭抗禮。
祥和玄妙的深處，是自洽的混亂瘋狂。
在鎮元子與紅雲老祖兩位大羅老祖到場之後，先天葫蘆藤似是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劫數。
一身的仙氣靈光微微收斂，就要化作凡物之時，大放光彩。
這塊不周山的碎片之上，出現一個又一個的七彩漩渦，崩塌重建，隱隱之間，竟是勾連了混沌之外的氣機。
原本隱藏在靈光之下的先天葫蘆藤，也是一點點的顯露出身形，經過混沌氣機的一再洗禮，藤上葫蘆一個個開始顫動，令幾位見過大世面的大羅金仙屏住了呼吸。
三清也好，帝俊也好，都是緊緊的盯着下方，目不轉睛。
混沌被引動之後，無盡的劫雲自其中湧出，瞬間填滿了這一塊獨立的不周山碎片。
在紅雲的感知當中，有一隻無形大手撕開這混沌與不周山當中的空間屏障，伸了過來。
大手張開五指，每一根手指之上，裹着混沌之間的地火風水，拇指之上，閃爍着雷霆之光。
幾位頂尖的大羅金仙並不能看到這大手，但也能看到這上面洶湧的地火風水。
至此，終是變了臉色。
混沌當中的地火風水，大羅金仙已經是可以調動自身大道，去規避抗衡一二，但這雷霆當中的絲絲氣機，竟是讓他們感受到了些許的危險。
隕靈九煞神雷！
這先天葫蘆藤，想要成道，破開大羅，一窺大羅之上的境界！
諸位大羅金仙不敢怠慢，已經是各自施展手段，將周身護住，後退出了千百萬里。
因為方才，他們明顯的能夠感覺到，不光這雷霆不對勁，就連這地火風水，都不同尋常！
......
就在這時，這先天葫蘆藤上，每個葫蘆當中溢散出一縷氣機，向著葫蘆藤反哺而去。
七彩匯聚，隱隱當中出現一老者真靈，他身穿麻衣，着一雙粗布鞋，鬍子眉毛頭髮，蒼白一片；
一節枯萎的葫蘆藤扎在頭上，隨便做了一髮髻，盡顯洒脫之一。
真靈剛剛顯現，劫雲之上的那無形大手便是向著下方摁了下來。
他也不看三清等人，手掌伸展開來，藤上的紅葫蘆便是自藤上墜下，散出一股紅煙將其一裹，連同這一片混沌都吸了進去，化了這一道攻勢，飄蕩在真靈四周。
剛剛化解了這一擊，那無形大手又重新聚集了起來，威勢不減，繼而拍下。
葫蘆藤真靈見此面色不改，橙色葫蘆隨即墜落下來，散發出陣陣金光，同樣是散了這無形大手。
劫雲沉寂醞釀一陣，一聲低吼傳來，伴着吼聲，黃色葫蘆自藤上墜下。
......
當真是好生厲害，這第六道劫光，我便是已經接不下了......
紅雲感受着其中氣機，神情不變，一身的大紅袍無風自動，體悟着着老者周身的神韻，以及那種，大羅之上的氣機。
此時先天葫蘆藤的真靈，周身已經是有六枚葫蘆起起伏伏。
他抬頭看着那劫雲依舊沒有削減的樣子，眼神已經凝重起來，便抬手去招先天葫蘆藤上的最後一枚紫葫蘆。
嗯？!
見着那紫葫蘆並沒有像自己預想的那樣落到自己手中，這真靈臉上露出絲絲錯愕和遺憾。
他最後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平靜無比劫雲，面容上露出些許的解脫之色。
“時也，命也！”
此音落下，這老者真靈便自此點點消散，再也不見。
在場的一眾大羅金仙看着葫蘆藤前方消散的真靈，見着頭頂的劫雲漸漸散去，回歸到混沌當中，面容上儘是唏噓之色。
“洪荒當中，少了一位大道之友。”
太清道人感嘆一聲，微微搖頭：
“如今機緣盡在眼前，諸位自便罷！”
“既然是如此，那我便不客氣了！”
帝俊聽得這話，神情一陣，看了看左右，伸手一招，一枚綠色的葫蘆便是飄到了頭頂。
他將其一口吞入腹中，臉上露出些許的滿意之色：
“諸位道友，吾還有要事，便先行一步了。”
在帝俊離去之後，其他幾位大神通者也是按照自身機緣所在，向著其中牽引下來。
紅雲老祖還沒有所動作，那大紅色的葫蘆便是飄到了他的身旁，兩者氣機相交，渾然一體。
至於鎮元子，手中則是入了一枚青皮葫蘆，在入手之後對方並沒有細看，直接塞到了袖子裏。
在得了葫蘆之後，三清、女媧、紅雲幾人動也沒動，皆是杵在原地，氣氛沉默。
“女媧、鎮元子、紅雲三位道友，可是在惦記這跟葫蘆藤？”
一直沒有出手的太清道人睜開雙眼，看着還掛在藤上的紫皮葫蘆，眼中閃過些許的嘆息：
“如今看來，這最後一枚葫蘆當是與我有緣，其體內那先天之氣此時還半存於藤中，這樣摘了，未免是大傷元氣。待日後這葫蘆自藤上落了之後，藤若成寶，任由三位借用，如何？”
這......
紅雲老祖聽了這話，心身微動，見着鎮元子與女媧尚在猶豫當中，便是未去多說，微微點頭：
“道友這等不爭之意，已然是有了些許道機，紅雲佩服，便是如此說定了。”
紅雲老祖同意下來，鎮元子亦是跟着點點頭，女媧見着玉清上清兩道人兩人向著自己看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兄長不在身邊，當真是有些弱勢，也只得是點頭應下。
而等到太清到人將這紫葫蘆連同葫蘆藤一齊收了之後，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紅雲搖動自身的雲氣，將這整塊的不周山以大法力攝起，收到了自己的洞天當中。
眼見着鎮元子眼中有着些許的詫異，已經是開始推演起來，他並沒有多說，向著三清女媧拱手道別：
“如今紅雲還有要事，便是先行離去了，諸位道友，有緣再會。”
有緣再會？
三清聽了這話，神情皆是出現些許異色，各有體悟，竟是異口同聲道：
“道友此言大善，他日有空，自是可往西崑崙做客。”
紅雲聽了這話，笑着點頭，權當應下，待女媧輕輕頷首之後，遂化作一抹紅芒遁去，緊隨其後的是收到傳音的鎮元子。
這裏，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心神震動不已：
因為在他的感知當中，那先天葫蘆藤的真靈在消散的那一刻，無形大手的掌心當中裂開一張大嘴，將這大部分的真靈給......吃掉了......